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某人在清扫臭水沟时,赶走了一条蛇和一个铜质的睡榛鼠,它们是巴黎城的守护神,随后巴黎就被火灾焚毁了。”——格里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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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要求你们将这个勇敢斗士的头颅给取下来,好好地安葬他。”李必达站在了纪念碑下,接着当他看到云雀军团的兵士还在犹豫时,就在广场上喊到,“如果尤利乌斯·凯撒阁下还活着,他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吗?”
结果,这时候许多市民都自动从自家的宅邸里走出,聚集在李必达的周围,他们说到,“我们不管李必达乌斯将军是什么身份,但他说的在理,任何人都要听听吧,没人能拒绝真理,看看你们间的争斗,将罗马城糟践成什么样子?现在军队又和苏拉、马略时期一样,就将人道和申诉践踏在军鞋的下面吗?”
大伙儿七嘴八舌,倒把云雀军团给说得不明所以,最后李必达挥挥手,阿尔普举着长杆,还是将石碑上示众的阿玛提乌斯的脑袋给挑了下来,几名奴仆捧着紫色的丝绸,将这对父子的首级给精心包裹起来,放入了小型棺椁当中,“就葬在火葬堆边上,毕竟他自称是马略的孙子,不管真伪,他毕竟为了凯撒的冤死而献身了。”李必达唏嘘到,而后许多自愿而发的市民也加入了埋葬祝告的行列当中。
接着,李必达带着麦德捷卫队,走到了卡皮托儿山下,看见了朱庇特神庙突出的高岩下,累累被推下摔死的尸体,对阿尔普说了句,“动员良善的市民,将这些可怜人也收敛掩埋了吧,还有被钉上十字架的奴隶,也将他们尸首给取下来,用街垒废墟的石块与木材,给他们竖起墓碑,掩埋在梯伯河尤利乌斯所属的庄园里。”
接着,李必达抬起头,看到山上竖起的红旗下,几名元老和传令官,正在探头探脑地看着他和卫队,他便大声呵斥说,“你们为什么躲在了圣林里,为什么躲在了神庙当中,为什么连前来探望牵挂的亲人都要避而不见,这是犯罪或者辜负民众的人才会有的表现,难道你们承认了这点?口口声声说,罗马城市是构筑在公众的福利上的,那你们看看,当你们以此为名杀害了独裁官尤利乌斯后,这座城市成了什么模样吧!一切的机构和救济停止了,市民变为了暴民,军队的铁蹄践踏在街道上,边境充满了遭到入侵的危险,各个行省的总督与使节都惶惶不安,越来越多的人应征入伍,内战的危险一触即发。现在你们居然唆使安东尼随意杀害示威的民众,让他们暴尸在山丘和街道,法律和判决朝令夕改,有罪的人得到宽赦,无罪的人横遭杀害,秩序完全丧失了标准,我在说这些你们不知道听到了没有,看看民众的憋屈与愤怒吧,如果你们还有眼睛的话,罗马现在这艘航船正千疮百孔,航行在雷电交加的风暴海浪里,人人都在拆除它身上的甲板和零部件,在沉没前纵欲狂欢罔顾明日,驾驶它的领航员是瞎子,舵手是残疾,船长是聋子,就算是面容安详无比的海神尼普顿,也被你们的傲慢与愚蠢激怒了,他的三叉戟将刮起血腥的飓风,也许西比尔预言书里,对未来不会有什么让人安心的预示,所以说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就在李必达声音洪亮地,在卡皮托儿山下发飙时,传令官早已飞跑进入神庙殿堂中,将如此消息汇报给了在场的元老们,“究竟是谁给他胆量狺狺狂吠的?凯斯已经毙命,这个异邦人窜出来的骑兵长官,成了断脊之犬,还真以为共和国给他的荣耀不值一提?我早就说了,像李必达乌斯这样的混蛋,只能带着同盟军队,担任个骑兵队长就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凯撒恶政的注脚,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卡斯卡大声怒骂,但仍然意犹未尽。
但许多元老听说,李必达带着卫队,公开收敛被元老院处决者的尸体时,司平泽尔更是怒不可遏,他直接喊到,“狄希莫斯那个家伙,他的斗剑奴难道只是用蜡制成的摆设?难道上千名斗剑奴,还斗不赢那个异邦人身边的黑皮肤贱民卫队!”说完,司平泽尔就叫传令官去叫狄希莫斯前去弹压,“如果有必要,将李必达给当街打死,也无不可,或者直接将他也从高岩上推下去,公开处决。”
只有布鲁图还在原地犹豫着,他极力主张等李必达骂完后自行离去即是,先前镇压阿玛提乌斯的行动,已经牵扯到元老院的名誉问题了,当今我们更需要的是谨慎。
然而没人理会他。
不一会儿,传令官满头大汗地慌张跑来,“狄希莫斯不在圣山之上,并且他原本布设在山下的铁栅被撤走,上千名斗剑奴也不知所踪,全部就像水银泻地那样消失了!”
