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不如您告诉龙玖,往后龙玖多多唤您的芳名,也好让太后您有一份特别的回忆。”
“肖景歌。”
“景歌……景歌……”龙玖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颇为赞赏道,“可真是极好听的名字,若是就这般尘封了,可真是一大可惜!
不如龙玖往后就唤您歌儿吧!”
龙玖以为太后一定喜欢,可是当他说完“歌儿”那两个字的时候,太后面色陡然一冷,倏地站起身对龙玖冷声道,“你可以以任何方式唤哀家,但是歌儿不行!你没资格!”
“噗通”一声,龙玖当即便跪在了太后的面前慌张道,委屈的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玖儿知错了,龙玖以后再也不敢了!”
“罢了,以后记住就好。”太后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不忍心责罚,摆摆手,“哀家今日有些乏,你先下去吧,今夜子时准时来哀家这里侍寝。”
“是……”
但是下一秒龙玖一把将太后打横抱起,“景歌你这般令人爱怜,龙玖哪里舍得让您多走一步?就让龙玖抱着您到床榻之上吧。”
太后终究收起她平日里气度逼人的模样,如小女人一般将脑袋靠在龙玖的胸膛之上,脸上露出娇羞的笑意。
就在龙玖将太后放在床榻之上,正欲亲吻太后告别的时候,却见一个宫女匆忙进来,“太后娘娘,有人求见。”
太后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这么晚了,是何人要见哀家?若是无关紧要,随便打发了便是。”
太后习惯在子时之前好生休息,子时一到便是她的劫数,她必须要有足够的精神去应对!
“回太后娘娘,是宰相府的二夫人金凤,奴婢这就去回了她。”
宫女方走了几步,太后突然倏地起身,“站住,让她进来吧。”
继而太后看向龙玖,冲他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太后对于金凤的到来很是诧异,金凤和自己几乎没有交集,这次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该还的恩情迟早是要还上的,只是……金凤现在在宰相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还会到哀家这里呢?”
太后没有注意到龙玖听到金凤二字时候的神色变化,只见龙玖顺从地行礼告退,在离开的时候和进来的金凤一个迎面。
不过此时的金凤注意力全然都在太后身上,根本就没有看龙玖一眼。
“妾身参见太后娘娘!”
金凤很是恭敬地给太后行了一个大礼。
龙玖在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身看了一眼,心中不甚奇怪,“这么多年金凤和太后似乎从来都不相往来,因为金凤是妾,所以连那些重要宴会她也无法出席,跟太后应该不认识才对。
怎么……现在竟然直接找到了太后这里?而且太后竟然接见她了!”
龙玖可不认为这是太后看在上官亮的面子上,因为在太后的骨子里,她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莫非太后和金凤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哼,看来她们的对话我龙玖还不得不听!”
龙玖嘴角弯气一抹不明的弧度,眼神却很是坚定。
见龙玖一离开,金凤一下子跪倒在地,泪水直接就滚落下来。
太后直接一摆手,示意金凤莫要开口,对一旁伺候的宫女道,“你们都出去吧,在外面好生看着,莫要让人靠近!”
“是……”
直到宫女们都退出去,太后方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金凤,“四十年了,哀家以为你不会出现了,想不到你到底还是找到了哀家这里。”
金凤流着泪摇摇头,“还望太后恕罪,如果可以,妾身愿意一辈子都不出现在太后您的面前!
可是妾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妾身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只能来求太后您出手相助!”
“你宰相府富甲一方,手握重权,多方拥护,哀家还真想不出到底发生何事令你这般慌张。”
“是……是老爷,老爷他是……他恐怕在劫难逃了!”
金凤说话间,泪水更是落个不停,一副很是绝望无助的模样。
“上官亮?他怎么了?”
太后有些不解。
“都是上官灵玥那个逆女,她竟然绑了自己的亲生爹爹,准备到皇上面前告御状呢!”
金凤一想起上官灵玥就恨得牙痒痒,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将上官灵玥撕个粉碎!
“上官灵玥?”太后不可置信地看向金凤,“她不是正在赶回京都的路上吗?宰相大人不是在京都吗?她如何绑宰相?”
金凤闭了闭眼,“此事说来话长,既然妾身来求太后,自然也就不瞒太后您了,其实事情是关于二十年前逍遥城被焚城的大案。”
“莫非……此事是宰相大人一手策划?”
