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刻让我选择,我当然不会再考虑严亭之,而直接抱着何青枫这个美男回家去。严亭之那么冷酷,那么霸道,最主要的是,他那么花心,折腾出一个燕子来跟我分享关爱,我委屈。而青枫哥就不一样了,家里世代为医,家庭背景不错吧。又有钱,又有貌,脾气性格还那么好,在床上表现又是那么勇猛,哇噻,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好情人嘛。
所以!现在严亭之这厮就是把燕子丢到九霄云外去,我也不理他了!我要我的小白兔青枫哥!
你说什么?严亭之那家伙会吃醋的?
他活该!谁让他那么薄情的对我呢?(我眦着龅牙正坏笑中)
什么?宣泽熙也不错?
哦……是不错,不过,我目前都没有染指他,我可以不对他负责的,对不对。
总之,见到我的旧爱何青枫,我暂时无欲无求了!哇卡卡,我现在想得、念得,只有一条,那就是如何把羞涩粉红脸皮的何青枫,骗到床上去!
我正双眼冒着桃花,挂着口水,色迷迷地盯着何青枫,他却微微一笑,说,“你还是先把脸洗干净吧,像是一只小花猴,呵呵。”
连他的声音都那样的动人心魄,我的天神啊,我要醉倒了。
我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洗干净。”下面要不要也一起洗干净呢?
我闪动着一脑袋坏念头,被何青枫牵着手,拉到了那艘大船上。
“你快洗洗吧,我在外面等你。”青枫哥把我引入一个船舱一间,放下一套普通女孩的衣服,这就要出去。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柔柔地说,“青枫哥,不要出去嘛,我们又不是陌生人,你陪着我嘛。”哈哈,让他看着我洗澡……
他看我一眼,有些迟疑,“我,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我率先抢了一步,把门堵住,扣死了门锁,撅嘴不满地说,“哼,青枫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他张大嘴巴,惊慌失措地回答,“怎、怎么会?”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我笑眯眯地晃着他的手,说,“那你就不要出去了嘛,陪着我,我好想好想你啊。”
“可是你要洗……”
“我不管!你要是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就从窗户里跳到河里,喂鱼去!”
我秀目微嗔,嘴角微微上扬,俏娇地瞅着他。他跟我直视,却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终于,叹口气,点头,“好吧。”
说着好吧两字,他便红了脸。
我弯唇媚笑,“呵呵,青枫哥,待会你要帮忙哦。”
呃……他目瞪口呆,又有些畅想,就那么红着脸坐在凳子上,转过身子不敢看我。
呼啦啦,我洗着脸,把泥土都冲刷掉。然后又去洗脖颈,扯开了衣服领子,把衣服拽成了低胸敝口的样子,俯下身去洗修长洁白的劲子。一边洗,一边回脸偷偷看青枫哥,哈,他正不好意思地看着一角。
靠!他的秀面那样白皙精致,我这样看着他,竟然看得心儿怦怦乱跳,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从审美的角度来说,美,总是惹人喜爱的。
“青枫哥,你为什么突然离开幽州城,都不跟我道声别?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么伤心吗?”
“对不起铭湘,我那天,真的是有事,走得急了。但是给你留了一封信,你没有看到信吗?”他还是不敢看我,看着屋角说着话。
“信是收到了,可是我不认识你写的字啊,上面都说了什么啊?”
“呵呵,你不认识?唉,你那次受伤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也难怪你不认识,那是隶书,你原来很喜欢看我写那样字体的。我信上说,三个月后,我会去你家……”他说着说着,竟然没有了声息,头微微低下,有些醉红。
我爱死了他那那副纯洁害羞的样子!
