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榖中

“狐狸经常换的是皮毛,但本性却从未改变。”——古希腊谚语

※※※

接着,李必达又将萨博给唤来,“你带着先遣军力,返回李必达堡一带,对色雷斯与达契亚的外交、戍防事务都交给你负责打理,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态,还可以联络优伯特尼亚女王,实际上是将一个战区托付给你了,你有担当指挥二个军团的实力。怎么样,还愿意继续为我方而战吗?”因为有佩特涅乌斯在场,所以李必达就将原先准备说的“四个军团”,缩减为了“二个军团”,他现在既然有六个军团了,便不准备像以前凯撒那样,将每个军团分托给副将或财务官,也不准备像先前古罗马时代那样,由执政官或者总督统一指挥,他准备将六个军团分为两个方面军,来着手对达契亚的战事,这样在调度和进军方面更为便宜,两位指挥官的人选问题也是显然易见了。

“是的,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愿意奉献自己的热忱和智力。”萨博毫无拖延地接过了李必达的命令。

安排好了后,元老院的传令官与书记员都将命令文书给取走,而后敬礼退下,随后李必达的将军与幕僚也都离开了,李必达仰着头,有些疲倦地坐在圈椅之上,柱廊与花卉的阴影斜投在他的身躯上,波蒂这时候从垂帘后走过来,轻轻地用手指按摩着他有些僵硬的额头和肩膀,“我也开始会精力不济了吗?”李必达长吁口气,“屋大维与利奥也应该归来了,他俩的婚事可以要准备了。”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罗马城还是不够太平呢?我们俩当年刚刚来到的时候,你还能记得那场巨大的火灾吗?就在我们租赁的女武神庙后公寓的街区内,那真的是惊吓到我了,多年后我还时常在那种噩梦里醒来,我在想你如果前去远征的话,这座城市会不会迸发那样的动乱。”波蒂有些担忧地说。

“你是害怕我的女儿嫁不出去吗?”李必达笑着说,“有时候,将科琳娜嫁出去,其实不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就像巴萨图斯不断希望将他女儿薇薇娅嫁给利奥是同样的道理,在这个世界里,就是同伴与敌人间的不断转化,不断的——科琳娜,我现在每日都能看到美丽的她能亭亭玉立地站在庭院里,向父亲我请安,对于我和她来说,都是多么快乐的事,但我可还有个女儿,没人操心她的婚事了吗?妮蔻……”

这时候,灰蒙蒙的空气涌动起来,有些炎热的灰尘坠下,接着就是雨点打了下来,“这是什么?”李必达好奇地问,因为他在变得昏暗的光线上,看到了壁龛上有个新的小小铜像摆设,是先前从未遇到过的。

“这是凯利在整理过去老爷的遗物时发觉的,先是送往了马可斯那里,但你养父看到这个铜像觉得有些害怕,于是就转到这儿来,毕竟不好丢弃。”波蒂便解释说。

而后,在外面的风雨声里,李必达走上前,注意把玩着这个小小的铜像,它似乎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艺术范畴的产物,也许是路库拉斯从小亚凯旋时带回来的,一个非常神秘的东西,这个雕塑是个人头牛身的怪物,雕刻并不算精细但却非常传神,人头低着,奋力在向前倾斜着,好像努力地要飞出去般,看来它是非常厌恶自己这个野兽般的躯壳的,但是牛身的蹄子却深陷在泥土当中,徒劳无比,整个的人头与牛身出现了强烈的分离的态势,在黑色的涂色下,更显的万分诡异。

“是邪灵的雕塑吗?”波蒂不安地搂住男人的胳膊,问到。

“不,这是每个人的象征,我明白庇主为什么会特意挑选它摆在房间里,也明白为什么每个人看到这个雕像,都会畏惧了。我们的一生,都在人和野兽里徘徊,有时候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觉得作为个人好,还是作为个野兽更合适。”李必达慢慢说到,当然他也不指望波蒂身为个女人能理解这些,而后只是对她说,科琳娜与利奥的婚事都得好好去办。

