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南宫泽白天在宫殿里的时间并不多,许多事情他都堆积到晚上来做,半夜三更的也不睡觉,还在熬夜,但一到了白天便又神采奕奕的见不着人影,所以沉香才会纳闷,他白天都在干什么?
他白天干什么并不会带上她,隐约感觉他对自己是有所防备的,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错,会让他防备着自己。
这么久了,她一直谨慎小心,不在他面前露一丝的蛛丝蚂迹。
一个人返回来的时候便独自静坐了好久,眼前挥之不去的一直是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
两个人共同牵一个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的孩子。
他的脸上有在笑,与对她的笑脸上完全不一样的。
那应该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不像对着她,明明是含着笑,却又让人觉得那笑里含着太多的疏离与冷漠,就算偶尔的温和也是嘲讽的成份居多。
百思不得其解,究竟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
按理说,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感激也就算了,还百般的为难。
这人,忘恩负义,她只能这么理解。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一个笑脸,心里有些烦燥。
都快中午的时候那南宫泽还没有回来,大概也不会在这里用午膳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沉香就一个人独自坐着,心里思量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南宫泽似乎真的在防备着她,她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去见太后一面,根本无法接近他们,不能接近就伤害不到他们,伤害不到他们南宫泽就感觉不到痛。
心里的恨意又燃起,恨南宫泽,恨这里的一切。
这里越辉煌越美丽,对她就越是一种讽刺。
其实,南宫泽真的什么地方也没有去,他就是在赏心斋。
他也不是很有时间的,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现在既然来了也就没有打算立刻走,就在这里留下用午膳,东陵雨自然也是被馨儿留下来的。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东陵雨留下来了,所以他才借故也不走了。
对这女孩,怎么说呢,他就是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欲望。
这女孩与任何一个女孩都不同,她不像馨儿这种小公主,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大的,娇贵得很。
虽然也是公主,但却是不受宠的公主,所以她是极为懂事的。
她很懂事,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便一直谨守自己的本份,懂事得让人心疼。
还有这一双生动的眸子,虽然有着耀眼的光芒,但很多时候都是有几分的怯意,有点像被惊着的小鹿。
瞧她可以用甜美的声音给烨儿浩浩讲故事,可以温柔的哄两个孩子玩耍,也可以笑盈盈的与大家坐在一起叙话,但那种孤单与无助却总是不经意间由眼眸里流露出来。
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从小除了自己母妃的疼爱,怕是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关爱吧。
要说南宫泽是一个有同情心的男人,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但对这女孩,不经意间,他有点想要怜惜她了。
他们来到赏心斋后烨儿就被带着休息了,小家伙每天还是要睡一会的。
馨儿就拉着东陵雨坐下来与她聊天,然后热心的把自己的首饰拿出来要送与她,让她挑。
瞧她的脑袋上,到现在还戴着个白花,连一个相样的首饰也没有,衣裳也并不是全新的。
当然,像她这样貌美的可人,并不是靠漂亮的首饰来装饰的,可女孩,有哪个不爱美的。
东陵雨见馨儿拿出一箱宝贝首饰的时候脸上有些窘,忙先谢过了她的好意,之后如实的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收,而且我现在还在孝期,不能戴这些华贵的东西。”其实就算戴一二个也没有关系的,不过是她自己小心,怕被人说闲话。
毕竟是生在宫里的,什么样的是非没有见过,人最怕的就是那小小舌头乱传的是非,现在寄人篱下,自然更不能张扬。
馨儿见她如此说也就不好硬塞给她了,毕竟,这个王朝还是以孝为重的。
南宫泽这时却忽然就过来挑了一个发簪,上面镶了一排排宝石,瞧着倒真是漂亮极了。
他顺手就插在了东陵雨的头发上说:“戴一个也没有关系,挺好看的。”
东陵雨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簪已经挂在她的脑袋上了,脸上顿时红了红,又不好意思再拿下来,毕竟,皇上都发话了,她能不给他面子么。
馨儿这时也就笑着说:“说的也是,而且,就算现在不戴也可以收着,以后再戴。”女孩子哪个没有个首饰盒子,里面都是装得满满的。
