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汗,他可会来?他现在每日都在那鞑靼公主的床上,努力耕耘,生怕那公主不快点有孕,鞑靼强悍,他们就讨好鞑靼,何曾会管我们?!”刘美美立刻拉下脸来,呛声萧玉朵,“那多尔丹有什么好的,多尔铎也一样可以与我们结盟,他也都说了,只要我们和他结盟……”
“公主,醒醒吧,多尔铎是瓦剌的主战派,他对大梁态度一向强硬,根本不会与我们结盟,你不要被他迷惑了!你可以与他周旋,但不可以轻易被他所制!”萧玉朵真想撬开刘美美的脑袋,将自己的想法塞进去。
她冷着脸,不给刘美美好脸色——如此傻缺,也真的不配好脸色。
“我没有被迷惑,你少用这样的口吻与本宫讲话,本宫不是小孩,心里很清楚,现在瓦剌半个朝堂都是多尔铎的,多尔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与他联合才对——你,别以为为本宫做了几件事,就可以随意指使本宫,现在,本宫命令你立刻去管厨房,不要在本宫身边做事!”
刘美美夺去了萧玉朵的官职,将她打发到厨房去。
萧玉朵被这个愚蠢的女人气坏了,多话没说,福身之后,转身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院落。
沐云放还没有走,看萧玉朵气鼓鼓地回来,脸色极其难看,心里已经了然——她碰了钉子。
“我被她降职去管理厨房了——她现在已经被多尔铎攻占了身心,完全不听半句忠言。我还没有料到她竟然这样,傻子,到最后只怕她半点好也捞不着。”
“他的魅力不亚于多尔丹,加上又与十公主有了肌肤之亲,以对方的智力, 迷恋上他也不足为怪——不过,你先去厨房呆着也好,省心。”
沐云放说到这里,笑了笑,“看看瓦剌这盘棋,多尔丹要怎么下。”
萧玉朵一顿,看沐云放的神色和自己不一样,忙低声道:“多尔丹与多尔铎比较起来,谁的胜算大一些?”
“刘旭不是傻子,他会随便与多尔丹合作么?多尔丹与多尔铎是瓦剌可汗眼前的红人,不过,多尔铎与多尔丹相比,最大的优势在朝堂,而多尔丹最大的优势在军队——以你的眼光看,谁的胜算大?”
“一个有名的人曾说,军队里面出政权,我猜多尔丹胜算大——所以,我们可以怎么帮多尔丹?”
萧玉朵的心情稍稍好一些,但对于那个傻子刘美美,还是说不出的恼火,若不是身份,真想抽她。
沐云放思忖着,看了看窗外,“我们要帮多尔丹,不过要与他作笔交易……”
说到这里,他回头对萧玉朵道:“你暂时不要去理会了,就呆在厨房,一切我来处理吧。”
至于怎么处理,沐云放没有说,萧玉朵也没有问,等他消失后第二天,萧玉朵就收到了多尔铎昏倒在锦翎宫外的消息。
不用说,是沐云放干的,至于怎么做到的,萧玉朵懒得去了解,只要多尔铎这厮暂时不要来锦翎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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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锦翎宫风平浪静。不过,萧玉朵从沐云放的话中预感到瓦剌要迎来一场变动,可能是暴风骤雨,程度可能比大梁还要重。
不过,第五天头上,萧玉朵却收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可汗病倒了。
对于这个消息,萧玉朵感觉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那么大岁数,房事那么频繁,怎么可能不出事?