结果第二天,元老院忽然来了紧急的传唤,要求李必达紧急前往茱莉亚会堂,有非常紧迫的事务需要商议。

“边境传来了最紧急的消息,达契亚的蛮族,不但侵入了色雷斯领地内,他们还勾连其他伊利里亚的蛮族,在袭扰着边境西北部的殖民要塞城市。所以此次请求你即刻以行省总督的身份,赶赴拉文纳城,就地坐镇指挥前方的调度和战事。我们愿意再将伊利里亚使节的职务交付给你。”这时候,担当值班主席的,是班克斯与巴萨图斯,他俩站在了中央的天井下,对着坐在席位上的李必达如此要求到,而后他们就公布说,“关于先前前任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的提案,已经全部通过,并且镌刻成铜表,安放在朱庇特神庙当中,任何人不得违背。”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叫李必达安心去拉文纳了。

“既然现在国家的边境遭到了入侵,那我身为马其顿总督是义不容辞的,不过因为现在全城都被各个军团包围着,为了维护罗马城的秩序起见,我需要安东尼、两位代理执政官,所有的法务官,大家一起和我,互相交换誓言,约束所有人和军队的行为,不得互相侵害,也不得危害国家与民众。”李必达静静说到。

班克斯便点点头,表示完全可以按照他说的办。

在会堂中央的祭坛处,当李必达与安东尼站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互相面对面,“我在出征后,妻女可以同你的妻女互相站在一起,互相庇护吗?因为他们在我俩出征后,都将成为元老院手中的人质。”

“可以,我将全力叫富丽维亚的武装奴隶保护你家庭的周全,不过相对应的,你的人马也要卫护富丽维亚的周全,这是我俩的誓言。”安东尼如此答复。

“哎,是我俩的誓言,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我都不希望和你正式为敌,马可。其实,原本我是想留在城中,举办我儿女的婚礼的。”李必达动了感情。

安东尼稍微讶异了下,而后也重重点头。

很快,第二天的朝阳就照耀在七座山丘上,飞鸟成群穿过居民袅袅的炊烟,弯曲蜿蜒的街道上,赶着骡车和坐着肩舆的男女,已经穿梭如织,元老院的命令下达的是如此的急迫,以至于几名朱庇特的佛拉门祭司连夜,按照库里亚侍从官的叙述,制造好了新的铜表,摆在了神庙殿堂的门前,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就将此物给安置进去。

而在帕拉丁山上,安东尼的豪宅当中,新任的叙利亚总督也是彻夜未眠,他不安而焦虑地在大厅之内踱来踱去,明显昨天在圣山上的誓约,让他寝食难安,不,不光是誓约,更是他自己的良心和节操,他不可以再背叛李必达的友情了,那样真的要身败名裂了,但他也实在是想不出法子来解决私自倒卖凯撒遗产了,那样他还是会身败名裂。

“马可,你还在焦虑那种虚假无比的,所谓的情谊吗?当年他来帮助你,就是为了坑陷我和我的军团,后来他得逞了,我和几个军团都全部覆灭了,我本人差点葬身在阿非利加的荒漠当中,多亏几名马西人百夫长拼死护卫,我才带着三名骑兵逃出来,但我的资本和声誉都荡然无存,所以我库里奥只能乞求和元老院间的利益交换了。而当今他也是在继续利用你,为凯撒养子和他自己的儿子铺路,马可你孤身和他相斗,根本不是李必达的对手,只能被他玩弄于鼓掌间,你的奸诈和阴谋都与他不是个数量级上的,李必达就是条色彩斑斓的剧毒之蛇,最初让你被他的美丽的花言巧语所吸引,但当你的价值消失殆尽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撕扯你的血肉,将你的一切都据为己有。”坐在旁边走廊圈椅上的库里奥,用种压抑着愤怒,所以显得低沉的嗓音,不断地对安东尼施压。

现在库里奥的脸庞,已经尽毁,他再也不是先前那个瘦削而放荡的青年了,他的脸上带着箭伤,后来是个努米底亚的巫医救活了他,但是容貌却失去了,他现在只剩下满腔的怨恨,如果现在凯撒还活着,他会毫不犹豫地与布鲁图、喀西约一起,将刀刃刺入这位的胸膛,但现在他已经毙命,唯一的敌手,就是李必达乌斯了!