吓得卡斯卡差点一屁股,将身下的椅子给坐塌掉!
其余元老也到处惊叫躲藏着,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般,整个圣殿里人踩人,脚擦脚,只有司平泽尔还怒气冲天,他对着传令官端起袍袖装腔作势地大喊,“不要传播不知真伪的消息,谁能真正告诉这里的人,狄希莫斯到底身处何处?”
“他派遣了几名斗剑奴来传报消息,说按照凯撒生前的安排,他本就应该是山南高卢总督职务,现在他带着私军,前去行省接手军团去了,希望元老院能给予他承认,不然的话,他就坐镇穆蒂纳城,看着圣山被暴徒和凯撒党攻陷,这样可能比看冗长无聊的希腊歌剧要精彩得多。”
“混帐东西……”司平泽尔怒火填膺,刚准备发作,另外个传令官就上来了,面色沮丧地说到——李必达带着那群黑皮肤的卫队,手持弓箭和刀锯,登上山来了。
“吓!”这下连司平泽尔也藏在了柱廊的阴影下,就像头躲避猎杀的鹿般灵活敏捷,而后他又伸出脑袋来,对着乱作一团的人们喊到,“蠢货,快,快,派出使节去拦住他,告诉他一切条件都好商议!”
好不容易,才从朱庇特神庙的门廊里,走出几个打着旗帜的祭司,充当了使者,而当他们出去的时候,发觉李必达早已站在了对面的祭坛前,身后的黑人武士全部拔剑搭弓,祭司吓得是魂不附体,冲着李必达微弱地喊到,“特选父亲委派我们为全权代表……”
“叫法务官布鲁图与埃提乌斯出来和我说。”李必达如此说。
对面的神庙先是阵骚动,不断有元老露出小脑袋来,在阴暗的角落里可笑地窥探着议论着,他们还互相埋怨着为什么不早点将自家的门户奴隶给武装起来,免得事事都被狄希莫斯掣肘,随后就沉寂下来,似乎在秘密商量着什么,一会儿后布鲁图和埃提乌斯果然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埃提乌斯,想必上次我俩直接会面时,还是数年前凯撒刚刚越过卢比孔河的时候。”看到埃提乌斯,李必达笑着问候说。
“哎,我永远记得那个日子,你带着个番号为十三双子星,但实则是从指挥官,直到队列一兵,都是穿着国家支出的斗篷盔甲的蛮子军团,共和国的敌人,攻陷了伟大的罗马城,并威逼我交出了钥匙,洗劫了圣库,因为它里面的钱财本身就是用来对付你们这些异邦蛮子的。”埃提乌斯愤然发起了言语上的攻击。
阿尔普愤怒地自腰带里拔出了锋利的哈百失剑,但却被李必达摁下,“看到你这样的反应我很安心,当年克拉苏阁下远征帕提亚时,你就在城门口处焚烧诅咒,希望克拉苏不得好死,后来你同样诅咒凯撒不得好死,现在又该轮到我了是不是?”