南宫笑这时也挤了过来,旁若无人的就由身后搂着他的宝贝儿说:“馨儿就是不戴首饰也挺漂亮的。”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模样让一旁的东陵雨窘迫不已,毕竟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常居深宫,她从未见过如此风流倜傥的男子,眼角里都含着迷人的风情,像个妖精一样,但看他小妻子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宠溺。
东陵雨脸红的抹抹鼻子,心想南君王还真是大胆,但看南宫泽似乎压根没有看到他们亲昵的模样一般,而是在目不转睛的看她,与他的眼神一接触东陵雨的脸就更红了,完全没有想到会与他看了个正眼,这男人在她瞧来,那是神一般的人,高不可攀,当然也不是她这等身份可以攀的,虽然他说是表哥,可她也知道,实际上,一表三不亲,老表算龟孙,人家肯收留她一定也是看在母妃的份上和老祖宗的份上,那应该是可怜她。
被人可怜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但,她没得选择。
除了居住在这里,她一个女子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流浪。
带着几分的慌乱就躲开了那大胆的盯着她的眼神,偏南君王很不要脸的说:“哎,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瞧,小表妹的脸都红了。”被南君王一提馨儿也立刻瞧了过来,南宫泽已经不着痕迹的异开了眸子。
他瞧是一回事,被南君王这不要脸的人当面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当然,他的脸皮是没有那么薄的,但人家雨儿是个女孩,脸皮肯定是薄的,脸上就越加的红了,慌忙说:“我去瞧瞧饭好没有。”其实这事哪里需要她来做啊,她就是想借机溜出去一回。
东陵雨溜走后南君王就是笑非笑的调笑:“给个实话,你是不是瞧上我们小表妹了。”
“哼。”回答他的是一声轻哼。
馨儿有些惊讶的瞧了瞧他们,似乎也才意识到这事有点不一样。
南君王便说他:“你也不要不承认,就你刚刚那眼神,和狼无疑,我瞧你已经恨不得把人剥了入腹了。”
“雨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要这样说。”馨儿握拳打了一下自己的男人,瞪他一眼。
南宫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转身坐了下来,握拳阁在下巴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听一旁的馨儿又忍不住好奇悄声问:“哥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皇上瞧上小表妹了?”
“瞧没瞧得上我不知道,我就瞧见刚有一双狼眼冒绿光。”南君王与她咬耳朵,南宫泽也不理会他们,随他们胡说八道。
等从这里吃过喝过后东陵雨也就站起来准备走了,南宫泽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往外走的。
两个人一起走出来后南宫泽便和她说:“雨儿,跟我来一趟。”
“是。”雨儿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不管他要做什么她都没有拒绝的道理的。
东陵雨跟着他一起往他的寝宫里走,他腿长走得比较快,但也不会落下雨儿。
两个人几乎是并肩走进了他的寝宫,一路走来太监宫女都是一路敬畏的: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皇上用过膳没。”随着他走进寝宫的时候沉香也已经迎了出来。
只是,在瞧见他身边跟着的东陵雨时还是一怔。
东陵雨也瞧见了她,同样的为之一震。
也许,她早已经不记得她,但,东陵雨又岂会忘记她呢。
东国最得宠的公主,只瞧过她一次她就没有忘记过。
在众多公主中,她是那样的出众,因为母后是皇后,她的身份便优为高贵,许多公主都会瞧她的脸色行事,而她,只是不受宠中的一位,为了不惹祸上身,对这些尊贵的公主都是尽量避之的,再加上这四年来东国一直处于战火之中,那时候母妃便被皇上冷冻起来了,当时的她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更是没有人会注意的,四年过去了,对这位公主的印象还是在四年之前的宫宴上,之那以后,这位公主怕是再没有见过她,倒是她常见到这位公主,只不过是,这位公主从来也不屑于认识她这位不受宠的小公主罢了,何况,她的母亲还是浩瀚王朝和亲的公主,她的血脉有一半是浩瀚王朝的。
四目相对,她也只看了她一眼就异开了眸子,似乎完全不认识她一般。
东陵雨怔了怔,嘴巴张了张,本想喊她,结果她扭过了脸,完全不认识她,想叫她的声音就又咽在了喉咙里。
不认识也罢,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几时有过交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也会出现在这皇宫之中。
一旁的南宫泽不动声色的瞧了瞧两个人,忽然就说了句:“沉香,这是我表妹东陵雨。”在说到她名字的时候他似把这名字叫得极重,沉香原本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听到这名字后就浑身一震。
东陵雨?这姓氏,不正是她们皇族的复姓么?
东陵雨,听这名字又似有些印象。
眼睛不由得在她的身上又扫了一圈,难怪一开始会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是十七公主。
提到是他的表妹,沉香也立刻了然了,原来是那位和亲公主所生的女儿。
只是,她怎么也会在此?
那几年战事不断,谁会去关心她这不受宠的小公主的死活。
没想到,她逃出来了。
可是,如果被她认出来自己,那自己的身份不也就暴露了?
