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不单单为了自己,而你上官等之前几乎就是为了自己的皇位。
他说不出口,但他的意思上官等已经明白,上官等看着这个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能那么自在的少年,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一帆风顺的时候别人正在受苦,心里也就平衡的多。
“我决定拜九九禅师为师尊,一心向禅武,再也不去争什么了。”
“要争。”吕牧道:“以前我可能劝你放下,现在我一定要劝你去争。”
“怎么?”
“你父皇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得多了,退可寿终正寝,进可修成金尸。”
吕牧把达婆的话说了一番,上官等听得入神,也长了见识,目光时时闪动,好像陷入了思考。
吕牧继续道:“现在是你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做别人的主,似乎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上官等苦思很久,终于问道:“既然尸修也是一种修行,就让他修吧,只要他神志是清楚的,还能认我这个儿子,比什么都好。”
“也就是说,你决定了?”吕牧舒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宜早不宜晚,咱们这就开始!”
一道神光罩在老皇的身上,此刻,他盘坐在大殿里,左边飞天图腾浮现大殿,手中反弹琵琶,琵琶声镇魂安神。右边天王图腾,头戴宝冠、身披华彩,怒目而视,震慑邪灵。
司马手软今天是主角,但禅尊也要掠阵以应付突**况。
“小老弟,你在我后面烧烧我,驱驱邪,这东西太邪了,弄不好我也成一条尸了。”司马手软坐在老皇背后,神色凝重,道:“开始吧。”
上官等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百味杂陈,他将亲眼见证父亲慢慢变成一条尸,纵使他知道父亲不死,依然还是觉得伤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永远要与之天人两隔了。
吕牧送过来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坐在司马手软不远的地方,三人成三角形排列,他运转【大涅槃经】先将自己用禅火和老皇隔绝,然后屈指弹出一朵火花在司马手软头上飘着。
寒气铺开,司马手软单手呈托天之状,手中显出一把刀魂,随意劈了下去,喝道:“醒来!”
“吼!”一个声音从老皇体内响起,犹如幽冥困锁的恶鬼在挣扎,老皇神色痛苦,清醒过来之后他又再受着降和理智的双重折磨。
“吒!”头上天王图发出一声爆喝,那恶鬼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
老皇的身体终于舒开,眉头也化开了刚才的痛苦神色,他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这大殿里的十来个人,除了一个包裹在青铜火焰中的少年之外,他全部都认识。
禅尊,九九禅师,文七八,这都是老相识;司马手软是他以前下令追杀的人,现在竟然是在救他;童氏三兄弟、霍比特两人都曾经为他效命过,而那少年,也是闯进那间屋子救他出来的人,这他还是能记得住的。
可他的老泪流出来,却是对上官等。
“父皇!”上官等跪了下去,他已经三十多岁,却
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在父亲面前,我们都是孩子,无论我们多大年岁。
“皇儿……父皇对不住你,你不要怪父皇。”
“父皇……”上官等闭上了眼睛,抽泣起来,让所有人为之动容,这风度翩翩的皇子还是第一次哭的这么无助,真的像是个要失去父亲的孩子。
不知道是悔恨,还是其他什么!
吕牧深深叹了口气,目光中也晶莹闪闪,他还想起离去之后他流下的泪,他的背影在吕苦禅眼里是否也让他无助的哭了?
“老皇,你要谨守心神,千万不要被恶念占据,运起你的心经,老夫要杀你了!”
杀死肉身,不灭灵魂,轮转运命,成就尸身。
他大喝一声,千万道刀光一闪而过,老皇紧闭双眼,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挣扎,看似在与心魔做斗争,浑身冒出乌黑的光芒。吕牧见状,立刻念起经文,飘在司马手软头上一朵火花突然罩住了司马手软全身。
“咔……”老皇的身体快速的蜕皮,从里面长出青色的新皮,可那新皮就像是动物的皮,毫无血色,血色早已褪去,老皇的喉咙里滚出一个沉闷的吼声。
“啊!”上官等挣扎着,咬紧了牙,不忍再看。
“孩子,生死有命,离别有缘,不要太过伤悲了。”禅尊劝慰道。
新的生命诞生,这也许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能活着,能思考,这就是人之大幸,比起我们的欲望,活着才是最珍贵的,我们舍不得亲人,舍不得这美好世界,何必再去执念那些欲望。可许多人陷入自己的欲望之中不可自拔,行为也大多偏离的本心,我们贪婪、残暴、漠视、固执,忽略了我们身边最美好的事情,同时又陷入自己的挣扎之中,我们不会认错,因为我们去追求欲望很多也是为了满足我们的爱人和亲人,怎么能算是有错呢?
