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噬情 20
碧血噬情 20
离伤满怀欣喜地走在回去落霞殿的路上,看了看身旁一名看上去精神十足,貌似四十来岁,却已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离伤紧了紧背在背上的两个自肩头垂到膝弯处的巨大木箱,心中暗自兴奋。宫主果然是极为宠爱慕少宫主的,只一听自己的详细分说那晚的情形,便立即命人传了碧落殿悟剑院里的老者水震,带着两大箱的滋补药材,跟着自己回去落霞殿。
离伤是何等精乖的人物,宫主只是说了一句“落霞殿只余三十三人了么?”,离伤便知,这老者明是送药材,实际上,却是连人带药一起送给了慕白!离伤自然不会让这宫主送过来的强力心腹背这药材,这人虽会留在落霞殿中,却仍旧是宫主的心腹,自己辛苦一点却也是值得!
何况……离伤下意识地感觉了一下怀中,那已被自己的体温暖热,青花细瓷的药瓶。这是去碧落殿之前,离伤拐弯先去了冷宵殿,自左护法冯长岭的药房里摸来的丹药——秘春丹!
此药性能崔情,却是要服下后两日方才会慢慢见效,药性极为隐蔽,令人无从觉查,只会以为是自己情动欲炙……
离伤一边走着路,一边慢慢地盘算着这几日定要时刻不离慕白左右,如何避过旁人的耳目,将这药下在饭菜里。按说慕白今年十七了,应该早有了冲动的时候,但在碧落殿时,慕白所有的精力皆已投入了练功之中,到了落霞殿里,又被各种锁事占去了全副精力。而宫主想是为了不让慕白分心,亦是不曾为他安排女子侍寝。算起来,慕白虽然十七,却是对性 事一无所知……这倒是自己的机会,只须慢慢的引导,待至慕白知晓了这等乐事,以着慕白对自己的亲密,想来他亦不会拒绝自己……
正自想着,不经意地想到了冷宵殿那看门的老头。离伤眼中一沉,偷出这瓶秘春丹时,那老不死的好死不死就在自己离开时睁了眼!不过却也无妨,反正他一向懒散劣质,想也不会说与人听,便就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离伤呼出口气,眼瞧着落霞殿已到,将背上的两口巨大木箱放了下来,让门前的下属抬了进去,自己却是毕恭毕敬的引着那老者,向着慕白所居处的桃院而来。
离伤将那老者安置桃院的空房,离慕白隔了两间的侧房内,这房里的物什被褥皆是新置,倒也不用现换。
离伤左右看了看,向那面露满意笑容的老者说道:“水老,您看看可还缺少什么,离伤立即着人去办。”
水老却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便对离伤说道:“老夫喜静,这房间倒也不错,别的不用,着人弄些笔墨来便成了!记住,要苏州兰坊的精狼毫玉竹笔,宫里应该有,只需去内堂要来便成!另外么,每日饭食可要配上了酒,老夫不酒不欢。”
离伤笑着应了,反正他是宫主的人,想来内堂两位堂主也不至为难落霞殿罢?!
水老又想了想,确实也没什么了,方道:“如此,带老夫去见慕少宫主罢。”
离伤忙拦了向着门外便走的水老,说道:“水老方到落霞殿中,还请休息一会。少宫主先前在调息运功,也不知完了没有。待离伤先去看看,等少宫主完功,再来拜见水老。”
水老回想起离伤在碧落殿中之际,说过慕白受了内伤、剑伤,心知这运功疗伤,也确实不知几时完毕,便也不再坚持。
离伤看了看水老的脸色,又道:“水老喜静,离伤会吩咐下去,不许人来打搅。水老若是有事,可吩咐离伤与这院中的沈飞,他是少宫主亲定的落霞殿内务副总管。”
水老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去罢。”
离伤面上却无半分异色,仍是恭敬地行了礼,方才离开。
看着身上关上的房门,离伤微微冷笑,这水老怕是练功练得傻了不是?慕白可是宫主最疼爱的徒弟,居然在自己说带慕白来拜见他时,一点儿也不知道客气!等到慕白当上了宫主,可有他的苦头吃!只是现在,却用不着得罪于他,怎么说,也是宫主给慕白安排的保镖兼打手不是?!
