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识》

娅娅和弟弟在床上躺着,她脸上混着泪水和口水迷糊睡沉,什么都不知道。娅娅是难过的,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哪里?而这一次的选择并非是家人逼她,她自己已经尝试过多次公招考试,均已失败告终。她也觉得是个机会,但是从心理上没有真正的觉得能够在那个地方做好自己。她的头轻轻的趴在蓝色的史努比玩具狗上,腿下的橘色连衣裙折成好几块,一旁的弟弟安静的打着游戏陪着她,轻轻的对外面的人说到:“没哭,睡着了”。

娅娅是一个时髦的女孩,生活在众人皆向往的魔都,精致妆容,时常穿连衣裙,中细跟尖头白皮鞋,看起来乖巧可爱,展开笑容能迷倒一大片。

娅娅的难过来源于她马上要离开家去一个边远小镇工作。娅娅的内心是举棋不定的,她一边担心适应不了那边的生活,一边有种自己快要嫁到一个穷乡僻壤的感觉。二叔告诉娅娅,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不容易,不要太挑剔。现在大学生很多,虽然现在的单位效益不错,但是始终不是长远之计。以后可以有机会调动工作。娅娅的一家是属于比较传统的家庭,二叔家那支一半都是公务员,颇有优越感。在当前中国的管理体制之下,希望娅娅能找到一个管一辈子的铁饭碗,经济上首先能独立,再谈以后的发展。

二叔语重心长的对娅娅说“娅娅,你现在才大学毕业,正是进入体制的好时机,别等到30岁,年纪渐长,如果还没有正式工作,基本这辈子就只能光靠工作收入,就是只能干一辈子的临工,看人脸色办事。”,娅娅的母亲也苦口婆心劝说:“地方虽然艰苦,但是也不算远,还在主城区范围内”,娅娅一边听着家长们得话语,一边轻轻的凝噎着,母亲笑着说“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钱不够家里有,不用担心,女孩子有个固定工作挺好的。”娅娅似有似无的点点头。

不久后,母亲为了支持娅娅的工作,专程为娅娅买了一辆白色的本田,从家里到镇清小镇有50多公里的路程,往返100多公里呢,解决娅娅的交通出行问题。这下解决了娅娅的后顾之忧。娅娅早就想买一辆车,拿了驾照许久,一直没有机会开车。对于这点,娅娅还是很开心的,至少放假的时候可以和家人一起开车出去旅行。马上就是国庆十一黄金周了,娅娅内心都在策划要到哪里去玩了。

就这样,娅娅收拾好行囊,在家人的陪伴下来到了镇清。

娅娅心里面一直默认,这是在搞革命时代的“上山下乡”啊,想完,自己不禁笑起来了。

娅娅想的没错,她考到的是镇清镇,她是这个镇上第一个外面考进来的大学生。一般情况下,本区域呆在乡镇的年轻人比较多,但是总体上来说,年轻人都不太多。

娅娅小时候的家乡也是在乡镇,镇清的情况和它小时候的家乡差不多。可毕竟也是十多二十年前了。

镇清,一条街走到底,没了。

街上只有两个看着像样的餐馆,当天她穿着一条玫红色的泰丝连衣裙,当地的群众看着娅娅像看新鲜儿事物一般,父母把她送到乡镇,临街叫了几碗面,“嗞啦。。。。。”,娅娅和父母一起苦笑到,“这个味道也太不正宗了。”父亲说到,娅娅母亲是一个性格泼辣的女生意人,“还没有我自己在家里做的好吃!”,娅娅母亲正在提高嗓门,娅娅父亲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娅娅母亲不要再说了。店主也就是老板在一旁唰唰的颠着漏勺,灰色的墙壁一半都是斑驳色,简易木桌上的小白菜几根青色,几根青黄色。配着锅里翻滚的煮面水,在娅娅眼里,店家似乎有点不屑的扫视着店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一会儿,他们走进大门,问着院里面的工作人员,说“你好,我是新考来的参加工作的,我想问一下报到处在哪里?”娅娅问道,“那边,那边,上三楼”,穿着就西装的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但是眼里却放着光亮的回答道。好像欢迎娅娅的到来,又觉得不希望娅娅的到来一样。“上办公室去,三楼右转”,“好的,谢谢你啊。”娅娅全家连忙说着感谢的话,着急的往上赶着。

一路上楼,娅娅感觉到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她,她不明白,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吗?还是自己身上又脏东西。娅娅觉得很奇怪。

到了办公室门口,迎接娅娅的是一个身着黑红色套装的中年女人,端正的坐在办公桌边,一脸的笑意盈盈。娅娅立刻向这位中年女人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龙娅,我是来报到的”。中年女人见这么大方的娅娅,立刻站起来,娅娅趁机扫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党政工作牌,上面写着“党委书记”,“欢迎欢迎,我们终于等到了一个大学生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娅娅尴尬的笑着,书记姓李,李书记轻轻的拍着娅娅的肩膀,“你好,李书记。”,娅娅和李书记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忽然,一阵咳嗽声从对面门发出来,紧接着就是“当”的一声,对门紧紧的扣上了。明显是有人故意关掉的,似乎关门人还很不高兴。

娅娅一脸发愣,李院长笑眯眯的拉着娅娅的手给她介绍着基本情况。她指着窗户后面的一片空地,说“以后这边会修职工宿舍,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办公区域,我们这边是镇清镇的新发展区,以后的发展都会在这边,以后政务配套都会从老场坝搬过来。”说完,笑呵呵的看着娅娅,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上班哪?”,“那就中秋节后吧,把节过了来”,李书记倒也乐呵,自己问着自己就回答了。“行,肯定没问题。”娅娅回答道。说着,把报到条交给李书记审核,上面写着“龙娅,女,1995年11月10日,九级职员,接受单位为北京市大匝区镇清镇”,下面盖着“北京市大匝区镇清镇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大红公章。

