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到我们举行庆贺聚会的时候了吧?”
子非榆提醒着在场的各位,他们就是想在晚会还没结束的时候溜出去,省得到时候被围堵个水泄不通,寸步难行,这样既令人困扰又浪费时间。
百斩逸还没来呢!白薇雅心里在说。
泉雨央及时将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们等一下,百斩逸还没来,我专门邀请了他的。”
“他又不是我们学校的,你邀请他干嘛?”司徒慕绝俊脸一拉,不爽地说道。
平时他看着百斩逸的眼神,也是透着深深的敌意。
夜莺朝白薇雅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一山不能容二虎。
白薇雅把一个表示“她也无可奈何的眼神”还回去:正如一女不能侍二夫。
欸?
去去去,那是什么扯淡的想法!
“不好意思,刚才被外面的女生拖延了一下,我来晚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方才谈论的百斩逸,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司徒慕绝的脸早已经黑了一半,白薇雅眼看司徒慕绝的脸另一半也要黑个彻底,忙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走吧。”祁连符音话音刚落,大家就开门通到后台,然后开了后台的门,先走为快。
华灯点亮校园的道路,莹莹光芒,暖化周遭的棱角。
深蓝的苍穹似美不胜收的海洋,几颗温润的星子在其中畅游。
三个女生走在前头,嘻嘻哈哈,叽叽喳喳。
四个男生跟在后头,一阵风吹过,尴尬症都要犯了。
餐厅八楼的水吧,全场被包了下来。
冰凉的桌面上,摆满了各色小吃和饮料。
其实,聚会的成员还有一个百斩染,但是她在电视台,要驻守在舞台直到结束,还有采访获奖者之类的工作需要她与其他的部员共同协作完成,大家就先吃着东西,聊天等她到来。
“薇雅。”
“嗯,夜姐姐,什么事?”
白薇雅边问,边将扎好的双马尾拆下来,夜莺伸手替她把发带解下来。
“我在想你衣服的事情啊,是谁负责服装的,怎么做出来质量这么不过关?居然跳着跳着就裂开了。”
她话音刚落,泉雨央就懊恼低下头,几乎低到地上。
“薇雅的衣服,是我派人帮她做的。薇雅,对不起。”
泉雨央诚恳地跟白薇雅道歉。
“雨央,你也别自责,意外这东西,我们知道你不想的。”夜莺柔声说道。
“不对。”白薇雅一向敏感,将两个女生的注意力拉到另一个细节上,“衣服我虽然没有试穿,但我检查过,雨央的服装设计师制作出来的衣服质量一向很棒,不会出这么低级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Beer的衣服被人动过手脚?”司徒慕绝听到白薇雅的一番话,坐到她身旁,把玩她的头发。
“如果不是这样,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重点是,衣服是烂在这个地方。”她指了指胸前,“如果衣服在这一块裂开,或者是臀部那里,出糗程度是最大的。”
百斩逸好奇了:“小白,听你说得头头是道,难道,你中过招?”
白薇雅连忙摇头:“当然没有,只是根据旁观者的经验,以前见过同校的女生被整,就是这样出洋相的。”
“你说现在的人是有多无聊啊,这么烂的把戏,中学生都不玩了,还屡屡地来。”泉雨央翘起双手说道。
“好了,这都过去了,绝不是处理得很好吗,薇雅也没有出丑,我们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好好庆祝吧。”
祁连符音替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开心的地方,替各位倒饮料和果酒,一众人捏起身边的杯子,在欢呼声中愉快地碰杯。
“我说大家不用等我,你们还真的不等我啦,过分啊……”
说不清楚多少次未见其人,先问其声,自动门一开,穿着短袖配背带裤的轻便装扮的百斩染,一边调侃着,一边从容地来到众人面前。
“小染,是你说不用我们等的啊。”泉雨央顺手递过一杯果汁给百斩染。
“不管啦,你们男生要罚酒。”
百斩染拿起桌上的果酒瓶子凑近看了看:“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程度的酒怎么够呢。”
说罢,她就让服务员把果酒撤下去,换上了她所理解的“能摆上台面”的酒。
在场的女生看得瞠目结舌。
“小染,你还没成年的。”白薇雅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百斩染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女生不用喝,男生们要被罚喝一杯哦。”
琥珀色的**,哗啦哗啦倒进水晶杯中。
“既然小染这么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司徒慕绝带头拿起桌上半满的水晶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中,慢慢将杯中酒喝下腹。
既然已经有人带头了,紧接着,子非榆、祁连符音、百斩逸也将杯中酒喝尽。
生在贵族家的男生们,都跟过父母长辈出大场面应酬,学会喝酒也是一种技能。
服务员又上来,往空杯中倒酒。
白薇雅注意到,夜莺悄悄忙对祁连符音摇头,示意他别再喝,心想她亲爱的表姐真的很关心她的未来表姐夫啊,祁连符音真是幸福呢。
百斩染早注意到跟她打招呼的百斩逸,但还是有些惊讶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于是说:“哥,今晚不是月盈阿姨来找我们家吃饭吗?你这么早脱身,可以吗?”