慕白深深地呼出口气,收了功站起身来,听得外边离伤的声音低低地说道:“少宫主收功了,去将灶上热着的饭菜端了来罢。”
慕白微微一笑,不说不知道,听到外面的话语,方才觉得腹中已是饥肠辘辘,饿得很了。
慕白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竟然已是旁晚戌时,这一运动,便是坐了整整一日。腾然心中一动,往日虽也能听见房外院中的人声,却远不如今日这般清楚。慕白忙默一运气,果然任脉通畅,再无阻滞之感,就连督脉亦是隐隐的松动!
却是慕白前晚大战一场,内力一耗而空,原本便因噬血剑法与碧血心法相冲,而显脆弱的经脉,自然阻碍减少,百脉松动。离伤又为他灌了好几次的益气补身的药汤,护住了脉络,冲伤不再,药力护脉,慕白方是得了这一个便宜。原本要一个月才能打通的任脉,已是完全畅通,休息了一日一夜,内力恢复,竟是已到了五层的中间,省却了慕白近一年的苦功!并且,任脉一通,自此之后,慕白的内力心法,却是能练得更快。
只是现在的慕白自然是无法知晓这原因,只道自己内力消耗一空,休息了一日一夜,这新的内力在不知不觉中冲通了任脉,冲松了督脉。
慕白心中舒畅,全身充满了越加强盛的内力,摸了摸挂于床头的玄冰剑,有一股拔剑挥练一番的冲动!
好在房门极时敲响,轻轻两下,便立停止。
慕白方收回了已握住了剑柄的右手,回身唤道:“进来。”
房门开处,果然显现出离伤的身影,后面跟了两名落霞殿的少年,手持拖盘,端着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饭菜走了进来。
两名少年依着离伤的指使,将那饭菜摆放在桌上,向着慕白行了礼,便自退了下去,只留了离伤在房内。
慕白嗅着空气中饭菜的香味,越发的觉得饥饿,便自走到了桌前,看了看,坐下笑道:“这般丰盛?”
三菜一汤,尽皆是加了药材的补血补气之物,由其是那鸡汤里的人参,看那个头,至少也有了百年的火候。这一桌菜式,虽是不多,但慕白一个人吃,却真是珍贵、丰盛了……
离伤笑了笑,道:“属下听说少宫主一日不曾出房,想是饿了,先吃着罢。”
慕白嗯了一声,道:“你去碧落殿如何了?一起吃罢。”
离伤摇头,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了那碗鸡汤,那秘春丹可就是下在这人参鸡汤中了,自己怎敢去吃?忙道:“属下吃过了,少宫主请慢用。属下便在这里回凛少宫主。”
慕白点头,腹中饥声雷响,也不再勉强离伤,当下便提了竹筷,便要吃饭。
离伤笑了笑,殷勤地为慕白盛了碗鸡汤,道:“少宫主两日未曾进食,还是先喝些汤,润润肠胃,再吃其它才好。”
离伤这话说得在理,慕白不疑有它,却又哪里能想到离伤会对自己下药?一口将离伤递来的鸡汤喝了个干净,腹中好受了许多,便吃喝了起来。
离伤目不转睛地看着慕白动作迅速、姿势优雅的进食,口中却是慢慢地将在碧落殿中宫主的问话一 一照实叙述了起来。
慕白一边听一边吃,待到离伤说完,桌上的饭菜连着那一大碗鸡汤,也尽数落入了腹中。
慕白满足地打了个饱隔,笑道:“你对那水老恭敬却是不错。碧落殿里的悟剑院,是师父挑选出武功资质最好的内堂弟子,他们不用管事,只埋头在那悟剑院中练武。那位水老的武功是其中最好的,我也曾见识过,却是在五堂堂之上,想来与左、右护法也是相差不大。师父倒真是疼我,直接便让他来坐镇落霞殿了……”
离伤闻言一笑,看着慕白,小心翼翼地道:“那水老现在便就坐在院中,是否……”
慕白站起身来,挥手说道:“不必!便按你对他说的,我亲自去见他就是。”
离伤皱眉,道:“少宫主是否太过谦逊?他武功再好,也不过是宫主的下属,少宫主是什么身份?属下原先也不过是客气一句而已,岂有少宫主亲自去见他的道理?没得落了身份!”
