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败讯

“我是先被瓦罗战胜,随后才被汉尼拔击败的。”坎尼会战时,阵亡的执政官保卢斯所言,他的同僚执政官瓦罗极力要求与汉尼拔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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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又来了!”正在忙乎着工事建筑的库里奥军团,所有人只能又穿上铠甲,拿起武器,和“去而复返”的朱巴王军队作战,但没人能料到,朱巴王的四万大军,就在距离他们前方五个罗马里开外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派遣军队赶来。

朱巴王属下的西班牙剑士们,也排成和罗马军团类似的横队,交替和库里奥的人马鏖战着,先前库里奥的副将赖布鲁斯还能几次击败对手,将他们给逐回去,但敌人却越来越多,就连骁勇善战的马西人兵士,也疲累极了,沙尘越来越大,他们沿着去乌提卡的道路横切面,排出的战阵正不断被逼得往后退,伤兵也越来越多。

漫天飞舞的砂砾里,背负铠甲和盾牌的罗马兵士开始不习惯起来,他的鼻孔里全是都是这玩意儿,口渴和体力透支也困扰着所有人,但赖布鲁斯还是勇敢地站在队列的左翼,和所有的资深百夫长一起,在前线鼓舞士气,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弄得努米底亚王宫总管撒普霎是狼狈。另外面,一群群努米底亚或毛里塔尼亚骑兵不知从什么地面上冒了出来,他们是根本不讲究任何阵地和目标的,反正就是不断地穿插、迂回,跑得各个山头丘陵都是,随后就和成堆的苍蝇马蜂般,对着库里奥的后营发起毫无章法的攻击,虽然大部分都被库里奥打退,但时间久了,兵士们也到了体力的临界点程度。

“快去,叫奎因都司和鲁弗斯的五个大队,带着营寨里的所有骑兵,冲上去增援。我方的骑兵很少,这样下去是会被受困的!”库里奥越来越紧张,先前的自信已经消失不见,他只会带着少量直属的骑兵,不断但徒劳地打退朱巴王骑兵的一次又一次袭扰,对方逼近了就在马背上抛射标枪,但绝对不会和你近战,是来了又走,分队反复。

这会儿,庞培的两个军团也登上了能俯瞰战场的一处高阜,“库里奥彻底完蛋了,他在敌情还没有完全消失前就贸然叫兵士散开构筑工事,仓促里这些军团也缺乏互相配合作战的经验,根本没有充足人手担当预备兵力,与后方营地的连接也很不通畅,过于深入了。”站在上面的庞培,观望着下面激烈的战斗,还不忘记点评一番。

“虽然知道我这样说,是对罗马的不尊重,但是我还是得提醒阁下,现在您应该高兴才对,并就马上我方的行动做出部署。”一边的德米特留斯提醒道。

“是的,是的,我一遇到军阵就唠叨不停的坏毛病始终改不掉。维布里乌斯,直接带着第一军团;裴莱塔乌斯,直接带着第二军团。虽然我本人是这两个军团的最高指挥官,但你俩都是首席资深百夫长,就让我在这儿观看你们的表演好了。第一军团朝前急速行军,搜索敌方的营地并且攻击;第二军团朝乌提卡城进发,告诉图拉斯果断发起反攻,打破敌人的封锁,并且将他们驱逐回高乃留斯旧营。”庞培十分清晰有序地发布了这些命令。

维布里乌斯所带的“野兔”军团,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铁脚板,虽然是步兵但是跑起来如风般,大约在两个白日刻后,这群人就冲到了奎因都司的营地前,当时库里奥的求援骑兵也刚刚到达而已,接着维布里乌斯没有任何犹豫,下令第一军团的兵士拔出短剑,就对十四军团的营地发动迅猛突击,奎因都司发觉自己在高卢行省几年锻炼出来的军事经验根本不够看——还没半个时刻,他与鲁弗斯所率的五个大队就全线溃败,鲁弗斯的观点是“直接朝旧营走,去那儿登上我方的船只还有一线生机,因为庞培和朱巴王的主力都来了!”奎因都司也没办法反驳他的见解,只能在己方骑兵的护卫下,疯狂朝后奔,将阵地和软肋全部丢弃在庞培军的兵锋下。

这样,库里奥真的是被千千万万的骑兵给围困了起来,接着朱巴王的骑兵又发起了次蓄力已久的突击,将他的后队与赖布鲁斯的前队给分割开来,库里奥多次谢绝了他骑兵队长要求扔下队伍逃跑的请求,继续坚持和所有人在一起作战,但他现在只剩下绝境中的勇敢而已,却已失去了对整个局势的判断,杀红眼的他就是忘记再派遣求援的骑兵,去乌提卡城下,因为那儿还有个马西人军团。

