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她摆摆手,“嗯,准备去吧。
熄了火烛,帐子里又静下来。外面呼呼风声,带着哨子一般。我心里一紧,有些难过。草原温度非常不定,夜晚骤降,异常寒冷。严亭之穿得那么单薄,又是匆匆逃去,不知道现在他躲在哪里?他会不会寒冷呢?又一想,他武功卓绝,又是那么聪明,一个大活人总不会黔驴技穷,没有办法吧?顺着这个,不禁又想到了严亭之平素的做派,不觉嘴角弯起,嗔笑几声,这个死要面子的臭男人,总是在我跟前臭显摆着他的居高自傲,从来就没有正经地夸赞过我什么。可是,他巴巴地从幽州跑到这那敕哈,也算是痴情,虽然那敕哈距离幽州不算远,但是终归是出国了啊,就如他所说,这一趟,果真是十分凶险的。真难想像,万一严亭之落在了古尔泰的手里,他会怎样的下场。两个男人为了我而战斗?哈哈哈,这样子的事情,还是很能够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的。
梦中,竟然梦到一身英国绅士燕尾服的严亭之,跟穿着同样服装的古尔泰,每人一把中世纪的剑,在丛丛的树林中,叮当决斗。
嘿嘿,他们的样子好古怪噢。
“王妃,王妃?”我正坐在树杈上,笑看着他们俩对决的时候,有人打断了这个有趣的梦境,“王妃,该醒醒了。
我扭了扭屁股,不想睁眼睛,“走开!讨厌死了,我再睡一会!”
侍女迟疑了一下,“王妃,您不是让奴婢观察王子的动向吗?”
“王子?”我睡眼惺松,揉着头发,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是白马,还是黑马?”
“呃……您在说些什么啊,王妃?”侍女无所适从。
哎哟,怎么这样笨呢。白马就是又帅又有品还有钱的男人,黑马呢,就是虽帅有品却无钱的男人。对待白马呢,我是趋之若鹜,唯恐别人抢在前头。对待黑马呢,若是床上颇为讨我喜欢,勉强偶尔一尝。总之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王妃,王子已经从查木儿王妃那里开始洗刷了,听他早起时,说要过来看看您休息得怎么样。”
“什么?!”我猛然睁大眸子,赤着身子便跑下榻,揪起铜镜便照,哎哟,一夜没有睡好,眼睛有点眼袋,虽然不认真看不出来,但是这种小瑕疵怎么能够出现在我这个顶极色女身上呢?头发更是乱糟糟,“快啊,快给我弄弄头发啊,难看死了!”
“可是王妃,您的衣服还没有穿呢。”侍女让我支使得有些手忙脚乱。
没有听过礼仪课吗,最最通俗的话就是:远看头,近看脚,不远不近看中腰。这个脑袋上的头发,是非常重要的。
“先别管我穿什么了,先过来给我弄个自然的乱发。对,先梳理顺了,然后给我把刘海稍微打乱一点,对,就这样……”
我想像着现代美发店里最新时尚的蓬松乱发,可惜没有锗哩水,只能用清水凑合凑合了。
我让侍女连夜改好的吊带裙子,权当我的睡衣,却是无比的性感妩媚,套上后,也不穿肚兜,就那样飘飘洒洒的,前胸两个粉红的花蕾似隐似现,无比暧昧。
“啪啪!”我就着清水,使劲拍自己的脸蛋。吓得侍女惊呼,“啊,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啊?可不要打坏了自己啊?”
她以为我疯了。
“你懂什么?这是要让脸色绯红诱人一点,将来你跟你男人见面前,可以使用这个方法。对了,我让你准备的凌绸备好了没?那个谁,你快去看看王子到哪里了。”
侍女差点摔倒,“嗯,都准备好了,王妃。”
另一个撒丫子便跑出了帐子,去探视古尔泰走到哪里了。
两个侍女都忙得掉了头的苍蝇般。
“王妃!王妃!”出去探看的侍女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捂着胸脯说,“来、来了!王子正向这边走呢!”
“哦,那快快把凳子摆好,扶我上去。”我就那样穿着性感的吊带群,由两个侍女搀扶着站在了凳子上,接过梁上垂下的凌绸,转头对着下面两个侍女交代,“我再说一遍!待会你们谁也不要上前来救我!”哼,我要让古尔泰亲自救下我。
“是,王妃。”
“还有,开始之后,你们要大声哭泣,可劲地哭,就像杀猪宰羊一般。”
“是,王妃。”
“你去看看他走到哪里了。”我站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挽好结的凌绸,悠哉地等着回信。
探头出去的侍女汇报道,“还有十五步……十步……五步……”
嗯,还有五步就进来了,也就是说,两秒钟之后他就可以看到我了,那我还迟疑什么,把头放入凌绸上,脚下学着电视中的样子,使劲向前一蹬板凳,身子便腾空了。
“唔唔……”好痛啊!喉咙立刻被箍住了,一口气也上不来,身子的重力使得脖子那里仿佛要断掉了一样,头晕眼花,胸闷气胀。
怎、怎么还不进来?
我要憋死了啊。
“哎呀,王子被一个百户长截住说话呢。王……啊,王妃已经上吊了!”眼线的侍女说话大喘气,这下子可害死了我。
“快哭啊!王妃说了,谁也不能过去救她,只要我们大声地哭,快哭!”另一个侍女乖乖地教训另一个呆掉的侍女。
我、我……我踢死你这两个笨蛋!没有看出来计划不如变化大吗?王子没有按计划进来,那我不是要活活被吊死?呜呜,假戏真做,我怎么这样倒霉哦。
我脑袋严重缺氧,眼前什么都模糊了,耳朵也马上要失聪,只有一个感觉笼罩着我,那就是要死的恐惧。好难受啊,劝告天下想不开的笨蛋们,千万不要选择上吊,真痛苦!
“呃、呃……”我几乎咬住自己的舌头,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呜呜……王妃啊……您怎么想不开啊……呜呜……王妃啊……”两个侍女一起跪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