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幽暗的角落里,萧羽君端着一杯酒,红着眼睛注视着酒吧里的一对对谈情说爱的男男女女,心里莫名的揪痛,忽然举杯大口将杯中液体饮尽,浓醇的酒精贯穿喉咙,流进五脏六腑,有一种火辣辣的烧灼疼痛感。
两瓶酒下肚,男人不再喝,手故意松开,酒杯坠落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只是这样极其低微的玻璃撞击地面的声音早就淹没在嘈杂的氛围里。
向赶来处理现场的酒吧管理员扔下两张红票子,萧羽君便果断离去,身后留下讶然的管理员和一大帮依旧欢腾的人群。
漫无目的地在城市的街边走着,任夜半的冷风吹拂两颊,既清凉,怒火攻占的心似乎也舒畅了好多。
尽管是夜晚,但繁华的都市依旧车水马龙,似乎它从不知道落寂的感觉一样,街道两旁灿若星辉的路灯整齐的立在道边,尽心尽职的照亮行人。
穿梭在层层人群里,趁着脸上的肌肉还没有完全麻痹之前,神智尚很清醒之时,萧羽君加快脚步,疲倦的他现在急需找到一个能让他昏睡的居所。
不知不觉,他的脚便跨过斑马线,走到了马路中央,突然,一阵揪人心弦的汽车刹车声和蜂鸣的喇叭鸣笛音混杂响起,就在行人目瞪口呆以为将会出现一场血淋淋的车祸时,一个靓丽的身影奋然跃起,将男人推到一边,而救人女侠也由于惯性,弹落到一边,幸免于难。
等安全后,心脏还没有从方才的紧张气氛中恢复的女人不顾身体的疼痛立马爬起,跑到被救的男人身边,看到是自己熟悉的男人时,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她要救的就是他,要不是如此,她何必冒着生命的危险就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女人便是陈莹,那个前男友为了飞诺雪而死心殇不已的女人,一个倾慕萧羽君却没有被正视的女人。
此刻男人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因酒精荼毒得充满血丝的双眼,让陈莹担忧得很: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的钢琴王子萧羽君,顾不上多想,不计前嫌的她抱起倒地男人的头,殷切问道:“你怎么样?”
自己死了吗?有一阵恍惚的萧羽君喃喃自问,当他望见自己躺在一个有点熟悉的女人怀里时,虚弱道:“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原来你不想死呀?我以为你选择轻生呢!”陈莹发觉萧羽君的双眼没焦距在她的身上,反而痴愣地遥望夜空,遂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脸颊,想借此让他清醒过来。
“我……”萧羽君勉强用双手支撑自己坐起来,眼里的红雾显示出他的努力,可还是感觉力不从心。
“扶我起来!”对女人轻轻拜托一句,萧羽君的眼瞳从迷离的状态中慢慢苏醒,等自己站正,且看清面前的女人后,沙哑的声音发出:“你是……陈莹?”
“原来你的记性还算不错!”虽然萧羽君想了好半会才讲出了自己的姓名,但总算没有说错,所以陈莹还是颇为满意的。
尽管萧羽君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意,聪慧的陈莹还是捕捉到了他的不如意,在把他扶到不远处公园凉亭处歇息,她才开口问道:“你很少这样出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萧羽君对陈莹的问话选择沉默以对,她微笑兼打趣道:“怎么,我救了你一命,不用你以身相许报答我,让你说实话不是也不可以吧?”
“如果二者择其一,我宁愿以身相许。”萧羽君的神情骤然变得温柔,嘴角笑的诡异,带着憧憬之色实说道。
陈莹低垂下睫毛遮住眼眸,眼眶里充盈的均为喜色,原来要一个执拗的男人向自己屈服是如此的简单,只是要她拿性命赌了一把而已。
天空的月亮并不是很皎洁,不知道是不是羞于观看人世间将要上演的男欢女爱之景而躲到了云端之后,但借着公园里昏黄的灯光,还是能够看得见一场激情戏拉开了帷幕。
粗重的男性喘息声与沉溺的女性嘤咛声交合成层层的欢爱交响曲,萧羽君火热的右手掀起陈莹的裙摆,焦急越过她的长腿,探到蕾丝内裤处,另一只大掌抚上她的背脊,两个人凑近的距离,让陈莹感受到萧羽君勃起的欲望。
热切的吻纷纷落在陈莹的柳眉,粉鼻,艳唇,贝齿,继而迅速下移,陈莹颈项间散发出的浓郁香水味让萧羽君一阵反胃,回顾着飞诺雪香颈美肩处的自然馨香,心智迷糊说出一句让陈莹寒彻心扉的话:“雪雪,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劝呢?”
