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去冥神哈迪斯那儿吃饭了。”——斯巴达王列奥尼达在温泉关战前早餐时对兵士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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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神奇了,整个营区包括凯撒在内,在惊愕后都开始喝彩赞叹起来,手里拿着柞木枝条的克莱奥帕特拉也站在泉水涌出的地方,扭过头来,像个真正少女般,在初升旭日的照耀下,得意地笑靥如花,她的目光看似落在凯撒的身上,但却悄悄地逾越了他的肩膀后一个罗马尺,另外个男子的身上。
当人马的饮水都充足后,愤怒的十军团兵士推选出四名选锋官,前来面见独裁官与骑兵长官,声称他们现在可以向可恶的埃及人复仇出击了,因为他们居然在营区外街道上,用长矛高高挑起一件披风,声称那是在先前海战里,凯撒泅水逃跑时落下的,被他们捡取。
但凯撒从未泅水过,这大概是戈尔塔军团骑兵在陆上,抓捕到某个罗马军官后缴获的。
这件披风更加激起了十军团上下的怒火,于是他们主动要请缨作战。
“现在必然是反攻的时机,并且由色克底流斯将军亲自带领你们出战。”站在剧院台阶上的骑兵长官李必达的回答,激起了兵士们畅快的大喊。
到了下午时分,埃及人围困罗马人营区的建筑据点被一个接着一个捣毁、清剿,冲天的火光和烟尘里,他们的围城塔楼也挨个坍塌,精锐十军团的喇叭声,直接传递到了城市广场处,在那儿他们的先遣精兵,与先前被塞普提米乌斯选出的一千名戈尔塔军团“精兵”展开激战,大约一个时刻后,对方就彻底崩溃,倒下的尸体流出的血,直接漫到了帆船雕塑的基座上部,看起来雕像就像真的浮游在血海中般。怒火还未停遏的十军团,又直接冲入了许多敌人败兵窝藏的大图书馆中,使用火把将里面储藏的成千上万的莎草纸书卷给点燃,将败兵堵在里面全部烧死。
但亚历山卓的大图书馆,也化为了巨大的通体燃烧的火盆,顺带其间的千年精华宝物书卷,全部付之一炬,大图书馆在烈火里被烧毁倒塌下来的碎片,砸毁了周围街区一罗马里内的所有屋舍。
大剧场带圈墙的回廊上,透过窗户看到这一情景的克莱奥帕特拉,眼眶里在流泪。
这座图书馆是托勒密王朝的荣耀,没想到现在居然在此刻毁于一旦,她自小就立下壮志,要结束王室内讧导致国家孱弱的悲剧,没想到而今自己却成为这出悲剧的主角之一。
“作为你父君生前的好友之一,看到这副情景,我也不能用战火无情来搪塞,有人说烧毁一卷书就是杀害个高尚的灵魂,所以对于这样的后果,我只能表示痛心遗憾。”火光映照下,凯撒站在了后面宽慰道,随后他对着那边正在和将佐们一起快速用餐的李必达问到,“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类似的悲剧重演?”