太后是见惯了风云变幻的人,既然金凤说到这个份上,她也自然能够猜出其中原委。
当年她就觉得逍遥城之事必定牵涉甚广,想不到竟连当朝宰相都牵涉在内。
金凤有些为难地点点头,“虽然老爷不曾和妾身明说,但妾身大概也能猜到。”
“哎呀,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难办了。”
太后按了按自己的睛明穴,沉思道,“虽然哀家还不曾见过上官灵玥,但是从各方对她的传言来判断,这丫头做事还是比较稳妥的。
既然她敢将上官亮绑到京都,只怕是她手中已经有致命的证据了,若是还有人证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还望太后无论如何,都救救老爷啊!”
金凤哭着拉着太后的手迫切地哀求道,“老爷就是宰相府的魂,倘若老爷被问罪了,只怕整个宰相府都跟着灭亡了,妾身死不足惜,但是妾身已经失去一个小女儿了,不能再让雨宁也遭遇不测。
还有太子妃,她们都不过二十,她们都还年轻,她们不能有事啊……”
“难道你不觉得现在去求上官灵玥比求哀家管用吗?”
“哼,求她?从她突然出现开始妾身就已经预感到她不安好心,可是断然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这么狠,这么绝情。
若是求她,只怕她会越发变本加厉!”
太后抿了抿唇,金凤对上官灵玥的评价她虽然不认同,但是却也无心和金凤多说。
“那么……你希望哀家怎么帮你?”
“阻止上官灵玥见皇上。”
金凤直接了断道。
太后摇摇头,“那不行,皇上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急昭她回来便是要给皇上治病的,倘若不让她给皇上救治,耽误了治疗时间,那可是弑君之罪!”
“可……可让上官灵玥救活皇上,那她一定会……”
“你先别急,让哀家好好想想……你是孙凌的女儿,看在孙凌的面子上,哀家也会竭力帮你的。”
太后坐下神来,一手支在桌上撑着额头,眯着眼睛在极力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年怎么就欠下孙凌这笔人情债,现在又不得不还。
金凤见太后这般说,也不敢再出声,满是泪痕的双眼紧紧盯着太后,期待着她给出一个可以救她和宰相府于水火的法子。
“看来,要想宰相大人活,也只能上官灵玥死了。”
终究,太后面带愁色道,“不过,必须要等,等她先救活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
当然,在等的过程中你们也可根据她的随行人员摸清楚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到底有多少相关人员。
哀家也只能帮你们解决上官灵玥,至于其他麻烦,想必宰相府还是有实力去解决的。”
太后的言下之意当然是开杀戒,只有金凤命人将知情者全部杀害,方能解决这场危机。
在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眼中,他们的利益才是最为至高无上的,至于他人的性命便犹如草芥,必要的时候可以如除草一般将其除去。
杀人,永远是这些刽子手们解决为题的最简单直接却有效的办法!
“多谢太后娘娘!”
金凤得了太后这番话,心中自然是有底了,其实就算是连上官灵玥一起除掉,对他宰相府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关键要的就是太后的态度,现在皇上昏迷不醒,只要凡事有太后帮衬着,想必事情便不会有想象中那般糟糕。
只是金凤根本不会知道,上官灵玥和她身边的人大多都是不死之身,想杀之,岂会那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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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皇宫这么大,房子这么多,大大小小几乎都一样,到底太后住在哪里?”
上官灵玥最头疼得救就是来皇宫了,这是一个最容易令人晕头转向的地方。
“等等,那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上官灵玥站在一颗高大的大树之上,俯视着地面,却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从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出来。
“那不是金凤嘛!”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皇宫中总是灯火通明,借着灯光,上官灵玥可以判断那步伐匆匆的女人一定是金凤!
“奇怪,这么晚金凤来皇宫做什么?莫非她已经知道上官亮出事了?是来皇宫求救的?”
上官灵玥在脑海中迅速分析金凤现在所能求救的对象,最大的可能就是上官雨珊了,但是这里显然不是太子妃所住的东宫。
从这宫殿的奢华程度来看,倒不亚于皇上的养心殿,莫非……这是太后的寝宫?
上官灵玥正打算去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太后的宫殿,却见一个身着银色长袍的男子拦住了金凤的去路。
这个男子面相阴柔,虽然举止投足不至于女性化,但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令上官灵玥不难想到一个词,“小受。”
上官灵玥倒是很好奇,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到底会说些什么。
于是她酝出内力,去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