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轻轻将他拖入帐中,脱下他的衣服,递给艾凤云。艾凤云会意,迅速的穿在身上,与高平出了大帐,假装巡营官兵,拿着长枪,向营边靠近。来了一对巡营官兵,“喂,你们干什么去?”巡营哨兵问道。
艾凤云心一紧,握住了手中的长枪。高平轻轻一碰她,忙应道:“哦,军情紧急,刘统制怕出什么意外,派我们巡查各处是否懈怠,以防万一呀。”
“这么回事呀,你们可要小心点呀,今天抓了那个女的,说不定会有人来救,难怪大人不放心,留神那。”
“好,”高平在前,艾凤云在后,径直走向营边,见巡营官兵走远,二人迅捷的跃出大营,一路狂奔,出去几十里远,才放缓了脚步。
“高大哥,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要不然这次可惨了,若那张挺知道张仁和已死,非杀了我不可,多谢高大哥相救。”
“艾姑娘何必多礼,其实都是在下无能,艾姑娘与他们打斗之时,在下就在暗处,可我武艺平庸,若冒然出手,不但救不了姑娘,恐怕还对姑娘不利,这才……。”
“高大哥,这不怪你,大丈夫智勇双全,斗智不斗力,才是真英雄。”艾凤云被高平救了两次,又见高平非常谦逊,对高平又是感激,又是佩服。
“艾姑娘,你不要谢我,谢要谢那个刘统制睡的太死,我们才有机会逃脱,不然……。”
未等高平说完,艾凤云扑哧一笑道:“哪是他睡的死呀,是他那上司有事,把他叫了去,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出来了。”
“噢,幸亏他出去了,不然,我们可有麻烦了。”
“是啊,那个刘统制可厉害呢,听他们说林大哥都被他们打伤了,万幸的是没被他们抓着。”
“林大哥负伤了,伤的重不重?”
“那倒不知道了。”
“唉,也不知林大哥怎么样了,艾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呢,这待不了了,他们定要抓我,家也回不去了,我上哪呢?”艾凤云愁眉紧锁,不知如何是好。”
“艾姑娘,不如我们一路同行吧,也好有个照应,再者我们也可以打探消息,顺便寻找林大哥下落。”
“好吧,只有这样了。”
二人避开官兵耳目,离开察尔汗,一路打探,向中原而来。他们易容乔装,一面打听天枫下落,一面向京城进发。可问了一路,也未打听出天枫下落。艾凤云久离父母,又想回家看看,可又怕官兵追捕,过了几个月后,才悄悄回到京城。
东京汴梁依旧那么繁华昌盛,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一面墙边贴着一张告示,有几个人正在观看。高平,艾凤云也凑过去看,不看则可,一看之下,艾凤云大吃一惊。那是一张追捕公文,上面画影图形的就是艾凤云,细看之下,艾凤云更是惊的面无血色。
原来那上面写着天官艾明远勾结乱党,意图谋反,使其女联络外帮,其罪当诛,斩首示众,其女艾凤云潜逃在外,若有举报者,赏银五百,抓获者,赏银一千。
艾凤云看罢惊的目瞪口呆,半年光景,家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父母被害,家破人亡。父亲何时勾结过乱党,定是有人蓄意加害。心头怒火难消,起身便欲回家探个究竟。高平忙一把拉住他,道:“艾姑娘,官府正在捉拿你,你冒然露面,岂不白白送死,待我们天黑后,在查看不迟,事已发了,不在乎一天,两天,总会弄清楚的,一但察出是谁加害,我高某决不会袖手旁观。”
“艾凤云心中悲痛,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依言,二人找了避静之处,高平买来衣物。二人挨到天黑,过了三更天,艾凤云、高平悄悄潜回艾俯,毕竟事情过去了几个月,守卫已不在那么森严。二人饶过哨卡,翻墙悄悄进入俯内,但见荒凉破败,院中杂草丛生。小心来到屋中,只见桌翻凳倒,琅籍满地,哪有半个人影。艾凤云想起父母昔日疼爱,悲从中来,不禁缀泣出声。各处看了一遍,都是混乱一片,想是被人抄家之时,抢掠物品所至。艾凤云越看越悲,悲泣痛哭。高平忙道:“艾姑娘,莫高声,恐有人听见。”艾凤云哪里止的住,泪如雨下,件件物品处景伤情,昔时影象在眼前,怎能不使她悲伤。
“快,你们去这边,咱们去那边,听说那贼女潜回来了,很可能回到这里,要仔细搜搜,找到了有赏,快。”
“是。”接着便是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高平忙一拉艾凤云,“艾姑娘,不好,有人来了,我们快走。”艾凤云也听到声音,强忍悲痛和高平离开艾俯,伺机出城。
“快,这有人来过。”俯内搜查的人发现了痕迹。“追,快追,走不多远,这贼女果然回来了,快追。”一干人等四下追去。
艾凤云心下更惊,自己刚刚回到家中,没有任何人知道,却已被人查出,看来这里不能久留了,和高平连夜逃离京城,且行且走。
这一日,二人来到一处山岭中,天色已晚,山中天气很凉,二人怕错过宿头,加紧赶路。路旁有一处庄院,高平上前轻敲门环。过了一刻,里面传来脚步声,一老仆摸样的人打开大门,见到高平、艾凤云,有些惊讶,问道:“二位这么晚了,叩门有什么事吗?”
