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这等我回来

沈瓷盯着相片里的女孩看了一会儿,女孩很年轻,很阳光,圆圆的脸,笑起来似乎心无旁骛,眼梢弯弯,光看那双纯净的眼睛就知道这是个没经过太多世事的姑娘,看着多美好啊,沈瓷都忍不住有些羡慕,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笑容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她把相片放回柜子上,瞄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周医生”三个字。

沈瓷接起来。

“喂…”

“喂,沈小姐,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

她声音哑哑的,周彦听出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

沈瓷拧着手指从床上站起来,前面地板上大片窗口投下来的光影,她拿着手机往光影里面走,耳边传来机场广播的声音,部分是日文,她想起来了,前几天周彦好像跟她说过要去趟日本。

“你还在日本吗?”

“对,机场,大概晚上到甬州,打你电话是想问问阿姨手术的事。”

难为他还一直把谢根娣的手术记在心上,周彦那边顿了顿,“我刚已经跟我爷爷通过电话了,他说术前检查基本都已经做完,明后天就能进行手术。”

沈瓷站在光口笑了笑,很奇怪,她一直觉得周彦的声音很好听,似乎带着某种治愈性,而此时她站在光影里面,身上被照得暖融融的,好像一夜的雨水和阴冷都被阳光烘干,耳边是周彦好听的声音。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走前答应过阿姨会去看她,手术之前你要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周彦的调子听上去永远柔和平缓,沈瓷突然想起楼下院子那一汪池水。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替我妈谢谢你。”

“真的不用客气,不过我听你声音有点哑,病了?”

“没有。”

“病了吧。”

“……”

“好像前两天甬州一直下雨,气温也降得很厉害,是不是受凉了?”

周彦的关心对于沈瓷而言其实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丝毫不觉突兀,她后来回想这个男人,起初的时候总是这么安安静静地呆在她身边,给她适度的温暖和关怀,不过分,不疏远,一切仿佛刚刚好,贴合平柔,让沈瓷觉得很舒服。

“昨晚淋了一点雨,有些发烧,不过已经吃过药了,现在感觉好了很多。”

“那就在家休息一天吧,不用急着去上班。”那边响过一阵人声,周彦又说,“我要过安检了,回头联系。”

沈瓷挂了电话,还站在那片光影里面,抬头的时候眼睛被光线恍了一下。

下了将近一星期的雨啊,成天阴阴沉沉的,可没想到一下子天气就晴朗成这样,沈瓷用手挡着额前的光不禁想,大概人生也是这样吧,一时狂风暴雨,一时又万里无云,她料不到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最骤烈的暴雨已经挺过去了,她总得继续往下走。

大概半小时后江临岸拎了早饭回来,早饭就装在最普通的那种白色塑料袋里,进门的时候见沈瓷正站在池子边上看鱼,身上还是穿的男士睡衣,外面披了件江临岸的毛衣。

“风大,进去!”他经过的时候脚步也没停,就嘴里说了这四个字。

沈瓷没动静。

他进屋把早饭放下,等了几分钟出来见她还站在那,跟刚才相同的姿势相同的表情。

“听不懂我说话吗?院子里风大,进来吃早饭。”

沈瓷似乎拧了下眉,没转身,呆呆看着池子里的鱼。

“这鱼养了多久了?”

“……”

“听不懂我说话吗?”

江临岸跟着皱了下眉:“大概几年吧。”

“大概几年是几年?”

“……”他有点没耐心,“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进来吃早饭,吃完我还得回公司上班。”

沈瓷这才扭头过去,桌上早饭已经摆好了,饭团和豆浆,江临岸见她似乎不想吃,直接把一杯豆浆插了吸管放到她面前:“乡下地方买不到像样的东西,你先吃一点,中午我给你订好外卖送过来。”

“中午?”

“我一会儿要去公司,你留在这,晚上我会过来。”

沈瓷盯着说话的男人看了几秒钟,她原本想拒绝,可是嘴角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诡异。

“好!”

她居然答应了,乖顺得让江临岸有些不适应,等他再回神的时候沈瓷已经捧了那杯豆浆上楼。

江临岸站在桌子前面又愣了一会儿,随便咬了几口饭团对付一顿,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走前又去楼上看了一眼。沈瓷就独自坐在窗口的榻榻米上,窗户都开着,她侧面朝外,一只手趴在窗棂上,周围是一圈被风吹散开的白色帘子,镂空雕花的木隔栏在她侧脸投下一小片形状。

那一刻江临岸仿佛觉得时空错乱,甄小惋自尽前有段时间也经常这么坐在那张榻榻米上发呆。

“隔壁书房有书,也有电脑,网络应该还是通的,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过去上上网。另外午饭我会订好让人送过来,实在觉得没劲也可以去附近村庄看看,不过最好别走太远,这一带都很荒。”

江临岸一口气把要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沈瓷没回头,甚至连个回应都没有,但他知道她都听到了,也不再重复。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去公司了!”