“什么?!”陈莹的欲望瞬间消失殆尽,为了躲避萧羽君依旧热情的唇宇,她抬手就甩了他一个大耳瓜子。
萧羽君诧异的凝视着身下的女人,隐约撩人的圆润双峰,晕红的脸颊,愤怒的眼眸。
刚在质疑女人打他的因由,便听到陈莹用质问的语气怒道:“既然你想着那个贱女人,为什么还要占有我?我,已经被伤过一次,就不会再甘愿做人家的替代品。”
“现在的你不是替代品,而是还债者,你打了我一巴掌,就要用身体偿还。”故意漠视脸腮边生辣的疼痛,萧羽君嘴角含着邪魅,双手捏起陈莹的下颚,火热的唇再次侵袭上去。
又一次举高手,陈莹依然想用手来泄恨,谁知却被萧羽君巧妙灵活的避开,女人的怒气激起了他控制的欲望,没有丝毫犹豫,一双大掌立时抚上她胸前傲立丰挺的浑圆。
感觉自己被欺凌的陈莹顿时忍不住了,怨恨愈来愈深,只不过都转嫁到飞诺雪身上,连带着新仇旧恨:她是招谁惹谁了,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装着的都是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她哪一点比那个贱货差了,凭什么她在每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恩,还能招徕男士倾慕,而自己即使用尽心思,最后还是所获无几。
“你放开我!”羞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就要蜂涌而出,用沙哑的嗓子,用极富乞怜的腔调说道:“你心里憋屈,就回去找那个女人发泄呀,何必拿我做替罪羔羊呢……刚才要不是我,你早一命呜呼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
陈莹的攻心计谋奏效了,倏然之下,被萧羽君紧紧拽在身后的手腕终于得到解放,揉搓着被弄疼的手,她的面目里都是幽怨。
“叮铃铃——”一个电话声蓦然响起,巧妙的打破了尴尬的静寂氛围,看了一眼屏幕上存储的帮派手下人的名字,萧羽君赶紧按下了接听键,当他听到锐龙帮将有人挑衅时,赶紧站起身,将凌乱的衣襟整理好。
临走前,拾眼望了一眼瘫坐地上低垂着头的陈莹,萧羽君抱歉道:“对不起,这样对你却是残忍了些,对今天的作为,我除了抱歉就是抱歉,现在我有事就要回家了,你一个女孩子,也赶紧离开这里吧,黑灯瞎火的,不安全。”
萧羽君善意的提醒并没有让陈莹受屈的心情好转,只听她孤单道:“我的死活不管你的事。”
抛下无奈的目光,迫于帮派事物的紧凑,萧羽君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向公园出口奔跑而去。
没有月光照耀的夜显得惨白恐怖,在一片祥和氛围下,一道闷雷划破长空,似乎要把地球吞噬。
刚回到锐龙帮窝点,萧羽君发现兄弟们早已蓄势待发,斧头、步枪、木棍、关公刀等各类的武器被扛在肩上,每个人眼里都呈现出复仇的快乐感。
“老大,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那帮不要命的混球们找上门啦!”见萧羽君现身,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因为说话幅度过大而牵动起脸上的三角眼,即使露着笑意,同样抵不过那丝一掠而过的阴狠。
此刻萧羽君听到手下的汇报,脸上没有一抹情感的波动,当初他接手锐龙帮时就知道,一旦自己愿意涉足黑帮,一些突如其来的事便会自动找上门。
因为昨夜答应过兄弟们要为帮派死去的手下和被打伤的弟兄讨个说法,夜柏霖在天色一晚之时,就全副武装,只是他不知道已经接到风声的锐龙帮也不是省油的灯。
夜柏霖接过手下人呈上的一柄史密夫威逊6906型半自动不锈钢制手枪和五三发子弹,装好子弹,上好膛。
他的眼里饱含杀气,站在弟兄们前面,用威凛的口吻号召道:“走!”
二十分钟后,一辆辆军用大卡车载着一大批复仇者风靡而至,不多时,两大帮派就形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原来你就是锐龙帮的老大,那我兄弟之命,就要你血债血偿!”手里不停玩转着石球,夜柏霖的鹰眼在萧羽君脸上滞留了好久,怒火和轻蔑同时出现在脸上,嘴角亦啜着嗜血的笑意。
萧羽君将眼睛在夜柏霖身后的手下搜罗着,当他将几日前被自己帮派中人打上的小混混定格住时,瞬间明白了夜柏霖杀气冲天出现在自家帮派门前的目的,随即冷哼一声:“哼,我们的确是冤家路窄!”
“你说吧,我手下的命和被打兄弟的损失,你是按道上的规矩,用肇事者的性命偿还呢,还是我们武力解决。”夜柏霖说着,双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腰间皮带处悬挂着的手枪处,狂傲不羁的问。
“刚才你不是说了要血债血偿吗?现在又和我商量,原来你这老大当得这么没有骨气,有怎么样的主子,就养出怎么样的牲畜。”萧羽君清冽的明眸里射出讥诮之光,他嗤鼻道:“你知道你养的这群低三下四的畜生,上次为了求饶,是怎样卖主保命的吗?”
耳到听这句话,上一次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混混头领快速用话语噎住了萧羽君未说完的内容,“废话少说,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