但,她仿若又不认识她一般。
看到她平静无波的眼神,沉香也就微微放心了些,很快敛下心神,道:“见过表小姐。”
南宫泽没有说她是公主,她也只能称她表小姐了。
东陵雨也朝她还了一礼,其实她是不需要这样子做的,不过是,习惯使然。
她曾是东国最得宠的公主,她见了她自然是要行礼的,这习惯一下子没有改过来。
倒是南宫泽,和她说:“雨儿,她又不是公主,不必行礼。”
“……”东陵雨一怔之余又恍然醒悟,这里早已经不是东国的皇室。
沉香脸上微微沉了沉,总觉得南宫泽似乎话里有话。
“雨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在这里坐一会,如果你无聊,可以看看这里的书。”南宫泽已经走向案前坐了下来,东陵雨摸不着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应了下来。
她当真去找了本书坐下来认真的看了起来,沉香便一声不响的继续为他研墨。
明明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又一同来到这浩瀚王朝的皇宫,不过是,目的各不同。
明是相识,此时却要假装不相识,这种感觉真奇妙。
沉香搞不懂这东陵雨是不是真的已经不认得她了,还是在刻意装,但不管如何她没有与她相识就对了。
只是,心里又隐隐不安,这东陵雨的母妃并不受宠,如今就算是东国灭了她也不在意吧,没准还会高兴呢,瞧她现在身在皇室之中,似乎深得南宫泽的表睐,她已经忘记她也曾是东国人吧,所以她是不会为东国复仇的。
瞧她坐在那里,安静的看书,似乎真的看进去了一般。
直到她手里的书微微倾斜下来,她方才发现,她哪里是在看书,她分明是在睡觉。
坐在那里,她看着书就合着眼睛睡着了。
这真的不能怪雨儿的,她每天也是很累的,没有带过孩子的是不会知道,每天哄着两个小家伙玩她有多累,她还从来没有带过孩子,这是第一次,她是有点吃不消的,但住了这里,她不想白吃白喝,所以才会主动找些事情做,没事带那两个孩子玩。
那睡了的容颜竟是惊心动魄的美,脸上完全是不设防的。
单纯得小脸上,纯良得让她这等内心充满阴暗的人都觉得有些嫉妒。
难怪,南宫泽这样的人会看着她笑得那么温柔。
像他那样一个男人,内心也一定是极致阴暗的,所以在瞧见这么一个对他有着强烈对比的女孩时,他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吧!
可是,纯良么?她真的不相信。
在皇室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纯良的。
然而,如果说她是一个有着绝对心机与鬼把戏的女孩,又觉得不像,如果她有那样的心机与鬼把戏,也就不会默默无闻了吧,以至于连她都几乎不记得她是哪位公主了。
一时之间失了神的看了好半天,走魂的模样就连南宫法都发现了,他抬眼瞧了瞧那坐着就睡着的女孩,心里无端的又涌起了怜惜之心。
明明同是女孩子,他却只对她有这样的怜惜之心。
起身,他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过去,看她睡的姿势并不舒服,便轻手轻脚的抱了她。
沉香瞪大眸子瞧着,一时之间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他竟然抱了她,走向了他里面的龙床。
被抱起来的人儿不安的动了一动,他却出奇的温柔,出声轻说句:“乖,睡吧。”她微微动了动,果然就又乖乖的睡了。
被他轻轻的放在龙床之上,她也没有被惊醒过来。
隐约是感觉有人在碰她,只是眼睛挺沉的,就没有睁过来。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消瘦,守了老祖宗这么久,加上母妃的去逝,她的精神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好,若不是有两个孩子可以让她逗让她陪,她其实也挺无聊的,所以尽管累,她也愿意。
南宫泽给她拉上自己的薄被轻轻盖上,这样的举动让沉香半天回不过神来。
没有一个男人会把一个女孩抱到自己的床上的,除非,他有心要这女孩,想要娶她。
南宫泽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想立她为后?
他刚好还没有立后呢!
心竟是被刺痛了一下,呼吸都有些乱了。
南宫泽并没有在里面待太久,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出来后就瞧见沉香在发呆,忽然就说了句:“我瞧你与雨儿倒是有几分的像似的,脸型比较像。”
沉香立刻就又惊得身上冒冷汗,她不知道他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分了?如果知道为何还不对她动手?
那么,就是无意的了?
她与东陵雨的脸型像么?她倒真没有注意过。
假装哼笑,只说:“怎么会呢,表小姐人比花美,岂是我这等身份可以比得上的。”
“哦?你是哪种身份?”他轻描淡写的说,望着她又是那是笑非笑的表情。
沉香一怔,哪种身份?