最终,库里奥下达了最失败的命令,当他看到队伍的四周都是朱巴王骑兵来回疾驱时,他认为上山是而今最好的对抗策略,天可怜见的,假如这时候赖布鲁斯在他的身边,便定会反驳这个方案:步兵必须设置后卫和射手,不断交替掩护才算是对抗骑兵围攻的良策,一旦冒然上山,必然会被彻底围死。

先前,李必达在上岸后与拉宾努斯的骑兵搏战时,始终没有上旁边的高地,而是列阵迎战,死死控制住水源。

果然,待到库里奥终于上山后,敌人的骑兵十分迅速地就将山头包围起来,他们手里虽然没有帕提亚人那样的弓箭,但还是截断了库里奥和河流间的联系。

这时候,赖布鲁斯的前队兵士,还是死命地抵抗着越来越多的敌人,直到一阵号角声的响起,所有的马西人和十四军团兵士,都感到脚下松软的砂地在颤抖裂开着,浑身受伤的赖布鲁斯拄着剑站起来,他看到前方的敌骑纷纷朝两边跑去,而正面的烟尘就像晚霞里的飓风般扬起,但这是个无风的日子啊,一团团黑影,在兵士的视线里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背上高耸的塔楼,就像陆地上行驶的战舰般,带着雷鸣般的叫声。

“是大象啊!”凄厉的叫声四起,接着朱巴王的象群就碾压入了赖布鲁斯的战阵当中,兵士们再也维系不了密集的阵型,他们在獠牙前四散躲避,有的滚到了象的肚子下,准备拔剑猛戳,但却很快被紧跟在后面的努米底亚步骑给射翻砍倒。

“给我保持冷静,抓紧手里的标枪,对着它们柔软的部位抛射。”说完,赖布鲁斯勇敢地扒开两名吓到瘫坐的兵士,拾起他们的标枪,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战象就是一下。

标枪扎到了那头大象的眼眶下,它流血了,但是也暴怒了,两名兵士亲眼看到很远的距离外,那大象冲了过来,用长长的鼻子将赖布鲁斯他们的指挥官给卷起来,虽然指挥官企图挣脱出手来,还准备勇敢地拔出匕首砍刺大象的鼻子,但那头庞大的牲口没给机会,它将赖布鲁斯抛到了半空中,接着重重地砸落地下,当赖布鲁斯刚准备爬起来时,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急速落下,一声难以名状的响声,罗马的副将被象腿活活踏成了肉泥,内脏和血肉喷溅得到处都是。

待到朱巴王投入了象群后,赖布鲁斯的前队,大约两千名兵士,全部被驱赶到一处山崖下,骑兵像驱赶畜生般将这群人给围住,接着战象就冲过去残忍地践踏,因为朱巴王认为这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他喜欢看到战俘在无助的情况下,发出凄惨的叫声,被他的军队活活杀死。

到了临近夜晚时,库里奥逃上去的那座山,也被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朱巴王骑兵攻下,库里奥属下的兵士死亡枕藉,尸体堆得就像刚被收割好的麦子般,而罗马人的总指挥官尸体不明,不少骑兵正在打着火把找寻他的下落,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

奎因都司、鲁弗斯刚跑到高乃留斯旧营,就叫马尔克卢斯和马克西姆斯动员所有的战船和商船,带着他们一起逃走,跑回西西里去,反正这儿不能呆了。

“不可以!”马尔克卢斯断然拒绝了,他随后询问两位逃难来的,敌人现在在三罗马里开外,有多少追兵。结果西塞罗的弟弟满面羞愧,支吾了很长时间也说不明白。

接着,马克西姆斯就主动要求两位将所有的兵士都交到他手里,再加上部分武装起来的桨手,顺着营地继续朝乌提卡靠近,“不能随意丢弃总督阁下!”很难相信,这话是从一位舰队指挥官的嘴里说出来的。

所幸的是,他们居然没有遭到攻击,而且三罗马里内也没有庞培军队的踪影——他们都接到了命令,前去乌提卡集合,攻击另外个马西人军团去了。

乌提卡城下的战斗结束得更快,朱巴王四万人,再加上庞培两个军团的里应外合,马西人的十七军团的后方又被友军给丢弃了,战不过也退不下去,于是只能投降,结果大部分倒霉,走到了朱巴王的军中,接着马哥与撒普在得到国王的命令下,把所有的降兵都押到了他们自己前些日子所建造的封锁墙下,尽数屠杀了。

庞培得知此事后,十分地愤怒,但也无可奈何,现在的朱巴王就是能藐视罗马在非洲的权威,他是为所欲为的,他分不清马西人和罗马人的区别,在他眼中都是从意大利来的坏蛋,都要杀掉。