“咯咯,三个月后,你会去我家做什么?”提亲?我好笑地想着。
“咳咳……”他紧张地咳了咳嗓子,头埋得更低了,“去见你的双亲……”
哇,他真的打算到我家提亲?有一丝自得的欣喜,因为,男人想要把女人娶回家,说明爱她爱到要给她一生的保障。又有一丝惆怅,果真他去我家提亲,我会愿意嫁给他吗?变成他何家一个循规蹈矩的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呕……我皱皱眉头,甩甩脑袋,摒弃那份感觉。
是的!我真的太想念何青枫他这股清新而羞涩的气息,太想念他这个温厚、纯净的大男孩,太想念他与他个性截然相反的床上风格——狼的野性。
何青枫,就像是早就理所当然存在于我生命中的一幅温暖的画,让我看了还想看。他又像是一个我一直无暇去看透的迷,如何出现在我生命中,又是如何浅浅淡去这段日子,然后又是如何勾现出现,我都一片懵懂和懒惰。我只知道,他是我喜欢的青枫哥,一个被我偷尝的美男子。
而此刻,许久没有相见的我和他,都因为短暂的分离而分外悸动,两具身体都情不自禁地颤抖着,热力升腾。
他双目赤火,双唇微颤,漆黑的眸子仿佛点燃的星辰,脸腮酡红地看着我,低着头,沉醉地看着我。
“铭湘……你……”他声音里都是一擦即着的火星子,却大口吞咽着口水,送着喉结,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干脆耍起赖,身子向上一跳,双腿分开,盘住他的腿,下巴磕在他胸-膛上,说,“青枫哥,我好冷啊,也没有劲儿了,你把我抱到床上去吧。”
他呆住。大手哆嗦着,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放在我的屁屁上,托抱住我。“床、床?……铭湘,我们这样……唉,我们……”虽然结巴地为难地说着,他还是乖乖地抱着我走向那张不算很大的床。
我心里偷偷笑得了不得。
嘿嘿,如果是严亭之,他早就冷笑着把我丢到床上,然后不由分说就气壮山河地攻城略池了。——只要他喜欢,他才不管天下大众别人的看法和念头。
而青枫哥……却是那样害羞。
我躺在床上,却不放过他,依旧盘着他的腰,逼着他不得不弯下腰来,双臂支撑在床上,就那样呼吸急迫地近距离看着我。
。
“青枫哥,你当时走得那么急,是要到哪里去?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他一滞,说,“唉,家里有急事,要我尽快赶回。谁知道,途中又临时出了状况,耽搁在这里。你呢,你怎么会来瀛州?”
“瀛州?你说这里是瀛州?不是易州?”我眨巴下眼,有点清醒了。
“嗯,这里已经是瀛州的地界了,只不过,还没有入瀛州城里。”
“呵呵,我啊,那就是一波三折了,总之呢一句话,死里逃生,只为见你。青枫哥,没有你在身边,我过得了无生趣,我这样不惧危难,千里迢迢来寻你,不为别的,就为了爱你的这颗心。青枫哥,你可了解我的心啊?”我怎么能够告诉他,我都已经成了那敕哈的王妃,而且陆续经历了一个个男人呢?虾,吃遍天下美男的前提是,你心态够硬,口才够好,心思够活。感情,要懂得分支,要多元化,多棱化。
又是一番赵氏谬论……
正是你哝我侬的好时刻,船舱的门却嘭嘭敲响了。
“开门啊,何兄!”
“何兄?怎么把门锁上了呢?呵呵,不会是趁我出去这会子,你就偷腥了吧?”外面男人轻笑着继续百折不挠地拍着门。
我和青枫哥都是一惊,彼此看一眼。我眼里是疑问:这个喊他何兄的男人是谁?怎么听着声音有点耳熟?
“呃,哦,哦,这就来了。”然后悄声问我,“怎么办?朋友回来了。”
我一摊双手,无所谓地说,“有什么怎么办?来就来呗。你又不是和尚,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本来就是正常成年男子的行为嘛,有什么可害臊的?”青枫哥的脸皮就是薄,跟我的没法比。
“何兄?何兄!怎么还不开门?再不开门我可是踹开门进去了哦!你不会是出事了吧?”
外面男人说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青枫哥赶忙胡乱穿着衣服,又把我的衣服丢给我,盖在我的脸上,然后他蹦达下床,穿着裤子跳着脚,一边慌乱地对着外面说,“别、别进来啊,这就好了,你先等一下。”
可是……
嘭!
门被重力跺开,像是无线的风筝来回无力地开关着。这个跺开门的家伙够狠,竟然要把门给踢报废了。
一只威风凛凛的鞋子先伸了进来,然后便是一具高大清瘦的身影,我把何青枫丢给我的衣服从脸上拽下来,看向门口,正好跟那双冷然的眸子相对。
啊!怎么会是他?!
我呼哧一下钻进了被子里,像是一只毛毛虫,噘着屁股,而藏起了脑袋。
妈呀!这下子死定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客栈那个凶巴巴、狠呼呼的什么少主!妈妈呀,你怎么不保佑我多福多贵,却让我的心脏总是如履薄冰。然后我转悠一下眼珠又想到,我见到这位凶神时,我穿着男人的衣服,一脸泥巴,他怎么可能认出我呢?哈哈,我又胡乱瞎紧张了。还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啊。
何青枫蹦跳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只听他结巴地说,语气里都是心虚,“啊,你怎么进来了?就那么着急吗?”
