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很高兴啊。”司马手软抖了抖宽大的锦衣,活像个做了黑商一夜爆发的暴发户。走一步就摇一下身子,气派的很。
他没有右手,只好左手张开,右边的袖子被玄气摧起,摆了一个大字形,朝左右笑问:“怎么样,老子今天有没有气派?”
“哈哈。”金千两大笑:“不知道还以为您老人家今天大喜的日子呢。”
“他倒是想,就是没这个命喽。”童罗也哈哈大笑。
他们在第一道场的大院子里,现在这里已经满满地摆了百桌酒席,金家被毁,但有的是钱,暂时没地方呆着,就借了这一块宝地摆起了酒席,而且第一道场弟子不少,大家在一起也热闹。
和风煦煦,微微燥热,树荫下,几人在开着玩笑。
司马手软一瞪眼:“小子,你是不是欠揍?老子是不想娶而已,那时候我怎么说也是风度翩翩,多少少女拜倒在我刀下要嫁给我,但是女人实在麻烦死了,老子喜欢自由点。”
“您是自由了,但你没有右手。”
“没有右手照样杀人喝酒,自在的很!”
“小弟是说,嘿嘿……没有右手,有些事情你做不好。”
旁边几个人早就偷偷笑了起来,司马手软想了很久才发现句话里有玄机,但童罗早就溜了。
“童老大你给老子站住,看我不把你右手也削下来,让你没法愉快生活。”
“哈哈哈……”霍比特站在椅子上,看着众人,不由得感慨道:“咱们是一群老家伙了,实在是有些太拿不出手,真羡慕现在的年轻人们。”
金千两道:“您老也不老啊,而且英雄风范,必能俘获不少人芳心。”
“哎哎哎,还是算了吧,我也没打算想这些,现在比起以前在马戏团被人家捉弄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比成佛还自在。”
金千两当然知道霍比特以前的苦日子,因为后者就是他用钱赎回来的。
吕牧很不喜欢这身新郎服,总的看起来,这衣服就像飞歌皇后的礼服,实在是‘路漫漫裙摆修长兮,吾将上下而拉扯’,两米的大红缎子做的衣服,又宽大又冗长,连帽子也是金鹏国特有的大头巾,在头上使劲的裹,一层又一层,因为这是新婚燕尔,所以裹得更厉害。
“头上像是顶了一坨大屎。”吕牧撇了撇嘴,问道:“可不可以按照我们飞歌国的习俗,只扎一个红布条就行?”
“那不行,这是金鹏国。”金干道:“贤婿,你性子太活泼,这样也能让你端庄一点。老夫觉得挺好,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过瘾,等你到了飞歌在结一次婚也行。”
“好吧。”吕牧把帽子摘下来,又把礼服脱下来放在一旁,叹道:“搞了一上午,这礼服算是置办好了,就等晚上接新娘了,你们这习俗也太奇怪,大白天不举行婚礼,非要等晚上,把人灌醉了,还怎么灯下看新娘?”
金干受不了他的罗嗦,找了个借口赶紧闪了,吕牧只好出来
和这一群老朋友说说话,只见偌大的道场中摆了很多桌子,这些桌子也都是道场里平时吃饭用的,规格不一,杂乱的很。在不远的树荫下,司马手软和童罗二人摔跤,正引得一群道场弟子观看。
“善哉善哉,这几个老小子可真会找乐子。”嘀咕两声,吕牧也走上前去看了起来,这时,司马手软已经在地上摔了狗啃屎。
吕牧真的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杀人如狂魔般的司马手软竟然这副惨状。
围观的人呼喝起来,叫道:“司马前辈加油啊,你可不能输,我们可赌你赢的。”
那边说道:“前辈你毕竟是老了,摔跤这种活儿还是年轻点的占便宜的。”
“善了个哉,老子偏不信了。”司马手软冲上去,没有几下又被童罗一个过肩摔扔出去老远。
“哈哈,老哥哥,认输吧,我说了,没有右手就是不方便啊。”童罗手舞足蹈,大笑道:“你服不服。”
吕牧笑道:“我看这老头不服都不行了。”
“臭小子,你也来调侃我?”司马面子上过不去,心道,摔他不过,摔你还是绰绰有余,毕竟不用本身修为,我的力气比你大,刚才被摔了几下也学了点技巧,你小子是撞枪口上了,嘿。
吕牧眯眼道:“看来你是想拿我出气咯?”