“绕开城区,从陆路进逼城门,随后逼迫托勒密出城决战。”李必达将手中面饼撕开,在中间夹了层莳萝子,边嚼边应声。
“亲爱的骑兵长官,你可以替我代理指挥现在所有的军团,完成这个任务吗?”凯撒扬扬手,问到。
李必达站了起来,行个军礼,表示义不容辞,但他随后又补了一句,“但现在也该是阁下您对埃及王座问题正式表态的时刻了。”
“哦。”凯撒好像恍然大悟似,抬起了额前的皱纹,随后敲击着烤肉叉,结果所有的将佐和百夫长都将目光凝视过来。
“我知道现在有个新的名词,叫‘凯撒的幸运’,但我个人还是觉得拒绝这样的称赞比较好,因为在亚历山卓这件事上,我丝毫称不上运气,本来我希望调解我故友子女间的争执的,但现在明显有些子辈仗着某种自以为是的便宜,肆意杀害罗马执政官,囚禁罗马将军,无视共和国和平善意,采取欺骗手段围攻并企图杀死独裁官。现在我忍受够了,也到了支持一个善良法老,打倒个邪恶法老的时候了。我代表罗马的狄克推多与元老院,正式认可克莱奥帕特拉对埃及王国的治权!并对僭越权力,违背其父亲遗嘱的托勒密十三宣战,但愿在战争结束后我还能看到活着的他。”
“可怜的孩子!”所有的罗马军官都敲击起勺子和烤肉叉,喊起来。
当李必达的舰队杀过来后,伊波斯王宫再度乱做一团,特别是看到大图书馆的焰火,更让托勒密十三以下的人心惶惶,看来使用断水的计策也困不死凯撒了——有的宦官提出要掩护法老尽快逃难,往南方的沙漠逃,而托勒密十三本人也神经质地对着将军们或咆哮或流泪,质询他们该如何办?
谢别克胡还是沉默着,莫坦美尼斯自知自己是罪魁祸首无法避免,故而极力撺掇所有人死战到底。最后还是先前被罢黜的塞拉皮翁给出了合适的办法,法老应该趁着凯撒的更多军队还未到来后,离开亚历山卓,前去与利比亚交界的沙漠部落去避难,毕竟凯撒的目标仅仅满足于掠夺并将埃及捆绑在自己战车上,还未有精力和胆量处决名正统的法老,他还有庞培没有消灭,我们只要避开锋芒就仍有回旋余地。
“去沙漠实在是过于凶险了,更何况也不符合法老的威仪尊严。”狄奥图索斯出言就开始予于否决,随后他对法老提出,原先在王室船坞里还有许多陈旧但是仍然堪用的划桨船,应该动员工匠和民众将它们修缮好,再将过去用来收税的巡船也武装起来,“因为我判断,马上罗马人会首先试图在海上封锁城市和王宫。”
狄奥图索斯做出如此判断,当然有他的底气,因为这本就是李必达派遣暗线告诉他的,所以这位宫廷侍卫长而后又针对某些将军的犹豫,说出个看似很靠谱的方案,那就是将小型而快速的巡船,装载上干柴、火种等,让它们顺着七里堤冲击,烧毁法罗斯岛的罗马人舰队,那样敌人遭受的损失便会极其惨重,也能振奋我方的士气,还能赢得胜利。
侍卫长的呼声,即刻得到了大宦官的首肯支持,法老也鼓起信心,下令所有人筹备这件事情。
但当埃及人被狄奥图索斯煽动,齐集王室船坞热火朝天干起来后,情报通明的李必达却乘坐一艘快航艇,准备去法罗斯岛屿接替凯撒指挥所有的军队和舰队。
海岬处的快航艇上,骑兵长官很轻松地跳上甲板,随后他回首向还留在营区固守的战友们挥手告别,当然也有小艳后在内,她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
随后营区内的私宴上,凯撒忽然询问克莱奥佩特拉,“李必达乌斯真是个杰出的人才,我想这点您在佩鲁西姆时就能体会到。”
“是的。”克莱奥帕特拉先是装作不经意地回答了这么一句,随后她看到凯撒奇特的眼神,就很吃惊地捂住胸口,落落大方地说,“是的,我仰慕过他,请你理解,李必达乌斯是我父亲生前就指认的,是我的监护人。”
“那您应该是非常幸运的,我的外甥女也得到他的监护,阿提娅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也表达对我副手的仰慕之情,但阿提娅的那种感情是非常纯洁的,我想您应该理解。”
结果小艳后立刻揶揄到,“如果不是您后面那句,在场的所有宾客应该误以为我与您的外甥女儿是情敌关系,是的我对骑兵长官的仰慕就必须是情欲的隐晦说法是不是?”
