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噬情 21
碧血噬情 21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杨村虽是地处偏僻,却是紧靠着村后南岭山脚。村里的人,大多依靠着打猎为生,虽是清苦,却好在没什么官府的人欺压。村人的生活,倒也过得悠哉游哉,好不自由快活!
眼见着申时将过,正是晚餐时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勿勿地各自回到了家门,此时村口泥道上,却是稀稀疏疏,不见几个人影。
一条七尺高矮的青年汉子,背了几只猎物,自村后的山林里钻了出来,望着村子的上方,袅袅升起的饮烟,方正的脸膛上露出一丝笑意,紧了紧背上的猎物,大步向着村里走去。
一路上零星遇见的村民,皆是向着青年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向他打着招呼。
青年一 一回应,脚下却不曾减慢半分,向着杨村的左侧,那一间明显新盖起的茅屋走去。
“唉呀,小席回来了,今日又打了这许多?你可真是能干!前日里,村右的小花还拖老朽问你呢。”手柱着拐杖的五旬老人,正在村间的泥道上慢慢的走着,眼看青年回来,满面的皱纹立时展开,笑眯眯地招呼着道。
青年脸上一僵,有些不自在的顿下了脚步,向那老人弯了弯腰,说道:“村长可莫要再开这玩笑,席默如今家徒四壁,可不想担搁了人家好姑娘的幸福!”
“不担搁、不担搁!小席你人长得俊,又会识字,打猎也比村里的小子们厉害,许多姑娘们,可都是盯着你呢!”村长柱了柱拐杖,笑眯眯的,侧着头,打量着席默背上那三、四只野鸡、野兔,砸了砸两片干瘪的嘴皮,说道:“小席啊,你来我们村也快半个月了罢?这野物么,够吃的便是,何苦打了这许多来?老朽再提醒你一次,若是惹恼了山上的山神,可没有个好下场的!”
席默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却也取下了肩上的一只野鸡来,递给了老村长,道:“今日席默运气好,打得多了。家中就止我与小妹两人,却也吃不了这许多,村长还请拿着回去,改善一下口味,也是好的。”
村长呵呵笑着,接过那只野鸡,挂在拐杖头上,道:“你这孩子,就是心好!想当年,老朽却也是打猎的能手呢……不过还是要记住,够吃便是,不要打得多了!”
席默诺诺几声应了,便要向家走去。
却听老村长在身后唤道:“对了,方才村外有两个人,说是你们的兄妹远房的表亲,向王家的二嫂子打听得了你们的住处,只怕这会儿,已经到了你们家中了……”
席默脸色一变,迈开了大步,便向十来步开外的茅屋冲去!
老村长愣了一愣,摇头叹息,喃喃自语地道:“这孩子,听见来了亲戚,欢喜成这样?不愧是年青啊,每次上山野物打得多,这跑起来,竟也这么快!比咱村子里跑得最快的小牛子,可是快到哪里去了……”
老村长一边羡慕地唠叨着,一边转身继续向前行去。
“砰”茅屋的木门猛地推开,席默紧张地四下张望,除了正在灶台前惊讶回望的妙龄少女,却又哪里还有旁人?!
“哥哥?怎么了?”少女席燕,眼见席默如些惊慌,如临大敌,忙自灶台前转出身来,虽是一身布衣,素面朝天,却也掩不住她的美丽。
席默眼见妹妹无事,方自松了口气来,反手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到席燕身旁,低声说道:“不好了!方才村长说,有两人来村子打听我们的住,只怕是那人的手下追来了!”
“什么?”席燕脸色一变,眨眼之间,便由一个温婉弱柔的普通少女,变成了一个英姿刹刹、满面绝然的夺命女修罗。
席燕抬脚一踢,将身边的一方劣质木柜踢得粉碎,探手自其中取出一对鸳鸯勾来,粉面带煞气,娇声喝道:“哥哥,与他们拼了!”
席默大惊,忙一把抓住了便要向外冲去席燕,道:“你疯了?!若是拼命有用,我席家上下三百余口,又怎会死得干干净净?!”
席燕厉声道:“还能逃到哪里去?我们已逃到这般穷乡僻壤的地方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受够了!不如拼却一命,总要拉他几个垫底!”