慕白闻言,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师父虽是疼爱于我,却终是有了颜师兄的心病!离伤,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被人瞧之不起。但你记住了,对师父的人,我们一定要保持着尊敬。何况他来这里,原就是代表了师父,若是我仗着师父的宠爱、少宫主的身份,却与颜师兄又有何不同?”
离伤一惊,难怪总觉得慕白对那些堂主、左、右护法、甚至于一个看门的老人皆是客气太过,少了少宫主该有尊严与傲气,一直以来,都只当是慕白年轻谦逊,针对颜少宫主的行径反其道而行之,为的便是示好于宫中众人,拉拢、分化颜少宫主手中的势力,却不想,其中竟还有着这个顾忌?!
慕白看了看离伤的脸色,便知他在想些什么,无奈一笑,道:“师父待我极好,其实便是端着少宫主的架子,也是无妨。只是……”
慕白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伤感来,道:“师父年纪大了,我一直拼命练功,便是不想看到师父失望的表情。与颜师兄相争,亦是如此。我只是想让师父开心,所以,但凡会让师父心里不舒服的事情,我是决对不会去做的。走吧,去见见水震、水老前辈。”
离伤深深地望着慕白的背影,难怪他能得到宫主如此宠爱!不由得回想起了多年前,慕白为了宫主萧白离向自己学习推拿之术时的情景。离伤心中微微一荡,慕白这般至情至性的性子,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碧心宫中,都只怕会吃亏不小。不过,好在目前为止,能让慕白如此的人,一个是宫主萧白离,一个是自己!对于旁人,却是不见慕白用心。宫主便不用说了,自己那也是不可能会背叛于他。如此,倒是不用忧虑。
到了侧屋,水震面对慕白可比对离伤客气了许多,两人闲拉了一阵,相互的客气恭维了一番,倒也十分的溶洽。
最后,水震隐晦的表示了不想理事,但若是慕白再遇上前晚那样的事情,也决不会坐视不理之后,慕白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并表示,这桃院精舍里,将吩咐下去,除了总管离伤,与两位副总管沈飞、莫极外,将再无旁人,水老大可放心练功。
水震大喜,见慕白如此贴心,顿时看他顺眼不少!被宫主从悟剑院里叫了出来的怨气通通化作了无形。虽然这桃院中仍有慕白等四人,但他本来便是奉令保护慕白,自然不能离得慕白太远。再加上慕白怎么说也是宫主疼爱的小徒弟,想来宫主的绝活亦是学了不少!水震已开始盘算起来,怎么从慕白那里挖些绝招出来!
慕白微微一笑,看着水老如作贼一般,时不时偷瞄向自己的眼神,却又自以为做得隐蔽,无人查觉的样子,不由好笑。只看他这神态,便知他在想些什么,果然不愧是悟剑院里的人,全副心思皆在武艺之上,想来先前他答应让自己来见他,也不曾有那么多的弯弯心思,却是真相信了离伤的客气之言。
一连两日,慕白过得极为悠闲,除了每日里听取一下沈飞搜查落霞殿的凛报,便是练功、练剑。
沈飞与莫极依着慕白所言,带着人手,在落霞殿中悄悄地搜索,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水老安然于房中,一步不出,也不知他在练些什么。
颜铭青似乎知道了水老的存在,安份得紧。也不见再有黑衣蒙面人突袭行刺。
离伤一面调弄着药汤补品,给慕白补身,一面盘算时日,举止间越见亲蜜,眼见慕白并无恼意,只觉心中欢喜无尽。
离伤端着手中的药碗,穿过了院中的桃林,来到慕白房前,抚落衣襟上的粉嫩花瓣,离伤看了看手中的药碗,微微一笑。
虽然连着两日,为慕白熬了数碗补气滋养的药汤,但慕白练功实在太勤,所有的精力,尽皆消耗在了练功之上。
但这碗加重了份量的药汤,应该能让慕白在练功之外,任然有充足的精力!男人嘛……精力若是太过充沛,自然便会生出某些方面的需求来,何况还有那秘春丹打底?!待得一会,等到他练完了剑,便纵涌着他去泡个热水浴,精神过剩、秘春丹药性渐现、再加上热水浸泡,慕白便是想要不起反映都不可能!到时候……
离伤只觉一股热流直上鼻间,忙暗自叫停。忍住、忍住!一定不能太过火,要徐徐图之!先只帮他舒解欲 望便好……只要次数多了……
