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彦沉轻拥着她,轻抚着她的头,俯首在她发际轻吻:“是我没有告诉你,害你担心了。
楚醉抬眼,看着他温润的眸子:“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尸体身上的身份证还有检测出的DNA是怎么回事?是被掉包了吗?还是……”懒
“本来计划是我在车里先假装中枪身亡,我确实需要这一场‘不幸遇难’来告别Vason这个名字和擎禹集团,只是没想到老八怕我有什么闪失,拼了命的冲出来替我挡枪,穿着我的衣服坐进车里一路开着车去狠撞临江桥上的栏杆,陈嘉隆的手下一直在对那部车子开枪,车窗早就碎了,老八在跟着车一起坠入江里时就已经死了。”
何彦沉眸光略有些痛苦,闭上眼蹙着眉叹道:“白以康事后将之前准备好的假身份证塞在警方那边的人手里,在警方那里有一少部分是我们的人,所以要置换身份证与DNA血样去鱼目混珠并不算难,难的是在警方起疑时要有人按下这一切。”
“我想到其他人,却没想到最后帮了我一次的竟然是许竹誉。”何彦沉垂眸看着楚醉,抬手抚着她的脑袋,若有若无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因为你,许竹誉恐怕也不会帮我善后。”
“到头来,小醉,我这一条命和现在的安然无事,终究也是多亏了你。”说时,他俯首吻了吻她的嘴角。
楚醉想到那天许竹誉似乎是察觉了一切,但一边安慰她照顾她又一边替她分析,才没让她太过慌乱,可见他那时已经在暗中帮何彦沉躲过一些纠察的视线。虫
许竹誉的爷爷是C市市长,而许竹誉虽然从商弃政,但因为身家地位,在政界终究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说出的话也相对有力度,又因为他不在政界,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不会太大,楚醉松了口气,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后怕,便只能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贪恋的抬头看着他:“那你以后需要改名吗?国内是不是呆不下去了?我知道你的国籍早已经不是国内的了,但是那张身份证明还有……”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何彦沉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你从睡下之后就一直睡的很不安,这都天亮了,眼睛黑的像熊猫一样,再睡一会儿吧。”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怎么睡的安心?能睡着就不错了!”楚醉横了他一眼,却是心满意足的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闭上眼:“彦沉,虽然发生这么多事,我现在应该让你安心养伤不操心其他的事情,但是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跟你提个醒。”
“什么?”
两个人紧紧相拥的躺在床`.上,楚醉又像是八爪似一样紧紧抱着他,但却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痛他腹部的伤,抬起眼来看了他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圆睁着眼睛看着他轻声说:“你跟擎禹的关系,我妈她……知道了。”
何彦沉脸上的笑容褪色,须臾叹了口气:“为了扳倒陈氏父子,擎禹的事情也被他们闹的满城都是这些小道消息,风波不断,这些琐事也跟着一起满城风雨,她知道这些,也是早晚的事。”
“可是就我妈那脾气,她要怎么接受你啊……”楚醉忽然有些忧心的将脸枕在他横在她脖子下边的手臂上,抬着双眼满脸可怜的看着他:“那件事情其实我们三个人都有错,你跟我之间原谅不原谅,这一切早已都过去了,可是我妈那边,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我实在不知道一但我告诉她,我要跟你结婚,她会怎么样……”
他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却没有说话。
“彦沉。”楚醉忽然翻过身,趴在床上,却依然在他怀里,转过头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我妈已经老了,歆歆现在也已经跟她关系那么融洽,我肯定不可能再做出像是六年前那样跟她断绝关系的事,但我也答应过你,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一次一次离开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但是我妈那边……咱们得怎么面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彦沉看了看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抬手将她垂在颊边的发丝拢到脑后:“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相信你能处理得好,虽然我妈不像以前那么固执了,前一段时间还曾说过后悔曾经那样对你,也很希望你我在一起,但楚氏是我妈跟我爸的命,曾经擎禹差点将楚氏毁了,虽然你最后收手,没让楚氏真的倒下去,但我不知道我妈在知道这一切后又看见你时,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楚醉又想了想,权衡了片刻,才道:“我的意思是,你、歆歆,还有我妈,都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也是最爱的人,我不喜欢你们有什么正面冲突,不管过去那些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她终究已经老了,而你也不是曾经那个何彦沉,如果在面对她时有什么无法跨越的,我们一起努力坚持过去,好不好?”
