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日子很难熬,就算再难熬她也不会畏惧,她害怕的是自己日渐冰冷的内心。在这个皇城里,她经历了太多离奇的故事,别样离奇,别样美好,别样绝望。一切她都没想过,如今却全然成真。在经历了生病的日子之后,她便渐渐想开了,爱也好恨也好,痴也好怨也好,对别人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看着那鲜艳的祝寿面,唐婉晴竟有些难以下咽,泪水夺眶而出将一旁的颜儿吓了一跳,忙上前担心道:“娘娘,发生什么事了?”连颜儿自己都不记得究竟多久没见到自家娘娘哭过了,如今一见自是吓了不轻。
唐婉晴含泪一笑,“触景生情罢了,不碍事。”拭去面上的泪珠,唐婉晴提起一旁的银著准备吃面,这个动作不知她下了怎样大的决心。吃过这面以后,便忘记吧,永远不要再想起过往他对你的好,这样也就不会心痛。
栖凤宫门被猛然推开,闯入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因为宫中不设守夜的习惯一直保留着,所以轩辕暮闯入也没费什么周章,颜儿又是一惊,这次连唐婉晴也惊讶万分,手中的银著瞬间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皇上。”颜儿赶忙跪下,轩辕暮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直直望向唐婉晴,唐婉晴狠狠咬过下唇,同样俯身跪下,“皇上,万福。”
轩辕暮眉头紧皱,似是被那句生冷的皇上刺激到了一般,一个瞬身到了唐婉晴身前,吻上她被自己咬的通红的下唇,反复啃噬,唐婉晴努力推搡着,却无论如何都推不开,却被他死死圈在了怀里。如何都挣扎不开的唐婉晴被他的强势完全克制,热烈的吻狠狠冲击着她的思想,让她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变为空白,然后放弃挣扎。
颜儿见状没有多说什么,悄悄退了出去,关上了栖凤宫的大门。
轩辕暮的唇齿间满是醇香的酒气,唐婉晴的唇上也沾了些,微微刺激着她的脸颊有些通红,轩辕暮已经被酒气侵染,此刻的他只想拥有自己的心爱之人,拥有他的一切美好。大手从唐婉晴的衣领探入,在她完美的*上游走,他知道她的一切敏感部位,不出多时已经让她喘息不止。
唐婉晴被勾起的欲望一点点烧灼着她的身体,她不想反抗了从头到尾她都太累了,只是身体还是会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心中还是因为介意这些孤独的日子隐隐作痛。
感受着唐婉晴身上的反应,轩辕暮心中甚是满足,宫中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两人已然到了床榻之上,一丝不挂。爱与惩罚如今全部加诸于唐婉晴一人身上,她想要喊叫出声却还是忍住了,或许如今她还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并没有错。
一夜辗转承欢,轩辕暮并不温柔的动作让唐婉晴疲惫不堪,身上已经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无损的了,几次晕倒又几次醒来,如今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呼吸均匀而富有温度。
轩辕暮却从浓浓的酒意中清醒了过来,用右臂支撑着头部,他看着怀中疲惫的人儿,轻叹一口气,“认个错便如此难么?”轻轻吻过她嫣红的唇瓣,他起身下床,离开了栖凤宫。
“什么?”轩辕暮回问,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
“月妃娘娘的龙胎,保不住了。”太医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解释道,生怕轩辕暮降罪,也不敢抬头。
轩辕暮放下手中的茶杯,心中隐隐作痛,很难受却说不出。他的孩子便是被他亲手杀死了,即使他再如何不在乎长月,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那毕竟是自己亲生。整整一晚上内卫都找不到他的人,因为从没人想过这么一个被搁置了许久都不曾提起的冷宫他竟会突然到访。
太后一大早听说自己的皇孙没了,忙从祥荣宫赶到了暖日阁,那时轩辕暮已经在那里了,一脸凝重。
“皇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后看着床榻上一脸惨白,目光呆滞的长月便知道自己的皇孙确实没有了,斑斑血迹还残留在地板上没来得及清理。太医们跪了一圈在地上,谁也不敢吱声。
太后见皇上阴沉着脸不回话,指着跪倒一圈的太医厉声道:“你们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医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老太后的问题,太后见谁都不做声,便指着一旁侍立的莺红道:“你来说!”