凯撒急忙解释说,他只是听到了某些风言风语罢了,他愿意向克莱奥帕特拉诚挚道歉。
“说到风言风语,我十岁在罗马城的时候就听说您和我监护人间有亲密的同性爱,据说监护人还是主攻的一方,在一个巷子里粗暴地将阁下按在身下。”当小艳后说出这话后,凯撒的酒水自嘴里喷出,副将瓦伦提尼安斯差点将烤肉叉插穿腮帮,伊久鲁斯赶紧塞下一嘴的肉桂冷静冷静,只有色克底流斯随即没心没肺地说“原来这事连埃及人都知道”,像个鹅般哈哈笑起来,随后才发觉周围的氛围不对,尴尬地带着余下的笑,连着菜一起吞下。
同时,李必达登上法罗斯岛后,就开始策划对岛上原住民的清剿攻击。本来,凯撒的船队落锚在此,但其实掌握了以大灯塔为核心的庞培老兵旧壁垒而已,此处也是个伸出的海岬,但岛屿内陆大部分地区,还在忠于法老的原住民手中,这批人全是海盗匪徒,平日里就以抢劫遇难船只为生,在凯撒于亚历山卓营区内被围攻时,这帮人也不知好歹地将大灯塔包围起来,在海滩上列下营地,并且盖起几座简易的塔楼,组成了封锁线。
接着,李必达的六军团开步出来,携带着六门骑兵炮,和四门“贵妇炮”,及四门萨拉托加,他们占据了位于原住民封锁线正前方两个弗隆的高地。
对面,法罗斯人完全是群乌合之众,他们竟然也列起杂乱的阵型来,对着李必达的军团大吼大叫,挥舞着各自手里的简陋武器,在海滩的旁边,这群人还拥有三艘划桨船,挂着海盗的旗帜,大概全是劫掠来的战利品,被从窟洞里拖出来以壮声势。
“这群家伙,只要我紫帆海盗头目一出现,他们就会全部跪地求饶的。”这时候,船队的头目麦克米伦看到对面的这群愚蠢的敌人,对着骑兵长官建议到。
“不用,现在恰好是确立军队压制性威严的时候,只需要射击和杀戮就行。”李必达并没有接受麦克米伦的方案,而是对炮手们下达了命令。
当一名胆大的法罗斯人,冲到两军阵地前,脱下短裙,露出渗着肉红色的屁股,疯狂扭动着,双手尽情地拍打叫嚣着,引得己方高亢不已。
直到一枚从骑兵炮射来的重标枪,贯穿了他的臀部,带着这人的尸体直飞入法罗斯人的阵地为止。接着,法罗斯人就听到头顶上飞过木杠的呼啸声,而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阵地后面的塔楼就开始被打得轰然解体,一声呐喊,这群法罗斯人开始没命朝岛屿深处奔逃,还在塔楼上的人则于惊慌下纷纷从高处直接跳下。在军号声里,李必达六军团的骑兵开始分路进行追剿,就像猎犬在追一群兔子般,许多法罗斯人无奈下烧毁自己村庄,随后走入海水中,泅水爬上了七里堤,但还没等他们坐在宽阔的堤上喘口气,李必达的舰队就黑压压驶过来,一团团喷射出的火焰席卷了整个堤岸,许多法罗斯人被当场烧死,一些人只能再度抱着木板跳入水中,最后也在惊惧和疲累下溺水而死。
七里堤那边的亚历山卓许多市民,都爬上了楼宇和屋顶,他们亲眼看到数千法罗斯人,大约在两个时刻不到内,就遭遇了如此凄惨的光景,许多人吓得精神失常,再也没有对抗下去的勇气。
但这时候,由狄奥图索斯负责监察的船坞建船工作还在进行,侍卫长严禁工匠、劳力和桨手观看外面的战况,这样可以使他们心无旁骛,当木材不够时,狄奥图索斯就下令拆掉剧场、赛车场的房梁,用来制造船体和船桨,总之所有的行为都显示他在为王室尽心尽力,并得到了托勒密与莫坦美尼斯的丰厚奖赏。
而那边,踏着法罗斯人尸体的六军团,开始抵达七里堤的开端位置,李必达下令在此迅速建起桥头堡,严防敌人顺着堤道来袭击,“看到对面的王室船坞了吗?它恰好横在伊波斯与七里堤间,与堤坝及亚历山卓城壁有两座石桥相连,石桥上的桥孔,就是埃及水军的出击道路。”对前方地势观察十分清楚的萨博与希提乌斯,指点着对李必达汇报说。
“我在法老那边的内线,已经将敌方的情报与策划很清晰地暗中告诉我了,此次海战需要的是突袭与封锁,目标就是夺取毁掉那两座桥梁,完成对整个城市的海上围困,而后我们掌握住七里堤,使用陆军突进到城中,与犹太区打通联系,随后就逼迫法老出逃。”李必达一气说完部属后,“而后在城外的郊野处,将他追上,就地歼灭!”
