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什么?你不是听的很清楚吗?”墨染话中的讽刺,让白茉莉那泪顺着两腮滑落。
白茉莉伸手抹去腮边的泪,偏着头看他,“你一早就知道了?”
那他其实一直在等着看她与秦王反目了?或者那一刻正是他想要的。
墨染看着她眼中的泪,心跟着一疼,这辈子他最最不想伤害永远都是她,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璃儿……”墨染伸手,想拉她入怀,可看着那带着质问的目光,到底是底气不足,将手在半路放下。
“你如今知道了,其实也好,也免得你再陷的更深,而我,明日会去秦王府一趟,我曾答应他给他一份大礼的,顺道我会将小鱼带走,也免得你……”
然,他却看到白茉莉笑了。
“你就这么认定了,我跟他之间会因为这些仇恨而不敢面对?”
“不是不敢面对,只是,璃儿,这世上,毕竟可以放下仇恨的人,少之又少,也许,你觉得我们两家其实早已扯平了,可是,当你的身份,在他的面前摊开的那一刻,我敢保证,那绝对不会是你想要的!”
墨染也缓了自己地激的情绪,柔声的说了起来。
“哥,我们打个赌如何?”
白茉莉忽然说了一句。
墨染眉头紧锁,“你要赌什么?”
“就赌我跟连祈之间的感情,如果,在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摆在明面上,连祈他不要我,我不在管你的事,如果,我们之间解除所有的一切,更化解了一切,你,要么做你的江湖侠士要么当你的山贼,不再谋划如今的一切,怎么样?”
墨染突然笑了,“璃儿,你就那么看好他对你的感情吗?你要知道,他爹,可正逼着他娶王妃呢!”
白茉莉心疼,可是她又拉不回墨染认准的这路子,只能赌一把了,她输了,那她就带着小鱼回家种地,不再理会世间之事,她若赢了,她便可以保全住她要保护的所有人。
“你不敢跟我赌吗?”
“璃儿你向来聪明,可是我不能赌,因为不管你的结果如何,我的初中都不会改变。”
白茉莉只觉得好无力。
然,墨染却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护,你赢了,我不会拿连祈如何,如果你输了,我会要他尸骨无存!”
话落,墨染转身离开。
白茉莉颓然的坐了下去,她要怎么办?
“爷,老七来了。”老八站在门口说道。
“让她进来!”是连祈一贯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老七一身湿的跪在屋内,而此时已是晚上的戌时。
“她在哪?”
“她,不见了。”
连祈一怔,“不见了?”
“回王爷,属下跟着隋大人一直走到了青江附近,可是,属下却突然受袭晕倒,所以,没有看到老八发的信号,直到刚刚才醒来……”
连祈双眉紧锁,因他的无理让白茉莉跑在大雨中,哪怕他追出去,却没有寻到她的身影,一路追到小院,可却飞雨却说她没有回来,又赶去大理寺,她总得要收拾整
理公务吧,可是,没有!
等了一下午,却告诉他她丢了?连祈手握成拳,便砸在了桌子上!
“叫集人马,去给我找!”
青江,那边是连澈的地盘,此时他在天劳不会是他,那又会是谁?
便在这时,一个小童走了进来,“王爷,奴才捡到了一封信……”
连祈一把拿过来,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那薄唇瞬间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用找了。”
“王爷?”
“给本王备马。”
连祈的脸色一片冰冷,他到是把那个人给忘了!
白茉莉坐着墨染的画舫一直到傍晚几人才上了岸,却又坐着马车进了城。
“莲舞坊”!看到这若大的门牌,白茉莉心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穿越人士必逛的一个名胜之地,青楼!
也是,青楼乃鱼龙混杂之地,更是消息来源最快的地方,墨染又怎么能扔了这块肥肉?
