序章·乱世安东
突如其来的灾变过后,秩序崩坏,环境恶劣。就连原本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也开始出现危机!
这是一个悲剧的时代!因为在一部分人眼里,吃饱穿暖都是一种困难。这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代,无数豪侠雄起,无数传说诞生。
_
“全体起立,那么,现在就涉及林悠悠、唐杰的伤害案。本议会最终判决如下。”议会长用余光扫视了坐在听审案上的两个老人,然后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开口。“唐杰,男,二十三周岁。涉嫌强奸未遂,对被害人林悠悠女士进行殴打行为,致使其受轻伤,社会影响恶劣。”
“说的太好了。”林棠在心中默念.“就是这样的混蛋,判他下地狱都不为过。”他并没有在意议会长说的轻伤,在他心中,只要能判了那个混蛋,怎么都好。
“不过。”议会长顿了顿。“念其初犯,认错态度良好,且愿意主动为被害人提供经济补偿,本议会最终判决:唐杰赔偿受害人林悠悠及其家属拾万元整,当次付清。在今日即以后的一年里,不能离开安东境内,必要时必须到本议会接受调查。同时,签署保证书备案。如有再犯,合并判决。”
老人已经年近古稀,愤怒跟不平仅仅是在脸上出现了一瞬。“取保候审”这四个大字顿时浮现在老人心中,可是即便是纪元前的取保候审,也不该连最基本的量刑环节都给略去。哪里有当堂释放的道理?哪里也没有啊!!
这里就要解释一下这个所谓议会了。人类虽然被灾变重创,可只要人还在,秩序总是需要维护的,这种议会设立在各个地区,分为几种等级,负责解决人员争端,就跟纪元前的公检法作用类似。
被告席上的年轻人剃着光头,嬉皮笑脸地对议会长敬了个礼。“谢谢您的栽培,我一定好好做人。”同样坐在听审席前的青年家属,推了推精致的金丝眼镜,扭头对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
而议会的工作人员笑着连连点头,“请您转告唐处长,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另说,可在这安康法院,我们还是可以说些话的——这是副议长让我转告您的。”
“也请您转告胡议长,我觉得老议长退休后,新的议长正是需要胡议长这样为国为民的好官来当。——你明白的,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不能代表民众。你们日后,还是要认真工作,努力不会白费,唐先生全都看在眼里。”
“明白,明白。”工作人员与他握手,他想听的,也无非是最后一句罢了。
这一切都被林棠看在眼里.
“老头子,你不也是处长吗,咱们也找人,找人还闺女一个公平。”老伴颤抖地拉着他的袖子。“这帮天杀的呦,孩子都破了相,怎么鉴定的轻伤啊!”俩人老来得女,对这唯一的姑娘极为溺爱,可正当花季的女孩被人毁了容,机关的负责人与施暴人明显穿一条裤子。这让这两个为当地奉献了半辈子的老人格外心寒。
“老婆子,没用的。”林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滴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流下。“我算是看明白了,别说我已经退休了,就算我还在任,又怎么会有人为了区区安康虚职副处长的女儿去得罪安东实权处长呢?”
“我们去求二爷,二爷一定可以主持公道的。”老伴两眼含泪,语气却坚定无比。
_
“厅长,您看我这么多年工作一直都很认真,这次进刑事队的事…能不能考虑我一下…”
被称为厅长的男人合上手中的文件,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桌子对面局促不安的青年。他是安康县治安维权厅的负责人。所谓治安维权厅,通俗点说,就跟j局差不多,纪元后的权利更近一步膨胀—不仅仅是原职,消防等的工作也被他分来很大一部分。
青年紧张地搓搓手。
他是厅里有名的劳模,可是因为不会做人一直没能进到刑事队--资历绝对是足够了,名牌学院毕业,业务能力足够,工作年限也不短。但是不说一点礼物没有给领导送,就说上个礼拜在监督巡察工作时把刑事队长的小舅子以酒驾为由抓到厅里,一方面得罪了刑事队长,另一方面也得罪了交通队--平白无故让人家背个大黑锅。这件事结果当然最终不了了之,不过有这样经历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进刑事队。要知道,抓小舅子是系统内问题,真正让他到了刑事岗位,他抓了某个安东大人物,而大人物又碰巧风云鼎盛,那可能会连累整个系统啊!
“小邹,我知道你对待工作的态度是绝对认真的,可是刑事队审查很严格、名额有限。这样吧,我帮你争取争取。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好吗?”厅长挂着官场笼罩下统一的刻板笑容。“你先回到岗位好好工作,是金子就不会被埋没的。你要相信组织的眼光。”
“我已经好好工作这么多年了。”邹平的语气难得有些抗拒。“不说跟我一期的学员,就算有些比我晚来的都能进刑事,凭什么我不能进。就因为我不会贪赃枉法吗?”
刑事队,可以说是治安维权厅的“嫡长子”了,不仅享受着最好的资源、装备,人员的薪酬也遥遥领先于别的支队。
“注意你的言辞!他们工作成绩好啊。”厅长皱眉。“肯定是因为有能力、有特长才能被选中,你是在质疑组织的公正性吗。”
“成绩好?”邹平起身,气得原地转了一圈,不解道。“徇私受贿,迟到早退的人叫成绩好?好好工作就该被排挤吗?”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要么厅长的位置腾给你来干?”厅长把文件拍到桌子上,呵斥道。“你是不是晒脸,出去,反思!!再想不通就不要来上班了。”
“厅长…”
“我让你出去!!”
默默地关上门,邹平无助地捂上脸。
“只有二爷能给我公平。”他这样想着,拿起自己的包。毅然决然地走出了维权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