日出的阳光,将王室船坞前的海浪染成一片金色,狄奥图索斯“亲自督战”,他与一班埃及海军指挥官站在船坞前的指挥所当中,在船坞前数十艘经过改造的巡船密密麻麻地列着,后面是几艘带甲板的战斗舰船,按照狄奥图索斯的策略,那就是待到上午第三个白日刻时,全部巡船身为先锋,点燃船只上的火种火油,扑向七里堤罗马人的舰队,纵火焚烧,随后趁着敌人混乱之际,战斗舰船再及时赶上,捕俘或撞沉尽可能数量大的敌舰,重新扳回在海面上的优势。
于是在第一个白日刻结尾时,所有的桨手与船员,都聚集在船坞前的广场上集中就餐,而后就是祭拜水神安穆凯、鹰神荷鲁斯、战神莫等神祇,待到第二个白日刻后,阳光与风向已经非常适宜作战,“迄今得到风神的庇佑,风向是有利于我方作战的,所有桨手船员进入各自的划座与岗位,记住点火的时机,需要各位的沉着与勇猛!”狄奥图索斯在指挥塔上,下达了准备出击的命令。
王室船坞周边,是适合停泊舰队船只的深水,但到了桥梁孔道时,水开始变浅,并且两边礁石滩涂众多,恰好在中间形成个狭长的水道,仅可供三到四条小型船只通过,顺着这水道大约推进一千五百罗马尺,在七里堤前再度进入深水,便是理想的海战场所。
这种地理自然被埃及的船员所熟悉,但现在也被李必达所掌握。
所以等到埃及方的船只刚刚做好战斗准备,准备敲响甲板上的战鼓,升起风帆进击时,桥梁上的哨位忽然燃起了告警的烽火——在桥梁那边的水域上,李必达的舰队没有鼓点,没有呐喊,而是静默而快速地朝着这边压了过来!