“哦?你是嫌我回来的太快吗?呵呵,看不出来啊,何兄,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床上的女人是谁?”
何青枫尴尬地轻轻嗓子,“没有谁啊,你不要乱说。”
那个少主向里走来的脚步声,“呵呵,没有谁?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啊?被子里藏起来的弓背猪是谁?”
呼啦……何青枫挡在了床前,“踏云,你不要再说了,先出去好不好?”近乎恳求的语气。敢骂我是弓背猪?何青枫这个家伙,他又没有得罪这个男人,凭什么这样低三下四地可怜样子?
我一上火,马上从被子里呼哧一下探出了脑袋,美目圆睁,鼓着腮帮,娇斥道,“你这个男人,别人房里的事情,你倒是很感兴趣,你怎么不回家去看你老婆?明明知道床上还有女人,你却赖着不走,你真是一个大淫-棍!还不给本小姐滚出去!”说着话,手臂还冲着门口直直指挥着,大义凛然地瞪着已经安然坐在凳子上的他。
何青枫脸儿通红,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又看看男人,小声地说,“踏云,你还是先出去吧,为兄求你了还不成吗?”
那个叫踏云的家伙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一脸惊喜和逗弄,哈哈一笑,拍着手站起身,瞅了瞅我的前胸,“哦,原来是个卖身的姐儿啊,一次多少银子?看这副样子,也就是十个钱就满可以打发了。”然后鄙夷地撇撇嘴,瞟我一眼,才向外走去。
他敢说我是娼-妓?!哇呀呀。
“铭湘,你赶快穿上衣服吧,太不好意思了。”何青枫羞红了脸,不知所措地低头看着我,好像做错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我抿嘴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不会告诉他,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能够发生肌肤之亲的朋友?还是女的?”何青枫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嗫嚅了半天,才更加羞涩地说,“我能不能说,你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
他那份小小偷喜而又胆怯的样子,我真是太喜欢了!我倒像是一个大男人,大咧咧地从被子里站起来,赤果果地站在床上,俯瞰着他,咯咯笑起来,“青枫哥啊,我真是好爱你啊,你怎么会如此羞涩?你就告诉他,我是你未来的老婆,他又能把你怎么样?哼,刚才那个踏云是个混蛋,竟然侮辱我是青楼的姐儿,你要给我作主报仇啊。”
我扭着小蛮腰,看得何青枫又是情动又是脸红。
“铭湘你快点穿上衣服吧……”他把那身普通姑娘的衣服放在我手里,却久久握着我的手不放。
“呵呵,不穿会怎么样呢?”靠,我死定了,我竟然这样喜欢逗他玩。
“不穿的话……我又会情不自禁的……”他痴痴地看着我的身体,眼神火热而痴情。
“呵呵,那就再来啊。”我往床边走,抱住他的身子,让他的脸正好趴在我的胸-口,体会那份柔软。我小手上下抚摸着他的脊背,又滑到他头上,揉玩着他的发丝。
“铭湘……我有些迷恋你……”他轻呢。我心里乐,那是当然了,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风情万种的赵五朵啊。
我低下头嗅着他的头发,诧异地说,“青枫哥,你身上没有药香味了,原来你身上总是飘散着淡淡的药香。”总是有股神秘的中药香气,似有似无的。
他笑起来,“那是啊,我自从离开幽州,就再也没有摆弄药草了。”
我竟然有一滴滴失落。
嘭嘭嘭!外面又想起了雨点般的砸门声。
“喂!还没有收拾好吗?你们不会是又搂在一起睡着了吧?快出来啊!”踏云不耐烦的冷言冷语传来。
“呃,铭湘,我们还是尽快穿上衣服吧,踏云是个非常较真的人,不要惹怒了他,免得他再撞进来,你都让他看到了,多吃亏啊。”何青枫慌乱给我穿起衣服来。
“呵呵,他看到了,是谁吃亏啊?”我笑着问他,一边细细地观察他面部的表情变化。
“这……”他忽的又脸红了,想了想,才低声说,“你吃亏……我也吃亏……”
我一下子抱紧了他,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呗地一声,那样清脆,“哈哈,你真可爱哦,青枫哥。”
等到我们都收拾完毕,打开门,那个踏云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看看我,又看看何青枫,旁若无人地往凳子上一坐,把手向我一伸,“我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