可是他看到安东尼还在长吁短叹,这种状态根本不符合安东尼的性格,这个巴克斯的传人,安东的后裔,淫邪瘟疫的化身,说到底还是会被感情,无论是真的假的所羁绊住吗?

“听着马可,现在的棋局已然布置好,就看你的决断力了。只要能除去李必达,元老院那群平庸无能之辈,根本不足道,我们先利用元老院干掉李必达,夺取他的地盘和军队,随后再进逼元老院,整个共和国就可以让我们为所欲为了——马可,我已经和埃提乌斯他们达成密约了,现在针对李必达的布局,这场宏大的戏剧已经展开,他是无可奈何的,现在他只能将妻女托付给你,这不是因为他和你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在试探你,束缚你,所以马可你完全无需介怀什么,待到元老院对李必达动手时,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库里奥站起来,逼近了安东尼说到。

“可是……”安东尼嗫喏说。

“没有可是了,时机就在今天一次了,我们拥有最最完美的计划,最最多数量的盟友,马可你甘心这一生就屈从在那个异邦人的脚下,你以为你的屈膝能赢得他的同情谅解吗?你错了,他是本性不改的,你要放心我,只有我是不会坑陷你的,你知道嘛先前在军队崩溃后,我遭遇了多么凄惨的事?你知道我是怎么存身的嘛,说起来真是生不如死——我托庇在庞培的遗孀宅院里,也就是定居在现在乌提卡城庞培墓园的高乃莉娅,被她怜悯,还要躲避李必达密探的监视,可是他们认不出我了,因为我如今这个鬼样子!”库里奥悲愤地大喊着,面容扭曲起来,“现在所有的局势,就等你了,不过坦白说,现在是你的机会,而不是我们成功与否的关键,即便你不参与,李必达乌斯也完蛋了。”

说完,安东尼瞪着血红的眼珠,喃喃着说道“机会”,现在富丽维亚与克劳狄娅都被他给支走了,因为这两个娘们是不会让他继续和李必达对抗的,所以他现在愈发焦灼了,因为刻漏的响声越来越频繁,他的心脏几乎都要刺破胸膛蹦出来。

忽然,宅院外一片噪杂之声,库里奥吓得急忙隐藏起来,而安东尼则讶异地奔出门外,他也发觉自家所有的奴仆都聚集在前院,接着在美轮美奂的拱门处,率先走进来的是克劳狄娅和富丽维亚,她们都头戴着花环,明显是醉了酒,在肩舆上欢乐地手舞足蹈,高声感谢着各位神祇的庇佑,“快快让开,你这个马可,你应该感谢你交到了如此好的朋友!”富丽维亚带着醉腔,含糊不清地用葡萄枝做的手杖,笑着轻轻打着自己的丈夫,随后又将手朝后面招呼着,安东尼的眼神朝后望去,差点没气死:坐在肩舆上的科琳娜与波蒂,在无数扛着行李、旗幡的奴隶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跟着自己老婆和克劳狄娅的后面,进入了自己的宅邸。

“李必达乌斯呢!”安东尼拉住妻子的胳膊,急切问到。

“那你还用问吗?他自然是前往民会的集会所,当众赞颂你俩的友情,并重申了昨日你和他在神圣殿堂前所发的誓言,誓约要互相保护对方的妻女亲人,多么让人感动啊!所以他今日馈赠了我与克劳狄娅数不清的礼物和美酒。”富丽维亚下面,真的是感动起来,她流着泪,挽住走下肩舆的科琳娜和波蒂的手,大喊道“放心吧!放心吧!在这座宅邸里,我马上就要求所有的斗剑奴把你们仔细保护起来,连我的丈夫都把他给驱逐出去,而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即便外面有一个军团前来围攻,我也会抵抗至死,和你们同命运到底。”

就算是安东尼再傻(何况他不算傻),也明白了李必达这出戏的意思,这时候波蒂和科琳娜走上前,双双朝安东尼行礼,“李必达乌斯马上就要出征,他畏惧城内他的敌人会加害于我,所以他认为应该将我们托付给最亲信的朋友这里,才能安心,请原谅我们的莽撞来访和寄居。”

这个时候,安东尼所能做的,也只是微笑和点头而已。

“现在他的妻女在这里,大好机会来了!”午后,库里奥再度出现在书斋里,对在这里等待着的安东尼说到。

“我不可以这么做,如果让李必达的女人和孩子在我的宅第里被杀害,或者被拘禁,或者被驱逐,我可就身败名裂了,真真正正身败名裂!”说完,安东尼用拳头击打着腮帮,呻吟着回答说。

库里奥随后大喊说,这是李必达的奸谋!