“拿你出气怎滴?童大鬼精通摔跤,我摔他不过,就拿你出气。”
“善了个哉,你太嚣张了。”
“你不敢?”司马手软哼道:“不敢就找你的新娘子亲热去。”
“哎呦我善了个哉,我要是把你摔倒了,又怎么说?”吕牧挽起了袖子,弯下了腰。
“这老鬼今天兴致很高嘛,吕老弟,跟他摔,摔倒了他就罚他晚上没酒喝。”
司马手软瞪眼道:“不喝就不喝,要是你小子输了,就不准洞房。”
“我靠,你这太狠了吧!”
“怎么?不敢?不敢就滚蛋。”
“我善了个哉!”吕牧话还没说完已经窜了上去,左手攥住司马手软的左手,右手搂住了他的腰,后者反应也不慢,立刻用腿别住了吕牧的腿,猛然撞了上去,吕牧若是中招,这一下非倒不可了。
吕牧心里实在乐坏了,他从离开飞歌国都之后,流浪在世间,什么摔跤斗鸟赌博拐骗,实在实在是信手拈来,司马手软本来就缺了一条手臂,能胜他才怪。吕牧没有把腿扯开,任凭司马手软撞了过来。
他不但任凭他撞来,而且还使劲拉了他一把,司马手软脸色急变,知道现在上当了,但收势已经没了,整个人被吕牧拉倒在地,吕牧一个闪身坐到了司马手软的后背,大笑道:“老哥哥,你晚上没酒喝了,实在太可惜喽。“
“哈哈,他娘的,司马老鬼你竟然连一个小伙子都摔不过,还一脸嚣张的样子,糗了吧。”童铁在一旁简直乐死了,他一拍霍比特的肩膀道:“老鬼,我觉得你应该能摔得过霍老。”
“你娘的
,他连我的上盘都摸不到,怎么摔我?你别说风凉话了,把老子跟一个矮老头比,小心我劈你。”
这话实在吧霍比特气的够呛:“老鬼,你丢你的人,扯我做什么?再说,摔不摔得过我,还另说呢!”
“我看你是找摔!”司马手软爬起来,恶狠狠看着霍比特,只可惜,没一会儿,他就被霍比特一顿爆摔,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在场的他都一一“切磋”,礼尚往来,每个人都摔得他一佛出窍。
“娘的,晚上拼酒,摔不过你们,我至少喝得过你们!”
金胜男款款而来,彩灯照得她光彩照人如一朵完全绽放的玫瑰,幽香飘来,很多人不禁吞了一口罪恶的口水,她随金干从门口往大殿内走来,冷娘就在她身后,她虽然娇小,但身段丝毫不输金胜男,两人平分秋色,惹来一阵赞叹声。
吕牧也惊艳于冷娘一身蓝色的柔软紧身长裙,看来她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但金胜男早已发现新郎的目光似乎不在她身上,猛地一瞪眼,娇嗔之态,风情万种,吕牧讪讪一笑,赶紧走过来牵住金胜男的手,但觉出手柔软如丝缎,一股柔情指望他的体内流窜。
灯光下,他正看着金胜男娇颜上露出幸福的光芒,美目传情,媚态百出,长长的睫毛垂下,惹开了满殿的灯火。
众人开始欢呼起哄,金千两一身金衣负手而立,愉悦里还带着感动,早已是泪光闪闪不能自已。
这时九九禅师摸了摸他的秃顶,今天的喜庆似乎让他的秃头也格外的亮,他闪在一旁,喊道:“证婚人!”
证婚人就是禅尊,他已是盛装出席,说的一口流利的新婚祝词,最后典礼在金干的泪眼中结束,他握住吕牧的手,道:“贤婿,咱们这次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信你不会辜负胜男,但还要嘱咐你两句。”
“父亲,今天大喜日子,哭什么,真是丢人。”金千两说着说着也留下了泪,他们这一哭,忍了很久的金胜男也伏在金干怀里。
“贤婿,你是做大事的人,我的看得出你以后必然成为禅武界一尊大圣,不过你也不能因此忽略了我们胜男,你要做什么现在不妨去做,我们都会等你。”
吕牧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金千两肩膀,心中也是无比感慨,短短几个月从外面逃命,谁曾想到会认识一帮有血有肉的老哥哥和善解人意的红颜,这一切,他只想感谢诸佛给他这么多的好运。
他怎么能辜负?
“岳父,你放心吧,不管我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辜负你们的帮助,不会辜负胜男的倾心。”
“好,好,好……”金干近乎哽咽说不出话。
这里结婚不用拜天地。
这里结婚却有交杯酒。
吕牧伸出了手,与金胜男皓腕挽在一起,琥珀的酒杯,琥珀的流光,彩灯下,爆发一阵掌声。
禅尊微笑点了点头,喝完吕牧两人的敬酒之后,高兴喊道:“礼毕,进入洞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