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庞培的伏兵

“幸运的人三月就生得孩子。”——古罗马诗句,看来当时人们觉得接盘侠是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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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为了表示对凯撒的忠诚,是这样的,我们的兵士因为护民官遭受冤屈和迫害,都感到极度的愤怒,现在他们在这座城市里,我个人要想束缚住所有人的手脚,是不现实的。”李必达接着说道,他说的很隐晦,但内在的要求,所有人都很明白。

马提亚盘腿坐在元老院书记坐的位子上,他面前竖着抄写架,不停地奋笔疾书,在他的旁边,会意的元老们,一面在卑躬屈膝地与李必达商讨着恢复秩序的相关事宜,一面他们的奴隶们,正在朝会堂里堆积如山般的礼物、钱币。

这些款项,除了部分返还给了头面些的人物,其余的全被李必达赏赐给了十三军团,和外族的雇佣军,这样他们总算消停了,并且信守了承诺,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除了偶然的几个酗酒强奸的事情外,也得到了很妥善的处理,赔偿了适当的金钱,总之罗马的市民慢慢开始对凯撒的部队满意起来,特别是三日后,十三军团也扯出了城区后。

当然,除去收买人心和堵住军团兵士不满外,李必达索取的大量贿赂,还剩下好几百万塞斯退斯,当然他是个大公无私的人,绝不可能中饱私囊的,他支付了相当大的款项,送到了锻冶作坊与陶土窑当中,他这段时间,就与部众留宿在茱莉亚会堂里,时常端详着面前的图纸,上面是一驾装饰华美的战车,并且主人是满身戎装,手持鹰标,当然主人的形象就是仿造凯撒来的,李必达判断是:依照凯撒的性格,他在这三年内,必然要举办一次大凯旋式,原因很简单,因为凯撒在高卢征战多年,始终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他也是有虚荣心的。

这个战车的模型,就是要安置在维纳斯神庙的外围新基座上的,但是李必达是要执意给凯撒以“惊喜”,因为献媚这种方式,诀窍就是要突然,和构陷类似,就是尽量不要给对象长时期思虑的时间,故而这个工程李必达只是花钱而已,对外是严格保密的。

慢慢的,各个集市果然都恢复了,避难到乡下的,跟随庞培逃难而后又反悔的,陆陆续续来到茱莉亚会堂,于短时期内的罗马之王李必达完成“交割礼仪”的,也有原先元老院数目的一半有奇了。

这些人整天围住李必达,发疯似的探询还在里米尼的凯撒的意向,是否要就任狄克推多,是否会解散元老院,抑或只是就任执政官?这些个问题整天就像苍蝇般,挥之不去,惹得李必达苦不堪言,有一次他吩咐两个百夫长,叫他们带着二十名兵士去担任退下来的前任执政官班克斯家宅院的护卫工作,并且说“班克斯是真正考虑共和国利益和大局的,勇敢而正义的人士,他并没有追随庞培一起脱逃,足以证明他与苏尔庇修斯不同,内心是磊落的。”结果第二天,罗马城内外就疯传:凯撒已经指认班克斯为新的次席执政官,自己则就任今年首席执政官。

又有一次,李必达在会堂里,吩咐麦德捷卫队,护送自己的小厮马提亚,送一批贵重礼物,前去慰问牛首街的亲家阿提娅,外带安东尼孀居的母亲,告诉她们千万不要惊扰四处走动,以免遭到不虞,结果没出三天,这两家宅院里瞬间堆满了各种礼物。现在元老们又在公议,当着李必达的面,要一致推选他的庇主兼养父马可斯,就任来年的某行省行政长官,甚至是元老院的监察官。

这个建议让李必达颇为生气,“我的养父只想颐养天年,不要将他推向风浪的祭坛上!”

结果一两百名元老的笑容顿时僵住,随即呼啦声,又开始回归老的话题:凯撒究竟就任不就任狄克推多,还是公推两名新的执政官?

感到烦躁的李必达挤开了人群,这时马提亚抱着匣子和文书跟了过来,连珠炮地问:“先前所有元老的贿赂馈赠,已经花去八成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说完,这位从夹着的文书里抽出一份来,边走边看边说,“凯撒那边还有三个军团,在围攻安科纳一线,据说很多兵士已经对战争拖延感到不满,都在要求赏金。”

“凯撒许诺了没有?”李必达在走出会堂大门时,在柱廊上蹭了下鞋子,因为刚才会堂里踩上了口痰。

“凯撒已经在兵士大会的演说前答应了,承诺在十天内给予每名兵士五百枚第纳尔银币,而一旦他攻取整个意大利后,所有的兵士都能获得两千第纳尔,外加相当的退役安置土地。而且凯撒还说,这个承诺不光是针对十二、十五和十六军团的,也是对全体十个军团都生效的。”

李必达狠狠朝地面上吐了口痰,内心里大骂凯撒混蛋、赌棍和无赖,将来这些资金上的缺口,还不是要让我承担!

