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是什么样的人,陈校或许了解的还没有我多。
说到底,她从来就是个自私的人,只会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所以在最开始听到陆婉改嫁的时候,我是惊讶了下,不过很快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自从陈校的爸爸过世之后,陆婉一直在外面晃荡,连唯一的儿子陈校也不怎么理,肯定是在替自己谋算什么。
她也确实成功了。
她改嫁的那个男人是个富商,几年前原配老婆死了,陆婉现在嫁过去,顺理成章的住洋房,当起了阔太太。
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怕压根忘了自己还有陈校这么一个儿子。
不忍看到陈校苦闷,我劝道:“你如果实在想不通,我们找个机会去见一见她,把话说清楚了也好。”
对陈校来说,陆婉毕竟还是他最亲的妈妈。
不像我,因为有上一世惨痛的经历,绝望了,心死了,所以这一世能对妈和林兴国下狠心。
而陈校,毕竟是还没有心死。
陈校咬着唇,面容狠毅,“不了,我不想看见她。”
“那也好,我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我也不想让陈校去见陆婉,一个对自己丈夫和亲儿子都没什么感情的人,还是不相处的好。
她尽管当她的富太太,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陈校毕竟躺了一年多,虽然在国外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复健,身体毕竟还没恢复到从前的灵活度和力量。
又经过长途的飞行,早就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反倒是我,因为换了环境,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披着睡衣走到阳台。
夜色如墨。
有汽车车灯的光束照来,随即一辆车子停在楼下,驾驶座车门打开,先是何健下车,他飞快绕过车头跑到副驾驶开门,芳芳从车里下来。
两人面对面说着话,我这个位置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不过两人的举动挺亲密的,先是何健帮芳芳撩了下头发。
没一会,何健又拉着芳芳的手。
最后分开的时候,何健抱住芳芳,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何健开车离开,芳芳一直在门口站着,直到何健的车子看不见,她才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屋里。
在白天的时候,我和陈校就发现了这两人之间的事。
只不过现在亲眼看见,倒是让我有些恍惚。
多少年了,芳芳一直跟我在一块,我总记得她是一个小姑娘,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经二十六,芳芳也长大,该谈婚论嫁了!
芳芳的奶奶不在了,家里也没什么人,等她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第二天芳芳过来帮我一起整理行李,我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个男款的机械表,思考了下,递给芳芳。
“男表我买多了一块,这块你拿着吧,送人挺不错的。”
芳芳没有丝毫犹豫就接下了,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下,小心的放进口袋里。
看她脸上不自觉流露的甜蜜笑容,我也笑了,这丫头,笑的这么甜蜜,肯定是想到何健了。
我装着糊涂的问,“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想好把手表送给谁了吗?”
芳芳一惊,慌忙低头整理东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没有啊,我就是觉得这手表好看。”
还不承认?
我再一想,既然芳芳不想承认,那这件事我也就当不知情就好,给他们这对小情侣一点自由恋爱的空间,等时机成熟,他们自然就会公开。
中午吃饭的时候,阿姨也偷偷把我拉到厨房,告诉我芳芳谈朋友了,好几次晚上芳芳晚回来,她因为担心,听见声音就跑到窗口看了,都看见有人送她回来。
我让阿姨就当什么都不知情,让他们再发展发展。
阿姨笑呵呵的说好。
我和陈校各自在家里修整了几天,陈校又去军区医院做了一次检查,确定身体没有因为外界环境的改变而发生病变,换言之,陈校是真的康复了。
从医院回来,我们两个都很高兴。
晚饭是自己在家煮的,还喝了些红酒。
陈校坐在沙发里,我则靠在他怀里,陈校的右手搭在我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我的头发丝玩。
“静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说这种话干吗,我们是夫妻,我自然要照顾你。”
陈校动容的低头来亲我,我先是不适应,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亲密的事了。
随着陈校吻的越来越凶,我渐渐也放开了。
直到听见陈校在我耳边说,“静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已经二十六,陈校也二十四,过了年我们又长一岁,这个年纪的确也该要孩子了。
我轻轻点头,得到我的回应,陈校脸上露出狂烈的喜悦,狠狠吻住我,手上用力将我抱起来,去了卧室。
在家休整几天过后,我打算回酒店,至于陈校,他则打算去何健的公司,也是计算机行业。
他很顺利的通过面试,就去上班了。
我也回了酒店,早上是例会时间,顾峰主持例会,会议结束之后,我也回了自己办公室。
抽屉里是我特意买的一只金表,我好几次拿出来,又默默把表放了回去,一直磨蹭到中午,我狠狠一咬牙,拿着表站了起来。
“叩叩,”
“进来!”
听到顾峰的声音,我才推门进去。
顾峰正低头在看文件,头也没抬的说,“什么事?”
我一时没说话,顾峰等了会,不耐烦的抬头,见是我,目光停顿了几秒,随即若无其事的低头。
手上不停翻着文件,口中则说:“你有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把黑色的盒子放在他办公桌上,“我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这一份是你的。”
顾峰抬头看了眼盒子,很快收回目光,“放那吧!”
“好!”
礼物送出去,我也松了口气,转身离开,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准备顺手把门给带上。
“孙静!”
顾峰叫住我,我下意识回头,他还是保持着低头看文件的姿势,手里握着的笔却没动。
“记得我送你们去加州时说过的话吗?”
我点头。
顾峰沉默了片刻,沉沉道:“我是认真的,你放心,破坏别人婚姻的事我还不屑做,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