这次,船只都按照事先的要求,“舍弃海盗式的混战近战思想,占据有利位置,使用远程的抛射火力,先将敌人出击的桥孔和水道给封住,随后再延伸射击,摧毁敌人的王室船坞。”为此大部分船只都将船舷用假木墙增加,防止敌人攀爬,并且在甲板上安装好了弩炮、风箱炮与贵妇炮,增加了一个铁锚方便在海面上稳固射击,在前锋船只的船首,还包覆上了铁板和撞角,覆上了石棉,以防备敌人火船纵火。
面对这支舰队的来袭,埃及人有些乱了手脚,“不要理会敌人,勇敢冲出去”,狄奥图索斯依旧要求所有船只执行原先的作战计划,这样几艘巡船接到信号后,就如离弦之箭般穿过了桥孔,向前方李必达的船只冲去,而在这时许多携带弓箭和棒投器的戈尔塔军团及城市暴徒,也从城市里冲出,登上了两道桥梁,准备策应己方舰队作战。
“使用弩炮射击敌人水道船只,使用塔楼上的蝎子弩射击桥上的敌人箭手。”在指挥位置上的希提乌斯下达了火力分配命令,“噗通噗通噗通”,舰队船只纷纷自两面下锚,随后十几艘船只一字列开,形成了浮在水面上的炮台,接着就是弩炮的一次齐射,石弹和重标枪呼啸着组成个向心圆,随后全倾泻覆盖在桥孔与七里堤间的狭窄水道上,根本无需精确的测算,几艘巡船没有任何反应,就在铺天盖地的打击下,甚至还没来得及点火,便沉入了水底——它们为了装载更多的火种火油,不惜将防护给削弱,再加上这些船只本就是敞篷的,面对这样的火力打击是毫无还手余地的。
接下来,水道成为了“死亡之道”,被击沉在这里的埃及巡船越来越多,但他们还是奋勇沿着桥孔杀出,这形成了极其悲壮的景象,“换上点火的石弹。”希提乌斯随即命令道,接着从天而降的火石弹,砸毁点燃了前后的巡船,其上负载的火油被烧着,先是一艘两艘,随后顺着整个水道蔓延燃烧起来,最终一发旋转着的带火石弹,不偏不倚地掠过水道,砸进了桥孔之间,那儿正好有三四艘巡船正拥堵着,准备过去,当即被同时打中,杏黄色的烈焰随后就如雷霆般炸裂升起,连上面桥梁上的埃及兵士也全身着火,惨叫着遁逃起来。
水道到处都是燃烧,大难不死的埃及桨手,只能游泳爬到两边的浅滩上哀叫饶命,“杀杀杀,正是痛快!”一旁助战的大海盗麦克米伦,指挥张着紫色风帆的船只,朝着浅滩上像猎杀动物般,用弩箭射击着,这时希提乌斯的信号传来,严令麦克米伦弃那些人不顾,继续坚守岗位,不要轻举妄动。
战况进展到这时,桥孔里面已经烧成个火团,两座桥梁也开始被烧裂,水道海面上都是燃烧的残骸与浮尸,埃及海军舰队已经遭到毁灭性打击,其余比较大的船只,也被闭塞在王室船坞内,前面被焚毁的巡船,后方是船坞绵延的岛屿和城壁,自己甲板上的弩炮射程又不如李必达舰队,只能窝在原地,成为活靶子。
法罗斯岛上,李必达舰队里许多不用参战的桨手,和些许兵士,这时都站在七里堤上,看着己方胜利的伟大情景,看起了热闹,这个甚至比看斗兽场水陆战斗还要过瘾。
随着一阵军号声,在亚历山卓七里堤那端,被埃及人控制的桥头堡与隐蔽船坞里,驶出十几艘轻型芦苇船,上面载着全副武装的兵士,他们时机把握的很好,恰好在七里堤与李必达舰队间的空隙里冲过去,随即纷纷爬上了七里堤,提着刀剑冲入桨手处大肆砍杀,李必达方看热闹的人员这才知道“随便围观”所要付出的惨痛代价,相当多的人被杀死,其余的人跳到堤坝另外一侧的海水里,有的兵士就将盾牌横抱着,当作舢板狼狈地朝法罗斯岛游去。
“从六军团里派出三个大队,给海布里达带着,顺着七里堤把这群敌人给逐回去,顺带抢占另外端的桥头堡!”在大灯塔上指挥战局的李必达,即刻给萨博下达了最新指令。
而同时,遵循战术安排的舰队指挥官希提乌斯,则下令几艘重装船只,发射“马塞利亚贵妇炮”,目标是埃及王室船坞与桥梁,几声震天动地的响声后,桥梁倒塌,船坞开始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