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两人都清醒之事说的最后的话。这一日激烈而持久,小宁努力把持着自己,不让自己弄疼她,但是心中的激情却怎么都压不下来。长月疼痛不已,只得咬上了小宁的右肩,鲜红的血液顺着小宁的肩膀滑落到他的胸前,他却更是兴奋,似乎想让长月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她,还努力用缠绵的吻安慰着长月,让她放松下来。
夜深,小宁因为疲累睡熟了过去,长月却并没有入睡,尽管她也是无比的疲惫。看着自己身上的爱痕,她从心底冷笑,小宁右肩的伤口已经不再滴血,但齿印很深,怕是要留下疤痕了。她努力撑着身上仅剩的力气坐起身,离开床榻,出门让莺红为她烧了热水,沐浴过后身上轻松许多,却越发犯困了。
躺在浴盆中,她目光阴冷,轩辕暮,为了得到你,我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若你此生负我,我长月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第二天,御书房暗格。
“月妃娘娘身体特殊,那茶汤虽是起了作用,但药力对她的身体造成的侵蚀正在逐渐减少,药力与自身的对抗中她才会显得痛苦不堪,并不是因为药力的发作,尽管有些作用却收效甚微。”碎红安然道。
轩辕暮负手而立,“停药,既然风逝散对她无用便也罢了,这些天她吃的苦头也够多了。”语气中的不在乎显而易见。既然风逝散都对她无用,只能说明他同自己一样儿时被喂食过各种毒药。
碎红轻叹一声道:“是。”
“不必同情她,她的目的无非是利用朕替她父亲得到江山罢了,即便是真心,朕对她无意,让她早些死心也好。”轩辕暮依旧没有转身。
“是,奴婢记下了。”
栖凤宫中。
盛放茶汤的碗打翻在地,唐婉晴痛苦的抵着额头。心中疑惑,往日这茶汤她是一直喝着的,并无大碍,如今却头痛欲裂,她不甚理解。颜儿在一旁吓坏了,忙对着门口的宫女道:“快,快叫太医。”
不多时太医便赶至了栖凤宫,但最先进门的却是轩辕暮,“怎么好好地便头痛了?”声音中满是担心。那专属的温柔在旁人眼中看来是如此的美好,唐婉晴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
“暮,你公事繁忙怎么又特地赶过来?何大人前几日提上议程的北方受灾一事还需你多操劳,你是一国之君,并不是我一人的夫君,我自己不碍事。”唐婉晴撑着有些苍白的脸色坐起身道。
轩辕暮回身对严公公道:“将御书房中没有批完的折子尽数搬至栖凤宫来。”
“是。”严公公领命退下。
太医忙上前为唐婉晴诊脉,轩辕暮没多说什么,坐在床榻边接过颜儿手中的湿巾为唐婉晴擦去因疼痛而渗出的细密汗珠。“你身子都这样了,要我怎么能够安心处理公事?乖,不要说话,静静躺着便好,我在这里看着你。”
唐婉晴不知该说什么好,轩辕暮你怎么可以温柔成这样。微微侧过脸,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轩辕暮轻轻为她拭去,“要哭只能躺在我怀里。”
唐婉晴没有听他的,却是哭的更凶了。
“傻瓜。”轩辕暮双眸微闭,轻声道。
太医诊过脉,起身道:“启禀皇上,娘娘中了毒。”
“什么?”轩辕暮的愤怒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凌厉的目光扫过栖凤宫的每个角落,终于在茶桌下面看到了被打翻后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汤碗。
“娘娘中的乃是一种奇毒,名唤风逝散,此毒乃以侵蚀女子阴气为主,娘娘原本就体质虚寒,加之此毒作用更是雪上加霜。不过娘娘此前曾服用过万年灵芝,灵芝之效用使得娘娘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只要配合一些药物,娘娘便能很快转好。”听太医说到此处轩辕暮才放下心来。
“一切事情交由你来处理,无论如何要将皇后的病治好。”
“是。”太医告退之后,颜儿小心的将地上的汤碗收好,识趣的走出去,关好宫门。
轩辕暮小心的将唐婉晴扶到床上躺好,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要你受苦了。”
唐婉晴伸出手捂上了他的唇,轻笑道:“我爱你,所以我相信你。”刚刚中毒的她有些虚弱,但此时的笑容却丝毫不被虚弱所影响,依旧动人,美的让人心疼。
他还能再说什么呢,紧紧握住她伸出来的手,相对无言,心中却是盛满了的甜蜜和感动。他不知道长月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将自己的茶汤与婉儿的交换,不过,事到如今他反倒不那么恨她了,或许还有些许感激,毕竟婉儿一切无碍,更重要的是婉儿已经彻底的将他放在心底愿意无条件的信任他了,如果说有条件那么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他一直爱她,直到老死。
暖日阁。
“月儿,我……”尚小宁一脸愧疚的站在长月身后,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在等在应有的责罚。
长月没有回转过身去看他,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语气冷冷的,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傲气当真让人不易亲近。“叫我月妃娘娘,还有昨晚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只能相信只有死人不会透露秘密。”
小宁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原本他以为她还念着两人幼时的情分,如今冰冷的语气中哪里有半点情分可言?他没在多说,只回应道:“是,娘娘。”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他不害怕身体的距离,因为再远也比不过心中的距离。
“还有,唐婉晴的全部资料呢?”长月微微侧过脸,露出了一边脸庞美丽的曲线。
即使就是一步之遥,小宁也不敢抬头多看一眼,只是他怕的并不是怕自己受罚,而是怕她生气,“回娘娘,皇子他……”
“我只问一句,你听王兄的还是我的?”她将微微侧过来的脸重新转了回去,一旁的镜子上清晰的映出两人的面孔。
小宁轻轻向前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我……听你的。”
当夜,轩辕暮便留在了栖凤宫,唐婉晴拗不过他,只得安稳的躺在床榻上,无奈苦笑,她究竟是有多柔弱啊。一旁的轩辕暮安心的批阅着奏折,不时侧过脸偷偷望一眼一直注视他的唐婉晴,唐婉晴便仿佛是做了坏事被抓住把柄一般故作不在意的别过脸去。惹得轩辕暮一阵发笑,“怎么,看夫君是件丢人的事么?”
