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没有理他,仍然抓着他飞驰。好久,耳边风声一停,巨人站住了脚步,轻轻把他放在地上。天枫举目四望,啊,好精致的一所花园,在这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里竟有这么一处好所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般。他以为野人带他到了仙境,道:“人兄,这是什么所在?”问的同时向巨人望了一眼,这时他才真正注意到自己与巨人的比例,巨人在他面前有如一座小山,而他只是山脚下的一株小树罢了。
巨人见他问话,呜呜叫了两声,示意他仔细观察面前的花园。
只见许多奇石夹杂着一些树木花草点点落落的星罗棋布,花草有的一堆堆,有的一行行,有的成半圆形,有的三角形,交错排列,井然有序,靠里面还有一座玉带石桥,桥边也是层层化树。在远一点,竟然有几间精致的房舍,屋子四周种满了各式花树,只有一条石径通向那小屋。
天枫看的真切,这几间别致的小屋中一定有人居住,看那些花树整齐有序,层层落落,定有人管理,否则怎会如此齐整?可有什么人隐居于此呢?“人兄,这是什么所在,定有高人居住,看看好么?”说罢回头看那野人。
只见两条巨大的黑柱矗立在身后,原来是巨人的两条巨腿,林天枫生来高大,身材修长,但在这野人面前有如小石大山,还没野人的脚面高,需仰面而观。
巨人叫了两声,示意他进去。天枫在前,巨人在后,走进奇石花木从中。
进了奇石从中,顺着一条小路蜿蜒前进,行了片刻,面前出现岔路,天枫向左边那路走去,眼前忽的一黑,巨大野人那毛茸茸的大手挡在他身前。他不知为何,回头看那野人,不看则可,这一回头惊的他呆若木鸡。但见那一堆堆好看别致的奇石花木不见了,在他身后出现了平如刀削的山岩绝壁,高耸入云,陡峭笔直,数不清的参天巨树
,遮阳蔽日,来时的路早已不见,心中诧然道:“人兄,这,怎的这样了?”
巨人咧嘴向他一笑,随即叫了几声,巨手不断的比画了好半天,天枫才算明白,原来巨人不让他走左边那条路,天枫好奇心强,向野人道:“人兄,左边怎样呢?”
巨人明白他的意思,带他向左边迈出一步,进了左面的石堆。方一进去,便见四周大山林立,来时的路早已不见,出去已是万难,四处山岩,哪有路径,慌忙中功运双臂,双掌向一面山岩击去,轰隆一声,石屑纷飞,可仍不见路,心中咳然,不知哪位高人设下此阵,若无人解救,岂不将人活活困死在里面。正慌乱间,黑影一闪,巨人出现在眼前,天枫大喜,道:“人兄,你懂这阵中的玄奥?”
巨大野人点了点头,向石壁走去,左三右四,进一退二。林天枫跟着巨人行进,巨人忽的快步急走,天枫一步未跟上,不见了野人踪影,前后左右仍是峭壁连天,没有出路。
“人兄,你在哪呀。”天枫急的大叫。
面前黑影又一闪,野人竟从那看似无懈可击的石壁中走了出来,天枫心中惊奇,深深佩服布下这迷阵的奇人手段高明,胸罗万机,真乃奇人异士。又佩服这巨大野人通灵,一定有哪位高人**这野人,教它武功,传它奇门阵法。笑道:“人兄,这阵是谁设的,你一定与他有渊源吧?”
巨大野人点了点头,又叫了几声,可天枫仍是不懂,只好道:“
人兄,我们怎么出去呢?”
巨人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斜斜的向左跨出一步,随即又向后退出一步,又前进两步,忽又横飘八尺。林天枫紧随其后不敢大意。忽觉眼前豁然开朗,已回到先前来时的路上,再看左边,仍是几堆坐落有序的奇石花木,哪有什么大山。右面的路看不甚远便不见了,而左边路曲折蜿蜒,似无穷尽。足见设此阵者智慧过人,而且功参造化。若误入阵中不懂的破解之法,必被活活困死在里面,心中不免暗恨这设阵之人,但转念又一想,人家远遁这荒山僻岭之中,尚且隔着这一片原始森林,与世无争,谁叫你闯入人家阵中,分明是自讨苦吃吗,暗自庆幸自己遇见巨大野人,若不然,也许老死其中了。
“人兄,这边的路如何?”