“那是当然,所有的鬼灵都会前来找你的,你将也必将会遭遇同样悲惨的下场。”埃提乌斯面容愤恨狰狞地说到。
李必达哈哈笑起来,“埃提乌斯,我早就听说你是个擅长诅咒和驱使鬼灵的人物,对占卜预言术也很有研究,但是你得知道,鬼灵是需要祭祀才能发挥作用的,而先前克拉苏和凯撒的死,却让你手中的鬼灵不堪重负,他们在慢慢向你索取着更多的报酬和献祭,当得不到满足时,他们就会想被激怒的猴子那般,撕扯着你的运道和血肉,这在赛里斯的话语里,叫做‘报应’,最终你会死在你所倚重的鬼灵之下,死状极其凄惨,万劫不复。”
这番话将埃提乌斯呛得无言以对,假如他承认他的鬼灵诅咒是有效的话,那就等于承认李必达所说的下场;但如果他不承认的话,那么他先前的话语就是在故弄玄虚而已。
“可以了,李必达乌斯,我们出来是前来质问你为何带着武装卫队来圣山的,难道你真的有胆量来血洗特选父亲嘛,那样你就等于自认为公敌,和蛮族的身份。并且,马上五军团和城市军团就会前来此处,要为我们派了人手前去传唤他们,不要以为我们只能凭仗狄希莫斯的武装。所以,你还是快快离去吧,免得生命也丧失在这里,元老院有权就地处决带着武装来到朱庇特圣殿的任何人。”布鲁图打断所有人的谈话,警告也是劝诫李必达说。
但李必达却毫无在意,他笑着指着两位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叫你俩出来的原因,埃提乌斯你是整个凶手集团的智囊,而布鲁图你则是旗帜,你俩完全有资格代表在这个圣殿里的人。”接着他的目光若箭羽般,嗖得凌厉地射入幽暗的圣殿里所有人的脸面之前,“我是要为凯撒复仇的人,我此次前来带着武装卫队,不是来屠戮你们,而是向你们宣战,因为凯撒的鬼灵告诉我,这个时刻尚未到来,但它一定会到来,那颗白色的巨大彗星会在三年来重新降临这个世界,与上次不同的是,它下次到来,带走的是你们的性命,诸位好自为之吧!”
“真是狂妄!”埃提乌斯回敬说,这时候神庙里的元老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异邦出身的将军,居然胆敢如此对元老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许多人捶胸顿足,破口大骂,但又不敢将李必达如何,因为他身后满是全副武装的强壮武士。
就在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时,山脚下传来密集的号角声和脚步声,“是云雀军团来啦!”在里面一直躲藏的卡斯卡与司平泽尔,狂喜地大喊着,自台阶上冲了下来,随后他俩站在李必达的面前,就像个胜券在握的斗剑奴那般,大声宣布着“你完蛋了”的话语。
果然,高高羽翎,举着凯尔特式样盾牌的五军团,行动迅速地将卡皮托儿山下的街道和要点全部占据,组成了围困线,接着塔拉科骑兵武装齐整地迈出步兵队列,形成了个突出的锋矢,带头的正是安东尼的副将温蒂提斯。
“李必达乌斯,你不要过于鲁莽得意了,李必达乌斯!借用你的话,你得想想尤莉亚,想想波蒂!”布鲁图看着李必达拨开身后的麦德捷卫队,朝着山下泰然走去时,急忙追上去喊到,但很快被埃提乌斯给拉住了,“让他和安东尼自相残杀好了。”
李必达披着托加长袍,带着卫队,缓缓地走到了五军团的步骑前面,这时候许多骑兵都认为了他是先前的骑兵长官,纷纷拉着缰绳,往后不安地挪动着,而财务官副将温蒂提斯更是躲在了所有骑兵的后面,不敢和李必达有视线上的触碰,其实他在领受任务时,就考虑到这个情景了,但没办法,“安东尼这个混蛋,自己呆在庄园里,却又叫我们来担当这个苦差事。”
而盖乌斯这时候,也躲在后面步兵队列里的鹰标下,听着骚动不安的兵士交谈声,心中也讨厌透了哥哥交付来的差事。
“温蒂提斯,我要和你们的官长也就是安东尼交谈。”李必达径自走到了塔拉科骑兵前不到十五个罗马尺的地方,大声说道。
而对方只是朝后扭头,所有的骑兵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这让温蒂提斯更加尴尬了,李必达见状怒喝说,“你是科西嘉人,是在先前我返回萨丁尼亚岛时将你招募入伍,让你充当了军事护民官的,现在你要对我的请求充耳不闻了嘛!”