包间里,纪梵看着这突然冷战起的来兄妹两个,却不知要从何处开始去劝,却不时的拿脚踢着自家大哥。
“你别踢了,再踢下去,我这脚就烂了。”
终于,墨染忍不住的吼了纪梵一嗓子,最后瞪了他一眼,起身站到了窗边。
纪梵那脸瞬间变的通红,看着白茉莉不好意思的道,“那个,璃儿妹妹,如果是大哥哪做错了,我给你道歉啊,你可千万别生他的气,要知道,这十几年来,自打找到了你之后,大哥才算是露过真正的笑脸,不过,有的时候爱钻个牛角尖,你可别太往心里去啊……”
“我知道,让三哥担心了,一会我就跟他道歉去。”
“啊?不不不,我没有让你受委屈的意思,你不用跟他道歉,我去我去……”
说着纪梵起身,却被白茉莉压下,“你去道什么歉啊,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纪梵是个大老粗,心下对白茉莉的喜欢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所以,这几年来,他只有在白茉莉去山上的时候看到她,敢看她却从来不敢在平日里来来见她。
白茉莉摇了摇头,随后起身,结果却听得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叫,纪梵一怔,急忙起身出去,便见织浅口吐鲜血的倒在一侧柱子下,而她的身前,正站着一个身躯高大的黑衣男子。
“大爷我有的是银子,叫你跳支舞那是看得起你,你敢给大爷我耍小性子,大爷我看你是活腻了!”
“住手。”
纪梵已从二楼一跃跳了下去。
“你是什么?也是来跟本大爷抢这织浅姑娘的?”那男人满脸横肉,听到纪梵的声音,便扭过身来,然,楼上的白茉莉却为之一怔,外蒙的人?
哪怕再加掩饰,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只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那几个男人的形象太过深刻!
“你认识他?”
墨染已来到她的身侧。
白茉莉摇头,“不认识,但我却知道他从哪里来?”
“哦?”
白茉莉回头,瞪了他一眼,“别阴阳怪气的。”
墨染摸了摸鼻子,深深的看了
她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璃儿,我知道你为我好,下午我有些过激了,不过,有些话,我说的不后悔,原来还想着要如何告诉你,这回到是省了事了!”
白茉莉剜了他一眼,“嗯,你倒是省了事了。”我却要开始闹心了,唉!
墨染轻咳一下,轻问,“那人是哪的?”
“外蒙的。”
“外蒙?长岭山脉北方草原的游牧部落?”
白茉莉点头,“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这一次是彻底的废了!”
因为,这人,是来给她抓的!
看来,连澈这步棋应该是下了很久了。
而这人,今晚上的事,看来也并非是挑织浅的毛病,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哥,即便太子废了,却也不能让庸王独大,我……”然,却见墨染嘴角微挑,白茉莉的心忽的一颤,“你要借此将太子与庸王一锅端了?”
忽然,白茉莉周身一阵战栗。她突然就想,当太子与庸王被一锅端子之后,他是不是打算将自己的身份透给连祈,而原来就对皇位没看法的连祈,自然便更不会去关注朝堂,因为他会来观注自己,那么,墨染的再一步棋便是对准了武功薄弱的连济,一招刺杀,那大周便只剩下几个未成年的皇子,成不了什么气候,而原来就病着的连琛君,一连打击下来,还有他的好?
只要连琛君一死,朝堂一乱,那便是给了他最大的机会,他谋划了这么多年,那一刻他想动手,似乎也不难……
白茉莉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一把抓住了墨染的手,“别胡闹!”
墨染反握上她的手,“我是哥还是你是姐?嗯?放心吧,哥会留下连祈的命。”
怎么说,自己老爹欺负了人家的娘,对连祈还是多少带了一丝愧疚的。
“你这快三十的人,怎么还这么冲动!”白茉莉压低了声音,“这事回头再说,现在,听我的,把人给我弄到后面,别让他把事闹大了,我现在不想大理寺,京兆尹来拿人!”
“我如果不听呢?”
“咯吱咯吱……”白茉莉气的直磨牙,更是手快的将纪梵送她的扇子抵到在脖子的动脉处,“你想我现在就死吗?”
墨染那脸一瞬间就黑了,“你竟然拿你自己威胁我?”
“哼!”
白茉莉有是有脾气的,死瞪着墨染。
墨染咬牙,手中的短笛要不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估计都被他给捏成粉了!
足下一点,一袭白衣如落凡间的仙人一般,落在了那黑衣男人的面前,还没等那黑衣人说话,手中短笛直接戳向他颈下的穴道,那大汉眼一翻,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敢扫本公子的性,当真是可恶!老三,把他给我拖到后堂,本公子倒要问问他,织浅姑娘是怎么跟他耍小性子的?”
楼上,白茉莉直撇嘴,十几年不见小男孩长成了大男人,可这性子是怎么长的呢?小的时候就是倔脾气,这大了,怎么一点没改反正更倔?
可是白茉莉好像是忘了,她的脾气似乎也是这个德行!
嗯,打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又能比墨染好到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