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的话说的真切,听起来倒也不像是假话,只是和妃素日说的谎话实在太多了,让人简直无法相信,反正此刻,妺喜只觉得和妃是狡辩,想试图洗清自己的罪过。
王后在一旁听了,也不过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和妃看到平日疼爱自己的姐姐也不帮着自己,心里顿时极度的失落起来,一边跪着,一边拖着双腿向前,抓住了王后的衣角,“姐姐!我们自小一起,你相信我的!苕琬并未伤人!”话语间,有那么一丝的期待,也有那么一丝的祈求,更多的,或许是无奈。
王后的手抚上和妃额前的发丝,或许是因为痛心,双眸紧紧的闭着,话语轻柔,和妃却听得字字分明,“苕琬,姐姐本觉得你是仁善之人,却不想,你会至今日这般,不是姐姐不在信任你了!而是你让姐姐失望极了!王上说了,让你去好好反思,那你便去永天宫好好思过罢。”
看着王后失望的眼神,和妃眼脸微垂,满是绝望,“姐姐!苕琬真的不曾做过这般不堪之事!”话语急切,想急切的证明什么,忽而转身,望向高台之上的履癸,“王上!妾虽是嫉妒北姬,众人皆可说妾悍妒,但妾都是因为深爱着王上!一切因爱而起!但绝无半分伤人之心!妾不求旁的,只求能长侍王上左右!”
和妃的话让妺喜一怔,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个泪人似的和妃。
爱?
一阵呆愣之后,妺喜细细想来,和妃也着实是可怜,在这个时空,谈爱,会不会可笑了点?履癸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与君王谈‘爱’字,只怕是终究只是痴人说梦……
妺喜顿时相信和妃的话了,或许,她真的是无辜的,亦或者,这本就是桐安想与和妃的一次鱼死网破,虽然不得而知,但妺喜没来由的相信她,她是如此高傲又蛮横的人,此时愿意为了履癸一丝丝的垂怜,可以放下
所有的骄傲,也着实是爱的至深。
履癸不曾再听和妃说任何一句,甚至不愿多看一眼,只是眉头微皱,眼神撇过王后,有一丝的不耐烦,“华琰!快把你那惹事的妹妹带回去!若来日她再犯什么事!孤王就连你一起废了!”
言辞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是冰冷的字眼,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利剑,慢慢的刺入华琰的胸口,她记得,当年苕琬假传王上口谕,私自给馨良人灌下红花,王上也不曾责备半分。如今,她有些怕了,她不知王上的怒从何来,究竟是因为桐安的性命,还是别的?她始终记得,王上可是从不把宫人的死当一回事的……
履癸如此说,王后也没有再辩驳的道理,更何况,此时,她的心中亦是如履癸一般,对和妃有着未解的疑虑。侧身扶起跪着的和妃,便往殿外走,妺喜从王后的眼中读出了落寞和孤寂,她是一国之母,小太子的生母,却不曾受过履癸半分的疼惜,对于自己的夫君,她只有小心翼翼和全心的付出。
不知是不是上天的只是,让妺喜蒙雨露,那夜,履癸再次宿在了泰安殿。轻歌曼舞,悠扬的乐曲间,履癸竟有些失神,妺喜衣袂飘飘,脚尖辗转,宽大的裙摆如花一般跟着旋转起来,一阵旋转之后,又是故作姿态的摔落在履癸面前。
妺喜终究是个未来人,她明白,一个女人适时的柔弱,能够激起一个男人的保护欲,和妃太过蛮横,对男人来说,她足矣保护自己,所以她虽是深爱,却得不到履癸的半分怜惜。
看到妺喜跌跌撞撞的摔下,履癸忙起身,扶起妺喜,匆忙间,还打碎了案几之上的杯盏。履癸搭在妺喜腰上的手瞬间收紧,一把拉过妺喜,双唇紧紧贴着妺喜的耳垂,话语间,口中呼出的气息洒在妺喜的脖颈,一阵麻痒,“美人!真是好不小心!”
妺喜自然的挤出一个微笑来,满面娇嗔,
“妾谢过王上!”
妺喜略带羞涩的话语,让履癸心情愉悦,拥住妺喜的身子,似是要把妺喜揉入身体一般,妺喜被履癸抱得很紧,渐渐的有些喘息声。
“王上!妾喘不过气了!”妺喜的话语依旧娇媚,履癸一阵坏笑,饶有意味的看着妺喜,未待妺喜做任何反应,履癸的双唇便已覆上,唇齿相依间,妺喜能够闻到履癸身上特有的龙涎香的味道,格外的醉人。
一须臾之后,履癸便轻轻的放开了妺喜,柔和的声音像是怕失去稀世珍宝一般,“美人,可喘过气了?”
妺喜没想到,这个长长的吻,是因为方才那句话,面对履癸的问话,一时有些慌乱,脸直红到耳根,故作不悦,扭过身子,“王上莫要取笑妾。”
却不知,妺喜还未转身,却被履癸一把捞过,紧紧的抱在怀中,“孤王不曾取笑美人!”履癸的脸上依旧是满脸调笑,打横抱起妺喜便往榻上走去。
一切太过突然,妺喜心一惊,突然离开地面的双腿有些瑟缩,手也本能的环上了履癸的脖颈,履癸似乎对妺喜的动作很是满意,嘴角微微一笑。
这一次,不知为何,妺喜的心中没有上一次那样无奈又心痛的感觉,只是心中依旧不曾忘记,身旁躺着的那个人,曾经想要了你的命。
妺喜躺在床榻,思绪却不知飘向哪里,轻轻的侧身,却不知已经惊醒了身旁的履癸,腰上突然之间多了一双手,妺喜本想推开,却没有那么做,只是扶住履癸的手,履癸似乎感受到了妺喜手心的温度,用自己的大掌,把妺喜的手握在手心。
“美人,想什么呢?”
面对履癸的问话,妺喜有些笑笑的惊慌,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履癸的问题,本想含糊过去,却被履癸硬是掰过身子,四面相对,却让妺喜心跳加快,紧张的不行,他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