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妻儿,要个孩童来帮忙,你还好意思说出口?”程延滨笑话他。
程延仲训斥程延滨的话还未结束:“延滨,你有何资格笑话我?我问你,你和延元,两个嫡亲的兄弟,同样在外流浪一年多我的绝色总裁夫人。延元本就七窍玲珑,这一年多的经历让他成长得已是精于人事,慧心妙舌,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猜疑,狭隘,固执。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差别也太大了。”
程延滨听到程延仲这样将自己和弟弟延元比较,太高他而贬低自己,不觉愤怒写满了脸。程延仲赶紧说:“延滨,如果你不愿承认这些,我就问你一句,我酗酒,如嫣无助时,为何她对年幼的延元深信不疑,还宠爱有加,请他来帮忙?却丝毫没想过请你?”
程延滨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要来骂程延仲如何对曹如嫣不好,不终于家室,但程延仲一提到曹如嫣,他就犯傻了:是啊,如果嫣儿请我去帮大哥解酒,我定会毫不推辞,可她却选择了还未?舞勺之年的延元,也不相信我。难道在她眼里,我连自己的弟弟都不如?
程延仲看程延滨一听到如嫣不信任她就愣了,心想:延滨还没对如嫣放下不伦之恋,希望他就此埋葬了这邪心。
程延仲绕过犯愣的程延滨,继续去海边戍边巡逻去了。
又是一日,馆娃斋里,程迪智坐在床边,右手肘撑着床,左手抚摸着苏若瑶的发丝和芳泽无加的脸,他与苏若瑶靠得很近,目光柔情:“知道今日在馆娃斋里住了几日了吗?”
苏若瑶扭扭头:“不知,不愿知,不愿出去。”
“可外面还有延仲和程乾,你关心,想念得人。你真的不想出去了吗?”程延仲看着她的眼神变化。
苏若瑶心绪复杂,眼神也变化莫测:“我起来。”
“这就对了,我先走,一会儿,你自己出来。”程迪智亲吻她一会,赏阅了一会,先离开了馆娃斋。
苏若瑶带着敏嫣随后离开,她想:我为什么不愿离开馆娃斋?这里有何值得我留恋?我不是还要把程乾要回来吗?程迪智刚才那些话,他真的不介意我心里还装着延仲吗?
程迪智一离开馆娃斋就直接去处理她十天为管理的军政要事,苏若瑶则回到程迪智安排她居住的禅院冰焰帝尊。
禅院主人四小姐就说了一句:“出去游玩十天也太不像话了。以后别这样了。”
“奴婢知道了。”苏若瑶说。
在自己房间里,苏若瑶坐下不久,就“哗”地起身,直奔祁院,目的只有一个:程迪智答应过我,一出馆娃斋就把程乾还给我。
此时,程延仲还未去海岸边巡逻,苏若瑶就来了。程延仲和曹如嫣看到她精神振奋,容光焕发,完全不是十天前失血的样子,两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曹如嫣欣喜极了:“瑶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因为你离开,延仲他自责地酗酒两日、、、、、、”
“但你还是把这个家整理得像模像样,还让延仲重新振奋起来,忘却我这个不快。如嫣,你做得很好。”苏若瑶不想说出自己的言外之意:你们夫妻如此恩爱,夫唱妇随,该可怜一下我,把程乾还给我。
但刚才苏若瑶的语气僵硬,眼神固执,弄得整个正屋的气氛也僵硬了。
程延仲对苏若瑶的态度还处在十天前的自责中:“若瑶,对不起。”
“忘掉不快吧,十天前的损伤,已无法挽回了。”苏若瑶毫无表情地说。
程延仲自责地想撞墙,但他想起曹如嫣的话:“若瑶,你出去这十天,如嫣劝我要好好过日子,等你回来,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每日都能看到程乾的家。你住回来吧。”
“延仲,我曾是你的丫环,还与二少爷假成亲无耻之徒。你别痴人说梦了。”苏若瑶这句话只是气愤的话,并非发自内心,却让程延仲的心凉透了。
但他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倒的人:“若瑶,只要我想做的事,只要你愿意,有什么可阻挡我们?”
话还未说完,蔡禾苗跑进来:“大少爷,不好了,小少爷他不见了。”
所有人都慌了神,尤其是苏若瑶:程乾,娘刚刚要来找你,你就躲着娘。
曹如嫣连训带问:“禾苗,你是怎么带程乾的,大少爷多次强调,出去时要全神贯注,怎会不见了。”
“大少奶奶,奴婢只是一转身,小少爷就不见了。”蔡禾苗双手抱在一起,紧张地说。
祁院的下人都围了过来,程延仲大吼:“看什么看,小少爷被盗走了,都给我去找!”