温热的湿意自鼻中婉沿而下。离伤只是想着慕白赤 身 裸 体的在自己手中高 潮,便已忍不住全身发热,下腹某样事物不听招呼的高高隆起。
离伤有些挫败地退开了几步,自己竟像一个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少年?!虽然他也确实不曾有过性 事的经历。离伤可不敢这个样子进慕白的房中,只得站在院中,抹去鼻间的艳红,等了半天,平息了下来,方才重又上前,敲响了房门。
“进来。”清悦的少年嗓音响起。
离伤推开了房门,不由一怔。
慕白正端坐在桌前,手持几本书记,皱眉细观,全然不是离伤想像中的,刚运完功、练完剑后的大汗淋漓。
“这是?”离伤走至桌旁,将药碗放到桌上,侧头看了看慕白手中正翻开来的一本书记。
经外堂弟子跟踪观察:杨村外来兄妹来历不明,居心难料。兄长席默,以打猎唯持生计,却非普通百姓,一身武功高强,足可挤身江湖一流之境!妹妹席燕,操持家务,极少外出,看不出是否身怀武功,若需着人相试,还请下令允准。
“这是外堂一早送来的,这几日的汇报。”慕白的眼角瞟见那墨黑色的药汤,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没有人喜欢喝药!更加没有人喜欢一日三餐的将药汤当饭吃!可是慕白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虚弱,这几日不断的服药,便已好了很多……或许,等颜师兄的事情落定,自己真的要减少练武的时间了……
再是不愿,慕白依然脸皮不动的随手端起了药碗,一口饮尽!药苦难喝,但药汤冷了,却会更苦、更难下咽。
“外堂这是什么意思?”离伤眼看着慕白仰头,露出了白晰的脖颈,凸出、明显的喉节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心中紧了紧,方才平息下去的热度,似又升腾而起。离伤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若是需要人去试探,派了人去便是!何用来问少宫主?!”
慕白放下药碗,摇了摇头,道:“哪里如此简单?!外堂在颜师兄手中多年,眼下不停上报这事,多半便是颜师兄想要试探于我。我在落霞殿呆了这几日,怕是颜师兄已经怀疑那夜我还是受了重伤,这份书报么……”
离伤定了定心神,一面听着慕白分说,一面细细猜摸,这时接口道:“想来是来试探少宫主的情况,只是那对兄妹只怕也有问题!若是少宫主只是批示,而不露面,便说明少宫主重伤未愈,颜少宫主自然便能把握住少宫主的功力高底!若是少宫主露面,只怕那对兄妹便是引少宫主入伏的一个绝杀陷井!”
慕白伸指轻敲着桌沿,脸上露出了冷笑来,道:“他想得到好!初时让他占了便宜,岂能次次都如他的意?离伤,准备一下,我们悄悄出宫,去看看那对兄妹!”
离伤应了,眼看着慕白在那文书上批下了:同意!二字。
“少宫主的意思是摆脱外堂人手,我们自己悄悄的去探那兄妹,却不在外露面?好让颜少宫主低估了少宫主的功力?!”离伤伸手取过合好的文书,看着慕白问道。
慕白起身,自去一旁的衣柜里翻了翻,有些无奈地回身说道:“不错!你先把那文书着人送回外堂,再悄悄的找两套普通衣物来。我这里全是少宫主的衣饰,便是出去,也太过显眼。”
离伤微微一笑,少宫主的衣饰,自然尽是极好的,哪里会有平民百姓的粗劣?离伤看了看手中的书记,眼下殿中有水老坐镇,颜少宫主、外堂必然不敢乱来。自己早年供职执堂,却也是出过碧心宫几次,熟知路径。何况外堂为表忠心,送来了几块外堂令牌,带了慕白乔装打扮了混出宫去,也是没有关系。
离伤左思右想了一翻,自觉没有问题,方行礼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唔…………
烟痛苦滴蠕动ING…………
一直在修改前文…………
改到快吐血了,发现确实很多地方重复罗嗦……
唔……
其实到现在还没有修改完,烟却发现,啊啊,碧血上榜了…………
好吧,一万五千字!
由于修改的还没有完全修完,就已经减少了大约一万字的样子,所以,烟先更新,正好一边修改,一边等这一期过……
唔唔,大家忍忍…………
烟掩面蠕动逃窜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