“抱歉骑兵长官!”温蒂提斯翻身下马,随后他朝着后面的队列指了下,回答说,“我并非最高指挥官,盖乌斯·安东尼才是,他现在就是后面的步兵大队里。”
“盖乌斯,我过来了!”说着,李必达就将卫队扔在了后头,朝着温蒂提斯所指的方向大步走来。
“温蒂提斯是混蛋。”盖乌斯心中大骂着这句,他便对身边的扈从与掌旗官快速说到,“把李必达乌斯给我拦住,反正不要让我与他会面。”
盖乌斯的打算是,等待另外个城市军团的到来,他现在恼恨云雀军团的高卢子弟们太过神速守序,下达命令后就整齐有序而迅速地赶赴目的地,所以比城市军团早了快半个白日刻抵达卡皮托儿山,遭逢了如此尴尬的情况。
但显然没有人听从他的,因为李必达直接走入了前锋骑兵的行列中,而这些骑兵大多是从西班牙和卢西塔尼亚征募来的,他们都熟稔李必达的武勋,许多出身贵族的骑士们就直接在马鞍上,举起手向骑兵长官行礼,而温蒂提斯也识趣地伸手为李必达开道,他所到之处,骑兵纷纷下马,自动跟在他的身后,手握剑柄,都不敢将剑拔出来造次。
很快,李必达身边身后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云雀军团的骑兵,他们聚在一起,就好像是担当骑兵长官的护卫,而不是要来伤害或阻拦他那般,山上的埃提乌斯与司平泽尔都破口大骂起来,“为什么不杀死他,果然是心怀异心的蛮子组成的军团,罗马城早晚要败坏在这群家伙的手里!”
就在此刻,李必达已经单身,迅速来到了云雀军团的旗标所在地,在他的面前,有数排兵士举着各种盾牌,挡在了他的面前,不让他接近盖乌斯。
但是李必达指着盾牌说,“别忘记了你们盾牌上引以自豪的大象标志,是谁赐予你们的?如果你们还有胆子和脊梁的话,那就在现在告诉我,回答我,使用你们内心的所想所感。”
这时候,掌旗官首先忍不住,他对着李必达喊到,“是尤利乌斯·凯撒阁下。”但他的声音还不够大,所以李必达只是立在原地没有应答,接着越来越多的兵士喊出了这个名字,最后是大家齐声吼叫了起来,吓得盖乌斯又往后退了几步,结果好几位军团将校将他给推住,对他说,“现在的情势阁下不可以退缩,不然你和安东尼都会丧失这个军团的,如果你不希望再过一个白日刻,这个高卢军团调转武器,杀入贝加隆帝庄园的话,那就出去,向骑兵长官认错道歉,并达成谅解。”
“是的,你们的荣誉和公民权都是凯撒给予你们的,高卢的部落虽然在战争里落败了,被征服了,但你们却没有与家人一起成为集市上的商品,被挂上花环出售掉,那就是因为凯撒对你们的仁慈和宽容,他毫无芥蒂地让你们充当了卫队,现在你们的恩主惨死在罗马城里,五军团非但不思考着如何复仇的事情,反倒屠杀凯撒的支持者,也没有人规劝返了糊涂的指挥官,你们应该知道我所指为何,你们全是冥顽不灵的家伙,现在你们不但在杀害伙伴,也在毒害自己,在挖掘着自己的墓地——盖乌斯!你给我出来,当初你和军团的兵士一起被俘虏后,到底是谁冒着风浪渡过亚得里亚海,将你给赎回来的,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这声断喝,彻底击垮了盖乌斯,他直接从队列冲了出来,拜倒在李必达的面前,亲吻着他的袍角,连声乞求他的原谅。