曹如嫣在旁边心急火燎地走着:“程乾这孩子不认生,见谁都不怕不哭,很容易被人盗走,要把他找出来也难。他半岁了,没奶喝,可以喝点汤羹,稀粥,碎米饭,这些我都不担心。可我就怕来者不善。”
苏若瑶听着曹如嫣对程乾的习性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亲生儿子的性格却一无所知,她暴躁了:“如嫣,你别在我面前炫耀你知道程乾的一切,你未生她,你凭什么知道?现在把程乾弄丢了,你可真行,他终究不是你生的,对吗?不用你们找,我自己去找!”
苏若瑶跑了出去。
“瑶姐姐,”曹如嫣委屈极了:“她怎么会这么说我呢,我可没有一点薄待程乾啊。”
程延仲抓住她的肩安慰:“如嫣,若瑶是在生我的气,让你受委屈了。”
然后,程延仲对守在旁边的海星说:“海星,这小少爷在院子里,一瞬间消失,是内鬼绝色丹药师:邪王,你好坏。盗走程乾的人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让下人们出去找只是做做样子。等他们回来,你向他们借大笔钱,而且是高息借钱,看谁的手头宽裕,交给我。”“海星明白了。”
程延仲表面沉着镇定,轻声对曹如嫣说:“如嫣,这个祁院里既然有内鬼,那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你听着,若海星没有找到我所说之人,那海星就是内鬼,你不动声色地等我回来就是。”
“延仲也去找程乾吗?带上我。”曹如嫣亟不可待。
“不对,如嫣。今日我还是照常去海边巡逻。你呢,去各位娘和各位妹妹处,走走,聊聊,品茶。”程延仲心里有了计策。
“延仲,你这是什么话,程乾丢了,我看你这样子,怎么一点不着急?”曹如嫣大惑不解。
程延仲解释:“如嫣,这是我的表象,我心里已是火烧眉毛,心急如焚了。但越心急越会乱了分寸。
你仔细想想,盗走程乾的人暂时不会对他下毒手,如果要下毒手,在禾苗不留神的时候,就已取了程乾的性命,何必盗走他这么麻烦,给人留下马脚?
我看此人此时正想看到我们坐立不安的样子,我们偏不如他所愿。我们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让此人捉摸不透,他就会心急,一着急,就会现出原形了。”
“延仲,程乾已是我的命了,让我如何装作事不关己呢?”曹如嫣的泪水又来了。
程延仲替她擦眼泪:“想想延元,那么小,就镇定自若,什么都不怕。你这个母亲,也能做得到。”
“延仲,如嫣听你的。”曹如嫣勉强笑着。
程延仲准备大肆张扬地出去渡口巡逻,见到紧张兮兮的蔡禾苗:“禾苗,小少爷是在你手中被人盗走,你也脱不了干系箭皇。若查出你手头和心里有何不干不净,那么你以前对大少奶奶和苏若瑶的救命之恩也抵不了你的罪行!”
“大少爷,禾苗对你和大少奶奶,小少爷绝无二心,禾苗以性命发誓,海星绝不是内鬼。若真的找不到小少爷,禾苗愿撞死在这墙上,以赎禾苗照顾不周之罪。”平时说话谨慎的蔡禾苗,一下坚定不移。
程延仲也信了:“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誓,说些吉利话。今日你就跟着大少奶奶,按我刚才说的去做。”
蔡禾苗对程延仲的信任很是感激,也斩钉截铁地说:“大少爷放心,禾苗定将功补过!”
曹如嫣带着蔡禾苗出门了:“禾苗,待会怎么说,怎么做,你心中可明白?”“禾苗明白。”
至幸堂,苏若瑶只一声“求见”,大夫人就准了:看看这个祸根怎样了。
苏若瑶这阵子也分不清程迪智的爱是真是假,倒是被宠出了恃宠而骄,不可一世的脾性:“夫人,把程乾还给我。”
大夫人坐在正堂,笑她:“苏若瑶,你的肚子不行了,脾气见长啊。不过这有男人日夜宠着,还是一副好皮囊。但你就是没句好话。要找程乾就去祁院啊,怎会在我这?”
“我刚从祁院来,程乾就是在那里不见的。不在你这还能在哪里?”苏若瑶站着,盛气凌人。
大夫人问:“苏若瑶,说话不可血口喷人。你说程乾在我这里,是看见了,还是听见了?没证据就别胡说!”
是啊,程迪智对大夫人心怀愧疚,连如嫣的死胎一事都不信是大夫人指使的,更何况程乾被盗,无凭无据,程迪智怎会相信是大夫人的主谋呢,完全是我在猜测罢了,苏若瑶想着想着,曹如嫣带着丫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