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暮,你果然没想到琉璃树的这一作用,它可不是只用来观赏这么简单。”长月说着右手纤细的手指已经抚上轩辕暮坚实的胸膛,双手向后搂住了轩辕暮的脖颈。轻轻踮起脚尖,用她的唇覆上了轩辕暮的唇,又蜻蜓点水般离开。即便是她自己如此的主动,也让她的脸上蕴开了霞红。
然后又吻上他性感的喉结,反复轻啃,这让轩辕暮不禁轻哼出声。长月对于轩辕暮如此的配合不禁心中安乐,此时正值午时,待到子时她与轩辕暮的恩爱便暂时告罄,不过六个时辰也好,足够达到让她满意的效果。
长月用极其柔媚的声音对轩辕暮道:“暮,你爱的是我长月,你是那么喜欢我,想占有我的一切。”口中轻念着,长月已经缠上了轩辕暮的身体,原本夏日穿着便单薄,长月如今一阵动作,诱人的肩胛便露在了外面。
轩辕暮似乎着了魔一般,木然道:“我爱的是长月,我喜欢你,想占有你的一切。”然后便俯身吻上了她露在外面的锁骨,细密的吻让长月一阵迷乱,心中的渴望越来越明显,今天的他那样温柔,让长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就这样纠缠着,轩辕暮将长月抱进了主卧的床上。
刚刚走到皇城门外的唐婉晴一阵心悸,怎么会觉得心中空空的,似乎少了什么。栖凤宫,她又回到了这里,从她爱上轩辕暮的那一刻起,她便注定要锁在这深宫之中,不论她走的再远,心心念念难以放下的始终是这里。
守门的几个宫女看上去神情都不大好,唐婉晴询问,几个宫女遮遮掩掩不肯回答。其中一个平时受唐婉晴恩惠比较多的宫女忿忿不平,站出来道:“皇上……留在了暖日阁。”
唐婉晴心中打鼓,暖日阁?如今已是正午,莫非是留在暖日阁用膳了?她相信轩辕暮心中便没多起疑心。轻笑着摇摇头便走进了栖凤宫门,奈何刚刚说话的宫女唤住了她,“娘娘,您……您还是去看看吧,皇上他……”
唐婉晴心中一空,宫女这么欲言又止莫非当真出了什么事?回转过身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了。
“暖日阁。”她口中轻念着,脚步已经朝着暖日阁的方向而去,却没有让一个宫女跟过来。
这一路她的心乱的很,空白的似乎从来没来过这世上,正午的太阳很刺眼,她却觉得她周围的世界在一点一点陷入黑暗,黑暗中深深的空虚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深深的掐了自己一把,对自己道:“唐婉晴,你怎么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一切该如何便是如何不是么?”慢慢的她竟不再紧张了,脚步落地也变得安稳起来。
暖日阁,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这一日,它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平静了。唐婉晴自然不会选择大张旗鼓的正门而入,悄悄移步到后院,身形稍稍犹疑,终于还是一个瞬身踏入了那是非之地。
暖日阁的布局她是精心研究过的,如今不过是为脑中的图案填上色彩而已,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走遍了每一处地方,唯独没有去过主卧室,那个她害怕看到的地方。她甚至不敢再前进一步,她有些难过,连指尖都在轻轻的颤抖,她后悔了,退缩了,突然就不敢面对冥冥中已经是事实的事实。
但是,既然事已至此,亲眼见过总比不见好,好让她心死的更决绝一点,那么或许就不用再纠结于是走或是留的问题了。爱的时候她可以全心全意付出,只是爱伤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推出,绝不迟疑。
脚步不自觉便移动了方向,只是还没走到主卧门口,那男子原本独属于她的沉吟,那不该有的女子沉沉的喘息和尖叫,一瞬间让她原本稍有的理智瞬间倾塌,原本她以为她可以容忍的共侍一夫,原本她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她心里原来这么在意。或许他只是寂寞了,她离开了,没有陪他所以他寂寞了。帝王的三宫六院她都承受不了,谈什么坐稳皇后之位,努力压抑心情,转过身泪水止不住的留下,仿佛倾注了三世的情感。
“说你爱我,暮。你会一生一世对我好,说你一直都在骗皇后。”长月在不甚清醒中的一句话深深刺痛了唐婉晴,让她早已移开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当真便要夺走她的一切么?不过一个上午,一切都变的那么陌生。
“我爱你,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我一直都在骗皇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是唐婉晴的心,还是她可笑的梦,她已经分不清了。就那么三个字,便轻易的夺走了她的一切,在这两年中她所坚守的似乎都变成了一个笑谈。就因为这三个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她的彷徨,心跳,以及她莫名的欢笑,心悸,烦恼,伤心,似乎都是她自作自受。
泪,在很多年前似乎早已流尽的泪此刻却止不住奔涌而出,她捂住苍白的唇,生怕自己叫出声。枭雄美人多般配的两人,此刻正极尽欢愉,让她无地自处。再也不想多呆,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暖日阁,以至于那一声声的恩爱渐渐疏远,直到在她心底刻下深深的伤痕。