何彦沉笑了,将她搂进怀里:“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希望我别再恨她。”
“彦沉……”楚醉将脸从他怀里抬起来,声音软软的,有些撒娇的意味,抬手拽了拽他胸前的衣料:“好不好?”
“你说呢?”他忽然俯首吻住她的唇,怜爱的,珍惜的,温柔的。
连续两天,整栋六楼来往的人不见苏伦与白以康,更也不见苏言之,有女佣送上来的饭菜药品,或是要给何彦沉的伤口换药打针消炎等事情都有楚醉这个半调子假医生来做。
本来打针的事情楚醉略有些信不着自己,怕自己扎不到他手背上的血管,结果何彦沉在楚醉回了楚宅一趟将歆歆带过来期间,似乎是见过苏伦一面,之后竟然真的叫她替他打针,让她试着扎血管,也不知道是楚醉天生就有学医的天分还是什么,在他手背上扎了几个针眼之后,还真就能找到血管的位置和下针的力度。
其实不是不能请其他医生过来,只是现在紧要时期不能叫多过的人在这里,也不能请身份不明的外人,苏伦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没有时间过来照顾,但楚醉玩针玩的不亦乐乎,见自己给他打消炎针和打点滴时都没有什么差错,就也打消了请医生过来帮忙的想法。
“妈咪!”
晚上,楚醉刚刚吃过晚饭,上来看着何彦沉吃了少许东西后,才小心翼翼的在他手背上扎针,刚扎进去,门忽然开了,昨天刚刚被楚醉接过来的歆歆大叫着跑了进来。
“哎哟!”不小心扎偏了,楚醉顿时满脸歉意的抬眸看了看忍着没黑脸的何彦沉,拔出针来拿着酒精棉在他手背上又抹了几下,才转头瞪了歆歆一眼:“死丫头轻点喊,吓我一跳。”
“唔……哦……”歆歆撅了撅嘴,看着妈咪小心的在爹地手上扎针,却觉得自己浑身的皮都在发疼,连忙抬手搓了搓自己的小胳膊,满脸同情的看着正在被妈咪摧残着的爹地。
直到好半天,楚醉终于扎对了地方,摘下压脉带贴上医用胶布,顺了顺点滴的小细管儿,才吐了口气,笑嘿嘿的看了一眼对她满眼鄙视的何彦沉,然后转头看歆歆:“刚把你接过来一天就楼上楼下的四处乱跑,小心洛鹰叔叔打你屁股。”
“才不会!洛鹰叔叔可好了,才不会打人家屁股。”歆歆撅起小醉,不爽的对着楚醉努了努嘴,又喏喏道:“只有白叔叔才总会吓人家,说要打人家屁股,还要把人家卖到坏人家里当童养媳去……”
“咳——”正被楚醉喂着喝药的何彦沉顿时咳出了一口水来。
“呀!小心点!呛着了没有?”楚醉忙拿起毛巾在他下巴上擦了擦,又拿过他手里的水杯,重新倒了一杯递给他:“刚刚那一咳,有没有咳的腹部的伤口裂开?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小事我还能处理,要是伤口真的裂了,我还是得把苏医生叫过来……”
“没事,没事。”何彦沉无奈的摆了摆手,将药喝了下去,然后看着一脸无辜的站在床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看的歆歆,不禁一笑:“白以康这性子,也就会吓唬吓唬小孩子。”
“我才不怕,白叔叔吓不到我!”歆歆将小脑袋一转,挑起小眉毛说:“叔叔叔说了,他要是再吓唬我,就会被爹地大卸八块扔进江里喂小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