“管他什么奸谋,我有我的出事方式库里奥!那就是我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绝不允许,你们要对李必达动手那就去吧,好了现在库里奥你是不被欢迎的人物,即刻离开这座宅第,不要再来了,我怕我的妻子遇到你会立即将你杀死。”安东尼说完,就做出个挥手的姿势。

库里奥稍微愣了下,随后他歪裂的鼻嘴动了几下,这是他笑的神态,说这倒也无所谓,反正首要的目标是那个异邦男人,说完便退去了。

这时候在双子神庙前,李必达对所有老兵和民众,主题是关于他出征达契亚的决心,和与安东尼的友谊,的演说便已经结束,收获了雷鸣般的喝彩,许多民众都说这下罗马城可就太平了。

接着,在六名扈从和相关幕僚及卫队的引导下,李必达顺着城门,准备朝拉文纳的方向而去,在阴暗肮脏的城门前,他看见了披着巫师斗篷的埃提乌斯,正手持诅咒用的皮革板,阴森森地坐在一群乞丐间念念有词,他身边的乞丐有的拿着死人尚未烂完的骷髅头,有的捏着死人的毛发,有的还捧着从尸体上拔下的牙齿,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从城门外的乱葬坑里弄来的。

“埃提乌斯,你这是在诅咒我吗?”在城门外跨上坐骑的李必达,对着埃提乌斯问到。

“不,恐怕不是诅咒了,因为诅咒是对未来的,而你的惩罚怕是就在眼前了。”埃提乌斯皮笑肉不笑地说,随后便慢慢将诅咒的皮革给焚毁掉。

“那我也提醒你一句,小心反噬,埃提乌斯。”李必达也阴冷地说了这句,而后便浩浩荡荡向着街道走去。

在行进了大约十个罗马里后,李必达忽然在马鞍上笑起来,闹得身边的人都不明所以,接着李必达收敛了笑容,说当年凯撒的心情我体会到了,而后他将汉斯克给唤到身边,“从这里到阿里米隆,以你坐骑的脚力,大致多少时间?”

“我的是三岁牙口的骏马,若是快的话三个白日刻就能回来,最迟不超过四个白日刻。”汉斯克拉着缰绳,很有自信地说。

“不用回来了。”李必达突然语出惊人,“你直接去阿里米隆城,如果六军团的营地还在那里,就于彼处等待我;假如不在了,你便无需回来找我,也不必去找六军团,想必他们应该被诓骗到了某处去了,而是径自带着我给你的钱财,火速租赁船只渡过亚得里亚海,将所有一切告诉前往萨罗那城的佩特涅乌斯与萨博凯穆斯。”

还有些纳罕的汉斯克,也不顾去追问总督阁下为什么要这样说如此做,而是头也不回地夹紧马腹,喝啦喝啦地朝阿里米隆城疾奔而去。

本能感受到战争来临前紧张氛围的阿尔普,则举着李必达的努马王画像旗标,不安地询问说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时候周围农庄和山麓,都是鸟儿在乱飞。

“不要紧张阿尔普,不要紧张——继续走下去,保持惯常的速度就行。”李必达没有直接回答什么,而是慢悠悠地将马鞍下挂着的镀金指挥棒摸摸,随后就继续朝前走着,其余的扈从与卫队也只能纳闷着,跟着总督的步伐开步走。

这时候,蹲坐在朱庇特神庙前的奴隶与匠师们,已经看到了雨云铺天盖地过来了,便纷纷起身,希望在下雨前能将刚刚镌刻好的铜表给运进去,结果这时候有一个身穿紫边长袍的元老,忽然带着束棒扈从站在他们的面前,带着得意轻佻的语气说,“这个铜表今日不宜安置进去,因为刚才的马路拉斯护民官,在天空里发现了雷电的不祥预兆,所以马上元老院要在茱莉亚会堂召开紧急的聚会。”

“是,茱莉亚会堂?”某个坐着的工匠,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选父亲这么多天,不是一直都窝在卡皮托儿山上不敢动的吗?