找寻到天明,也未能找到库里奥的其余诸将,也只能尽快登上船只退走,一些船只因为过载而覆没,最后退回西西里的,反倒是新兵菜鸟的二十二军团生还者最多。

大约一个月后,阿非利加库里奥四个军团“几乎等于全军覆没”的消息,正式传到了罗马城内,庞培反攻西西里的谣言也接踵而至,城内一片混乱,有人惊恐,有人兴奋。

“年轻的将军库里奥,因为对独裁官的极度忠诚,而按捺不住心中的勇敢,或者说过于冲动,而中了敌人的埋伏,而遭到了悲惨的失败。”在塞维利亚的宅院里,正在邀请许多权力人物赴宴的凯撒,若有所思地按住了字板,但他没有隐瞒的意思,而是唏嘘着说,“但是库里奥将军,和同样勇猛的马西人同盟军团,依旧给予了敌人可怕的重创。不过,凡事还是得我自己亲力亲为,马上我就会在适宜航行的季节,带着全意大利所有的军团,前去与庞培作战!”

听到凯撒的这话后,各位宾客好像舒缓了口气,看来独裁官手头还是有足够的实力,来弥补阿非利加惨败带来的影响的。

于是弦歌声继续四起,在另外边卧榻上,李必达正和阿提娅,及她的新任丈夫菲利普斯相谈甚欢,菲利普斯曾经担任过执政官,并且也是小有名气的演说家,现在他正在给骑兵长官说一段双关语的笑话。

“我觉得,马上在阿非利加的战事,应该叫我参加,那样庞培不会采取任何抵抗措施,就会直接投降。”菲利普斯舒缓地说着,接着环视四周的宾客,他们脸上讶异的表情让自己很是得意。

“那我可一定要讲你带着,并且还要在同个帐篷内居住,不然功劳会被别人抢走的。”李必达的心情看起来也蛮不错。

“要知道,庞培可是以亚历山大自居,而我是菲利普斯,难道亚历山大大帝还会拒绝他父亲菲利普的要求吗?”菲利普斯以种模仿父亲的语调,俏皮地公布了答案,随后许多宾客包括李必达都明白了这个双关语的含义,也都欢快地笑起来。

后来,阿提娅就转移了话题,她询问李必达,关于图里努斯与科琳娜的婚事日期,但李必达却反对女儿过早结婚,他明显认为那对科琳娜的身体是有害的,不过阿提娅却显得对这件事极为热切关心,总的有些事情,让罗马的贵妇获取和在名利场上搏杀的男子相同的满足感,操办子女婚事也在此列当中。

“尊敬的菲利普斯,我不认为你刚才对庞培,或者说现在他依旧在罗马人的心中是伟大的庞培的话语,是体面人物所能说出的文雅之言。”发出这样话语的,是举着酒杯满脸严肃的布鲁图。

菲利普斯明显有些尴尬,而阿提娅关于子女婚事的追问也就此被打断,演说家随即向布鲁图解释说他只是开个双关玩笑,并无任何坏心思在里面,因为马上在座的许多人都要赶赴生死战场,他想调节下气氛而已。

但布鲁图好像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眼光死死盯着还在卧榻上坐着的李必达。

李必达也回视了他几眼,眼神当中并没有挑衅的内容,不过随即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向各位道别。

“高卢的维钦托利,和利古里亚的伊塔索斯将军,都派遣了一个军团前来为独裁官的远征助势,我还需要去办理交割事宜。”

随后,李必达看了布鲁图两眼,就匆匆离开了,而对方明显鼓着腮帮,想要冲上来与自己一番理论,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指责对方?有什么好指责的,李必达不过和自己站在不同阵营当中,他也没做过任何坑害过自己的事情,舅父是在围城当中被暴动的马塞利亚市民杀害的,又能怪咎什么人?

“马尔库斯·布鲁图,你是个理性的贵族,是个哲学家,完全没有必要怨天尤人,而是应该搁置感性的争执,继续朝理性的目标挺进。记住,你不是不择手段的喀提林,也不是大言无当的西塞罗。”布鲁图不断地在心中咕噜着克制着自己,直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回头一看,恰好是他隔壁的凯撒叔叔。

“最近如何,还在怨恨我剥夺了你的公职吗?毕竟喀西约已经走马上任了。”两人好像回复不到以前的氛围似的,布鲁图就低着头,跟在独裁官的后面,随后找了两个相对的卧榻,坐下而谈。

塞维利亚打了几个手势,奴隶和仆人便纷纷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只有一位过去,将两人卧榻间的青铜灯火拨到最亮的程度。

“没什么怨恨的,我当然知道自己的斤量,还是顺着资历慢慢来好了,毕竟自己只是想做一些对邦国和自身修养有益的事情,不需要急功近利的思想。”布鲁图自嘲着说到。

结果凯撒下面却说,“去锻炼锻炼吧!”

