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癸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可思议,言语间也提高了些分贝,有些质问的口吻问道,“王姐!苕琬并无过错!你为何就如此容不下她!华琰和苕琬同出一母,你既能容下王后,为何就偏是容不下苕琬!”
弋阳长公主的眼神撇过苕琬,只一眼便匆匆移开,“王上心中若是有疑问,何不亲自问问和妃!至于和妃有无过错,王上自然比本殿清楚!”
“那是否孤王废了和妃,王姐便愿意交出红珊瑚珠。”履癸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平静的让人无法猜测。
弋阳长公主默不作声,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那你这是允了,还是不允呢?”
履癸眼神扫过,淡淡的开口,“来人!传旨!废黜和妃为庶人,即日起移至冷宫,终身不得外出!”
“王上息怒!妾尽心侍候王上这么多年,请王上念及昔日情分,宽恕妾!”
妺喜此刻,在履癸的眼神中读出了绝决,就在不久之前,对于和妃,还是如此的体贴备置,如今,却为了兵权弃之不顾,妺喜苦笑,这个时空的女子,果真是廉价,什么情意关怀,终究是一场空罢了。
履癸旨意一下,弋阳长公主便一阵大笑起来,妺喜也不知她笑的究竟是什么,只单是方才的那些话语,便可见这长公主怕是很不喜欢和妃,甚至或许还有些不愉快的过去。
“王姐!如此,你既是满意了!那便把红珊瑚珠交出来吧!”
弋阳长公主未出声,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旁不停求情的和妃,“王上莫要着急!不是本殿多疑,只是还请王上把方才本殿所说条件拟道旨意!”
妺喜看着履癸朱笔御书,拟下那道旨意,只一点,他未把弋阳长公主的其三写入旨意,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忍,方
才口谕已下,也不多这道旨意了。
履癸眉目凝重,从高台之上缓缓走下,把那卷竹卷递给了弋阳长公主,话中带着淡淡的讥讽,“长公主殿下可要收好了!”
弋阳长公主霎时有些无可奈何,她未在履癸的话中找到一丝的戏谀之色,她不曾想过,他们姐弟,会至今日……
弋阳至今仍记得,当年履癸继位第一件事,便是向她要红珊瑚珠,当时夏朝新王更替,根基不固,履癸年轻气盛,弋阳长公主为了长远之计,把红珊瑚珠留在了身边。
如今,竟不知,这红珊瑚珠给他们姐弟带来了如此大的嫌隙,现今履癸是一国之君,弋阳深知自己不能像往日履癸仍是公子①那时那般,如今是姐弟,更是君臣,她也只能尽力保全自己,保全驸马。
弋阳长公主几步上前,行至高台之上,把履癸方才放置在案几上的那颗红珊瑚珠取下,珠子在弋阳长公主的拇指和食指间来回的滚动,珠子的光折射出一阵红晕,红的似血,弋阳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珠子,缓缓道,“王上!您果真认为,这颗珠子是假的吗?”
弋阳长公主的话那履癸愣在了原地,他是一国之君,今日竟被一个女子摆了一道,心中不免有些怒气,一把抢过弋阳手中的珠子,嘴里喃喃怒骂,转而一阵自嘲,“好!孤王的王姐!好啊!”
弋阳看到如此的履癸,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心中酸涩,缓缓开口道,“王弟!你真以为姐姐会骗你吗!单看这珠子的成色便知,这并非寻常之物,只不过,你并未信任姐姐罢了!”
弋阳不知道何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只是,面对履癸现在的一切,她都觉得好陌生,面对弋阳长公主的话,履癸有些动容,毕竟弋阳长公主也曾为他的太子之位牺牲了太多。
看到缄口
不言的履癸,弋阳长公主又道,“姐姐确实未曾骗你,那珠子是真的,但是,这红珊瑚珠有子母双珠,今日,姐姐给你的是子珠。”
弋阳长公主的话让履癸有些惊愕,本以为自己得到了这珠子,终日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卸下,没曾想,这珠子还是子母珠,方才那一瞬间的喜悦也顿时顺之而去。
弋阳长公主看了一眼一旁的妺喜,笑着拉妺喜走到履癸面前,“王弟!姐姐是女子,这珠子在姐姐这儿也无用,只一点,姐姐希望你好好待北姬,她是个好姑娘,待她诞下小公子那日,姐姐自会把那珠子当成贺礼送给小公子的!”
妺喜听闻弋阳长公主的话,顿时有些惶恐,她不过是未来到这儿来执行任务的,这些日子以来履癸的冷落,让她很是自得其乐,长公主所言的诞下小公子,妺喜不免有些畏惧。
妺喜忙跪下,俯身行了个礼,“妾乃戴罪之身,岂敢妄想诞下王嗣,长公主殿下感念,妾愧不敢受。”
弋阳长公主虚扶了一把,妺喜缓缓起身,“北姬不必自谦,本殿也是女子,自然不会看错人!”
听闻弋阳长公主如此说来,履癸也不惊打量起妺喜来,履癸的眼神在妺喜身上徘徊,惹得妺喜好不自在。
却在这时,炎公公莽撞进殿,“王上!王后娘娘听闻……如今已经往永天宫来了!”
炎公公话未落,华琰已步入永天宫的大殿,华琰一向端庄得体,时时皆是面带微笑,今日却眉目凝重,一语不发的行礼,“王上万福!长公主殿下安!”
“华琰!孤王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不必求情了!”履癸的话有一丝的冰冷,但是和妃到底是她的妹妹,她不能弃之不顾,不过履癸的话倒也让妺喜明白了,咋一国之君的眼里,除了权利兵权,其他,什么都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