整个下午,她不记得自己如何度过的,幻月却真真看在眼里,她没用午膳,就那样窝在床上的角落里。锦被遮住了她漂亮的脸,她在哭,无声的哭,让别人以为她已经沉睡了。一动不动仿佛死物,连呼吸似乎都感受不到了。
她的脑中一直浮现出轩辕暮的那句“我爱你”,难道他已经将他的爱给了别人么,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其实大概立她为后从一开始便是笑话吧,他不过是想将整个唐府控制与手中,是啊,只有这样才能让唐府完全听信于朝廷。自己是被利用了吧,成为他帝王人生中的一个棋子。
许久,黑夜也已降临,晚膳,她还是没用。只是床上的她却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再嘲笑着谁,其实她嘲笑的是长月。轩辕暮,既然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那她一个长月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他帝王身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她笑的是长月还没有看透,而自己却已看透了,自己终究是比她幸运的。
就这样哭着笑着不知多久,唐婉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姿势都没有丝毫变动。
一声巴掌清脆的响声回响在暖日阁中,长月衣衫不整的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右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我再问一遍,你对我做了什么?”冰冷的语气似乎要凉到骨子里,在这炎炎夏日中凝成最寒冷的冰。如今便可以听出他的话语中对她毫不在意,冰冷的语气中连恨意都没有,仿佛她根本就是与他轩辕暮毫无关系的人。
他恨你那是因为他还在乎你,如果一个人连起码恨意都没有了,那便说明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过你,这对人来说是最可悲的。长月便是那个可悲之人。
此时的她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回答,仿佛那原本就是事实:“我当真不知道。”
又是一道掌风凌厉的切过长月的身侧,她立时便被打翻在地。嘴角渗出丝丝血色,她却似没有感觉到疼一般的再次爬到原地跪好。
“用我提醒你么,迷神散。”又是完全冰冷的语气,之前恩爱时的温柔全无,原来人无情的时候是可以完全不顾的,你的温柔是全数给了那个女子么?只可惜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长月,她把一切都计算好了,只是唯独没有计算到,轩辕暮在与她承欢过后对她还可以这么决绝无情,突然间她冷冷的笑了,“暮帝,如今你该担心的不是我,更不该想着如何除掉我,你应该想的是你可爱的皇后娘娘,她看见了我们的事会如何呢?毕竟皇宫内可没有不透风的消息。”
“公主果真好手段。”轩辕暮的话语中再不是波澜不惊,带着淡淡的哀伤。婉儿若看到,听到又如何受得了。一介女流,只身留在这皇宫之中,举目无亲,支撑她留下来的唯一理由恐怕便是自己对她的爱,如今看似背叛都可能让她介怀一生。更何况在长月那贱人的控制下,他竟说了原本属于婉儿一人的话,让她如何受得了。
一刻都没有停留,连一个回望都没有,他便那么决然离开,长月明白她与那人已经隔了两个世界,只是……该自己得到的终究逃不脱。她默然起身,擦尽嘴角的血丝。
“公主。”莺红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只是这担忧究竟是为了她长月,还是为了自己,恐怕只有莺红本身最清楚了。
“无需担心,我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至于轩辕暮,他在不在意我根本没有关系,总有那一天他必须要在意我的时候。如今我们该做的便是等,等着他赐妃的诏书抵达。”长月眼神中透露着不可一世的胸有成竹,只是掩饰不住她心中最深的那么落寞与心痛。
轩辕暮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由暖日阁到了栖凤宫,看着红烛摇曳,心中不免阵阵心疼。
一旁守夜的宫女见轩辕暮站在宫门口迟迟不肯进入,便欲行礼,轩辕木桩阻止了她:“皇后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皇上,娘娘今日午时回来的,又去了……去了暖日阁一趟,回来便一直在了,午膳和晚膳都没用。”轩辕暮的心蓦然一沉,她……果真看到了。
没有让宫女进门禀报,他自己轻声进了门,红烛的光芒此刻已经很暗了,闪闪烁烁的,已经烧到了尽头。窗户半掩着,阵阵夜风吹进来,本该让人感到舒适,只是却让轩辕暮感到了阵阵寒冷。
原本将灭的红烛此刻彻底燃尽了它的生命,整个栖凤宫都显得冷清起来。轩辕暮轻巧的步伐,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包括蜷缩在床上最角落的唐婉晴,让人看着极尽心疼。轩辕暮几乎就有那么一刻想要把这个人提起来搂进怀里,将她揉碎和自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