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颜玉的蛊惑下,宋青宛全身都燥了起来,她的身子往一边移开,最后一点理智告诉自己,若是真的跟他睡了,他们之间就再也割舍不开了,可是如今她是以荣王妃的身份进了京,她再惹上寿王,她这个朝三暮四、水性扬花的名声怕是占全了,将来要如何在京城立足,何况梁帝也不准的。
宋青宛只好板起了脸,说道:“葛山,你今天一定要强了我吗?”
原本还在心思活洛的完颜玉看到她忽然变得认真的脸,他收起涟漪的心思,望着宋青宛却是无奈的把她搂入怀中,这次他没有再用言语来挑逗,也没有动手动脚,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他说道:“你如今得罪了公主,再住行宫里头恐遭不测,你要不跟我回寿王府去。”
宋青宛却是在他怀中摇头,“我就回行宫,你把小元丰还我好不好?我在行宫里也有个伴。”
完颜玉却是明言拒绝,“这孩子不能随了荣王那偏执的性子,我得管管。”
神经病。
完颜玉没再说话,两人在这荒郊呆到了傍晚,中途完颜玉打猎,两人一起吃了烤肉,到傍晚时分,马驹踏着金色的夕阳把宋青宛送入了行宫。
皇宫里,七公主被叔叔完颜玉打了的消息迅速传开,一向受德妃宠爱的七公主在自家亲娘面前告了这个皇叔一状后,不但没有得到德妃的袒护,反而被德妃唐括氏教训了一顿。
唐括氏一向以贤德为名,但面对唯一的爱女,却是有求必应的,然而今日的反常却让七公主更加的委屈起来,七公主二话不说直接跑到梁帝面前告状去了。
梁帝前脚回的宫,后脚七公主就跑来哭诉,好半晌才听完整个过程,他才知道他走后没有一会宋姑娘就出事了。
于是乎梁帝首先问到的是宋姑娘伤得怎么样?他这个女儿的脾气他最懂,如今九黎人风头正盛,京中权贵自然无人敢惹,恐怕受伤最重的该是宋姑娘才对。
七公主原本跑来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顿,一向宠她如掌中宝的父母却反常的都不关心,心里落差不只一点大,这种落差直接转移成恨意,全部嫁祸到了宋青宛的身上,虽然她先前恨的是她叔叔。
梁帝问自家女儿关于宋姑娘的伤情那定然是问不出来的,只好派宋洐君带着赏赐亲自去看一眼。
这边安排了,那边七公主却还在哭诉着,梁帝头痛,最后应了七公主以前的要求,准许她在外开府的请求,同时梁帝又警告完颜雪,不准她再去行宫骚扰宋青宛。
七公主立即不哭了,能在外开府,这是她日思夜想的事。
终于打发了七公主,梁帝又迎来两个头痛的人物。
一个是被关宗室反省的完颜宏,一个是飞马而来的完颜玉。
完颜宏翻墙出来,哪儿也没有去,却是一门心思进宫伏罪,同时为宋青宛求情,看来他这儿子大有能耐,即便是关在宗室还能第一时间得知外面的事,是不是宗室里的人也不够安全了?
梁帝冷眼盯着座下跪着身子笔直的儿子,而旁边却站着其弟弟完颜玉,他却是来指责七公主的。
的确雪儿被他惯着了,整个京城也只有这个叔叔能教训她两下。
只是叔侄俩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过了?
梁帝审视的扫了完颜玉一眼,他冷声吩咐金吾卫把完颜宏给扣了下去,完颜宏临走的时看向完颜玉,眉眸冷如寒霜,带着浓郁的警告气势,却完全被完颜玉给忽视。
下人都退了,梁帝从座上起身,来到弟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问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可查清楚?”
完颜玉面色一黯,答道:“不肯说。”
“女人不能惯,不过是个中原女子罢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么?派个人去一趟上平郡,孩子是谁的,谁就纳了她,正室是不可能了,做个侧室,便准许,中原女子为正室的先例不能开,九黎人永远凌驾于中原人之上。”
梁帝说完,往前走去。
完颜玉却是心下一惊,喊住完颜景,“,你不是说中原九黎是一家么?你不是一直在施仁政,两族一统,你甚至入宫的秀女也将有一半的中原女子,为何我不能娶她做正室?”
梁帝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天生自有一股威势的梁帝没有说话却硬是让完颜玉瞬间住了嘴,梁帝神色意味不明的说道:“听哥一句劝,她不行。”
完颜玉默了声,他不再说话。
宋青宛才回到行宫,宫里就来人了,今天得罪的是七公主,宫里这么快就来了人,不会是要抓她去审问吧?
忐忑不安的出院相迎,没想迎面走来的却是宋洐君。
两人当即心下一喜,在下人面前却不显,来到客厅,肖氏立遣退了下人。
宋青宛连忙问出了口,“怎么你来了?我今天得罪了七公主,皇上会不会要惩罚我?”
宋洐君摇头,“宛宛不必担心,这次我是代皇上过来送补药的,听说你受了伤,伤得可重?”
居然是来送药的,那就代表梁帝不计较了,可是今天七公主被葛山打了也是因为她,在这古代,又是皇亲,她又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庄户,真的不计较?莫非真如梁帝自己所说,民重君轻,他真的是一代贤帝?
“伤势还好,只要皇上不计较我就好,还有七公主,我今天也是倒霉,啥都没干就得罪了七公主,那七公主也是横蛮得不行,我连申冤的机会都没有。”
宋青宛郁燥,宋洐君却是叹了口气,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宋青宛,说道:“咱们还是尽快想办法让你回上平郡才好,你如今在京城身份尴尬,再牵扯进来,恐糟不测。”
回上平郡去,她当然想了,可是她能么?
宋洐君又道:“做为帝王他要权衡的东西太多,你在这儿就是一个变数,不管是荣王也好,寿王也好,总有护不住你的地方,与其这样,你倒不如顺势离去。”
“洐君,我要怎么做?我一直在想着怎么离开京城,哪怕不是回上平郡。”
“我回去便顺势劝劝皇上,你先离开行宫,就算在京城里随便找处院子也成,待上几个月,等京城里的权贵慢慢把你遗忘,到时我再为你向皇上求求情,至于这段时间,不管是荣王来找你还是寿王来找你,你都不要应,你的婚事只有皇上能做主。”
宋洐君劝她,心里也为她着急。
当初他来京城本就为了寻她,如今知道她有难,哪怕是拼尽一切也要护住她的。
当日,两人谈了许久,宋洐君回宫去了,宋青宛就在行宫里养伤。
宋洐君着实也是急了点,一回到宫中,就在第二日乘梁帝处理公事之余,他借势出了口让宋青宛移出行宫的想法。
原本这几日几位皇室都与宋青宛有了牵扯,梁帝开始犹豫着宋青宛呆在京城的利弊,当初应了寿王请求,把她召来京城,他就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为何能把他一向高傲冷情的儿子荣王也迷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