这话倒让布鲁图有点吃惊,但凯撒接着说,“喀西约去卢西塔尼亚,我给他的任务给招募个军团,也就是番号四军团,财务方面的事情,你先前在给小加图担任幕僚时,也拥有比较多的经验,所以行省财务官我认为由你来担任比较合适。”

“我没有经过百人团会议的推举,这样做是不符合共和国传统的。”布鲁图这话说得很执拗。

凯撒笑起来,就像对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我的独裁官也没经过任何推举,当年在布匿战争时期元老院本来也没有权力组织指挥军队,委派军队将领,时代在变化,情况在变化,人也要跟着变不是吗?布鲁图我的孩子,如果你还有想变强,还有想博取荣耀的想法,那就得脚踏实地,先前我叫你回家就是希望能冷静段时间。所以去吧,孩子,在麦田里劳作总会得到收获的。”

这时,依在柱廊边,看着这两人交谈的母亲塞维利亚,见到她最心爱的两个男子的脸色由原先的僵硬,慢慢缓和自然下来,她也欣慰地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凯撒和李必达尽可能地追求个“快”字,凯撒推举了出身西班牙的巴萨图斯,和另外位元老院派的贵族波丕律斯担任执政官,算是应和了先前优拉贝拉的请求,结束了自己独裁官的任期,但依旧没有丢弃军权,相反他却将精英幕僚亲信,大部分分配到了“战时行省行政院”里去,这批人就担任共和国民政军事官员的同时,也处理着行省的事务——民政官负责调度包税骑士,而军事护民官级别的,则担当在其余非战时行省的募兵训练工作。

三月十二日,即新执政官开始颁布法令的时刻,凯撒宣布出动所有舰队和陆军,驻屯在布林迪西港,直到西西里各个港口处,等待一声令下,便全部朝阿非利加冲去。

这次凯撒的方案,是避免在乌提卡与庞培决战,因为庞培可以随时获得朱巴王的强力援助,而是先派遣希提乌斯、喀西约,尽量渡海朝毛里塔尼亚送去一个军团,并动员当地土王攻击朱巴王后院来牵制他;自己则和李必达带主力,去已经巩固好的莱普提斯上岸,扫清当面的拉宾努斯军队,接着徐徐靠近乌提卡,再捕捉决战时机!

前任西西里总督库里奥,迄今依旧生死不明,但凯撒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将这个行省划归到自己帐下,运作起来。

至于李必达,暂时也扔下了骑兵长官的头衔,改为“战时行省行政院首席长官”,名字极长。

但下面最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当凯撒与行政院首席带着卫队,走出罗马城,经由坎佩尼亚时,十军团的那群老兵,大约三千人左右,自动集结起来,由斯卡瓦带头,就跟在凯撒坐骑的后面,不即不离。

走了会儿后,凯撒将马匹停下,那群十军团的就也停下脚步,相隔大概一个弗隆,不少人还背过脸去,不和凯撒做目光接触。但等到凯撒驱赶坐骑往前赶的时候,这群大头兵又很井然有序地跑步跟在后面。

“喂,你就不和他们说些什么?”李必达提醒着旁边的凯撒。

“我没驱赶他们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凯撒不经意地说到。

“但最好还是和十军团说些什么吧!”伏在马鞍上的李必达建议说。

最后,在坎佩尼亚的边境地区,当卡普阿的其他军团来到后,凯撒停下来,驱马来到了十军团的面前,所有的人都按照行军姿态背着工具和行李,但却没有武器和盔甲,看到长官骑着马过来后,斯卡瓦带头转过身去,其他人也都很羞愧地站在原地,不说什么。

“前独裁官训话演说!”李必达在旁边来了这么一声,结果所有人立刻站齐。

凯撒拉着缰绳,来回走了两遭,随后简洁地说了句,“十军团暂时不去布林迪西,而在拿坡里等待新兵整补,随后以满编主力的面目,第二波渡海来莱普提斯与我会合。”

接着在十军团的如雷般的欢呼声里,凯撒和李必达拨转马头,绝尘而去。而十军团则重新列好了纵队,紧紧地跟在了他们的背后。

“亲爱的李必达乌斯,上次斯卡瓦等首事者所签署的字板,有没有交到你那儿?”待到布林迪西的营地时,凯撒在营帐里解下披风和佩剑,询问着李必达。

“是的,内里的条款我都过目了,正在积极筹划准备着。”说着,李必达就叫马提亚将皮匣子拿来,将那字板递给了凯撒。

凯撒看了会儿后,唔了声,还给了李必达,而后坐下来,带着种很轻松的语气吩咐说,“这首事的五个人,等到渡过海后,就把他们给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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