我们活着,是否就是来遭受这些欲望带来的痛苦呢?我想是,所以我们才修禅来洗练内心,所以我们修武,是因为达到长寿与我们在乎的长久在一起。
这些思想在吕牧的思海中一闪而过,却让他陷进了一个纠结之中。
我毕竟不是佛,我也想不通。
“刀!”
司马手软向天一指,那天王图腾一拳落下直击老皇天灵,只见老皇终于全身蜕化成了一具青色尸体,皮肤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尸斑,恶臭铺满了大殿。
“唰……”
禅尊赶紧扔过来一块禅木,这禅木也散发着奇香,但是品级却比圣血檀香差了很多。
“给他熏熏香。”
吕牧接过禅木,抖手便烧着了禅木,双手结法印,香气涌向行尸喉咙里,恶臭渐渐止住,这香气融入了行尸的天灵里。
现在,行尸已经成了,只差老皇的一张脸还有血色,司马手软这是想让上官等多看两眼。但就在这时,禅尊突然出手,一片霞光猛地打进老皇的身体,后者身体巨震,发出一股力量立刻隔绝了司马手软的法印,司马手软被震退,
不解的看向禅尊。
吕牧也想不明白,禅尊为何要打断这一切。
“总需有一线善念,否则如何成大道金身?”禅尊一指贯通老皇天灵,打入一朵洁白的花,奇香从老皇身体里散发而出。老皇陡然睁开眼睛,恍如一梦一般:“啊……”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在吕牧看来,这简直就是奇迹。两位天人境界,一禅一魔,司马手软将人与魔心融合成就禅尸,禅尊贯通天灵成就禅心。魔性禅心结合,竟然如此融洽,现在老皇是行尸,但已经是一个浑身散发香味,脸色红润的尸体,这怎么能是一具真尸体呢?
“善哉,善哉,呵,呵,呵,呵。”禅尊笑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皇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些人帮助,他激动地抱住了上官等,流下的是热泪,他闭上眼体会着与儿子的深情相拥,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父爱和儿子对他的不舍。
“父皇,你……”
“等儿,你父皇虽不是禅武者了,却也是一条天人境界的禅尸,你要记住这些人的恩德,我们父子这辈子都还不完啊。”
但他们终究还是要感谢吕牧,没有吕牧拼死将他们父子救出来,没有司马手软悍不畏死的狂杀,他们只怕还是在大公主的掌中。
“公子,此恩不知道怎么报答啊。”
“上官老头,你要是真心想感谢,就赶紧让你那宝贝女儿少做点孽,请我们到皇宫里看看宫女,喝喝你们的美酒,也不枉老夫舍命一次。”
“呵呵,司马兄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受拘束。”老皇点了点头:“以往老夫对你追杀,真是心有过意不去,老夫给你赔罪了。”
“都过去了,能攀上你们皇家高枝,也值了,哈哈。”
司马手软摸着钢须愉快的看着老皇,但老皇却早已转过脸面对吕牧,观察了良久,他突然发问:“公子姓吕?”
“吕牧。”
“看你气质不凡,难道是飞歌皇室?”
“家父正是吕苦禅。”
“那你母亲……是八部众国内第一美人……”
“呵。”吕牧冷笑,果然,曾经的国王们,不管老少都恋过她母亲,最后还是他父亲娶走了。
“公子别误会,既然公子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即与贵国交好互盟,化去往日怨隙。”
“那就多谢了。”吕牧拱手行礼,他为皇族身份,不必跪拜别国之王。不过他心有不爽啊,这样一来不便宜了公子论?
这小子可是每天想着交好各国,扶他上位。如此成全他岂不是给敌人送礼,那太傻蛋了。但转念一想,现在老皇和下一代皇位继承人都与他一条心了,已经没有公子论的机会了。
吕牧心情大好,现在总算把这并不漫长却度日如年的宫廷内斗摆平了,仔细想想,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就这样,三天之后,老皇带着人下了山,而且还诚意邀请吕牧等人作为帮手平息这次**,他将出现在皇宫里,立刻传位给大皇子上官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