莺红近前一步道:“回太后,是……”中途他看了皇上一眼,从那眼神中,她看到了怜惜,怜惜么?她心中冷笑,既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又何必怜惜,你若怜惜便怜惜去,我要的是你自责、内疚,是长月对你深深的恨,而不是爱,“是皇上他喝醉了酒……将娘娘推向了石桌,结果就……”
许是被莺红的话刺激到了,长月在床上失声惊叫:“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莺红上前去劝道:“娘娘,皇子已经没有了,您要清醒一点啊。”
长月冷冷掉转过头,看着莺红,果然不做声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那孩子即使不是轩辕暮的也是她长月自己的,虽然只有五个月,但看上去七个月的身孕也让她与这孩子有了千丝万缕的情谊,如今一夜之间竟都变了样子,她一时间怎能接受。
轩辕暮有些不忍,背过身去,暗自闭上双眼。
“如此便能眼不见为净了吗?皇上,你再怎么讨厌长月,也不用跟哀家的皇孙过不去吧?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昨夜内卫说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你,你去哪了?”太后无法不介意自己皇孙的真正死因,那毕竟是她的亲皇孙。
“母后,这似乎没关系吧,龙胎保不住只儿臣一人的责任,儿臣心中自是不好受。”轩辕暮自然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婉儿已经入了冷宫,他不忍心再伤她,昨夜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察觉到她又消瘦了,如此下去她的身体哪里还吃得消。他还记得多年前唐府的那场大病,他段不想让自己心爱之人再经历一次。他不过是想要一句道歉而已,如今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大了,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太后冷哼一声,在宫里这些年,她殷姬能活下来,并且坐到太后的位置上靠的便是一身的本事,察言观色这种事情早已最是在行,“皇上,你在袒护谁别以为哀家看不出来,是唐婉晴吧。”
听到唐婉晴这三个字,长月竟连抽泣声都停了下来,又是唐婉晴,眼中升腾的是满满的憎恨。
“一切与皇后无关。”轩辕暮听到太后又要借题发挥显得有些不耐烦。
太后自然听出了轩辕暮语气中的不耐,她一早便知道唐婉晴这个女子是个祸害,留她在宫中一日,便一日不得安宁,却又不敢将轩辕暮逼入死路,说不定他当真会不要这江山,和她唐婉晴远走高飞。
但是不出这口气,太后却是真真不甘心,指着一旁的莺红道:“你,继续说下去,说月儿扑在石桌上,然后如何了?”
莺红领命继续道:“然后,女婢大叫救命,奴才们将娘娘送到暖日阁,血洒了一路,娘娘已经昏迷了过去,等太医赶过来,皇子已经保不住了。”
“听到了吗皇上?一个入了冷宫的女人竟还不如我的皇孙。”太后心中怒气中烧,几欲晕倒,一旁的宫女见状忙上去搀扶,轩辕暮也会转过身,低呼:“母后。”
太后单手撑着额头,“你还知道有哀家这个母后,放眼天下,怕是除了皇后你谁都不认了吧。”轩辕暮脸色不大好看,也并没多说什么。
折腾了一上午,终于完了事。轩辕暮特地吩咐下去,月妃小产,要御膳房多准备些滋补身子的汤品送到暖日阁,并应允了太后经常来暖日阁走动。太后这才罢休,回栖凤宫休息去了。
这一日晚上轩辕暮破例留在了暖日阁,长月让莺红退下,整个房间里只剩了长月和轩辕暮两人。轩辕暮心中愧疚,并没有说话,长月也是许久没有开口。之后便冷冷的笑了起来,直让人心底发凉,轩辕暮皱眉。
长月反倒停止了笑声,只呆呆看着轩辕暮,“你当真那么喜欢她?”
轩辕暮稍稍愣了一下,没有做声。如今长月刚刚小产,身体正是该好好调养的时候,一些重话轩辕暮也懒得说。他的婉儿,喜不喜欢他自己心知便可,何必要说给不相干的人听,虽然长月此人也不能说完全不相干。
见轩辕暮没有做声,长月便心中了然,凡是她长月想要的东西何时没有得到过。如今面对轩辕暮她却是用尽了浑身解数都得不到,甚至都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冒险怀了孩子,催产。到最后孩子也掉了,一切就好像在嘲笑着她的滑稽不堪,做了这么多,她究竟为了什么,自己流产轩辕暮却在别人宫里一夜承欢,这又算什么?
“轩辕暮,你会后悔的,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最心爱的人恨你,让你尝尽被误解的滋味!我长月得不到的,她唐婉晴也休想得到。”轩辕暮的眉头已经紧蹙在一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轩辕暮冷冷发问,长月却是自顾一阵阵的发笑,直让人汗毛倒竖,她想干什么怎么会让轩辕暮知道,如今手中筹码最大的不是拥有千军万马的轩辕暮,而是她一节柔弱女流长月。
“放心,长月不懂武功,自然杀不了自幼习武又得寒光认主的唐婉晴,不过,让她生不如死,我还是可以做到的。”轩辕暮一个瞬身上前右手死死扣住了长月的脖颈,长月立时便喘不上气来,原本苍白的脸此时被勒的通红,双手使劲扳动着轩辕暮的手,却是无论如何都扮不动。
看着长月眼中的幽怨,轩辕暮心中竟然隐隐有些不舍。这个女子,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吧,怀了七个月的身孕,如今却没了龙胎,她自身自是十分难过,就连轩辕暮这个不甚尽责的父皇也有些不舍。不过他的婉儿,他自然有权利保护好。长月就是再如何作为,将她困在这暖日阁中又能如何。唐府也有夜的层层监护,一切都很严密,只凭长月一人又能做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