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两情难全

手握一块玉佩,这玉佩他一直藏在身上,展开她的面前,问她:“馨儿,可否记得这玉佩?”

馨儿瞪大眼睛瞧了瞧,夜色下,有些朦胧,但见惯了各种宝物的馨儿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一块上好的玉佩,但瞧着却是有几分的眼熟,似乎与太子的那块有些像似,但又不是。

眼神里的几分疑惑不难让江伯牙看出,她是真的忘记了,连她自己送给他的玉佩她都忘记了。

伸手拽着她就朝屋里去,屋里面有灯光,在这里可以让她更加清楚的看清这块玉佩。

“馨儿,你仔细的瞧瞧,可否还认得这块玉佩。”江伯牙的神情看起来特别的严肃,馨儿便忙细细看了看这玉佩,赫然发现这玉佩上刻了一个馨字。

“这是……”馨儿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她真的对这玉佩没有太多的印象。

“这玉佩是你出生的时候你父王和母后送与你的,上面刻了一个馨字,里面的图案是凤,代表你,还有一块在太子身上,上面刻的图案是龙,同样有一个字是泽,代表的是太子,这是一对龙凤玉佩,你父王母后专门为你们打造的。”五岁的时候她扬言长大了要嫁与江伯牙,结果与他交换了玉佩,还拉勾上吊,她童言无忌,五岁的她什么也不懂,可这么多年来,江伯牙却一直放在了心上。

当明白这一切的时候馨儿怔了好久。

五岁时候的事情,她好像真的忘记了,又似乎依稀有些记忆。

低头努力去想,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时候南君王哥哥整日骗着要让她嫁与他,可母后说他们是兄妹,不可以相爱,后来……

后来,南君王还说,她也不能与舅舅相爱,因为舅舅是近亲。

这些事情,如今在江伯牙提过之后又隐隐有些印象了。

脸上不由得微微涨红,江伯牙的眸子里此时含着柔情,轻声问她:“馨儿可否记起了?”

馨儿有些为难的低语:“可是,你是我舅舅。”

“那又如何呢。”江伯牙有些艰难的道。

馨儿微微垂眸,虽然没有瞧他可也能由他声音里听出他难过的情绪,伯牙很好,对她也好。

让她狠着心肠拒绝他,伤他的心,她有些不忍。

“馨儿,我知道你父皇正在考验南君王,那么,就请馨儿也抛弃一切世俗的眼光,也给我一次机会,可好?”这般赤果果的表白由江伯牙这样湿润如玉的男子嘴里表达出来,馨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初,南君王不顾一切的要爱她,如今,伯牙也不顾一切世俗的眼光要追求她,比起他们的奔放,她自愧不如。

那眼神里的温柔,依旧。

只是如今再看她时,却含着深情。

“让我想一想。”馨儿没有办法一口回拒他,因为是伯牙,她做不到那么干脆的拒绝,何况,伯牙并不讨厌,她只是对于他忽然的表白太意外了。

一个南君王已经让她震惊不已,现在又一个伯牙。

他们两个人,都是疯了不成。

明明知道不可以,还要来爱她。

可她只有一个人,该如何来承受两个男人的爱。

静静的夜,泛起黎明的白。

南君王在天亮的时候便醒过来了,睁开眼来,他躺在昨日馨儿所睡过的床上,只是身边并没有馨儿的存在。

头上还有着隐隐的作痛,缠了一圈白布的他整个人看起来病态中透着几分的风情,半眯的眼眸有着刚刚睡醒的懒慵。

四下环顾一眼,忽然忆起昨晚,当下便由床上坐起,顾不得自己头上的疼,便扯着声音叫:“馨儿,馨儿。”

“南君王,您醒了。”他的叫声没有唤来馨儿,倒是唤来了一个小丫头,自然是江伯牙特意派来照看他的。

“馨儿呢。”南君王询问。

“南君王,公主正在用早餐,让奴婢侍候您洗漱吧。”

馨儿的确是在用早餐,由江伯牙陪着。

早餐是枊风准备的,他可真的是继当年霜二公子后的又一个万能管家,就连吃惯了宫中各种美味的小公主在吃到这早点时也忍不住赞道:“真好吃呀,枊管家你可真是个万能管家,你做的点心比我们宫里的御厨还要好吃呢。”

“公主过奖了。”枊风不亢不卑的侍候在一旁,如今十多年过去,他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双十年华的小伙子。

