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锤浆炮”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
“停!”“罗刹鬼”一声高呼。那两个狱官随即便松开了手。虽然有省力的机构,可二人也已累得大汗淋漓、气喘粗粗。
此刻,若大个房子死一般寂静,这沉寂透着一股诡异!那些丘八兼赌徒们个个张着“O”型嘴,鼓着惊愕的蛤蟆眼瞪着我...
“中了,老子中了,赢了一百五十块大洋,发财罗!”那个肥头大耳的丘八首先猛地一跺脚狂叫起来。旋即,他飞奔到咱跟前,不由分说地抱着咱的头一顿猛亲...吧唧吧唧...
这会,咱还在迷糊中,手脚的行动不听咱指挥,听“鬼兄”的。忽然咱眼神一凌,一把推开了那肥猪头。
“朱...朱...”那家伙已经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谁是猪,你才是猪头。”咱“鬼兄”冷喝一声,有气魄。
“朱...朱大夫...你这手不是人手,是...是鬼...对对是‘鬼手’啊!兄弟今儿靠你发了,今晚请你喝酒。”
“我不就是个零头吗?”咱“鬼兄”嘴角挂了一抹冷笑。
“哈哈...零头...也是头吗?”肥猪头呵呵打笑着。
这时,热萨亚也猛地冲上来紧紧缠绕着咱,还在众目睽睽下温柔地亲着咱的脸颊,激情四射呀!
咱还有些意识,顿觉全身轻飘飘,热血沸腾...慢慢地咱感觉身上那股暖流在消退,咱的意识愈发清醒。“鬼兄”走了...
接下来,咱伸鬼鬼祟祟伸出手摩挲起热萨亚那***,而且渐渐向上游走...
忽然,热萨亚一把推开我,“啪!”她赏了我一个耳光。
不会吧,她怎么变脸比眨眼还快?!
“你...你老实点,朱大夫。”热萨亚一本正经说道。
我愕然地瞅着她,刚刚不是你主动来...勾引咱的嘛?怎的,只能你动,我不能动,这忒不公平了吧?
正当我错愕不解时,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炸响!
又怎么啦?寻声望去,咿呀!拉达的手掌还黏在铁墩上,只是一片血肉模糊,那手已经成了肉饼子!
“哎呦!猫儿偷糍粑——脱不得爪爪罗!”肥猪头惊愕地说道。
拉达的手应该是最后一秒钟时没有及时拿出来,被大锤砸中了,只因他太想赢了。只是刚被砸到那片刻,他的神经已经麻木,已经不知道痛了。到了这会他才确定自子的一只手掌喂了“锤浆炮”!
听到拉达惨绝人寰的嚎叫声,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我心里有些不落忍。想想先前西监那“灵鼠”手臂被三弟“倒打蛤蟆功”震碎了骨头,也没这般血腥恐惧。再说那小子的手臂骨头后来还是长好了,虽然不如以前那般结实。
我踌躇了一会没动,毕竟这拉家兄弟是咱的死敌,咱的觉悟还没达到佛祖的境界。
“罗刹鬼”这时也瞧清楚怎么一会事,今儿玩大了!拧紧眉头冲我说道:“朱大夫,你...你赢了,你去看看拉把头吧。”
出于人道主义,我走上前仔细察看了一番。而后摇头轻叹道:“他这手掌废了,必须马上截掉。”我说的是实话,要是他的手掌不尽快砍下来,发炎感染的话,恐怕整个手臂都保不住。
“你...!”拉布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后抱着拉达,哽咽着问道:“师弟...你挺得住吗?”
经过一整叫喊,拉达已经慢慢忍住了剧痛,不过这时他的脸色一片煞白,冷汗如暴雨般飘下。听到师兄的话,他咬牙点了点头。
“你等我一会,咱们不能让人看笑话。”拉布满脸肃杀地瞪着我说道。
我嗫嚅了一下嘴,倍感憋屈。老木的,你师弟的手又不是咱砸碎的,是他自个...再说跟他比试的是咱“鬼兄”,还有他那手掌咱是真医不了呀!
拉布见我眼神怯懦,更是凶狠地瞪了我一眼,一拂袖奔了出去。
那些个输了钱的丘八们一个个长吁短叹唏嘘不已,既心痛自个的钱,又替拉达感到悲哀!
“罗刹鬼”绷紧着脸默然无声,此刻他是一筹莫展呀:今儿“油炸神经”居然发生了意外,一个把头的手还给弄废了,该怎么跟监狱长交待啊?
不一会,拉布忽然冲了进来,手里居然拿着一把烧得通红的砍刀。
我心里一悸,本能地后退两步。三弟立马冲到咱前面护着我,只见他全身鼓气了蛤蟆气,左眼也隐约放出一丝丝黄光。咱后退时,忽觉一股馨香的女人味就在身旁。寻香望去,瞧见热萨亚不屑地瞟了咱一眼,而后一把把咱拉到她身后,挺胸护在咱前面。
有金童玉女护驾,咱心里自然安逸了。可热萨亚那不屑的眼神,让咱觉着吞了个苍蝇浑身不爽。还有,既然她如此不待见咱,先前为何要又抱又亲的?现在为何又要保护咱?难道果真如咱那评书师父所说:这女人心海底针,摸不着看不透!