“看来我们得想点额外的办法了马提亚,喂,塔古斯,吹响召集人手的喇叭。”李必达对着广场上指着喝令道。

不久后,三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大头兵,跟在总指挥官的身后,浩浩荡荡地来到农神庙,在它的前面空地上,李必达看到了埃提乌斯,带着大概三五十名武装奴仆,正在坚守着柱廊与门阍,祭司们倒是一哄而散了,现在倒被李必达抓住几位,回来哭丧着脸,带路的。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李必达带着兵士,杀气腾腾地问到埃提乌斯。

“我是前任的护民官,现在理论上是西里西亚行省财务官。”埃提乌斯很平静地看着满眼晃动的胡须与剑刃,回答说,后来又补充了句,“但我更是罗马的公民。”

“那就应该去你的就职地,而不是在这儿碍事,现在我宣布,圣库里的金子,被凯撒征用了。”

“不行,圣库的金子,是用来抵御高卢人入侵的,谁都没有权力征用它,连庞培离去时,都没有动圣库分毫。”埃提乌斯大声抗辩说,并张开双臂,拦在李必达面前。

“现在的高卢,已经被凯撒全部征服,化为了罗马共和国的一部分,所以这圣库的存在意义也就失去了,可以充当重建共和国的资金。”李必达反驳说,随后与后面的兵士,同时拔出了剑来。

“胡说八道,我以护民官的名义,禁止你们劫掠圣库!”埃提乌斯决心强项到底,但他身边的奴仆们,见到兵士们都出剑了,便惊吓得躲到了神庙门柱两侧去,只剩下埃提乌斯单独一人,还是对抗强势的李必达。

“你现在不是护民官了,而是个非法狄克推多任命的非法的行省财务官,所以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道路。第一条,你交出钥匙,我取走圣库;第二条,你拒绝交出钥匙,我砍翻你,取走圣库。两条道路任君选择,应该比哲学三段论简单得多。”李必达也毫不客气,将剑刃搁在了埃提乌斯的脖子上,“我当然明白你的职责和热情所在,但还是消停点,因为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街道的冷风和烟雾里,埃提乌斯被剑紧紧逼着,剑尖慢慢渗入到他脖子上的肌肤里,直到淌出血滴来,最终埃提乌斯满头大汗,退到了一边,手掏出了钥匙,李必达接过去,与部众拉着骡车牛车一哄而入,圣库里的八百塔伦特的储蓄金,三百年无人敢染指的国家财富,被瞬间席卷一空。

事后的李必达非常谨慎,他先是默示元老院仅存的特选父亲们,紧急召开不满员会议,以共和国“临时留守”的名义,给予了征用圣库,用于征讨国贼庞培这一行为的合法性,起码是相对合法性。随后,他写信向凯撒叙述了这一情况,大约一个集市日后,凯撒回信抵达,此刻已是早春二月了。

凯撒先是叙述,他统帅的三个军团进展顺利,安东尼与库里奥已经将安科纳,正在向杜米久斯与盖比努斯据守的老巢科菲尼乌姆,在这儿两位已经募集了十个大队的新兵,真正的罗马人很多,许多都是拉着同盟马西人充数的。

“科菲尼乌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敌方全是对罗马城毫无兴趣的马西人,虽然他们擅长作战,但却临时卒合,对统帅充满疑惑,另外这座城市在同盟者战争时,更是反抗共和国的核心都市。”显然,凯撒在十天内取下这座城市,有相当的自信。至于李必达,凯撒对他所下达的指示很灵活,“我亲爱的前线指挥官,我赞许你果敢攻入罗马城的勇气与魄力,换做是我,也许真的会产生犹豫。不过现在既然做过,就没任何必要再动摇,圣库的事情你完全处置得当,接下来你也可以自主追击庞培,我授予你在南部意大利完全的指挥权与募兵权。”

没错,若是李必达真的顺着罗马城的阿庇安街道南下,便能横扫那不勒斯、坎佩尼亚,并且夺取庞培第二道防线的西部枢纽卡普阿,这儿也是庞培的命根子所在,他以前在东方战争里的老兵,基本都安置在这里,那么庞培运用声望和老上级的感情,多少也是能征得不少人马的。

但李必达却没有追击的意思,他已经通过缜密的斥候,隐隐得知了,庞培在坎佩尼亚的密林与街道交界处,似乎安置了伏兵,由他最精锐的第一军团的重步兵组成,这自然符合庞培的风格与利益,对于这位伟大的统帅来说,灰头土脸地逃出意大利,简直是无法忍受的,即便现存手头仅有一个军团,他也要狠狠反咬凯撒一口。