他说完转身下了楼,穿过院子的时候听到楼上沈瓷冲他喊的声音。

“你要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凉淡而沙哑的声音散在空气中,惊了水池里的鱼,连着院子里那一小竹林都被风吹得沙沙响。

江临岸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只在原地定了几秒,跨步走出了院门。

沈瓷靠在窗口听到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出去是一大片竹林,像是碧绿的海,海中央的路不宽,勉强够一辆车子通行,江临岸的车子很快消失在那条路的尽头,沈瓷终于闷头下去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

江临岸一进办公室于浩就凑了进去。

“千年工作狂居然也有迟到的一天,而且足足迟到了三个小时,你说你这三个小时干嘛去了?”

“还有锦坊藏的那位烧退了没?啧啧昨晚到底多激烈了居然能够把人弄成高烧!”

“怎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哦对了刚才我打电话去OMG,好像沈组长到现在也没来公司上班哦,而且人事那边说她根本没有提前请假,你说这算不算……”

于浩已经绕着江临岸的办公桌喋喋不休了将近五分钟,桌子后面的人突然朝他扔过去一张纸。

“什么东西?”

“自己看!”

于浩把纸拿起来瞄了一眼,上面是航空公司发过来的航班信息,旅客那一栏写了“黄介甬”的姓名拼音。

于浩大惊。

“这老头肯过来了?”

“对,看下航班时间,尽快去安排一下。”

于浩想了想,又觉出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要我去安排,这难道不应该是AMY的事?”

“我是看你比她闲?”

“……”

“拿了出去!”

江临岸挥挥手,于浩干瞪着眼睛把纸捏手里,走到门口又探了半只头进来。

“对了今晚老彦从日本回来,要不要一起聚聚?”

“没空!”

“我知道你晚上要去大塍参见股东大会,不过老彦到甬州也不会早了,等你会议完了我们可以约了吃夜宵!”

“也没空!”

“……”

沈瓷大概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接到了苏州那边的电话,电话是周光明亲自打来的,起先态度就相当好,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说之前把沈卫挪出去的事都是误会,现在上头检查已经完了,他正安排人把沈卫的床位再挪进病房。

当时沈瓷正在村口一间小卖部买烟,步行过来的,吹了一路风身上特别冷。

她拿着手机也没吱声,直接就把周光明的电话掐了,掐完很快桂姨又有电话过来,说沈卫的床铺又挪回了病房,一切还是老样子。

沈瓷付完钱靠在村口小卖部的玻璃门上,抽了烟出来点了一根,云雾间她忍不住笑出来,那男人至少还算守信。

大塍最后一轮董事会改选从七点开始,七点的时候沈瓷已经洗过一把澡坐在电脑前面等,这种事一旦结果出来网上就会有人第一时间爆消息,算算时间差不多还需要一两个小时。

沈瓷借着那一两个小时抽了两根烟,烟是她今天下午步行去前面村子的小卖部买的,身后是一整排书架,她大概浏览了一番,真怀疑以前住在这屋子里的男女主人到底是什么组合。

沈瓷大致可以把书架上的书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涩的金融管理和工商经济学类书籍,另一部分是偏女性化的食谱,言情小说和漫画,只不过漫画大部分是日本原版,沈瓷还随手翻了几本,里面某些画面画得很露骨,几乎就是活春宫,让她这个成年人看了都不觉有些难堪,所以这些书对于沈瓷而言几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最后实在无聊她也就挑了本食谱翻了翻,食谱也已经有些旧了,里面有些页面上还留了简单的笔记和记号,可见之前看这本书的人很花心思,难道是厨师?

沈瓷细想间听到楼下响起汽车引擎声,她将食谱合了起来重新放回架子,又等了大概几分钟,院子里皮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进了后面的大厅……

他来找她喝酒调查她的背景小三逼宫家暴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你可曾为谁不顾一切过她与甄小惋截然不同她这次来真的他们相对而立,影子交缠在一起陈遇发怒了嗜血的魔鬼19岁的男孩会是什么样子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不恨你,爱你都来不及方灼抢救我和别人有约了真正的纨绔子弟慈善的勋章我只和他睡过,仅此而已一起吃顿饭世界还真是小啊再给他一个机会被揭发出的录音刺青沈瓷抵达河南跟她一起去南宁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虚伪的场合江丞阳被戴绿帽子我今晚留下来陪你他要她给个解释终于结束了该来的总会来,一个都不会少搜身你为什么又要回来有人要来吃饭了神清气爽的早晨她想要见他一面幕后花絮包扎伤口她去联盛入职婚宴当天爱是在适当的时候及时退场我们结婚吧一座荒山,她只属于他我要与他白头偕老我来接你回去一切都要付出代价别再来靠近他她还没回来新婚第一天安排入院,如此巧合他不想再经历“失去”男人的本能慈善的勋章别让我恶心恶吏和暴民故地重游你什么意思干干净净的缄默事态严重她无条件配合春梦了无痕她如白开水他们相对而立,影子交缠在一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晚上在这等我回来这是要闹出人命啊学校缺老师检查报告还有没有人性下山,半路拦他车给他们独处的时间为了她背水一战视金钱如粪土摆局检查报告这是要闹出人命啊吉仓去世带你去一个地方尘埃落定小瓷,你带我离开这里吧说和做是两码事自食恶果温漪回来了来联盛吧无家可归残心,检查报告爱一个人,像爱祖国山川越痛苦,越纠缠四季酒店,故地重游这是一部悲剧采访死者家属他又威胁她你什么意思你只能是属于我的女人他与温漪重归于好一步错,步步错留下来,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