这实在是一个奇异的男子,四肢修长,身材轩昂矫健;再看他的脸孔,俊美无匹、轮廓清秀得近乎女气,可偏偏,他脸上的神情是近乎淡漠到冰冷。

犹记得当初西洛第一次与他相见时,他是挟持了西洛到丞相府为丞相看病。

第二次挟持西洛时,是因为西洛要离开,被西青命令把她捉回之丞相府关押起来。

前尘往事,随风散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女儿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如今,她就坐在江伯牙的面前,而江伯牙则温柔的看着他,眼里含着满满的宠溺。

江伯牙,他几时这样温柔过。

跟随他这么多年,有谁比他更清楚他的性子。

在还是丞相少爷的时候,他性格霸道又张扬,后来的突变让他一夜间沦为奴藉,他的棱角由那时被一点点磨平,直到后来,他成为商人,纵横四方,被磨得没有一丝棱角的他深沉内敛,以冷漠示人。

他的温柔,谁能得见。

既便是他,也难得见他温柔一笑。

如今,才明白,他温柔他的笑,原来只是展给了她。

微微垂下眼睑,站在江伯牙的身侧,他可以看见他近乎完美的侧脸。

这么多年来,他无怨无悔,照顾着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曾几时,他堂堂七尺男儿下过厨,可为了照顾四海为家的他,他学着做一切所不能的,如今,便成了他们口中的万能管家。

他把一生奉献给了他,而他的一生,又将奉献给谁呢!

隐下心底的酸涩,忽然就听外面传来叫声:“馨儿,馨儿。”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除了南君王还有谁。

馨儿微微蹙眉,抬眼望去,就见南君王已经跑了进来,并且毫不客气的就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对于旁人他完全无视,伸手就揉揉小公主的头说:“馨儿,我还以为你趁我昏过去把我扔出去了呢。”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馨儿你多吃点,你瞧你这两天瘦了。”南君王一边说罢一边就伸手拿了点心,对着小公主微张的唇就塞了进去。

小公主毕竟是有教养的,塞到嘴里的东西怎么也不能当着人的面吐出来,勉强吃了下去,差点被噎住。

江伯牙的脸色微微阴了,但也不便发作什么,只是拿起水端到她面前喂她说:“馨儿,喝口水,别噎着了。”

南君王这时忽然就端起桌上的粥说:“馨儿,喝粥吧,粥比水有营养。”一边说罢一边也把碗递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反正他的碗忽然就碰到江伯牙的碗了,就见他手里的粥忽然由他手里洒了出来,碗也随之破碎,没洒到小公主的身上却洒到江伯牙的身上,这能说他不是故意的吗?

那粥本来就是烫的,刚端上来不久的,现在又逢天热,人又穿得少,这粥一下子全洒到身上,能不烫人么?偏江伯牙竟是一语不发,反是小公主一怔,立刻瞪向南君王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都烫到伯牙舅舅了。”正说话间枊风已经拿着布上来,把江伯牙身上的粥给擦了干净,江伯牙则稳比不动的坐在那里。

“没有关系,想必南君王也不是有意的。”江伯牙淡淡的说。

南君王这时仿若才看见江伯牙一般,冲他露出无辜一笑,说:“伯牙舅舅,不好意思,粥太烫,我一时手滑,没有端住。”

小公主也忙说:“伯牙舅舅,你赶紧把衣裳换了吧,衣裳都被弄脏了。”

“无妨。”伯牙仿若真的不在意般。

南君王这时又露出一个微笑说:“伯牙舅舅,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一会馨儿我带回宫了,你不用送她了。”

“我还没想回宫。”馨儿立刻回道。

“那好啊,我正好知道有个好玩的地,一会我带你去玩,等玩过了我们一起回宫。”南君王说完这话后也悠然的拿着点心吃了起来,并赞了句:味道不错哦。

瞧他这散漫的模样,却又丝毫不失他优雅的尊荣,就是刚刚他刻意把粥洒了人家一身他也可以表现得毫不心虚,仿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样。

没有办法,谁让江伯牙得罪了他。

居然在背后给他捅了这么一刀,他洒他一身粥还是便宜他的了。

“候爷,今天还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枊风在给他的衣裳清理干净后低身和他说了句。

的确,他今天还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有一批胭脂水粉要由西京运过来,这货源是由西京而来的。

南君王一听江伯牙有事情要办也立刻说:“伯牙舅舅,正事重要,陪馨儿这点小事还是交给我好了,馨儿你说是吧,总不能为了让伯牙舅舅陪你耽误了他的正事。”

都问到馨儿的头上了,馨儿能说不么。

虽然心里很不爽南君王在一旁自说自唱的样子但也不得不说:“伯牙舅舅,如果你有事情你就先忙吧。”

