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你凭什么说是飞天王大逆,难道不是你和吕牧狼狈为奸,冤枉我大王?”
“你们以为飞天王是什么好东西?”吕牧冷道:“他不过是借着一些小小的手段欺骗了你们罢了。”
“难道城门挂着的死尸不是你的人?明明是飞天王剿了你的人,你怀恨在心!”
“那全是他自己的人,被我杀了之后正好掩人耳目所用,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带来的高手一个都没有折损,你们可以亲自验证,这次我来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我将作为贵国国师。那公子论在金鹏国挑拨皇子之间的关系,策划一场阴谋,可以说他是拨弄是非造成的死亡的专业户。”
有人骂道:“公子论风度翩翩,谈吐儒雅,怎似你行为不端,流里流气,你才是拨弄是非的专业户,你赶紧滚!”
“我善了个哉,小衲还治不了你了。”吕牧终于忍不下去了,提着刀就冲下去揍人,幸好白髦拦住了他,小声道:“现在的事情是引出公子论,别坏了大事。”
“我怀疑这些人都是猪脑子,被公子论忽悠坏了吧。”
白髦沉声静气道:“民众就是这样,快做正事吧。”
“嗯。”吕牧无奈的点了点头,忽然一招手,那十二位军队钻了过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块布帛,很快就将这些东西贴到了墙上,这涉谷台周围是最热的地段,这些不布帛贴到墙上,肯定要引起争相阅读。
有人念道:“公子吕论,飞歌匪劣,假仁假义,外伪内奸,心机深重,教唆飞王,愚弄百姓,其行恶劣,有提供吕论行迹者赏金万两,封立白候,有沿街声讨吕论者,赏金十两。”
“这……是不是真的?”有人的心开始动摇:“骂街也给钱?”
众人哄闹着,但见十二个卫士将金银一箱箱的从马背上取下来,一个个的掀开,金光闪闪,流光溢彩,看的众人流口水,吕牧缓缓拿出一把珍珠忽然洒了出去,众人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细听下,突然一人大喜道:“是珍珠,哈哈,真的!”
听到是珍珠,所有人都蹲了下来寻找,有的还为此打了起来,吕牧暗叹人心之贪婪,刚才还为公子论跟他对峙,现在为了几颗珍珠就把自认为正义的事情给忘了。
“现在,还有谁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
珍珠撒了过去,不相信的也信了。又过了一会儿,吕牧踢了踢那箱子,道:“现在,谁能提供公子论行踪?”
“我!”有人举手道:“我家老板是这里三味楼的老板,今天还和公子论见了一面,我说的半句不假。”
“哦?”吕牧笑了:“你说的本国师还需查实,等查实了,万两黄金自然少不了你,就暂且给你一成,一千两,你的了。”
两个士兵抬着箱子走了过去,大家闪开一条路,眼红着看向那小二,这可是千两黄金,是黄金!这穷小二一下成了大富翁,真是令人羡慕嫉妒。
“国师大人!”一个年轻的乞丐弱弱的举了手,他直称吕牧为国师,连姓氏都不带了,他说:“小的兄弟看到他从正阳街经过,
还……还赏了小的几人一人一块碎银,出手真的大方。”
吕牧大叹!
——公子论看这些乞丐可怜,随手施舍他们,竟然没想到这些的乞丐这么贪,看到大钱就开始嫌弃小钱,也同时嫌弃公子论的恩德。现在是吕牧得势,假如换做吕牧,吕牧真是要伤感坏了。
人的贪,可怕。可怕的贪,贪的可怕。
“那他去了哪个方向?”
“好像去了一家叫剪神的小裁缝店。”
吕牧点了点头,看来公子论要乔装了,而且他这个人有洁癖,走路是绝不想沾着泥土的,他必定有坐骑,而且必定是很美丽很干净的坐骑,尽管不能很确定公子论在什么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公子论就在皇城,他必然是等着龙大。
吕牧微微一笑,豪爽道:“赏!”