席默一梗,转眼冷笑着道:“妹妹可还记得我们落户时,村民所言的山神?”
席燕皱眉,道:“不过是愚民猜测罢了,哥哥,我们习武多年,你怎会将生路寄托在那些虚无飘渺的鬼神传说里去?”
席默摇了摇头,满面深冷地道:“这可不是传说,只不过,这南岭山里住着的,不是妖魔鬼怪,却是一群神秘的武林中人!这些日子来,我进山打猎,那些人便有两次,跟着我监视。哼,形迹鬼诡,只怕也不是什么正道中人。正好祸水东引,让他们去对付那人便是!”
席燕听了,手中的双勾缓缓垂下,道:“听哥哥这么一说,前几日却也有人偷偷窥视于我,我还以为是村中村民,现下想来,定是山中那些人的鬼技。哼!装神弄鬼,愚弄乡邻,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哥哥,他们怎会出手帮助我们?”
席默嘿嘿一笑,将肩上的猎物往桌上一放,道:“妹妹你是女子,一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这些江湖魔道,虽然是坏事做尽,却有一个好处!”
席默卖了个关子,却见妹妹一脸就知道如此的模样,也不接话,只好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接着说道:“那些魔教邪派,最看重脸面、尊严。这里常年不见半个武林中人,想来亦是被他们看作了自己的地盘。我们不过是兄妹二人,又不是来惹事的。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们监视一阵,也不会再来管我们,可若是有别的门派,想要在他们的地盘上杀人,那却是万万不行。那可就是扫了他们的脸面,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传了出去,却叫他们如何在江湖上做人?!”
席燕沉思了一会,有些迟疑地缓缓点了点头……
兄妹二人,于是压底了声音,悄声商量起如何祸水东引了起来……
茅屋的顶上,舒服地仰躺在茅草中的慕白,顾不得满天的蔚蓝壮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身边的离伤。这算是什么事?外堂弟子跟踪监视,被人发现了不说,现下竟还被人打上了主意?!
离伤沉着脸,一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看着慕白,只待他一点头,便要下去杀了这两个将堂堂碧心宫比作地痞流氓的家伙!
慕白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拉住了离伤,身形一弹,已自茅屋的顶上飞射而出,凌空掠出了杨村,落入村外的一片树林。
茅屋内席家兄妹却没有丝毫查觉。
“少宫主,看来这对兄妹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太也将人当作了傻子!怎的不让属下杀了他们,也好避免这杨村一众百姓遭受鱼池之灾。”离伤方一落地,便向慕白低声说道。
慕白松了手,抚了抚衣衫,说道:“杀他们作什?不过是两个被人赶得无路可逃的可怜人!反正他们的仇家也还未追来,先前不过是你我问路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慕白说着,声音渐渐低沉,脸上落莫,也不去看离伤,抬脚便向山上走去。
离伤眼见慕白心情突然沉重,心知慕白是想起了当初被人逼出宝庆府的往事,对那兄妹起了同情之心,只好跟在慕白身后,说道:“少宫主,待得宫中事了,不若让属下陪你去宝庆府城一趟?”