“谁看你了?”脸红了一圈的唐婉晴依然固执的不肯承认,“我只是看看红烛燃的如何了,是否需要颜儿再添一些。”
轩辕暮看看一旁才燃了一半的红烛,又看了看大红的床榻上别扭的小人儿,摇头暗笑,“要你承认就这么难么?”
“不难,只要你让我下这床榻,我一准承认。”唐婉晴用大眼对着轩辕暮,一眨一眨甚是可爱。
“哦?承认什么?”轩辕暮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对着唐婉晴。
“承认我刚刚是在看你啊。”唐婉晴的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暗自轻拍自己的额头。
一旁的轩辕暮已经乐开了花,“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难道说身体中毒连脑子也迟钝了。
看着唐婉晴一脸懊悔的样子,轩辕暮更是开心了。不过她的小女人也在床上躺了一天,也该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想着便走到了床榻边坐下,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接着在她耳边轻声道,“想出去现在跟我去个地方。”
唐婉晴自然是开心的,虽然夜已经深了,但白天一直处在半醒半睡的状态,现在反倒精神的很,只想着能够活动一下。轩辕暮知道夜里栖凤宫是不设守卫的,便也没什么讲求,待唐婉晴将颜儿打发离去之后,两人便离开了栖凤宫。
临出栖凤宫之前轩辕暮特地交代了唐婉晴换好便装,唐婉晴便心中了然,看来今夜注定要放纵一次。
深秋的夜,京都中一片寂静,除了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便是十分冷清。不过每家每户的红灯却是高高的挂着,随着阵阵秋风左右摆动,灯光温软,直直照进人的内心。
不远处一男一女,身着一色白衣,女子一张白纱遮住俏丽容颜,身姿妙曼不可媲美,眼角印出深深的笑意。男子则是面目俊朗,霸气内敛,恍若仙人。女子纤细冰冷的手被男子温润的大手握紧,藏于袖间,力气恰到好处,两人的体温就那样接触传递着,任谁见了都要说是天人绝配。
“娘子要到哪里去?”男子缓缓开口。
“妻只凭夫君所言,夫君所在哪里皆可安身。”男子回答。
轩辕暮可不舍得他的小女人再受冻了,感受着唐婉晴手心传来的冰冷温度,轩辕暮自是心疼的紧,“是否好奇为何多日见不到知秋了?”
唐婉晴才突然记起,曾经还有一个衷心追随轩辕暮左右的左膀右臂已然销声匿迹一年多了,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迹。许是太久了,她都将心思放在了轩辕暮身上,却忘了周围的许多人,这是爱的代价么,如果是那么她也便认了,因为不知不觉,爱已深沉。“确实好奇,当日我为殷小蝶陷害,旁人万般不信,他却力言公道,我可一直记得。”
言尽于此,脚步已然不知不觉停下,唐婉晴环顾四周,两人已至一片丛林。时值深秋树叶早已落尽,参差的枝桠间依稀有座房屋屹立其中,并不奢华,却布置雅致。唐婉晴认得此地,这里乃是京都北郊靠近北城门的部位,因为常年雾气弥漫,构成一道天然屏障。
她心中惊异,为何无人发现此处房屋,四处张望才顿悟。周围生长有大片的镜光草,镜光草体型高大,为长青之草,草株有毒,寻常人不敢靠近,此其一。白日里阳光射入,周围镜光草施以反复折射,刚好将这房屋隐于白光之中,夜晚如果月光明亮也会遮挡其间,不易被人发觉,此其二。难道叶知秋正是住在这房屋之中,唐婉晴用不确定的眼光看着轩辕暮。轩辕暮会意点头,心中却暗自称自己的小女人冰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