“盖乌斯我得知道你的好哥哥现在于何处,我要和他好好谈谈。”李必达扶起了盖乌斯,亲切说到。
“他现在正于贝加隆帝里面饮酒,只要你下个指令,我就带领五军团把他给抓起来。”盖乌斯现在的话语,直接就是“什么都不顾了”的感觉,他起身后就拔出剑来,如此说道。
所有的五军团兵士也大喊大叫着,吓得圣山上的元老们再度四散奔逃起来,他们眼见李必达一个人就迅速掌控了这支军队,“以后还能相信谁?”
“不,我们全是凯撒的兵士,现在我最希望的就是与安东尼达成和解,我们会争取到这个国家惩罚杀人凶手的那个时刻的。”李必达的回答,让云雀军团的热情万分高涨,他们一拥而上,将李必达手把手给抬起来,而后所有的首席大队百夫长们准备好了一面盾牌,将李必达给站上去随后高高举起,随后几千人高呼着“英佩拉托”的口号,其余的百夫长都站在了盖乌斯前,说“今天我们就要见到两位骑兵长官的互相谅解,不然我们将攻陷烧毁罗马城的神庙,从双子神庙直到朱庇特的。”
盖乌斯即刻喊到,“我早就等待着这样的时刻了。”随后温蒂提斯也迅速跨上了马匹,高呼全军团调转方向,朝贝加隆帝庄园进发,这时候城市军团总算姗姗来迟,他们刚走到街口处,就看到对面的云雀军团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挥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这群高卢战士用挥舞的盾牌打入了水洼当中,后面的城市军团兵油子和解放奴隶眼见不妙,便一哄而散。
待到入夜时分,当五军团和麦德捷卫队来到庄园时刻,安东尼简直不敢相信他百夫长卫队带来的讯息:云雀军团居然没到半刻钟的时分,就成了李必达的卫队了。
而这时,外面的火把如星空般繁多,到处都有人喊叫他安东尼出来与李必达达成和议。
甚至不少老百夫长也跑出去了,最后硬着头皮的安东尼对妻子问到,“现在我该如何做?”
“你和李必达分庭抗礼我身为妻子应该感到骄傲,但是现在你却落入劣势还如此做,我只能说你是个蠢货,安东尼。”富丽维亚在边上,带着十二万分的讥诮说到,“你自己造成的局面,你应该自己收拾。”
安东尼将桌子猛拍几下,冲着妻子说,“我应该遵循正常的规则,直接将你给痛打一顿,女人。但现在我的云雀军团都如此对我,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再嚣张跋扈了。”说完,他走上去深吻了富丽维亚几下,而后就披着斗篷,径自走了出去,随后当他出现在庄园的拱券廊柱前时,所有的兵士都齐声高呼起来,安东尼见到了对面站着的李必达,就冲过去,先是和他拥抱,接着就跪下来亲吻李必达的努马王指环,而后又站起来给自己干净利索的几个耳光,随后就又和李必达拥抱在一起。
“英佩拉托李必达乌斯,英佩拉托安东尼!”这时候,五军团的兵士和将校都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