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22.9.28

五月说:“知道啊, 用汉字写出来就是‘家守’二字。”

“还有一个, 也可以写作‘守宫’, 在日本古代, 壁虎被视作守护家族繁荣的神使, 即守护之神。谁的家中住着壁虎,大家就深信那人家中不会发生坏事情。所以,大家认为看见壁虎会给人带来好运气,那个时候的人都希望能够多看见它呢。”

“可是在中国,它是五毒之一, 属于毒物呢。刚才差点被它那条尾巴给恶心死了。”

泽居晋拿着壁虎经过她面前时, 突然伸手,把壁虎在她鼻子尖上晃了几晃。五月吓得抱头大叫, 他哈哈大笑,笑过之后, 说:“还有一个说法,在古代的日本,只有有钱人家里才点得起灯,而壁虎喜欢聚集在灯光周围捕食蚊虫,所以它也被视作是财富的象征, 谁家里壁虎多,就代表那家人是有钱人, 灯多嘛。”

五月说:“哦,这样啊,好有趣啊。请把它丢到外面去, 让它再也无法原路返回好吗,谢谢。”

泽居晋捏着壁虎出去了,五月在后面喊:“它尾巴还在地上动呢!”

一分钟后,泽居晋再次回来。五月帮他开门,问他:“丢哪里去啦?”

他说:“丢到我房间里去了。”

五月一呆:“天,为什么啊?”想说你老人家的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

泽居晋看她瞠目结舌,不禁又笑:“放在房间里可以多看它几眼,会有好运,我们日本人的守护之神呢。”

“噢,这样啊。”五月表示理解,再次拜托他,“请帮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它的同伙,都捉去守护你好了。”

泽居晋角角落落里看了一看,告诉她大概没有了,如果有,随时随地可以请他来帮忙捉拿或是驱赶,然后帮她把地板上终于死掉的尾巴处理掉,再去放水洗手。她把自己刚刚擦脸的毛巾递过去给他擦手,他接过毛巾,望着她一笑:“哎,胆小鬼,下次胆子能不能大一点?”

五月伸头往镜子里看看,眼皮微微的有些红肿,脸上还有两行泪痕,忙揉揉脸蛋,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明明家在农村,却从小怕那些地上爬来爬去的东西,蛇啦壁虎啦蚯蚓啦鼻涕虫啦,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身上发麻。”

“嗯,这样啊,还有没有讨厌的东西?”

她认真想了一想,“还有很多呢,讨厌的不只是活物……”歪着脑袋,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比如很讨厌下雨天,很讨厌很讨厌,讨厌程度不亚于看见壁虎一类的东西,所以总是随身带着雨伞。”

“嗯,这样啊——”拖着长长的尾音,“那喜欢什么?”

“也很多很多,有很多小怪癖,说出来怕你觉得我怪,说我是怪人,所以还是算了,不说了。”

镜子里的泽居晋没有说话,伸手揉了一把镜子里的五月的头发,对她又是轻轻一笑:“五月酱明明是乖孩子。”手在她的脑袋上揉完,却没有拿开,开始扯起她后脑勺上的头发来了,扯一扯,在手指上再绕个卷儿。

五月慢慢垂下头去,转身就走,然而泽居晋却拉住她的一缕头发不放手,手上用了点力气,拉着她的一绺头发,硬是把她给扯了回去。

五月头皮疼,赶紧抬手护住脑袋,嘴里发出“哎哟哟,哎哟哟”吸冷气的声音,满面不解地问他:“咦,泽居桑,你拉住我头发干什么啊?”说话的时候,神情看上去既天真又懵懂。然而,这傻却装得不大像,因为这个时候,脸色已经红得要滴血,连声儿都吓得颤了。

泽居晋拉住她的头发不放,凝视着她的眼睛,半天,才低声笑了一笑:“不做什么。”

心跳加速,慌乱无比,眼前他的面孔越来越近,越来越低,她扭头躲闪,却还不停地说话:“咦,又看着我干什么呀?”

“看一看你也不行啊。”

五月被他越拉越近,几乎要贴到他胸膛上去的时候,不得已,只好伸出两只手撑在他胸前,慌张问:“哎,泽居桑,你房间门锁好了没有啊?你不用回去看一下么?”

“不要紧,有神使在守护呢。”鼻子里低低笑出了声。

“泽居桑不在,那只守护天使会寂寞的吧。”这个时候已被他揽在了怀内,慌乱到了极点,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自己也不明自己在说些什么,说这些又会有什么用场。

“泽居桑的守护天使?”他又是轻佻一笑,眼角眉梢上挑,“泽居桑的守护天使,难道不是五月酱你么?”

“欸——”

下一秒,他的唇已经落了下来。先吻上她的额头,其后往她鼻尖上轻轻一啄,最后才缓缓落在她的双唇之上。她嘴巴紧紧闭着,眼睛却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一样睁得大大的瞪着他。他在亲吻她唇瓣的同时,轻笑了一声:“笨不笨啊?”

