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峰顾自说完,把文件合上,“还有,既然你回来了,酒店的事你也上点心,明天跟我去南城出差,谈酒店的并购案。”
“我知道了。”
我也振作了精神,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研究并购案的文案,快下班的时候,顾峰的秘书把机票拿过来。
因为要出差,一下班我就回家收拾行李,陈校回来看见我在收拾行李,自然要问我去哪。
“要去南城谈个并购案。”
出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忙着检查行李看还缺了什么,好半晌没听见陈校的声音,他就站在我的行李箱旁边,盯着行李箱,目光沉沉。
看他情绪不对,我停下动作,“怎么了?”
陈校闻言抬头看我,依旧是目光沉沉,又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什么,但又克制着。
这让我觉得奇怪,干脆把整理行李的事放在一边,专注的看着陈校,“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犹豫片刻,陈校才开口,显得很为难,但声音里又有急切,“你是不是和顾峰一起去?”
“是啊,这次并购案很关键,也是我们集团第一个收购的案子,我们都很重视。”
我不疑有他,一口气说完才发现陈校的脸色沉的厉害,默不作声的在沙发里坐下。
所以,他在生气?
因为刚刚我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起初我是糊涂的,后面则是猛然醒悟过来,陈校介怀的应该是顾峰。
再看陈校黑着脸的样子,我突然就笑了,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顾峰喜欢我?”
陈校强装的平静无法继续维持,猛地站起来,拳头用力握了握,粗粗的低吼,“嗯。”
我故意笑着,“那可真是难为你憋了这么久没说。”
陈校瞪大了眼睛看我,我顺势靠着他的手臂,“顾峰这个人虽然毒舌了点,心地却是极好,也不屑去做那些败坏伦理道德的事,说起来,倒是我觉得欠了他不少,不管是酒店,还有你的事,他都帮了不少忙。”
陈校默默听着,腾出手搭在我肩膀,口中道:“怪我太小心眼,回头我找个机会专门请他吃饭,聊表谢意。”
“也好!”
大概是要分开几天的缘故,晚上陈校很激动,我被他缠着温存了几次,早上差点没起得来。
等收拾妥当,匆匆赶到机场,距离飞机起飞只剩下十几分钟,顾峰凉飕飕瞥了我一眼,直接去登机。
助理小跑着跟在他后面,我深吸口气,赶紧跟上。
机舱里,顾峰和我最后确认着并购案的细节,时间很赶,是对方突然提出要求把商谈的日期提前。
顾峰长眉皱起,“这个价格比我们预期的高了十万,不过事出突然,对方既然提前要求见面,怕是当中另有缘由,我们暂且定这个价格。”
我反复确认着案子细节,赞同顾峰的说法,“这个价格是我们的上限,不管发生什么,只许低,不能再高。”
我们有专业的团队对这家酒店综合各方面进行了评估,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
既然有了这个决定,我们暂时放松了下,我则靠着椅子微
微小憩片刻,等我们抵达南城,酒店的叶老板已经提前安排了车子接我们。
没有一秒钟的停留,我们直接去了酒店。
这家酒店和在京城的恒兴完全属于两种风格,属于现代化民族形式建筑,将西式的风格和中式融合在一块。
叶家祖上很有些财力,留下了这占地近千坪的酒楼,可惜到了这一辈经营不善,只能转卖。
叶老板亲自出来迎我们,虽然是夏天,他倒是西装革履,头发抹了发油往后倒竖,露出一个油亮的大脑门,和他高高凸起的啤酒肚相得益彰。
我们都保持了专业的态度,和叶老板握手,何老板笑呵呵的,招呼我们去会议室谈。
然而,谈判进行的并不顺利,笑面虎一样的叶老板到了谈判桌上狮子大开口,在我们之前说过的价格上面要求加价,并且开口就是一百万。
这个价格完全超出我们的预期,顾峰脸色铁青,直接摔桌子走人,助理匆匆跟上。
我随即也离开。
转身的时候我留意看了眼叶老板,他见我们离开,并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势,甚至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鄙视。
“有人出了比我们更高的报价。”
出租车里,我如是道,叶老板早就无心经营下去,只想把酒店快点出手套现,他会拒绝我们,并且在事后不做任何挽留,只有一个解释。
有人找到他,出了比我们更高的价格。
“可恶!”顾峰低咒一声,脸色极差。
因为是在出租车里,我也没多说什么,等到了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我和顾峰重新坐在一块讨论。
“既然来了这一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太窝囊,顾峰,你觉得呢?”
顾峰冷冷的嗯了一声,他出身不错,之后做什么也都是一帆风顺,今天被人摆了一道,面上并不好看。
这会正事要紧,我也无暇去顾及他的心思,“我看叶老板身边跟着两个人,应该是他的心腹,顾峰,该你出面了。”
顾峰先是一愣,很快明白过来,道:“我马上去安排。”
顾峰离开了,直到晚上才回来,期间他的助理一直好奇的问我顾峰去做什么,实在呱噪的很,我忍不住打量起面前这个女人。
穿的很时髦,就是眼睛里空洞洞的,一看就是没什么脑筋,也不知道顾峰从哪里找来这么个秘书。
她大概也察觉到我的不悦,默默退到旁边,我耳边总算落了安静。
八点多的时候,顾峰回来了,身上有酒气,他将领带扯掉,对我说:“被你猜对了,有人接触了叶老板,给出的报价比我们高了整整七十万,叶老板就耍了点计谋,开口让我们加一百万。”
我冷笑,“只怕我们加了一百万,他一转身又要去告诉那边的买家,逼他们再加价,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难怪祖上留下的资产全被他败了干净!”
顾峰冷哼一声,也是十分不悦。
缓了缓情绪,我又问道:“知道还有个卖家是谁吗?”
顾峰点头,“花了我五千块,从叶老板那个助理口中打听出来了,另一个买家也是京城的,叫刘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