伯牙最终也只是说“行,改日我会再去看你。”时间的确也差不多了,该说的他已经说过了,江伯牙也不可能像南君王这个无赖死皮赖脸的也要缠着馨儿。

“馨儿,我们走吧。”南君王知道这事已成,立刻拽着馨儿就往外走。

馨儿嘴里还正吃了一口,她根本还没有打算立刻离开的意思,气得很想抽死他,但奈何嘴里被吃的给占着了,她想说什么也得先把吃的给咽下吧,南君王已经拽着她就由江伯牙的面前跑出去了。

明明脑袋上受了伤,这会他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痛吧。

江伯牙望着两个一起跑开的身影,微微敛下眸子,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愁绪。

馨儿,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是他妄想了么?

她是小公主,而他,算什么呢!

长乐候?可笑!

起身,回了厢房内,把身上被刚刚弄脏了的衣裳脱去。

枊风跟随而来,立刻帮着他宽了衣。

露出他结实健美的而修长的身形,那身上光滑如玉,肌肤似水,只是,在他的腰身上,俨然刺了一个青色的蛇,就是这样一条青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是妖异无比。

犹记当年,这里刻上的是一个奴字。

后来,枊风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把这个奴字给抹去,刻上了一条妖异的青蛇。

如今,这蛇早已入骨,而他,是江伯牙,谁还记得西青是谁!

枊风一件件为他脱去长衫,为他又套上一件白色的长袍,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在那青色的蛇上划过去。

“你说,我是不是妄想了。”江伯牙的声音由上空悠悠传来,带着些许的惆怅。

枊风为他穿衣的手微微一顿。

“这么天真又单纯的一个女孩,谁才能够真的配得上他。”他喃喃而语,微微合上眸子。

他?真的能够配得上馨儿么!

纵然他纵横四海,心里也忽然就不自信起来。

枊风修长的手绕到他的胸前,为他把最后一条腰带系好,静静的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子,没想到,小公主还是打动你的心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候爷竟然喜欢上了小公主。”

他当然不相信,候爷会在小公主五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那么一个小女孩,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会有想法的。

江伯牙微微起狭长的眸子,努力的想。

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刚刚开始的。

那日,他由西京回来,恰遇了她。

长大的小公主像个小仙女一样朝她跑来,口里常常亲切的叫着伯牙舅舅。

那日,她换上他为她买来的新衣裳,她翩翩起舞,美得不似真人。

那日……

“候爷有没有想过,王后不一定会同意,王也不一定会同意。”

“是啊,我果然是妄想了,只是,怎么办呢,我好像真的喜欢她了。”

“来日方长。”枊风淡淡的说。

来日方长么!

*

南君王要带馨儿去玩,馨儿又岂会真的愿意。

他可以当着昨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但昨日的事情于她来说却是沥沥在目。

候府外,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馨儿并没有立刻上马车,因为南君王还在说:“馨儿,反正出来也是出来了,我们这么早回宫做什么,不如我们好好计划一下今天的时间,玩个痛快多好。”

“南君王你风流多情,自命潇洒非凡,我馨儿可是堂堂长公主,岂能与你这般的浪荡男子一起游玩,若是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和你一样呢。”这话里带着刺,可谓尖酸刻薄了。

南君王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祖宗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他叹:“馨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洁身自好的,我几时在外面花天酒地过了,你这样说实在是太伤人的心了。”

馨儿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呀,这么多年来南君王洁身自好,那还不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你没有机会到外面快活。”

“天地良心……”

“行了,别给我油嘴滑舌的,现在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再上你的当,我告诉你南君王,虽然父皇是答应给你一年的时间来观察你,但在我这里,你已经出局了,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这种全身肮脏的家伙。”小公主的话可真是狠绝的,狠狠打击完,傲然而去,路上马车拽过车夫手里的鞭儿喝道:“下去。”她要自己驾马,甩着鞭儿扬长而去。

南君王见状一怔,她这是要甩了自己啊!

当下脚底抹油跑了上去,与她的马车不快不慢的并行在一起喊:“馨儿,你的初吻都给我了,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抹光了,你不嫁我你还能嫁谁。”

馨儿一听这不要脸的又说这不要脸的话立刻羞怒,道:“你赶紧给我闭嘴,在胡说八道我就抽你了。”

“我句句属实,我连你屁股上有个红色的小蝴蝶胎记都看见了。”南君王不怕死的大声喝出来。

馨儿的马车一下子就停了,眼神凌厉的盯着南君王,似要把他看透一般。

她臀部上的确有个一很小的蝴蝶胎记,犹记得母后胸前也有一个这样的胎记,所以她知道那是遗传,可这样的胎记长在自己的臀部上,他怎么会知道?