她试着推了他几下,双手随即被他拉开,被强迫着环住了他的腰身。她腿软无力,站立不稳,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他人紧跟着贴了过来,右臂撑在洗手间的门后,左手扣住她的脑袋,手指□□她的发间,使她的脑袋以及上半身微微后仰,同时,她的后脑勺就此垫在了他的撑在门后的手背之上。其后,他稍稍前倾,弯下腰来,微微偏头,极尽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角,轻轻舔舐和撕咬她的唇瓣。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是那么好闻,他气息紊乱,举动霸道,眼神却又那么温柔,被他禁锢住的感觉是那么美妙。有一刹那,她脑中又有电流通过,比上次他叫她乖一点的时候还要强烈,一阵晕眩感过后,人就伏倒在他身上,几乎要窒息过去,不得不张开嘴巴呼吸时,终于被他趁机吮住了舌尖。

吻住她的同时,他腾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再顺着肩膀慢慢向下,最后停留在腰肢上,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手上渐渐用力,使她的腰身弧度与他的身体完全契合。时间过去不知多久,可能有一辈子那么长,可能也不过才数秒钟,直到停留在她脊背上的那只手隔着她的高领针织衫,单手解开了她的胸罩扣子、而他也察觉到她呼吸不顺,离开她的唇舌,转而去亲吻她耳垂的时候,她忽然颤栗着哭了出来,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中:“泽居桑,泽居桑。”

他微微一怔,左手从她的发间抽出,拇指拭去她脸庞上的泪水,黯哑着嗓子问:“害怕了?”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从始至终,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他怀中簌簌发抖,怎么安抚也停不下来,他棒球服的前襟也已经被她的眼泪浸湿了好大一块。

她这样的女孩子,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所以有点困惑有点无奈,也有点好笑似的问:“笨蛋,不是一直都喜欢我的么?”

五月手还在环着他的腰身上,脸伏在他的怀中,哭着说:“泽居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知道吗,和喜欢的人一起工作,每□□夕相处,眼睛总是要往他所在的方向看去,听见他的声音,心跳就会加快。无时无刻不为他所吸引,然而心里却又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和他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会有,所以每天必须告诫自己,提醒自己八百遍:不许胡思乱想,不许痴心妄想。每天为了使自己和他保持距离,不去靠近他,不多看他一眼就已经竭尽全力,都已经很困难很辛苦了!泽居桑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从头到尾,泽居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明明已经有了交往多年的女友,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这样的女孩子?仅仅是觉得我有几分可爱,正好又偷偷喜欢你,所以觉得不下手有点可惜么?”

一鼓作气而又语无伦次地说完一堆的话,哭得稀里哗啦。泽居晋无奈苦笑,伸手为她拭泪,手被她一把推开,却伸头在他胸前蹭了蹭脸上的泪水:“喜欢泽居桑,一直都喜欢,可是也喜欢津九的这份工作……进津九之前吃了很多苦,走了很多弯路,经历了很多失望和绝望的时候,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才进了津九……我的过去,泽居桑不是比谁都清楚么。从餐厅服务员到津九的翻译,其间的辛苦和不容易,泽居桑即使没有经历过,难道也想象不出么?

“……第一次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工作,第一次有了安定感和归属感,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也有被上天眷顾的时刻。喜欢津九里面的每一个人,喜欢自己所做的每一份工作,哪怕是再枯燥的事情。犯了错误,被泽居桑叫去毫不留情的教训,委屈过后,还会偷偷的庆幸和喜欢……喜欢给泽居桑做翻译,很喜欢在泽居桑手底下做事,心里想过无数次,假如泽居桑一直在上海,我就一直做泽居桑的部下,别的地方哪里也不去。知道么,现在对于我,离开津九的情形,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泽居桑既然知道我喜欢你,也知道向我一招手,我也许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地飞奔过去,可是之后呢?我大概会一点点的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泽居桑在心里腾出更多的地方来安放我,结局自然只能是求而不得,最后的最后,必然会因爱生恨,以至于连津九也呆不下去。不论在感情上还是其他,我都已经很辛苦很辛苦了,请泽居桑不要再增添我的痛苦、不要使我变得更加卑微,可以不可以?既然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可能,那么,请至少让我可以呆在喜欢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也让我至少可以远远地看着泽居桑,可以不可以?”

泽居晋任她流泪,听她说话,定定看她很久,帮她把一丝乱发别到耳朵后面去,才轻声说:“嗯,好,不再这样做,不再这样对你,不再使你为难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帝姬,一个亡国帝姬,陶陶。

一个侯爷,一个新朝侯爷,国英。

帝姬曾经很跋扈,

侯爷一直很记仇。

一朝国破落入侯爷手,

侯爷:陶陶,上酒上茶上洗澡水——

此处念白:落毛凤凰不如鸡。

帝姬:是,知道了,烦死啦——

此处念白:龙游浅水遭虾戏。

且看亡国帝姬如何在宿敌手中讨生活。

好长时间都忘记wuli菩提喜了,大家不顺手收藏一下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