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研究院座落在墨城的效区,用汽车过去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窗帘全部拉上,宁越也甚少讲话,一个动作,有时候可以维持好几分钟。
长宁觉得有点无聊,所幸的是路程并不太远。时间就在她研究宁越的神情和动作中勉强打发了,她才没至于闷死。
车子在一幢大厦的门口停下,进入的程序极其复杂,她跟在宁越的后面,又用了半个小时来通过一道一道的关卡。
到最后一道门时,长宁和宁越一道被换上了白大褂,用了最先进的指纹识别技术跟复杂的密码,才得以真正进入研究院。
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宁越,这也难怪,这么英俊的一张脸只需要显摆一次,就足够人们永生记住了。
而人们,在向宁越打招呼的同时,都用一种打满问号的眼神晃过长宁,似乎极不欢迎她这位不速之客。
的确,这里从不招待外人,除了在医学界有极高造诣的人。
不过,幸好,在过道里遇到的人很少,大多数,都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埋首研究,二耳是不闻窗外事的。
“这里好静啊。”长宁不由扇了一点气氛。
“所以,你最好给我多听,少说。”宁越给了她一个警告。
不一会,就有人过来迎上宁越,来人自称是谈博士,将宁越和长宁以及四名将引进一间屋子,才进去,长宁就不由捂住了口鼻。
这里的空气成了各种药剂混杂的大染缸,实在是不适合呼吸。
“调查的怎么样了?”才落座,宁越就单刀直入,不着一点客套话。
谈博士看上去六十有余,但精神健烁,头脑敏锐,唯一的不足就是此人脑门上的头发都基本掉光,光秃秃的缺少雅观。
他站着,回道,“总裁,这剂制癌新药的研发一直被我们列入最隐蔽项目,负责这个项目的是李博士,同时,知道这剂新药配方的人也很少,除了李博士,还有同项目组的他的二个学生,小甲和小乙,我们也询问过这三人,同时也侧面做过调查,似乎都不存在泄露配方的可能,特别是李博士,他这个人你也认识,在这家研究院津津业业工作了十年,向来性格沉稳,作风踏实,若是找不到一点的证据,我是不会相信他就是泄露核心机密的人,更何况,这件事,根本就无从查起,所以总裁,我们可不可以多讨论一种可能,比方说是有外人进入,盗走了资料,将这份还没有通过临床验证的新药配方直接用在了病人身上,以谋取暴利。或者,就是想嫁祸给我们。”
宁越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倒是长宁连忙接上话来,“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要知道你们这里机关森严,关卡众多,有存在外人进来的可能么?”
长宁想到了自己刚刚进来时费了多长的时间才入得这里,想来这一路走来,自己的头像身影早就被摄入监视器中,是她尚且如此,如果真有外人进来,恐怕报警装置早就响彻整个研究院了。
长宁的想法谈博士该是更有体会,所以他摇了摇头,但马上,他又跟了一句,“但是,凡事也不能是百分之一百的说死,或许,它就有百分之零点零几的机率存在着,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到底是博士,知识份子,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一动一静之间,不知他所想。
长宁也跟着摇了摇头,这个世上,为什么人心就永远无法着摸,或许,话圆着说,就可以避开一些责任?
“李博士呢?我要见他。”宁越突然抬起头,要会一会这个科研院的老功臣。
“正在他的实验室,我带您去。”谈博士光秃秃的脑袋像一盏电灯泡,八十瓦的光亮,在前面带路。
一路曲线,九曲十八弯,长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转了几个身子,面又朝着何方,
前面,雪白的墙壁上,隐蔽着一扇雪白的门,谈博十停下,上前敲了敲门。
才敲了三下,便轰的一声巨响,热浪将三人迅速弹开,撞到对面墙上,又猛的摔在地上,浓烈的刺鼻烟雾让人无法抑制的流下泪来,即使捂着嘴,都有顽强的烟雾扎入肺里,咏个不停,而视线,看不到一尺距离内的东西,好像一刻间,眼耳口目鼻都处在了痛苦的顶端。
宁越先站起来,他的手,触碰到一片粘稠的东西,就和那日在断崖摸到的长相思上的血液一样让他惊呆,该死的浓烟,该死的嗅觉,该死的血液……宁越凭着直觉扶起身边的长宁,那声巨响,燃烧了电线使得周围是一片黑暗,看不清谁伤了,谁又流血了……。
“不好,大事不好了……。”淡博士紧张的叫,声音却像是从千年的枯井里冒上来,充满死气。
不用他说,宁越也知道大事不好,那浓烈的刺鼻烟味分明是实验室爆炸产生的后果,热浪灼刺着皮肤,浑身都震撼。
实验室中的报警装置不依不饶的响到现在,不一会,就在保全人员带着手电和灭火器迅速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