慕白回头,看了离伤一眼,眼神回暖,也不点头,亦不摇头,道:“其实如今,我已不再恨他们。当年若不是他们相逼,我又怎能遇上大哥你?只是眼下,那席家兄妹既无问题,只怕有问题的便是外堂了……”
离伤脸色一凛,沉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落霞殿里,倒也没有被人发觉。
用过了晚饭,服下药汤,慕白自回房中,依然按照九年来的习惯,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
明明往常很快便能进入运功状态的慕白,却突然发现,一向平静的心湖纷杂绕乱了起来。慕白有些烦躁地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酉时已过,戌时将至,天边残阳如血,映射出一片鲜红。
尘封已久的往事,随时这一次的下山,涌入了心田。小的时候,虽然颠沛流离,却有娘亲的照看,娘亲的面容,如今已然记不清楚,唯一的映像便是饥饿。直到娘亲逝去,方才发觉,原来除了饥饿,还有欺侮、难堪……
想到宝庆府城里的狗子哥三人,便不由得想到了同病相怜的席家兄妹。
据外堂所言,那席默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一流,与碧心宫中属众相比,却也一般。席家兄妹的面容在脑海里缓缓流过,慕白突然觉着身体有些发起热来,沸血奔腾,找不到出口,似乎都涌向了下腹的某处……
慕白皱了皱眉头,燥热难耐,心浮气燥!某样事物悄然隆起……这样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次,慕白年近十七,自然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
忙宁心静气,闭目运功,半晌,慕白有些颓然的睁开了眼睛。以往有了性 欲,只要专心练功,自然便能平息下来,只是今夜非但没有效果,还差点在心浮气燥之下,练岔了内力!直累出了满头大汗,方才艰难地将体内的内力,归入丹田。
慕白深深的呼吸,想要平静,却是收效甚微。折腾了良久,慕白放弃地下得床来,在房中来回踱步。
今日却是怎么回事?慕白有些难受的拉了拉衣领,露出一片胸膛,凉风自窗台吹入,虽然舒服了一些,却仍是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慕白低头瞄了瞄明显隆起的部位,取过玄冰剑来,练了一会,反倒是越来越热,肿胀难受之极……
慕白挫败的停止了剑招,往日平息这欲 望的两种手段都已无效,慕白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或许去问问离伤,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慕白放下玄冰剑,正待转身去寻离伤,却听房门轻响,门口闪入一人,青衣俊颜,不是离伤却又是谁?!
慕白大喜,正想开口询问,却又有些窘迫,毕竟这事太过……慕白不觉有些犹豫。
离伤的眼神落在慕白大敞的胸前,似乎被此时的慕白吓住,半晌没有出声。
“我……”慕白脸上一红,虽说小时候,离伤也曾陪了自己沐浴,但此时情况不同,慕白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衣衫。
离伤回过神来,眼神一闪,不见异状地笑道:“属下没有打搅到少宫主练功罢?”
慕白摇了摇头,横了横心,道:“今日我……我……”
慕白‘我’了半天,实在说不出口,干脆走了过去,拉了离伤的手,按在腹间隆起之处,看着离伤惊讶的眼睛,涨红了脸,道:“往日只需运功练剑,便自然能平静下来,可今日不知怎的,它就是不肯消停……”
慕白松了手,离伤脸上闪过一丝明了,轻轻缩回手来,手指顺着那修长的形状,磨擦而过。
慕白全身猛的战栗了一下,只觉那难受的部位,随着离伤的手指,激起一串激流,手脚一起发起软来。随着离伤手指的离去,身上却更是燥热难耐了起来……
却听离伤说道:“少宫主不必难为情,这很正常!是个男人,皆会有些需要,若是一味压制,反而对身体不好。”
慕白皱了皱眉,问道:“我不想要这样,无法控制的感觉很难受。我该怎么办?”
“少宫主难道从未发泄过?”离伤怔了怔,虽然早已猜到,可听到慕白亲口说出,还是觉得不可思忆!
慕白脸上已是涨成了紫色,低声说道:“也不是……”
离伤心中一紧。
“有时候早晨醒来,会发现……”慕白仔细地回想,认真地回答,只是最后的几个字,却终是不好意思,含糊了过去。
离伤心中一松,差点以为慕白有过了经历,却是忘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哪里见他有过什么男、女侍姬?!
离伤装作思索,想了想,说道:“若是这样,属下正好要了热水,少宫主不妨去属下房中沐浴,或能平息。”
慕白自是信任离伤,全无怀疑的点了点头,急不可待地跟着离伤,来到隔壁的侧房里,果然看见一只足已容纳下两、三个人同浴的宽大的木桶,放在房中的角落,桶内水波荡漾,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慕白忙脱去了衣物,跳入浴桶,略带了一丝烫意的热水,温柔地包围了上来,慕白舒服的叹了口气。
身旁水声一响,齐胸而平的热水,顿时淹至了脖颈。慕白转头,看了看跨入桶来离伤,却也并不介意——小时候,离伤为了帮自己洗浴,两人经常一起。只不过,到了后来,自己长大,离伤便再也没有与自己同浴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到凌晨5点,烟实在来不起了…………
黑眼圈、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