馨儿百思不得其解,又恼又羞,质问:“你有偷看我洗过澡?”

“哼,谁要偷看你洗澡了,你明明跟我睡过很多回了,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就差最后那一道关卡了,所以说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这家伙不怕死的无耻的把事情给抖了出来,馨儿气得扬鞭就甩了过去。

南君王哪里敢让她扬鞭打中自己,立刻就闪了开了,馨儿气得几欲吐血,眼里都快噙了泪,她这么私秘的事情他居然都知道,听他说得如此不要脸,馨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又不得不质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拿近的来说吧,上次母后罚你不准吃晚饭,结果你不是吃了我送的晚饭还喝了我的酒,之后你就醉倒了,然后搂着我不让我走让我陪你睡,所以那一晚上我们就睡过一次了,孤男寡女的睡在一起,你觉得我们可能什么也不做吗。”

不得不说,小公主很能忍,到现在还没有气得哭出来也没有尖叫出来。

她只是冷冷的瞧着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得意的嘴脸,笃定了她被他摸过了睡过了就一定得嫁给他了?

做梦!

简直气死她了。

充满怒意的小脸忽然就带上了是笑非笑的表情,说:“你可能忘记一件事情了,小的时候我就已经与伯牙订了情,许了非他不嫁,我昨晚也已经答应他,会嫁给他,改日他进宫就会朝母后提亲的,所以,我生是伯牙的人死是伯牙的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话落鞭儿扬起,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南君王彻底石化了。

原本以为,让她自己自己与她早就有过肌肤之亲后她就会妥协,从小她最在乎的不就是这个么?

小的时候母后就常教导她,千万不能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亲嘴什么的,这些事情是要和丈夫做的,正因为母后给了她这样的教育,所以他就沿着这个教育让她变成自己的,以为这样子她就会真的是自己的,结果,一切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小祖宗似乎被激怒了,要与他对着干了。

瞧那扬长而去的马车,带走一路的灰尘,南君王拨腿就又追了去。

他虽没有实质性的武功但他腿上功夫好,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去,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往回跑。

一路跑去的时候脑子里也不停在的转动,她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伯牙会去朝母后提亲?

她要嫁给伯牙?

她选择了伯牙!

心,疼起。

馨儿,你怎么可以嫁给伯牙。

从小,我就当你是我的妻。

现在,亦然没变过。

馨儿,这一生,我只为追逐你而活,为何,你却从不肯为我停留片刻。

“啊……”一声尖叫忽然就传了过来,是由馨儿的嘴里所发出来的。

伯牙一震,猛然感觉到马车有着轻微的晃动,当下立刻提气飞身跃起,站到了马车顶上。

只是,馨儿已经不见了身影,驾马之人则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就算是站在车顶之上他也能感觉到她一身的戾气,这绝对是一个高手。

无声,拨出了身上的匕首。

虽然他武功不如人,但他自信自己的轻功是无人能及的。

因为轻功好,手脚自然也是轻而利索的。

飞身扑去,手中的匕首已朝那人刺了过去。

来人轻若幽风,等到那驾马之人反应过来这时匕首已经刺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居然有人由自己的身后偷袭,而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这人,何等可怕。

背上一阵钻心的刺痛传了过来,那匕首已经于瞬间拨出,在她还来不及出手前。

蹭的,她飞身跃下了马车,就见南君王已经站在了马车之上,勒住了马儿。

他长身而立,居高临下,眼神中的狂佞之气乍现,的直视那被他所伤的女人,瞧着她滚落下马车,背上的鲜血染了一地。

伸手,他掀了马车的帘子,馨儿正安静的躺在马车里。

估计,是被刚才的女人打晕了。

“伤我馨儿者,死。”话落人已经又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同时再次划过。

这一次,那人早有防备,虽然受了伤,她还是奋力挥剑迎了过去。

南君王避开其剑锋,道句:“光天化日之下,躲躲闪闪不敢以真面示人,怕是真的不敢见人。”话毕匕首再次划过,只见那人脸上面纱瞬间飞落,露出一张漂亮的容貌,但却,冷如冰霜,戾气逼人。

随着面纱落下的一瞬间南君王啧了一声,道:“可惜了,美人也照杀。”