李书记笑眯眯的将嘴唇往上扬,接过条子,仔细瞧瞧,将条子压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下。说“那就中秋节后来正式上班啊”。哈哈哈哈,李书记一直都保持笑容,说罢将娅娅送到楼下空坝处,李书记摸进衣兜掏出手机,说:“我给你打过来,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好的,好的,李书记,谢谢你”,娅娅认真的回答到“139......”,一遍口中,一边把电话号码记在手机联系人上。娅娅和家人就这样在李书记的目送下坐车离开了镇清。

中秋节后,娅娅再次来到镇清镇。天气阴沉,犹如娅娅的心情一样。因为娅娅感到有点失望。然后,李书记让一个属下杨科长带着她去宿舍。娅娅一开始还挺开心的,毕竟那么远,有一间单人宿舍也是不错的,有假的时候再回去。杨科长拿出钥匙,对着娅娅说“我们这里条件很一般,你怎么想到考到这里来了,年强人要肯吃苦啊!”,另一只手扭动门锁。娅娅这才发现不仅仅是整栋楼破旧,连门锁都是挂钩钥匙,打开门以后,窗外有忽然有了阳光,还挺强烈的,从窗户直直的射进屋内,放眼望去,床上面阳光下全是灰尘漂浮再空中,清晰可见。

只有那张紫色的床,看起来还蛮大气漂亮,娅娅还挺喜欢的。杨科长说,“以后你就住这屋子了,这边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澡也是公共的,需要自己烧热水,走廊的转角处最右边的房间是公共厨房。”,娅娅连连点着头,眼角的余光不断的扫过附近的陈设。楼梯房共计三楼,一楼是办公区域,二楼和三楼才是职工的宿舍,一人一间。过道上两边错开摆弄着大小一致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小厨房用品,锅、调味用品、碗筷等七七八八没有太多秩序的摆放着。娅娅的房间除了一个床,什么也没有。她还悄悄发现,房间的墙壁甚至出现了裂缝,粉刷的年代也比较久远。娅娅有些愕然和失望,条件真的很差......。紧接着杨科长说,“这个床是......,”,杨科长还有说完,发现有些呆若木鸡的娅娅,就停止了发话,他心里想,年强人吃不了苦,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的。事实上,也正如杨科长所发现的那样,娅娅真的还有些不适应。

跟杨科长道别后,娅娅开始了自己的清扫活动,虽然条件艰苦,但娅娅也绝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生活自我独立能力还是有的。这些问题在她眼里,即将开始的生活虽然像是倒退了年代的生活,但是娅娅是可以自己处理掉的。娅娅再当地的小超市买了日常需要的物品,娅娅的妈妈其实也并没有太多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工作住家,特意给她准备了很多生活上的物品。娅娅就这样开始了在镇清的工作和生活。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过来,龙娅睁开眼睛,天哪,“我应该坐车到新区上班了”。娅娅心里面很着急,毕竟这才是她来到镇清的第一周。她快速的穿好衣服,下床,没来得及穿袜子,抓起床旁的盆子就往天台跑去,打开水龙头,一着急,水盆刚接好的水被打翻了,直接泼在娅娅的脚上。“哎呀,太不小心了”,娅娅自己怪着自己。

旁边传来一个短短续续的声音“不要,,不要,,着急,他们车一般都,都,要等一会的”,娅娅抬头看,吓一跳,眼前说话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像一个公职人员。虽然穿着旧西装,但是里里面外都透着一股酸味儿,他正在做天台的清洁。后来娅娅才知道,这个做清洁的老头叫黄三,是一个正式职工,却只做打扫单位的环境卫生的工作。

娅娅心里面一阵心虚,好奇怪的人啊,黄三挺不爱好的,快入秋了,脚上还穿着一双破旧的凉鞋,很明显,这双凉鞋是下过田地的。

接着娅娅说着感谢的话:“谢谢你啊,我马上就下去了”。说着,娅娅一阵风似的回到房间,放好东西,锁好门,直奔楼下。

上了车,娅娅发现自己果然是最后一个上车的。车里的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问她这个新来的人什么问题,娅娅觉得非常的奇怪,难道他们都不好奇吗?娅娅心理默默的想着。

老区到新区这条路修得挺宽敞的,开着非常的舒服。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新区地坝。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

她一路从一楼上到三楼,中间遇见好几个人,娅娅都主动打招呼,可是好像新同事们比较冷漠,都没有怎么理她。只有在单位下面的一家小面馆,对面坐着两个如花年的女孩,大概20岁的样子,笑起来很是清新自然。“你就是那个,新来的龙娅?”,其中一个女孩问道。“是呀,你好。”,忽然那个女孩眨巴的小眼睛睁得大了一点,只见她双手从筷子兜兜里面拿出一双筷子,毕恭毕敬的将那双筷子双手奉上给龙娅。

娅娅被这小姑娘忽然的举动给惊到了。怎么这小姑娘这么恭维自己呀?娅娅心理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连声说着谢谢结下了筷子。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叫丝丝,表情有点厌弃的看着那个女孩,心想,“这也太夸张了吧,虽然是你未来的领导,你也用不着现在这样巴结吧。”。紧接着,“我叫丝丝”,“她叫密密”,那个女孩介绍到。密密在一旁好不在丝丝的表情,依然没心没肺的笑着。这时候面条上来了,三人便不在说话。

娅娅来到办公室陈主任的房间,等待着工作上的安排。陈主任绕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龙娅,搞得她非常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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