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给乐雯庆生
过了几天是乐雯的生日,自从和阿桑在一起后,为了避嫌,我和她已经极少联系了。我不自夸,也算是高光人物,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一举一动不能给人落下口实。
但是她生日还是叫上了我,在她心中,我还算是一个称职的好朋友,至少曾经有段日子大家曾经同喜同悲过。
接到她电话,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挂了电话又是一阵犹豫,阿桑是知道我和乐雯以前的所有故事的,这点我对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其实即使我隐瞒,也有足够的消息来源让她完成信息拼图,以前的我太热衷把我的情感与别人分享了,似乎得到其他人的肯定和鼓励,才能提供我更多追求爱情的动力。
我不怕她吃醋,显然我相信她对她自己是有信心的,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节外生枝。
朋友那边还能解释,爱人间最好减少误会,我正打算打电话过去找个借口回绝乐雯,忽然阿桑来短信了。
我看了简直五雷轰顶,居然又是分手短信,“这段日子让我明白,我们是真的不适合。没有浪漫激情的生活,不是我向往的。”
我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发消息过去,没人回,QQ也不在线,算是彻底失联了。我立刻意识到,如果上一次她是给我一个机会,还能弥补的话,那么这一次她的决心一定很坚定,我再怎么谋求复合,也许都无补于事。
这样也好,我不用给乐雯打电话了,准时赴约。朋友还是朋友,而我的爱人看来却不打算再做我一辈子的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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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上,那些熟悉的人都来了,代嘉诺、金展鹏、一世风,悉数出席。网络很发达,情报网神通广大,他们早就知道我和阿桑分手又复合的消息。当然几小时前发生的又一次分手的事情,在座的只有我一人知道。
乐雯和代嘉诺还一个劲的让我打电话,邀请阿桑来,她们说还从来没见过我女朋友。我心里暗想,都成了前女友了还没见过,那就真的不必见了。
桌上的啤酒,成了我宣泄情绪最好的工具,我怂恿金展鹏和我一起喝,他倒也爽气,陪着我喝了不少。乐雯看我两眼泛红,怕我喝出事情,劝我别喝了。
我忽然问乐雯,“我怎么记得你的生日是明天?”
“就是明天,今天先找大家聚一聚,明天还请大家吃,你一定要来,让你女朋友也来,我可是提前通知了哦。”
我连忙道,再说再说。
我又问,“你和无影怎么样了?”
“他也一时半会来不了上海,我也不可能离开上海,耗着吧。”
“别耗着耗着就没了啊。”
“你别乌鸦嘴,不说这事了,秋实,我们干一杯。”
乐雯邀我举杯,我只能回敬我的奔溃。
那一夜喝了不少酒,但是我酒量渐长,没有醉,只是到了寝室随便吐了几下,就清醒了。满脑子的却是那几个曾经带给我快乐的人,此刻却给我莫大的痛苦。世上最痛苦的事,无非是把你推下地狱的人,曾经带你上过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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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躺到中午起床,觉得无聊就发了个消息给乐雯,说我闲着没事,你在哪里,我直接来找你吧。
乐雯说好,她在东部校区门口等我。
我洗漱完毕,到了东部大门口,看到有相识的同学停着自行车在抽烟,我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可能我最近太憔悴,把他吓了一跳,几秒钟后才会反应过来是我叫他,他告诉我在等人。
我说我也是来等人的,你慢慢等,我先进去了。我想乐雯还没出来,不如我多走几步路,在里面和她碰面。刚往里走了十几米,就看到乐雯和我打招呼。
“乐雯,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我要先到学校那边的小卖部去买点东西,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吧。”
“不用,一起走吧,我陪你去。”
我和乐雯一左一右往东部校园深处走去。无巧不巧,三十米开外,阿桑向我们迎面走来,这条路上没有歧路,我根本来不及避开。
乐雯没有见过阿桑,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熟悉,阿桑是见过乐雯的,看着我俩在一起,一开始脸色铁青,忽然又似笑非笑的看看我,看看乐雯,脚步踩着落叶没有丝毫停滞。
乐雯有点莫名其妙,问我,“秋实,这人一直在看我们,她是谁呀?”
“她就是Meunier,你不认识?”
“Meunier,名字好熟。”
“我管她叫阿桑,现在你见着了?”
“啊,阿桑,Meunier,你的女朋友”乐雯一阵尴尬,“怎么你们不打招呼?”
“已经是前女友了,昨天刚分的手。”在她面前,我没必要隐瞒这些。刚才看阿桑的表情,就像是洞察到了我和乐雯有什么不好的关系一样,让人感觉很别扭,我也不希望有这种根本不存在的心理负担会结结实实地压在乐雯身上。
就像以前曾经压在明姐身上的压力一样。
她瞬间沉默,一言不发,我们还是往校园深处走去,落叶满地,一踩声脆。
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阿桑发来的,“看来你不孤单嘛,好像没事一样,也难怪,佳人作陪,还蛮开心的。”
我挺感激阿桑的,到了这时还在关心我是不是孤单,好像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敲了几个字,“分手不是你提的吗,你希望我要难受多久?”,没有按发送就放弃回复了。我无意向她表态我对分手的感觉,是解脱也好是痛苦也好,我自己知道就行了。反正如果这次还复合,还是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分手,我从来就没打算让自己养成这种习惯。
分手这件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很矛盾,又希望有人关心,又不希望被人知道,所以那天之后的饭局对我来说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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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少了一个人不会停转,无论是谁的世界。因为我们还未深爱到两人变成一个人的地步,虽然仍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心灵感应,却已形同陌路,可能我们彼此真的只是对方的救生圈,或者是新奇特。
我默默地把论坛上的个人照片撤下,阿桑也把论坛上自己的签名档改成了“曾经以为我们的爱情是一个惊叹号,但是却眼睁睁的看他抽搐成一个问号。”
这句话很有画面感,看得我无比心痛,我想你不仅仅是眼睁睁的,而且还亲力亲为。
又过了一段时间,可能阿桑又遇到了生命中的春天,签名档改成了“天生丽质难自弃”,喜不自胜。
我以前也曾向别人炫耀身边有她,和别人聊天不经意间提及她,会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舌绽莲花。那时干什么都有动力,觉得周遭一切都是美好的,即使不美好也会慢慢变好,生活泛着淡淡的光芒,温馨而宁静。
照理说我应该更加心痛才对,可是我却没来由的觉得欣慰。她已经慢慢的走远,而我却一个人停留在原地。我相信我们之后必然是需要经历诸多个哭着睡着的夜晚,才能将孤单变成心安理得。只是,我本来下了决心,想要好好照顾一个姑娘,奈何,却这样无疾而终。
我很想知道,要是那一夜,我没有截胡,让阿桑和徐裘在一起,世界是不是会变得更美好一些?我只知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过去那么久日子,属于我和她的那些美好,就不会存在。想到这里,我的嘴角还是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心底泛起了些许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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