那乞丐差点幸福的晕了过去,抱着一千两的大箱子哭了起来,他这一哭别人也哭了,他哭的是要了十几年的饭终于要出了一个未来,别人哭得是他们虽然不是乞丐,却比乞丐好不了哪里去,他们也想瞬间成为大富豪。
有人想说谎试一试,但皇城就那么大,是不是说谎很快就能查出来,所以谁也不敢说。于是大家只能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做富豪,十两黄金也足够几年的富足生活了。
当下大家纷纷报名填表,要去街上转一圈,骂一骂公子论,人群马群骆驼群蜂拥而上,骂声四起,蔚为壮观。
人群一往前冲,一个骑在枣红马上的公子哥漏了出来,一个佝偻老叟在前面牵着这匹马反而转身悄悄离开了,就在这时,吕牧早已用余光扫过了他,嘴角勾起,继续与民同乐起来。
骑在马上的人一脸呆滞,面色苍白,表情僵硬,看起来也不算很丑,混在人群里那就是平反的一种,他走在相对冷清的街道上,听着周围一浪接着一浪的骂声,终于动容了,他握紧了拳头,冷怒满脸。
忽听前面的老叟道:“公子何必置气,他不过是想把你逼出来而已,你千万要按住。”
冷清肃然的大街上,公子的眉头猛然皱起,冷道:“你是谁?”
“牵马服务的人。”老叟笑了笑,忽然挺直了身子,缓缓转过头,笑道:“公子贴了一张脸,龙大却找得很辛苦。”
“是你!”公子轻哼了一声:“你来抓我的?”
“嘿嘿。”龙大笑了:“我怎么敢?您背后那位高人其实我能得罪得起的?”
“你知道就好,我找了你一上午。”
“我也是。”
“我等不及了,这地方完全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那太简单了,你帮我拿到楚歌的法器,我给你佛珠上最后那几招念法。”
“现在还不行。”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念法是真的?”
“你从摇虏的手里都能安然逃出来,我怎么会不相信?不过……”公子论小声道:“我现在要杀了吕牧,你帮我,佛珠我可以不要,而且我给你一颗火种。”
一个小客栈中,龙大举起了杯子,然后又放下,他笑道:“非常时期,莫怪我对你也要防
备了,这茶我不能喝。”
公子论道:“随便,你考虑好了吗?”
“还没有,我怎么相信你的火种是真的,有了火种难道你不会修炼,反而给我?”
——火种,就是吕牧在山洞里所获得的那颗黑莲子一样的东西,由此而得到禅火的修炼,火禅的身份如此尊贵,龙大当然想得到,有了禅火,修炼便有了保证,可以说一路畅通无阻。但公子论为何不修?这件事当然值得怀疑。”
“我天生三魂不全,有火种也修不出禅火,不信你可以探探。”公子论放松起来,闭上了眼,他似乎拿出了十分的诚意,而这诚意一点都不令人怀疑。因为吕牧的安全在这里已经得到了最大的保证,无论什么时候对吕牧出手都可能进入陷阱,所以必须要出其不意下手,唯一的好办法就是龙大接近吕牧,忽然袭击,凭龙大现在的修为,在忽然之间下手,得手的几率最少有八成。
龙大笑了笑,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道:“成交,我杀吕牧,我得火种,但楚歌的法器我也要。”
“趁火打劫?”公子论微笑:“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龙大也微笑:“除非你想毁掉……”
“佛珠对我的吸引力可大可小,我可以随时杀你!”公子论打断了他的话,表情忽然变得森然,尽管他贴了一张皮在脸上,但从双眼透出的杀机是绝对掩饰不住的,所以龙大有些慌了。
龙大皮笑肉不笑:“何必生气呢?以后跟公子的合作还会有很多,公子这次让我多占点便宜,便在以后有无数的便宜给你占,吕牧一死,飞歌就是您的,做了皇者之后,您有无数的特权。”
公子论冷哼道:“我的一切,竟然也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咱们彼此彼此吧,以后在下必将仰望公子,愿在公子脚下做一个有些面子的人。”
“面子我给你,事情你也要做的漂亮。”
“当然,公子放心,十日为限,我会尽快拿吕牧头来。”
龙大欢喜而走,片刻之后,安静的房间内,公子论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疲倦颓废的脸,他忽然叹了口气,缓缓伏在桌子上,但又因为桌子上的油渍让他立刻弹了起来,快速的脱下衣服,厌恶的扔掉了。
一个声音道:“你信他?”
公子论道:“我信人的贪婪。”
“他的确很贪,贪得无厌,你相信他真的拿吕牧的头给你?而不是跟吕牧一道来围攻这里?”
“如果他这么做,第一个死的会是他,他没有这么傻。”
“可吕牧很聪明。”
“也许吧。”
“你轻敌了,你该知道,大半年过去了,吕牧还是吕牧,你不但没杀了他,还让他成了兼有大乘佛法和涅槃之火的潜力巨子。你没有完成联络各国的任务,他却在腰上挂了两国的国师印。”
“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做好这件事的。”
“那你该怎么做?”
“帮龙大动手。”公子论缓缓出了一口气,露出忧郁的神情,门外一位火红如花带着芬芳的成熟女人摇摆着腰肢走了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