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这样撕裂的剧痛,这两箭或许刺透了她的心,她感觉自己的肌肉和骨骼似要被拆散开来。她举手抚上柴迅的脸庞:“迅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
她笑了,如果这是她生命的终点,愿意把最后灿烂的笑容留与他:“没事就好。为我……好好……活着。”她的手滑离他的脸颊。
“不——雨姗,雨姗!”柴迅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声声急呼。
柴通站在圈外,他瞧得仔细分明,没想到当危险来袭,何雨姗会不顾一切地跳入圈入,用自己柔弱的身躯为柴迅挡箭。柴迅不止一次地说过:你们根本无法理解我和雨姗之间是怎样的感情,就算为我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毛。以前,他觉得这是柴迅自以为是的看法,但今天何雨姗用行动践行了这些话的真实性。
一个女人用自己的身躯为男人挡箭,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柴通蹲下身子,将手指搭放在她的手腕:“她还有一口气在,是晕过去了。”
柴迅听罢,急呼道:“传郎中,快传郎中!”
柴迅将雨姗横抱怀中,快速地往绿绮轩方向奔去。鲜血顺着箭入肌肉的地方潺潺流出,这么多的血,她娇弱的身子如何受得,柴迅不知如何是好,怎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怎样才可以让这些血不喷涌出来。
郎中来了,仔细诊脉后,道:“得尽快止血。”
郎中说着,令杏子脱掉雨姗的衣袍。两只长箭就插在后背,鲜血将衣袍与肌肉粘在一起,杏子剪开她的衣袍。雨姗只穿着肚兜扒在床上,那两支长箭异常醒目。
“你们把箭拔出来,我备创伤药。”
柴迅摇头:“还是大哥取箭吧!”他下不了手,也舍不得让她感觉到半分的痛楚。
柴通走到床前,弯腰看着不停冒药的血窟,狠狠下用力抽出箭。一道血柱喷涌而出,身后“扑通”一声,柴通回头时,柴迅竟已晕倒在地。
婢女杏子搀住柴迅:“王爷,王爷……”
郎中快速从瓷瓶里倒入大量的药粉,一瓶不够,就再倒一瓶,鲜血很快就浸没了药粉,见血不再涌出,郎中才令柴通拔出第二支箭,用同样的方法止血。
郎中交待了杏子几句,要杏子为雨姗包扎好伤口。
杏子捧着长长的白绫手足无措,她可是从来没给人包扎过的。
此时,柴迅已经醒转,看了杏子一眼,道:“我来吧!”
杏子将白绫递与柴迅,自己手扶着雨姗,看柴迅包扎伤口。整个过程不像是包扎,更像捧着最心爱的宝贝,轻柔的、怜爱的、疼惜的。
包好伤口,柴迅转身从衣厨里取出一件中衣,为雨姗穿上。“今晚,我要留下来照顾她。杏子,你去煎药吧。”
这一觉,对于雨姗来说很漫长,漫长到看不到光亮,她却倍觉温暖,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总是捧着她的手。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似百灵婉转,有时又像溪水绵绵,亲切而清静的,令她感觉不到半分恐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