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涤
“你与我说便是,你不说我可要回去了。”见对方依旧争执不下,云瞻打马掉头要往回走了。
“哦,对了,女娃子就不要舞枪弄棒了,刀剑无眼,再伤到你那俊俏的脸蛋。”云瞻边走边戏谑了一句,没把对方放在心上。
“我的话你还没回答,哪里走!”南念愤怒了,打马截住了云瞻,举起了兵器。
“女娃休要纠缠!”云瞻断喝。
心想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女孩子,恐怕早已将之斩落马下。
然而,南念不依不饶,拍马直取云瞻,云瞻无奈,只得与眼前纤细的女子交手。但是几个回合下来,云瞻不由得暗暗吃惊,对方虽然为一女子,怎料手段却是异常狠辣,招招致命。
枪来剑往,攻击细密,他虽都一一化解了,却也不得不小心应对。二十回合后,云瞻不再纠缠,一枪挡开,打马回到阵中。却不料南念借机掩杀,由于对方是女人,包括洛尘在内的前排将士轻敌,刚才一直在看热闹,准备不足,引发前军一阵混乱。
让人意外的是,之前将百余年未有战事疏怠和疲态展现得一览无遗的青军,此刻竟然展现了精湛的技战术。
幸运的是,从极仅仅只给了自己的女儿两千人而已,未能趁机扩大战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凡心不在南望城下的中路军里,那他在哪里?
引军出莽浮城三十里,凡心便偷偷脱离队伍,率一队轻骑追提前出发的左路军而去。
和从极相比,幕非的实力明显更强,而他的首府西望城势必会成为这场仗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凡心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推掉众将的好意,将这块难啃的骨头留给了自己。自己亲率左路军,这样的决定无疑鼓舞了他的各位将军。
而且凡心率左路军临时改变了既定路线,绕开南望城,率军直接悄悄抵达了熬岸城。
中路军出城后的七天,凡心离熬岸城五十里停下了脚步。天刚微明,他便派出了三千人发起了攻击。
守将再经大惊,立即带人全副武装迎敌,奇怪的是,对面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并不怎么样,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再经打败了,开始撤退。
好不容易逮到个软柿子,再经哪肯放过。熬岸守城一共八千人,他带了四千去追,结果,当他们一路追着逃兵离开,消失在地平线以后,这四千人就再也没回来。
凡心并没有趁机攻打熬岸城,而是率军马不停蹄赶往了下一个目的地,只是留下两个骑兵在天色渐渐暗淡时,将再经的人头射进了城里。
熬岸城遇袭后的第四天一早,那父城遇到了同样的攻击,华杰的两名副将带队追击,同样全部遇袭。夜幕快降时,两颗副将的人头也被射回了城里。
这是赤裸裸的恫吓!
幕非收到了熬岸城遇袭的战报,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第四天又收到了那父城遇袭的战报。求援的快马显得十万火急,接踵而至,幕非虽然觉得蹊跷,但也觉得合乎情理,随即派出了两万人马支援那父。
“兵分三路,凡心的左路军终于来了!”慕非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和自己料想的如出一辙,并无二异,面对这赤裸裸的恫吓,幕非显得胸有成竹。毕竟自己后有南望城,前有那父、熬岸二城,怎么也不可能一下打到自己这里。
建元五年仲春,在天寒地冻里的一番厮杀下,浑夕的右路军终于突破封锁,兵锋抵达了南望城。在这期间,云瞻中路军的挑衅就未结束过,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决战的到来。
果不其然,仲春既望,右、中两路大军开始同时对从极发起攻击,形势瞬间变得危急。此时,凡心的战略意图似乎特别清晰地呈现在了慕非和从极面前,中路主攻,右路配合,左路牵制。
对于这种情况,二人是早有准备的,一场苦战势在必行。
随着攻势加剧,南望城告急,从极开始放弃京畿外围地区,并从各地抽调援军。此时,幕非上万将士被牢牢拴在了那父和熬岸,左路军在二城之间动作不断,然而面对从极的求救,他再次从西望城派出了两万人。各路援军抵达后,攻守双方势力对比发生了变化,凡心两路大军的攻势遭到了遏制。于是开始牢牢占据各个关口,封锁南望城与外界的联系。
正当所有人为南望城的转危为安长出一口气时,凡心的左路军突然对西望城发起了攻击!
突然出现在西望城的凡心让所有人惊呼不已!
慕非将信将疑,但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会在这里?莫非,莫非我才是目的?
在一遍遍派出探马查看后,确定那就是凡心后,慕非开始似乎恍然大悟。然而,自己的兵马撒得到处都是,此刻施救西望城是否还来得及?
袭击那父城后,凡心一直静静地等待战机的来临。当幕非派去南望城两万人后,西望城守军已不足五万。凡心等来了机会,只要拿下西望城,慕非其余的城池自会不攻自破,就能毕其功于一役!而慕非做梦也没想到,之前攻打熬岸和那父城的,正是凡心,而且他会如此大纵深地迂回,绕过所有拱卫,直接奔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