不过占据罗马城的李必达,才不会给庞培这个机会,尤其他手头还有三千精锐骑兵,那可是宝贝疙瘩,要是在阿庇安街道被庞培伏击咬住了,那得心疼死他。所以,李必达很快留下十三军团驻防在罗马城郊要塞处,自己则带着骑兵——没有南下,而是东进,穿过卡西亚大道与弗拉米尼亚大道间的沼泽与田野,疾驰一昼夜,突然出现在科菲尼乌姆城的南部,切断了其和布林迪西间的联系。

这时,在科菲尼乌姆北部进攻的安东尼与库里奥,已经连下数城,驱逐了驻防的庞培军,这些人全部逃入了科菲尼乌姆,这样盖比努斯与杜米久斯手头的军力迅速“膨胀”到了三十三个大队,但却被困在其间,动弹不得。

并且,这三十三个大队,有二十多个都是马西人与佩尼利亚人,全部是意大利的二等公民,对凯撒与庞培的内讧根本不感兴趣,所以在前哨战里表现极差——杜米久斯曾经选拔出五个大队的兵士,要求他们在城壕外的桥梁处,坚持抵御凯撒的兵锋,结果安东尼与法奥比纳斯联合指挥十六军团的三个大队,在骑兵炮和弓兵的辅助下,发动了场短促突击,四分之一个白日刻后,这五个大队完败,部分人还穿过桥梁,和准备拆桥的杜米久斯亲信兵士自相残杀,更多的人直接扔下军服,遁逃到熟悉的乡野里去。

这下,杜米久斯还是盖比努斯,脸都气得铁青。

随后两人商议了番,认为城中不光有整个意大利募集来的新兵,至关重要,还有许多投靠庞培方的元老与骑士,故而现在的希望,就是让卡普阿的庞培来援了。

于是盖比努斯给卡普阿方写信,说“只要将第一军团,哪怕只是首席大队送来,我们就可以凭借城堡堵住凯撒,并且可以随后利用这个枢纽,从两处发起对凯撒军的反击,即可收复罗马,也可逐退凯撒主力。”

庞培接到了求救信后,感到十分犹豫,因为他已经在坎佩尼亚设下伏兵,这时候再去支援科菲尼乌姆的话,等于让伏兵前功尽弃,但是若不去救援的话,诚如杜米久斯所威胁的那样:一个连逃难的元老都保护不了的统帅,他的军事生涯也就等于终结了。

特别是看到逃到卡普阿城来的小加图后,庞培这种苦恼愈发明显了,小加图现在就披着丧服走在大街上,一旦听到前方的战讯,不管是己方胜了还是败了,他都要悲号哭泣,“因为双方谁取得胜利,死的都是罗马的公民。”

“可恶,让首席百夫长维布里乌斯,带着第一大队,和其他三个大队,外带两百名骑兵,前去科菲尼乌姆城增援,其余的人依旧在埋伏地点待机。”庞培在断然下达这个命令后,又觉得深深的懊恼,他觉得,他再一次丧失了主动权。

结果,在庞培决定增援的同时,李必达的骑兵队伍忽然抵达了科菲尼乌姆城南。

城南的庞培军驻防的几个百人队,还以为是跑来的是卡普阿的援军,傻乎乎地跑到道路上迎接,直至互相距离仅三个斯塔狄亚时,终于发觉对方的架势不对,刚准备扭头逃跑时,带着套索与骑矛的马蒂亚人很快从两边包抄了过来,短促的杀戮结束后,李必达又面对一大窝子俘虏。

“什么,你们认为我军是卡普阿的增援,才导致这场战败的?”李必达在审讯清楚对方一位百夫长后,立刻头脑开始运作起来,接着他又询问了俘虏的来源籍贯,发觉全是马西人或佩尼利亚人后,便询问“你们城中的长老会,究竟如何看待这场战争。”

“我只能说,现在我们出来加入战争,一是被附庸城市的军役所约束,二是处于对法选执政官募兵命令的服从。”那个满身肮脏的被俘百夫长回答说。

李必达点点头,便即刻叫那位百夫长,给城中的长老会带去自己的亲笔信,并且对他恐吓说,“你应该切实将我的意思传达给科菲尼乌姆的市政司、库里亚长老会,这也是挽救你们的城市,不然将来会因为误会爆发惨烈的战斗,你家园将会在战火里荡然无存。”

那百夫长离开后,李必达命令三千骑兵即刻绕着城南构筑环形的工事,并安排了细密的人事,要求百夫长与部族长官,在夜晚当中不要懈怠,不能仅仅满足于防备敌人的突围袭击,更要严防敌人奸细和信差的渗透!