“南君王,你若杀了我,如何向皇甫交待,你的大业谁来帮你完成。”就在南君王作势出手时,那女人沉声开了口。

南君王微之一怔,打量起她。

与皇甫有关的人。

“你是谁?”他凤眸微眯,闪过一丝危险。

“皇甫的妹妹,你可以叫我冰上,我可是为你而来的。”她沉声而道。

南君王了然的点头,只听她又说:“我那二哥做事向来优柔寡断,我本是来助你一臂之力为你得到浩瀚王朝的,现在我需要带这位小公主离开。”

“不行。”南君王断然拒绝。

“你如此的紧张她,莫非,你还真的爱上她不成?你要明白,爱上了这样一个女子,她将会阻碍了你的大业。”

“与你无关。”南君王冷淡而道。

“那么,可否与我有关?”车内,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南君王浑身一震。

馨儿已经步伐不稳的走了出来,刚刚她的确是被打昏过去的,但由于对主出手并不重,如果她们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已经被带走了。

偏,苍天弄人。

要让她醒过来,见证这一幕。

她本可以假装晕去,偏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南君王,她青梅竹马的哥哥,为何,一再的令她失望。

一步步迎着他走来,由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一丝慌乱。

果然,一切都是真的。

扬手,她要打这个企图背叛父王背叛浩瀚王朝的男人。

“馨儿。”南君王握住了她甩来的手,用力把她带进了怀里。

“馨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所听的那样子。”

“你当我是瞎子,又当我是聋子,南君王,你好样的。”馨儿一字一句的盯着他道,眸子里深深的失望夹杂着痛楚。

短短的二天时间,为何要让她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为何,要让她亲眼看见他的真面目。

看他手里还握着的带血的匕首,恍然明白。

“原来,这许多年来,你一直在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她一字一句,伸手,挑起他手中的匕首,上面的血光乍现,匕首的亮度晃了人的眼。

“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我的父王母后的。”反手,那匕首就朝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明明,她也没有丝毫的武功。

偏偏,她眼神中的杀意是那样的绝然。

不容质疑,毫不犹豫。

不论是谁,伤她亲人者,她便要伤谁。

就算是南君王,也不可以。

他怎么可以令她如此失望,背叛父王。

南君王眸中痛楚乍现,她竟然是毫不犹豫的要伤他。

手中的匕首握紧,没有让她反刺下去。

馨儿双手就一起握住匕首要朝他刺,这个男人,她要杀了他。

他欺骗了所有的人,他一再的辜负了她。

猛然,脑袋上忽然就一痛,眸子微微合上,眼前一片黑暗。

南君王出手打晕了她。

不然,他能如何,还真的要让她来刺死自己不成。

*

悠然醒来,却不知身在何处。

陌生的床陌生的帐陌生的人。

“馨儿,馨儿你醒了。”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南君王依然守在她的床上,见她醒来便伸手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南君王,江山于你来说,是如此的重要么?为了它,你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杀了父王与母后么?”她抬起眼睑,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问。

“馨儿,你怎么会如此的想,我从未想过,在我的心里谁也没有馨儿来得重要,我只要馨儿就足够了。”他依然情意绵绵,说得像真的一样。

馨儿淡漠一笑,道:“当真,只要馨儿就可以了吗?”

“嗯,只要馨儿就可以了。”他认真的说。

“江山不要了?”她嘴角噙着一抹冷嘲,显然是不信他的。

“馨儿,我从未想过,江山,馨儿,求你信我。”他开口,眼含着期盼。

真怕看她这样陌生的脸,陌生的眼神,似乎,他已经是她的仇敌一般。

她却猛然起身抓住他的手说:“那好,我嫁你,你带着我离开皇宫,我们住到外面去,住到西京去,远离皇宫,不要再回来。”

他怔,恍然,明白。

她这是要让他走得远远的,她还是不信他,防着他。

她以为,离开皇宫,走得远远的,他就没有办法伤害父王母后了。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嫁与他,她只是想要保护父王母后,而已。

娶她,绝不是以这样的理由。

只怕,若真因此娶了她,从此,他们的心便真的,天涯,别离。

“儿子,你可不要一时糊涂,被女色所惑了,得了天下,你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进来,就见,有个妇人大步走了进来。

她站在外面就听见两个人的谈话了,心里急得要死。

儿子居然如此的不争气,还想要娶这个女人。

听他口气丝毫不像是在演戏,所以她才立刻跑进来。

只要她的身份也在小公主的面前暴露了,那么儿子就不得不想办法来封住小公主的口了,难不成他还要放小公主回宫朝她父王母后告状不成,所以,南宫笑只有二个选择:要么囚禁她要么杀了她反了南宫离。

不然,南宫离又岂会放过他。

就是南宫离对他仁慈了,西洛又岂会容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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