“今天没关系,又不是外人,月盈阿姨是妈的死党啊,吃完饭我就过来了,我妈陪着她,唉,爸出差去了,我一个男的,与她们没有共同话题,她们女人的世界,我不好打扰。”百斩逸幽默地说道。
“哎,就这样吃东西说话好无聊哦,不如我们找点游戏玩吧。”夜莺提议道。
子非榆问:“那你们想晚些什么?”
“扑克牌!锄大地!”
白薇雅脱口而出,对面的司徒慕绝差点没把手边的酒杯给推翻落地。
他难以置信地问:“我没有听错吧,你会玩这些?”
“从小就会的,我老爸教的。”她得意地回答。
这下轮到夜莺和祁连符音面面相觑。
不敢相信。
看惯了白若工作狂上身地伏案看文件资料,无法想象白若打牌是什么样子。
白薇雅三岁就被白若教坏……不,教会打扑克牌了。
回首小学时代,每回父女俩在书香气息浓厚的书房对战的时候,没少遭到老妈江月盈的揶揄。
直到有一回……
江月盈站在门口,见“赌神”上身一般的父女俩在一决雌雄,两人身后仿佛都燃烧起了熊熊火焰。
“一个是白月风帆叱咤风云的总裁,一个是白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前进,居然在一间书房里玩着贫民的游戏,实在是太……”江月盈吐槽着,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领着她走过去。
“不如你们教教我吧。”
哐当——
当时的白薇雅和白若大跌眼镜。
美人儿妈妈居然对纸牌感兴趣了。
“妈咪,你真的是江月盈女士本人吗?”
白薇雅这么一问,得到的是江月盈的一记剑眼。
赶紧捂住头,生怕遭到一个大暴栗。
她立马谄笑着把地上的牌重新洗好,一张一张地教江月盈认牌的大小,白若在一旁笑得荡漾。
江月盈的漂亮脸蛋垮了下来:“笑什么笑,待会儿不准赢我,晓得吗?”
白若立刻装可怜地拉着江月盈的衣服袖口:“小月盈,我错了……”
江月盈便宠爱地摸着他的头,口中念叨着:“好乖,好乖……”
在一旁教牌的白薇雅又被这对夫妇秀恩爱秀了一脸。
无论是什么样的家庭回忆,最后的结尾都会演变成白氏夫妇的疯狂秀恩爱罗曼蒂克记忆。
总而言之,娱乐方式不分贵贱,反观心灵上,哪里有什么贵族与贫民的界限呢?
就这样,十五年的锄大地经验,让她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
“你们有没有人会玩的,一起啊,一对一还是二对二?我都OK的。”
服务员给送来了扑克牌,白薇雅把大小两只鬼拿出来,熟练地洗牌。
“我来试一试。”
司徒慕绝从桌子对面绕过来。
泉雨央和百斩染站起来,坐到别的沙发上,把这一条长沙发让给他们两个人。
司徒慕绝和白薇雅先玩一盘,百斩染在一旁看。
淡粉色的沙发十分软而且有弹性,像Q弹的棉花糖一样,白薇雅一个人坐着就陷了一团下去,司徒慕绝故意似的,那么不留余力地蹦下来,搞得整张沙发把白薇雅弹了起来,她一个惊呼,手里的扑克牌撒了一地,他忙将她抱住。
“这么胆小啊?”
她那是条件反射好不好,明明是他突然这么蹦过来。
那么庞大的身躯……
他绝对是故意整她的!
白薇雅瞪着他:“我不是胆小,是你在搞恶作剧,趁机……吃我豆腐!”她一手打掉他环在她腰上的桎梏,弯腰低头去一张张捡起掉到地上的扑克牌。
司徒慕绝将一只大手放在桌子角上,白薇雅只顾着低头捡扑克牌,完全没注意抬起头的时候会不小心撞到,幸好这么冒冒失失的她,撞到的只是司徒慕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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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的百斩逸正好看到这一幕。
打败女生的心的,从来都是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