正当我郁闷不乐时,“罗刹鬼”也觉着事态有些失控,冲拉布喝道:“拉布你想干啥子?你莫要乱来!”
拉布冷哼一声并没理会“罗刹鬼”,走到拉达跟前,拿出一小木棍放到他嘴里,拉达立马紧紧咬住,还咬牙冲拉布点了点头。
旋即,拉布举起那通红的砍刀朝拉达手掌砸断根部猛地挥下...
啊...!拉达又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而后昏死过去。呲...拉达那右手断截处冒出一股清烟,血液随着砍刀的高温而凝固。
拉布又从怀里掏出一药瓶,给拉达敷好药,而后用布再裹住断口。
拉达那血肉模糊的右手掌孤零零地躺在铁墩上,自此后它便成了无主的“孤掌”。
紧接着,拉布又给他师弟服下一颗药丸,而后把他平躺放在地上。这是要让拉达缓口气,苟延残喘...
火刀断臂,果然是练家子,会些土医术。不过这人虽然救下,可日后也是个残废!哎...“鬼兄”啊,你又欠“蝎子门”一笔血债呀。
拉布弄好这一切,睚眦目裂地站了起来,满眼杀气地直瞪着咱。
我昂首挺胸冲了出来,谁怕谁呀?谅你也不敢在众多狱官和丘八面前挥舞砍刀!
拉布逼上前来,恶狠狠说道:“小子,这次虽然你赢了,热萨亚现在是没事。可你要清楚我师弟还是‘东宫’的把头,他还管着这女人了!”
威胁,**裸威胁。
“胡队长你听听,他说啥?分明是想公报私仇啊!”我急忙好人先告状。
“罗刹鬼”阴鸷地冷笑了一下,说道:“公报私仇?你龟儿子听错了吧,他啷个说了这话哟?”
边上那虞把头也跟着附和:“拉布说的没错呀,‘东宫’女犯人归我这副把头管,我们又归拉把头管,拉把头又得听监狱长和胡队长的话。这程序没错呀?这怎么是公报私仇呢?”
虞把头心里也恨呀,她的小情人就这么眼睁睁的废了一只手,日后嘿咻时多不方便...
“这...你们...”我被他们一下噎得是哑口无言,又怒火攻心,最后连嘴边的话都囫囵被憋进肚里。那个气呀...绝对能吹爆地球!
拉布阴冷地笑了,又得意地说道:“你想护着这‘毒女’有本事就当‘跑手’参加‘死亡飞奔’,只要你赢了,你就能做‘东宫’把头,你就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否则...嘿嘿。你...敢来吗?朱‘豆腐’!”
这家伙挑衅就挑衅,最后还特意大声把咱叫成了‘豆腐’,这嘴忒叼毒!可‘死亡飞奔’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咱还不太清楚这监狱里最火的娱乐游戏,可图三那个雄壮的明白人不都因此丧命了吗?咱...能赢?虽然咱身体里有“鬼兄”,可依经验看,他最多也只能出来个半分钟,救救急还可以,可要参加一整场比赛...?
拉布见我犹豫,气焰更是嚣张,又逼上一步,他的鼻子几乎杵到咱脸上了,而后戏谑道:“朱‘豆腐’,你那点道行我看是不敢来吧?”
老木的,这家伙也瞧明白了咱“鬼兄”出手的时间,所以他是有恃无恐,使出了激将法!
“跟你比?这个吗...我得考虑考虑...”我冷哼一声,高傲地抬起了头。我这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把我敢不敢参加“死亡飞奔”变成了咱瞧不瞧得上跟你比试,聪明吧?这样咱不就能体面地下台了吗,嘿嘿...
没想到这时,热萨亚冲了上来,激动地说道:“朱重天,你要是愿意做‘跑手’参加‘死亡飞奔’,我就做你的婆姨!”
“啊...!”我听到这话几乎崩溃。热萨亚这番话让我是又惊又喜又难堪!
惊的是她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做我老婆,瞧瞧现在那“独眼龙”、虞把头等人看我的眼神就别有滋味:不是说你俩没关系吗?这都谈婚论嫁了!咱也错愕,她不是很不待见咱吗?怎么有要做咱的婆姨?
当然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毕竟有如此靓丽的女人愿意嫁咱这穷光蛋不是?
难堪的是...咱是答应拉布的挑战,还是不答应?答应吧自然抱得美人归,但是很可能也会让热萨亚还没过门就成了寡妇!这...
三弟这时喜滋滋地煽风点火:“恭喜大哥,俺有大嫂了,你就答应吧,俺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