在骑兵们热火朝天干起来后,那边的城北,虽然暂时与李必达音讯隔绝,但凯撒还命令属下的三个军团,开始绕着城市挖掘壕沟,立起木栅,并且也送给城里六百人规模的长老会一封书信。

一北一南两封书信,大概相隔不到两个夜晚刻,于是科菲尼乌姆的长老会,顿时聚集起来,他们在市政厅前燃起篝火,吹响号角,许多市民也来旁听,这让驻屯于此的盖比努斯与杜米久斯惊惶万分,他们也带着大批兵士跑过来,结果这时候长老会已经将凯撒与李必达的书信宣读完毕,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此刻已被凯撒的军队从四面八方包围起来,另外凯撒的信件里措辞很温柔,不但是面对科菲尼乌姆这座城市,也是劝谕两位敌方指挥官,及所有在此避难的元老、骑士,“只要放下武器,我保障所有人的安全与财产,对罗马所有的神灵起誓。”

但是李必达信件的结尾就要凶狠多了,“如果科菲尼乌姆身为罗马附庸,还在协助国贼的话,那么万一战争开启,勿问是自愿还是胁迫,全城都将遭到毁灭,居民与战俘将全部变卖为奴。”

当即,长老会就授权四位市政官,要求全城的居民不要慌乱,立刻献城投降,另外他们对杜米久斯说,“现在我们还对你们提出两个要求,第一个是在凌晨前解散你们募集的军队,他们当中绝大部分是我们的子弟,不允许他们在这场无谓的战争里丧生;第二个就是杜米久斯执政官阁下,您在周边各个市镇里搜刮来的财库资金,共六百塔伦特,也要留下来,等候凯撒阁下入城后的处理——至于你俩与来自罗马城的元老骑士们,我们绝对不伤害你们的生命,也请在凌晨时分自行离去。但至于出城后,凯撒或者李必达乌斯如何对待你们,那与我们无关。”

这时,受不了的盖比努斯便扬起他与庞培间往来的信件,也大声当众朗读起来,称庞培的强大援军不日就会来到,“而我们手中则有整整三十个大队,一万两千名兵士,凯撒只是在虚张声势,他根本补充不到新兵,带来的军团很多都经过高卢战争消耗,无法做到满员,只要我们坚壁清野,这些由高卢人、日耳曼人和达尔马提亚人组成的乌合之众,很快会自动溃散。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自问下,何必不坚持下去呢?”旁边的杜米久斯也趁机说,“我征集来的六百塔伦特的资金,就是支付犒赏忠勇之士的,另外我以执政官名义许诺,任何在这场战争里表现出色的,不管他是罗马人还是马西人,或者是佩尼利亚人,都会获得相同的奖赏与退休土地。”

“我们害怕在你兑现退休土地前,凯撒已经给我们挖好了墓地。”大部分科菲尼乌姆城的长老齐声反驳说,全城的兵士大部分也听从了长老的建议,因为市政官、百夫长绝大部分都是皮努凯姆当地人,他们扔下了武器,拒绝作战,换上平民衣物,直接散去。

瞬间,三十三个大队,只剩下三个大队不到的人,还愿意跟随两位将军,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们不是本地人,举目无亲。

事态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时刻,终于盖比努斯的词汇里,出现了“和凯撒商谈和平事宜”的词汇,言下之意,他俩也准备投降了。

晨曦时分,在修筑到一半的围城工事前,盖比努斯、杜米久斯与几十名元老骑士,满脸羞愧愤恨地站在木栅前,凯撒的兵士有意围住他们,边扬着铁锹上的土,边嘲弄取笑这些人。但是凯撒很快在扈从伴同下,走出营帐,厉声呵斥兵士们,“这些都是罗马的荣誉人物,甚至还有位法选出来的次席执政官,我严禁你们任何人侮辱,或者敌视他们。”凯撒身边的安东尼立刻走出来,举着手杖假意示威番,兵士们便立刻沉静下来,开始忙自己的任务去了,即便对面的这座城市已经投降,但他们还是不能懈怠,这也是跟着李必达多年立下的铁血规矩。

接下来,凯撒的行为更让许多元老感到无地自容,他当众指着许多人,一一报出了他们的名讳,并说出了我在哪年什么时候,帮助你解决了什么困难,花了多少多少钱,“结果没想到,你们现在就以这样的方式来报答我!”

“别说了尤利乌斯,金钱是无法与共和理念抗衡的!”杜米久斯愤怒抗辩道,“要说痛恨,你和庞培我都一样恨,今天若是换做你被我俘虏,我不会说这么多余的话,当即就会拿剑把你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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