刘美美现在对可汗的事情漠不关心,倒是日日想着与多尔铎见面,这一点让萧玉朵非常鄙视。
可汗病倒,多尔铎立刻接过了瓦剌的国事,做了代可汗。他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关闭多尔丹回来的通路,并且下达免除多尔丹西路军统帅的职务。
而多尔丹消息虽灵通,但可汗忽然病倒,让远在千里之外的他无法分身立刻回来,所以立刻陷入了被动,他一怒之下起兵,与多尔铎公开撕破了脸。
多尔铎调动了二十万军队,去剿灭多尔丹,因为对方不过带了五六万人,所以此战胜的机率太大。
而此时,还有一个消息,右夫人在一夜之间与三王子忽然蒸发,不见了踪影。
鞑靼公主为何要跑路?难道是因为可汗病了,怕担责任?她将这个消息告诉前来的沐云放,对方却沉思片刻,得出了一个让萧玉朵意外的判断。
“不会是这个原因,他们与多尔铎是统一战线的话,现在的局势明显对多尔铎有利,她为何要跑?”沐云放双手负后,仰望了一下屋顶,视线又回到萧玉朵脸上,“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鞑靼并不是一个好伙伴……”
萧玉朵经沐云放点拨,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回瓦剌可热闹了,多尔铎是将自己架在了火上。”
“这几ri你不要与多尔铎碰面,就托病呆在自己院落,随时准备离开。”沐云放嘱咐了几句后,立刻离开不知去做什么。
尽管不知道沐云放去做什么,但对方说她可能随时离开瓦剌,让她很安慰。他的话不是随便说说,定是对瓦剌形势进行了准确的估计。
萧玉朵呆在自己院落,也不忘确定一件事——叫宫女拿着银子悄悄去找御医,问问可汗的病情。
很快,宫女回来禀告道:“令人,御医说可汗起不了床,纵欲过度,他精血不足,现在可汗身体就像风中的蜡烛,很是危险呢。”
看来房事过度会要命是真的,历史上那个死在心爱女人身上的皇帝也不算冤枉。男人的归宿有很多种,因为女人而亡的古往今来,不乏其人。
因为沐云放警告,所以萧玉朵低调,减小存在感,一连几日都不出现,依然托病在自己院落休息。
这日,天色刚亮,她起身在院落后院跑步,练功,锻炼身体。
自从被降了职,萧玉朵便开始天天锻炼身体,来抵抗异国的水土不适,同时准备好自己的东西,等待沐云放的召唤。
就在她锻炼时,忽然感觉树木后面有什么人轻咳一声,很轻,但却清晰。
“谁?!”同时一块石头就飞了过去。
“呃……”一个男声带着一抹惊讶传了过来。
萧玉朵立刻拿过兵器架上的长剑指着树后:“出来!”
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哭着一张脸,手里夹着萧玉朵刚才扔过去的石头,慢慢走出来,“速度好像快了一些……”
她一顿,“郑云清?!……”
“认出来了?”郑云清不由闪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废话,一听声音自然认出来了。
“怎么样,听说你被降职了?这好不容易当了一个令人,结果又成了火头军,”郑云清将石头轻轻扔到一边,来到萧玉朵近前,“沐云放被囚禁京城了,你知道么?”
“知道,还有什么新消息?”萧玉朵再次见到郑云清,说一点尴尬没有是不可能的,幸好面具挡着,多多少少起一些作用,她故意用了平静的语气问道。
郑云清又是淡淡一笑:“你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萧玉朵一顿,没有回答。
“你就不担心他在京城会被构陷治罪,他现在就想笼中的鸟儿,翅膀被折断——你在这里有什么用?”郑云清温和的眼眸充满了疑惑与问询,等着萧玉朵真正的回答。
面对郑云清,萧玉朵也不打算遮掩,便道:“因为那个不是他,我之所以不动,不是不关心,而是在等。”
“等什么?——他在这里?”郑云清何等聪明,从萧玉朵的话里得出了一个判断,“我也应该想得到,他不放心你的。现在大梁的形势我顺便了解了一下,刘旭通过新帝刚下发了诏书,削减江南王番地,将他的番地削减至两个府。江南王上了万言书,表示拒绝——换句话说,江南王与他的叔叔公开撕破脸了,刘旭调动军队要开始讨逆了,等到收拾完江南王,平阳王这个与江南王交好的王爷,只怕也免不了被陷害……”
“你以为我们是傻子,等着他来杀头么?”萧玉朵听到仅仅几个月,大梁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心里顿时就火了,心里暗骂刘旭,“他在这里探听敌情,有多危险艰苦从来不说一句,现在瓦剌多尔铎与多尔丹也是拔刀相向,若多尔铎胜利,瓦剌与鞑靼联合进攻大梁的话,大梁根本阻挡不住铁蹄,万里河山会尽受践踏!所以我知道王爷他是想要阻挡这些,然后再回身大梁——磨刀不误砍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