“是的,是在会堂聚会。”监察官司平泽尔万分激动地说到。

而后,虽然天空里阴云密布雷声阵阵,但从罗马城中的豪华别墅、宅第里,一个又一个的元老扬眉吐气地走出,在武装奴隶的前呼后拥下,纷纷朝着会堂走去。

而安东尼也神情复杂地站在会堂的门廊前,看着人群不断涌入,雷声里隐隐觉得情态不对的群众,有不少人围了上来,询问安东尼到底要在此聚会为了什么,“为凯撒复仇的事情到底如何了,凶手会不会得到应有的审判和惩处。”当大家都七嘴八舌时,安东尼有些忍受不了了,他当着民众的面,将袍子给拉开,接着所有人都赫然发觉,他的内里蒙着的是锁帷子,意思是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于是民众便发出了阵阵愤怒的喊声,针对元老院的指责也汹涌起来。

待到人员陆续坐定后,在门口的扈从便用束棒不断敲打地板,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倾听今日值班的司平泽尔的发言与提案。

“诸位,原本在这样的天气里,我是不会将大家召集来议事的,但是方才我才得知,在整个共和国发生了件十分恐怖的事情。有一位前任的独裁官副手,企图重走凯撒的覆辙,在国家边境与和战问题上欺骗了所有元老,企图借此摄取军权,构筑铁血的新的独裁统治。”

第2章 马略与尤利乌斯法第25章 首攻必我第28章 西塞罗大胜利第28章 杜诺列克斯第8章 前哨之战第12章 榖中第17章 合围第3章 永远低阶的海布里达第4章 穴攻第8章 紫帆海盗第26章 苦战围攻第26章 分疆裂土第4章 新政第19章 斩首第20章 金之座第9章 一触即溃第13章 大祭司的处决第25章 莽撞的出战第4章 铁链和绝食第30章 预言家与宴会第21章 萨丁尼亚岛第24章 吹笛者的遗嘱第3章 别了,图里努斯第4章 穴攻第17章 当面之敌第25章 苏雷纳的凯旋第29章 索官第18章 分割第19章 战俘成军第6章 圣库第22章 农学家与军团第33章 暴君的礼物第22章 尤莉亚的条件第33章 主宰者之名第10章 庞培的伏兵第2章 安东尼的哀求第31章 圣库管理员第25章 罗马的流云第17章 长袍和女装第12章 火之铁壁第9章 以少围多第10章 克拉苏的宴请第11章 少凯撒第2章 孤城萨罗那第7章 小树林第12章 金古卢姆第1章 黑海的行宫第31章 障眼法第3章 费比利娅的愤怒第19章 诈火第23章 科尔杜巴追袭战第6章 圣库第1章 豪夺第12章 推进的战线第2章 “我们已找到了你”第23章 考古队选拔第23章 与卡勒努斯的会师第10章 白城之变第2章 冰冷浴室第29章 疑惑第20章 金之座第23章 卡莱救星第9章 预兆第6章 新军团第6章 新军团第19章 强越第28章 杜诺列克斯第29章 父与女第19章 强越第7章 交锋第17章 凄惨的突围第23章 与卡勒努斯的会师第30章 阿庇斯的方案第14章 索求头颅第4章 铁链和绝食第17章 大祭司夫人第32章 新币第22章 新拉科尼亚壁垒第20章 毒与刺杀第3章 费比利娅的愤怒第24章 神之城第20章 毒与刺杀第5章 第三把椅子第32章 大船第16章 菜单第21章 喀西约的海战第29章 扫荡第11章 决战之前第18章 借资第30章 什一法第30章 阿蒙河战役第26章 苦战围攻第17章 大祭司夫人第2章 昔兰尼高地第7章 帕鲁玛·卡拉比斯欢迎您第16章 绞杀第6章 郎吉士的发财计划第19章 伪装和谈第29章 代理指挥第34章 卑言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