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婧曈脚步轻快的推门进去,很意外的发现里面还有两个人,微楞住了脚步,怎么是他们?
薄夜臣和冯子督俩人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恢复淡定,军姿依旧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心中同时想道:曈曈怎么会来这里?
“丫头,你是来领人的吗?”罗荣盛问得很直接。
“啊?”贺婧曈惊讶的张嘴,她是来请求首长放行的好吧,可眼前的情景,又是怎么一回事辶?
看那俩人衣服上皱巴巴沾满泥土的样子,还有眼睛鼻子旁可疑的红肿和淤青,她唇角抽得很厉害,莫不是打架了?
“不是的,我不知道他们也在这。”她回答得很果断。
薄夜臣不开心了,脸色阴沉澌。
罗荣盛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看她刚才惊诧的眼神就知道她没说谎,可是,她这会来找自己干嘛呢?
“那你有什么事?”
贺婧曈吱唔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她总不能当着薄夜臣的面说要回家吧,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好像受伤了。
“呃”
“当着他们的面不好说是吧,那丫头你先坐会,等我处理完这两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咱们再慢慢聊。”罗荣盛示意她坐下。
随即转向站军姿的两个爱徒,严厉的问道:“你们俩个倒是说说,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报告!我不小心摔的。”俩人异口同声,声音很响亮。
贺婧曈貌似无意的掀了掀眼皮,心中暗自嘀咕:摔的?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臭小子!给我说实话!”
罗荣盛气恼得一人踹了一脚,敢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真是胆大包天!
这一脚不轻,但冯子督和薄夜臣俩人还是生生的挨住了,他们心里都明白部队里是禁止打架斗殴的,尤其他俩还身处要职,理应是要记过的。
贺婧曈看呆了,真踢啊?
“报告首长!他精神萎靡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爽,所以我就忍不住揍了他两拳。”冯子督振振有词的说道。
罗荣盛挑眉,看向薄夜臣,“他先动的手?”
“报告首长!是我先动的手,他那张嘴很讨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所以就给了他一拳。”薄夜臣表情严肃,说的就跟真事一样。
“你们还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言语不和就打架?都回去给我拿镜子好好照照!身为一名前途无量的军官,很多事情是必须放下和收起来的,哪能随便由着你们的性子来!那还是部队?还有纪律可言吗?两个混账东西!都给我滚回去面壁思过!”罗荣盛愤怒的斥责道。
他心里明白他俩打架的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定是另有隐情,但他不想再追究,这番话已经足够让他们醒悟了。
“是!”薄夜臣和冯子督同时应道,声音铿锵有力。
贺婧曈有一种错觉,罗司令是故意把她留在这里一起“教训”的,所谓心虚,大抵便是这样。
“丫头,你以后可要好好监督阿臣,今天的事情可不许再发生了。”罗荣盛虽是笑眯眯的说,可那股子威慑力却强大得让人无法忽视。
“嗯。”贺婧曈没办法只能点头,薄夜臣说过,他需要一个在外人看起来很完美的婚姻,所以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训斥完两个爱徒之后,罗荣盛的表情立即慈眉善目起来,“丫头,现在可以说了吧?”
“呃我”
贺婧曈瞥了瞥还没走的俩人,感觉自己严重来得不是时候,刚才她已经答应了要好好监督某人了,这会提出要回家,真叫自打嘴巴啊!
唉……
罗荣盛察觉到她的目光,佯怒的喊道:“两个小兔崽子还不滚出去!”
薄夜臣和冯子督的目光纷纷投射在贺婧曈身上,然后迅速收回,出去了。
“啊!我想了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还是算了。”贺婧曈只能撒了个慌,笑容很牵强。
“哦。”罗荣盛意味深长的瞅了她一眼,眼神很锐利。
“首长,那我先走了。”
贺婧曈倍感亚历山大的跑了,心中暗想:首长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望着他们三个离去的背影,罗荣盛脑子里蓦然浮现出另一张年轻的脸庞,他曾是自己最好且最默契的搭档,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惜,十九年前的一次境外缉毒战役中,他牺牲了。
还有五天便是他的忌日,他想着去看看他,顺便拜访一下他的父亲贺老爷子——也是他们曾经的师长。
犹记得他还有个女儿,也不知道现在多大了。
*****
贺婧曈一出门便发现本该走了的俩人竟然站在那等她,偏偏他俩灼热的视线始终胶在她身上,让她很不自在。
“曈曈,你看我为了你,被他打成这样。”
冯子督指了指自己红肿的嘴角,可怜兮兮的说道,罔顾旁边男人冷厉的目光毒杀。
“你你别瞎说!”贺婧曈睁大眼睛瞪着他。
“是你自己说喜欢我的啊!”冯子督妖孽的抛了一个媚眼。
贺婧曈惊诧得嘴巴都可以塞进鸡蛋了,“这”
她蓦的看向薄夜臣,发现他脸黑如碳,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杀气,心中瞬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难道他是因为那句话吃醋了?所以跑去找冯子督打架?
可,前因后果有点对不上啊!
薄夜臣也在期待着她的答案,发现她看着自己,不由得勾起唇角冷哼一声,抬步向前走。
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后面没人跟上来,忍不住回头,这一看,气得半死!
冯子督竟然贴着曈曈的耳朵说悄悄话,俩人挨得那么近,最过分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脸上还红舵舵的!
“过来!”他阴森森的喊道,紧捏的拳头昭示着他此刻很生气。
贺婧曈连忙吭哧吭哧的跑过来,她不是听话,而是被冯子督的话给吓到了,完全是无意识的逃离他。
冯子督若无其事的耸耸肩,他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