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兰是一个偏僻的城市,手握权势,醉生梦死的霸主们,往往只喜爱繁华。
我坐在轿车上,看窗外大树一棵一棵飞速掠过,到最近的机场,又被踉踉跄跄推上飞机。大概已经到了私人飞机内,又嫌一直抓着我的手腕太麻烦,换上了金属制的手铐。
简单的,穿过座位前面食物架的横栏,固定在上面。
于是飞机开始滑动,又是往后飞掠的风景,穿过云层后,连风景也没了,阳光从窗口直射进来,没经过云层的过滤,灿烂得足以灼伤眼睛。
安燃一定在很远的地方。
飞了很久,想了很多,才开始降落。
我以为会被立即带去见最终大头目,结果计算失误。
当然,不会有人来告诉我为什么安燃没有出现。我只是一件被运送的货物,从轿车到飞机,从飞机到另一辆轿车,再带进某个简单的房间。
把我送过来的男人问我,“二少爷,需要去洗手间吗?”
我摇摇头。
三秒后,我明白了他问这话的用意。
他在离开前,随便挑选了窗户的一根铁栏,手铐穿过去,把我的双腕固定着铐起来。
我说,“不用这个,我也逃不了。”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我知道。”
门关上后,一夜没有再打开。
我孤零零,被锁在房间一角,天花板的灯关着,黑洞洞一片。
幸亏,还有竖着铁栏的大窗户,还有不远处的灯光,还有月亮。
胃空空如也,却不大觉得饿。
我只是觉得口渴,双唇有些干燥。转头去看,对面桌上就放着凉水壶,还整齐地摆着六个杯子。
可惜,有些远。
第二天早上,门开了。
解开手铐,被带出走廊,经过一个又一个房门,在璀璨的天花吊灯下走过,踏上气派的大理石阶梯,面前厚重的大门被两个男人郑而重之地左右打开。
我见到了安燃。
他坐在豪华的书桌后面,等着我。
和报纸上说的一样,英俊、帅气、仪表不凡、风度翩翩、性感、充满诱惑力。
陌生得令人心凉。
见了我,他看表,然后说,“二十四小时,滴水未进。”
我明白过来。
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不见我,为什么铐上手腕,清水就摆在房间的另一边。
我苦笑,“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
安燃摇头,“君悦,我不恨你。”
接着,他微笑,“我只是不再那么心疼你。”
他走过来,握住我一晚被手铐锁着的手腕,亲亲上面深红的勒痕,发亮的眼睛盯着我,“人变起来,真的很可怕,对吗?”说完,把我带到沙发边,缓缓按倒。
很斯条慢理的动作,一点也不凶暴。
不容拒绝的力道,每一个指尖的随意点拨,都在清晰告诉我,他才是做主的那个。
我没想过反抗。
我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知道他的动作有多快。
曾几何时,他在我面前,用他的拳头,把企图绑架我的几个彪悍大汉打得站不起来。
曾几何时,我以为,在他身边,我会永远的,毫发无损。
我安静地趴在沙发上,问他,“你这样做,不觉得卑鄙吗?”
他功成名就,一个弹指,就可以毁了我这只蝼蚁。
这么悬殊的对比,却这么落井下石的不放过。
他在我身后肆无忌惮地亲吻,听了我的话,轻轻地嗤笑。
分开我的腿,直接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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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得打颤,他却在享受。
他的速度很慢,硬邦邦的,缓缓地入,缓缓地出,在我身后轻笑,“不卑鄙,你今天又怎会肯躺在这里让我插?”
不在乎的笑声,和粗鄙的言辞,同样陌生。
我知道他是安燃。
但,不是当初那个安燃。
当初的安燃,曾经很认真的,给我读两句诗。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他教导轻佻不羁的我,“君悦,人是万物之灵。就算不能成为英雄,也要做英魂。”
我问,“什么样的人才算英雄?”
这个问题看来不好答。
第二天,他才回我十一个大字,“有志气,有担当,不卑鄙行事。”
安燃,你不再是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