总觉得他的话里都透着玄机,让人的心有些慌恐不安。
心里转了一圈,便岔开话题说:“皇上是想立表小姐为后吗?”
“谁说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
“不然,皇上把表小姐放到龙床上,很容易引人误会的,这对表小姐的名声不好。”
“说的也是,是要给她一个名份的。”
他这么一说沉香又是一愣,随之道:“看来皇上是真的要立表小姐为后了。”
“你觉得,她如何?”他似问得随意。
这样的话,当然不应来问她。
“皇上喜欢就好。”她是没有权非议的,不然她还以为她在嫉妒。
嫉妒,她怎么可能会嫉妒,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都不屑,连想都不要想。
南宫泽没有再理会她,继续做她的事情,她也依然站在那里,一双腿都酸了。
*
东陵雨这一睡时间是很长的,直到下午近临傍晚方才醒过来。
这么久了,她是第一次睡得这么的踏实。
以前睡在风宫那边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踏实过,常常睡了一半就醒了,醒了就想着去照顾那两个孩子。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便醒不过来,只觉得眼睛很重,中间有几次想要醒来,后又迷迷糊糊的入睡了,又觉得这床好柔软好柔软,让人赖在床上就不想起来。
等到她终于睡足醒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己正一个人独自躺在这陌生的床上。
龙床……
一看周围的颜色她就知道这是在哪里了,也只有皇上才能用的黄丝被,皇色床单。
一切都是金黄的,让她如被雷劈,立刻连滚带爬的由床上滚了出来。
她竟然睡在了龙床上,这不是要她死么!
她从未敢有过这样的非份之想,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配,可怎么一觉醒来后就在龙床上了?
由于太过慌乱,跌下床的时候都摔疼了她的臀,人还没有由慌乱里醒过来,也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南宫泽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了。
乍见她一脸不安的还趴在地上便忙走了过去扶她说:“雨儿,你睡醒了么。”
“皇上,我没有要睡在这里的。”她立刻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解释。
如果被皇上认定她睡在这里,他会一定会嘲笑她,不屑她的吧。
“真傻,是我把你抱上来的。”他的口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伸手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她怔住。
“地上多凉,起来吧。”他伸手就扶起了她,雨儿忙站起来,只觉得臀上还疼,被摔的,不由得轻轻齿牙。
“怎么了?”他忙询问,自然是没有错过她丝毫的表情。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她有点难为情的解释。
身份与他们这等高高在上骄傲极了的人是不同的,每走一步都要谨慎小心,不敢让自己出丝毫的差错,就算他温柔的笑着和她说话,她也知道这是皇上,容不得她有半份的愈越。
恃宠而骄,这还不能用在她的身上。
毕竟,他只是表哥。
南宫泽瞧她羞怯的表情却觉得极为赏心悦目,见惯了各类的小姐,仗着家世摆阔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整天勾心斗角的,或者像沉香那样眼神里对他时尔流露出恨意的,机关算尽的。
惟独,觉得她是不同的。
她安守本分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越雷池半步,不多看他一眼,静静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可经安静得让人以为她是空气。
越是这般,他越加的想要挑衅一下她的极限,做也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看着她慌乱、不安,然后他又忍不住的想要怜惜,呵护。
同父异母的两个人,是如此的不同。
一个浑身充满煞气,恨不能毁天灭地。
一个如小鹿般,在夹缝里努力生存。
南宫泽瞧着她红着脸闪躲着怕他会碰触的样子,心里就生了恶作剧,伸手拖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雨儿,我刚好也有些礼物要送给你。”他是如此的自然,丝毫不觉得男女有别,拖着她的手丝毫不放松,直接带她走过去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果然是装了各种首饰。
雨儿大概也猜到他要做什么了,果然,他拿起一对玉镯戴直接拿过她的手给她戴到手腕上说:“我瞧这地玉镯挺适合你的。”
沉香这时就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刚一听见里面的动静他就撒腿跑了过来了。
睁眼瞧着这里面的一幕,东陵雨这时也正抬眼瞧他,和他说:“今天公主已经送我礼物了,我不能再收了。”
“公主送是公主送的,我送是我送的,意义不同。”他如此说,是不容拒绝的霸道,她没有再拒绝。
“谢皇上。”
“叫表哥。”
“谢表哥,我告退了。”她不亢不卑的行了一礼,转身就忙离开了。
南宫泽这次倒是没有再留她,毕竟,天也晚了。
他只是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瞧着的沉香,说:“来吧,你也挑一件喜欢的,赏你的。”
这就是他的态度,对待两个人,如此的不同。
赏她的,说得又好像施舍一般。
但送给东陵雨的时候,他则温情脉脉的给她亲手套上去。
“无功不受禄。”她似乎也只能用这种话来拒绝了,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说的也是,那就留着日后送给雨儿了。”
沉香转身走了出去,他爱送谁谁,与她何干?!
