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男人的话,女人不由苦笑:“Jerome,你别忘了,我们一直在流浪。狼的流浪是为了躲避猎枪,狗的流浪是为了觅食,而我们的流浪,是因为我们要制造罪恶。我们的心一直在流浪,找不到可以让它安定下来的地方。一颗心不定,何处安身立命?”
“一颗心不定,山水处安身立命!”男人脱口而出。
女人没有理会男人的话,自顾自地哀痛着,又像是在回答男人的话:“传说这世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飞一直飞,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那只鸟,从一开始出生,它就已经死了。
“于是我常常想,爱是什么?生命是什么?爱是一杯毒酒,从世俗到灵魂。我愿意从你手中夺过这杯毒酒,喝下爱的毒。人们常说爱极生恨,其实说这话的人不明白,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孤独!由此我也明白了生命是什么!生命,原本就是一场幻觉,一场华丽的葬礼。
wωw ●тTk an ●¢〇
“张爱玲曾经说过,诗经里最悲哀的一首诗便是‘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守到老,到生命的尽头?就像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吗?”
女人摇了摇头,“说起来何其容易,做起来何其困难!Jerome,我爱你,这一点不容置疑。但是我不跟你上床,也不跟你走。
“有些事,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起过,今天我就告诉了你吧。
“我第一次执行任务,也就是法国黑手党和那个伊贺忍者叛徒部落火拼的那次。外界都传闻我一人一刀横扫七十三人,他们却不知道,其中有一半以上我都是用手甲沟解决的,因为到了最后,我的忍刀已经快卷刃了。
“离开现场以后,我回到指定的地方,浑身上下那种浓浓的血腥味刺激得我剧烈的呕吐起来。这时,‘他’走了进来,温柔地抱住我。吐完以后,我浑身虚脱无力,而且在那次任务中也受了很重的伤。‘他’抱我进了浴室,服侍我漱口,洗澡,然后帮我伤口擦了药,帮我穿上睡衣,又把我抱进卧室的床上,帮我盖好被子。
“那是我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裸露自己,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有一丝难为情的感觉,仿佛让‘他’为我宽衣,帮我洗澡,为我换药,抱我上床,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一样。后来我想,这就是‘他’与众不同之处,也是我们甘心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的原因。‘他’可以让许多本来很别扭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起来,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了。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却从他的举动中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于是很快地,我就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是那么落莫,那么萧索,我突然觉得,‘他’并没有我以前想象中那么风光,那么坚强,那么无敌,那么高高在上。那一刻的‘他’,无助,徘徊,好象一个迷路的,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你,想起了你在得知父母双双遇难以后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流泪,想起了当我找到你以后你附在我怀里失声痛哭的样子,想起了你在泪流满面中抱住我狂吻,成就了我们青涩的初吻的那一天!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那时,在我尚未完全回复的意识中,我抱住的是你!我狂热的吻‘他’,‘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可是‘他’越是没有反应,我越是尽我所能的与‘他’缠绵。
“慢慢地,‘他’的**被我逗了起来,‘他’扯住我的头发,轻声说:‘你会后悔的。’我回应‘他’的是胡乱地撕扯‘他’的衣服!
“于是,我在疼痛与迷乱中,失去了自己的初夜。而那被狂乱淹没的激战,让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的快感,一种与敌人的对决所完全不同的嗜血的快感,那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我突然有了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
“从那以后,每次任务过后,我都需要用疯狂的**来放松自己,不管这个人是谁,哪怕他只是一个牛郎,我只要发泄,否则我就会感到窒息,并且欲罢不能。”
说完,女人抬起眼来,坦然地看着表情已经扭曲的男人,轻轻地说道:“Jerome,我是如此不洁的一个女人。我爱你,我不愿用自己已经污秽的身体承欢于你身下,你是我心中永远圣洁的一个存在。所以,我爱你,但是我不跟你上床,更不会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