高平忙上前一揖道:“啊,老伯,请了,我们错过了宿头,想借宿一夜,不知可否?”
“哦,我去问一下庄主,你们且稍等一下。”老者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过了一会,脚步声又传了回来,老者打开大门道:“二位,久等了,庄主请二位进去,请。”
“多谢老伯。”
老者关上大门,领着二人向里走去,过了一条石阶,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厅前,老者走进去道:“庄主,他们来了。”
里面有人道:“有请二位贵客。”
高平与艾凤云举步入厅,见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神清气爽的老人,见二人进来,起身笑道:“二位贵客远道而来,老夫未曾出迎,见谅,见谅。”
高平、艾凤云忙施礼道;“庄主客套了,我二人错过宿头,山中寒冷,想借宿一夜,打扰庄主了。”
“哎,哪里话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况我这荒山僻地,很少有人来,有了客人,倒添了几分喜庆,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哈。”
“庄主客气。”
“啊,二位,请坐,坐下说话,老刘,快去为二位贵客弄些酒菜,我要与贵客喝上两杯,哈哈哈。”
“是,庄主。”那老仆应声而去。
“二位是从何方来呀?”
高平、艾凤云见庄主问话,高平忙道:“我二人从家乡来,路过此处,讨饶庄主了。”
“啊,没事,我一个人寂寞,多几个人说说话,高兴着呢,二位不妨多住几日,游玩游玩可好?”
“不用了,我们还要赶路,不劳烦庄主了,已够麻烦了。”
下人端上酒菜,那庄主邀高平、艾凤云入席,笑道:“二位请,请。”
“庄主请。”
用完饭,庄主道:“老朽带二位去住房看看,可否满意,二位请。”
“有劳庄主。”
二人随在庄主身后走到后院西首一间房屋前,庄主笑道:“二位,老朽一时仓促打扫,二位看看可否满意,请。”
“庄主客套了,能借宿一夜已不错了,又劳庄主款待,哪有嫌弃之理。”高平与艾凤云见庄主这么好,满心感激,连连致谢。
“请。”
“好。”
高平、艾凤云开门进屋,哪知刚向前走了两步,脚底下忽然一软,地面竟然敞开了,下面露出一个大洞,二人身体唰的掉了下去,洞口同时落下一扇铁栏栅,将洞口盖了个严严实实。
二人掉入洞底,幸好不太深,二人都没摔伤,洞里也没有什么暗器,尖刀,却有一些稻草,看来是经常囚禁人之用,高平气的大骂:“老贼,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加害我们,居心何意,老贼,放我们出去。”
只听上面那庄主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不认得老夫,老夫却认得你们,放心,你们不会有事的,只不过要在下边好好待着,你们两就在一起快乐逍遥吧,哈哈哈,好好待着吧,哈哈哈。”笑声远去,那人已走远了,任凭高平、艾凤云怎样叫骂,也没人搭理。
“唉,”高平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就这样中了老贼暗算,真是憋屈的紧,莫让我碰上那老匹夫,若要撞上了,定将他千刀万剐。”
“高大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到京城来,也不会惹出一连串的祸事,都怪我。”
“艾姑娘,这怎能怪你,他们要是存心害我们,哪里也不安全,我们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了。”
“什么,如果那样,我们岂不没有一点生还的希望?”
“目前没有一点可行办法,这洞虽然不是太深,可以我们的功力,也难飞跃上去,只有等待时机了。”
艾凤云满脸愧疚,道:“高大哥,连累你至此,都是我一意孤行,我……。”
为等她说完,高平打断她道:“艾姑娘,不用如此,你我从冰窟城开始便患难与共,彼此何须这样,我们也不必着急,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