巨人叫了两声,知他不懂,带着他向前行去。林天枫和野人左绕右转,看似只有几丈远的路,走起来却无穷尽,时进时退,忽左忽右。天枫心中明白,若走错半步,恐怕和方才情形一样,不敢大意,紧随其后。眼前一亮,面前出现了一座玉带石桥,桥下溪水叮咚,桥上玉石栏杆洁白无暇,流水清澈见底,栏杆影映其间。桥对面一排排,一丛丛的花木,井然有序,景致优雅。虽野人向玉桥走去,到的桥边,天枫发现一件怪事,方才站在离桥不远的地方看这玉桥是洁白无暇的,而到了近前,桥面上却出现了赤黄呈蓝绿紫青七种颜色,巨人所走的都是呈青两色,他不敢大意,跟在巨人身后,过了玉桥。
天枫心中暗讨:“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若来到桥边,不是飞身纵跃,便是举步上桥,而玉桥上除了呈青两色可行外,其他颜色一定有什么玄奥,来人岂不大吃苦头。
过了玉桥,只见排排花树,坐落有序,中间几间精致的房舍,设在花树中间,特别幽雅,娴静。
巨人在前,天枫在后,走进了花木丛中。天枫知道一进入这花木丛之间,定会发生变化,便被加留意。果然,一进入花木丛中,但见古木参天,遮阳蔽日,每株古木都要三四个人才合抱的过来,树干挺拔笔直,苍翠青羿,简直是古今奇观。矮小的花树经人摆弄成花阵,竟能变成参天巨树,林天枫从心底里把这位奇人异士佩服的五体投地。绕过一排排花树,前行后绕,斜闪横挪,这些花树在外面看起来距房舍不过十几丈远,可走了足有一柱香时间,还未到达。
又行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艳阳当空高照,几间精舍近在眼前,原来已出了奇门花阵,再向后看那石桥,距此仍只有十几丈远,奇门术述真是玄奥。
天枫前行几步,行至精舍近前,巨人叫了几声,示意他进去。
天枫躬身朗声道:“晚辈林天枫,误入此地,请前辈见谅。”许久不见回音,又道:“晚辈参见前辈。”仍没回音。巨大野人用手指一推他后背,让他推门进屋。天枫轻轻将门开启,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清香飘了出来,天枫向内望去,房中别无他物,满是尘土,地上的灰尘已有几寸厚,显然多年没人打扫了。巨大野人叫了几声,伸进一根粗大的指头指着通向里屋的一扇小门,呜呜的叫着。
林天枫见巨人示意他进去,走向那扇小门,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开了。门一开,天枫险些大叫出声,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原来房间里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瞧着他呢,老人身上沾满了许多灰尘,头上挽着发簪,盘膝而坐,注视着他。
林天枫心中害然,这房间显然好久没人打扫,老人身上的衣服也满是灰尘,可能很久没走动了,这老人坐在这干什么呢?正犹豫猜疑间,巨大野人的大手指又伸了进来,抵住他的后背,把他推向里屋。
天枫暗讨:“即来之则安之,自己既然过了这石林花阵,与巨大野人为伴,此刻见到了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这巨大野人一定知道这老人是谁,可惜它口不能言,又不懂它的意思,还是问一问吧。”想必上前对老人深施一礼,道:“老前辈,晚辈林天枫拜见前辈。”说完低头等待回音,可老者久久不语。天枫又道:“前辈,晚辈林天枫冒然闯入老前辈禁地,有什么不对之处请老前辈见谅。”可等待多时,仍没有回音,天枫暗讨:“这老人好大的架子,自己对他必恭必敬,他竟不理不采,也许这山野隐居的人都有些怪毛病吧。”想必又道:“晚辈林天枫拜见老前辈。”可老人仍是久久不语,外面却传来巨大野人的叫声,天枫轻轻退出,向巨大野人道:“人兄,这位老前辈脾气好生古怪,我连唤三次,他都不理不采,若是不愿搭理晚辈,也该告诉一声才是。”
巨大野人听后,巨口不住的叫着,手脚比画着,见天枫不懂,双腿一弯盘坐在地上,竟和屋内老人的姿势一般无二。
“哦,我明白了,人兄,你是说老前辈在打坐练功?”
巨人一听,更加摇起头来,见天枫还是不懂,伸出一根手指头,硬把天枫推进屋子,径直向里屋推去。
天枫忙道:“人兄,不可,这样会惊扰老前辈的。”
可巨人不听,仍然把他向里屋内推去,天枫慌忙向后退,可野人硬把他向里推。慌忙之中,林天枫一只手无意间碰到了老人一只手臂,竟丝毫无着力之感,好象碰在败革上一样,一碰之下,老人的一只手臂竟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片片粉碎。
林天枫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巨人的意思,原来这老人已离世多年,不过是遗核尤存,因年深日久,早已干枯风化,但生前音容尤在,仙风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