南宫泽怕是没有想到,回去的路上雨儿就把套在手腕上的东西取下来了,倒是发簪她还戴着。
次日。
雨儿依然在西洛这里哄着浩浩玩,青霞也早早把烨儿带来了,两个孩子又缠着她要听故事,雨儿自然是不会拒绝,带着他们坐到门口讲故事给他们听。
凌宵在下过朝后就匆匆的跑来了,他自然是特意来瞧东陵雨的。
远远的瞧见她便高兴的过来叫:“雨儿,你又在给她们讲故事呢,渴不渴啊,我这有火龙果,我切给你吃啊!”来的时候他特意带来的,这东西虽然宫里不稀奇,但她之前在东国,怕东国没这玩意。
其实,他也不会讨女孩欢心,没有经验。
雨儿怔了怔,就见他已经用匕首把火龙果给切开了。
其实,雨儿是真的没有吃过这东西的,虽然皇宫里有,但不是每个季节都有,何况她也才刚入宫。
“吃吧,挺好吃的呢。”
毕竟是没有吃过,第一次见这玩意心里还奇怪这是什么水果的,浩浩与烨儿已经也嚷着要吃了,他忙给这两个孩子也切了份。
“谢谢啊!”雨儿还是忙道了谢。
昨日的事情,她已拒绝了,她也不怕他再有什么想法的。
见雨儿吃自己的东西凌宵还是挺高兴的,但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句:“也不知道你那匕首杀过多少人,雨儿你也真敢吃。”这话一出雨儿刚咬到嘴里的火龙果立刻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来人除了南宫泽还会有谁!凌宵的脸都黑了。
他刚刚那匕首杀过很多人么?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万分恶心。
他居然拿杀人的匕首给她切这东西吃,心里有些恼羞,也有些恼自己,刚就不应该吃。
浩浩与烨儿可不管那么多,人家照样吃得欢喜。
乍一见雨儿嘴巴不动了凌宵慌忙解释:“没有的事情,皇上是开玩笑的。”
“不是玩笑。”南宫泽已经神采奕奕的走了过来。
与凌宵认识这么久,会不了解他么!
他这匕首的确是杀过人的,一直都带在他身上,好多年了。
这小子没事献殷勤,意图太明显,瞧雨儿似乎还很乐意与他亲近似的,就忍不住要恶作剧似的说这事。
果然,这丫头吃不下去了,小脸憋得有些红,想吐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那太不给凌宵面子了。
南宫泽瞧她憋的样子也挺好笑的,便善良的说:“雨儿你想吐就去吐吧,别憋坏了。”雨儿一听似乎如临大赦,果然站起来就跑了,肯定是去吐了。
凌宵的脸就更黑了,磨牙,道:“你是故意的。”
“我是怕你害了雨儿,你那匕首上得多脏啊,你不爱惜你自己也就算了,别连雨儿一起毁了。”这家伙说得义正严辞,似乎真的为雨儿好一般。
凌宵想了想也觉得有点羞愧,也是,他平日里在外面出征大仗,是不讲究这么多的。
大伙儿在一起吃西瓜之类的,还不是用杀人的刀给切了,谁会管那刀上有过多少人的血。
也就南宫泽,人家是皇帝,出身高贵,凡事讲究,不与他们这等类似与粗人的人一般随意。
没想到,自己才刚来献个殷勤,就搞成这样子。
南宫泽偏似没瞧见他沮丧的脸一般,问他:“你有没有和你爹娘说,同意没同意你等三年再成亲?”
凌宵听言脸色又暗了暗,一看这表情就知道是没戏的。
本来就是嘛,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让他等三年后再成亲。
虽然他也不小了。
雨儿很快就又走了出来,南宫泽扫了她一眼,忽然见她的手上并没有戴自己送的玉镯,隐隐有些不悦,但当着凌宵的面又不便发作。
脑子里转了一圈,假装去逗浩浩和烨儿:“浩浩,烨儿,我们去划船如何?”
皇宫这么大,自然是有河的,河里面也是有小船的,这两个孩子就知道玩,哪里有不同意的。
“雨儿。”他转身离去遥时候叫了那女孩一声,意图太明显了,自然是让她跟上。
雨儿自然是要跟的,烨儿和浩浩都被他一手一个牵走了。
凌宵愣了愣神,立刻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