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煞帮里,夜柏霖、禾哲照和简琪坐在一处,看着被签上字的协议,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同含义的微笑。
“飞皇集团终于倒了,哈哈!”夜柏霖大笑着,来到父亲的遗像前,点上一炷香,随后得意的仰头大喊道:“我报仇雪恨啦!”
“你真的够狠!”简琪慢慢凑近夜柏霖,手顾自挽住他的臂弯,妖媚的说了一句:“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狂傲不羁,下手无情!”
此时,禾哲照也站起身,问简琪道:“外面一直都在传扬飞皇集团的事,怎么没有人露面呢?”
简琪回头看了一眼禾哲照,笑了笑说道:“二叔其实是想问飞皇集团徐总的事吧?你难道不知道她自杀了吗?”
什么?初听简琪还不在意的话,禾哲照一个趔趄,退后好几步,口中嗫嚅道:“她,死了?为什么?我告诉她,我会等着她的呀,为什么她不给我一次机会呢?!不会的,她是个女强人,不会自杀的!”
而夜柏霖也一脸惊愕的扳过简琪的肩膀,眼睛直视她,重复地问道:“你是说徐总自杀啦?徐小娇,你说的是不是她?你肯定是飞诺雪的妈?”
简琪被夜柏霖用力的手摇得生疼,她没想到这个消息是这么震慑,但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一丝隐瞒,她肯定的说道:“就是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搡开简琪,夜柏霖咆哮道。
“你也没让我把飞家的动静都告诉你呀!”差点摔倒的简琪,用埋怨的眼神看向夜柏霖,委屈的说道:“我见你不顾一切也要搏倒飞皇集团,以为你心里没有一点留恋的,我哪知道你竟然关心一个老女人的死活呀!再说了,她死掉的消息也不是秘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们还一无所知呀!”
夜柏霖的阴眸从简琪的脸上一扫而过,撇开不知所谓的她,他带着禾哲照便往屋外跑去。
车外,乌云密布,天忽然暗了下来,雨点尚未落下,但电闪雷鸣却时不时响彻天际。
夜柏霖低咒几声,便猛踩油门,让车子飞了起来,外面狂风伴随着暴雨骤至,车内的人却焦急难耐。
将车子开进一片富宅区,向来繁华气派的别墅此刻却是一派落寂,夜柏霖手指紧握方向盘,眼望着飞家的建筑物,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时,飞诺雪手抱着一个盒状物从车库内走出,身旁陪伴的就是一脸婴儿肥的白凌静。
飞诺雪苍白凄惨的小脸显露在夜柏霖的眼里,他的心底像被针扎一般刺刺的疼痛。
昏黄的夕阳光辉下,在别墅前的林荫树下,光芒穿透稀疏的枝叶,斑驳的剪影洒满在车身,显现出一洞一洞的光圈。
眼尖的白凌静看见了飞家大门外的陌生汽车,便提醒好友道:“那辆车,你认不认得?怎么感觉里面的人一直在盯着你家的房子呢?”
循着白凌静的话,飞诺雪拾目眺望,便发现了有些眼熟的黑色轿车,心里的声音告诉她,这辆车,她曾经在火葬场见过。
意识到是夜柏霖轿车的飞诺雪,不顾一切冲向大门,当心里的猜测得到印证时,她原本落寞的表情立马呈现出怒意,两泓弯弯的眉眼蓄满了泪液,她倔强地使劲眨巴眼睛,试图将液体压抑住,质问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她手里紧抱的动作:“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们!”
品味出了飞诺雪寒冽眸色中的恨意,夜柏霖薄唇紧抿,黑眸倏沉,只是眼里没有杀气,仅有悯惜:“我来看看你好不好!”
“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是不是你要逼死我全家,你才称心?”夕阳西下,天色暗淡,那昏黄的光线洒落在飞诺雪娇弱的身影上,背后拖曳着一条长长的哀默影子。
“雪,你要相信我,我从没想过要害死你的父母。”只想过搞垮飞皇集团的夜柏霖,见结局是这样惨淡,对飞诺雪便有满心的愧疚。
飞诺雪咬着下唇,冷声道:“你走吧,以后看到我,请你绕道走,要是让我看到一回,我就拿刀捅你一次,我说得出做得到!”扔下这一句,飞诺雪便返身向家走去。
要是天有不测风云,那倒也算了,但飞家的悲剧竟然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手造成的,飞诺雪实在想不透,也不想再揣度人性的阴暗面。
望眼看去,郊区前的一栋栋房屋皆亮起了灯火,如同一条辉煌的火龙延绵不绝,眸眼所到之处,皆是说不清的璀璨繁华。
最后看了一眼与周边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飞家别墅,夜柏霖沉思地看向副驾驶位的禾哲照,只见晚风吹乱了他那原本整齐梳向的发梢,昏暗的灯光折下,眼底映照出一大片阴影,可谓道尽了他的伤怀。
“这座城市,将不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禾哲照叹了口气,说道。
当他们坐在车内离开别墅区时,连带着他们的心一同走了,飞家的惨状,是他们造成的,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是故意,还是过失,他们都没脸面对飞家死去的人和仍然活着的人。
据此,夜柏霖和禾哲照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离开,离开这个居住着他们深爱着的女人的城市,离开这座充满悲伤的地方。
尽管逃离了这一切,但他们的内心仍然住着深爱的女人,他们希望时间可以磨平伤痛,也希望通过新的人生,他们可以忘却过往不愉快的回忆,但是否真的能够轻易忘怀,也只有他们才明白。
夜幕围满了粼光闪闪的星星,布织成一幅耀眼的星际,俯瞰着世间的晚景。
A市最逍遥的“欢乐光阴”里,接着渐浓的夜色,忙碌一整天的都市繁忙者们褪去了一身的疲惫,陆陆续续地来到这家可以释解压力和烦躁的酒吧。
吧内装潢豪华,无论是光洁的地板还是是名贵的桌椅,无一不显示出酒吧老板独特的品味和细腻的心思。
五彩的霓虹灯玄幻的照射在舞池内尽情狂欢的人群里,吧内一处灯光照不到的死角,此时正坐着两个女人,一个妖艳,狂放性感,一个稚嫩,局促不安。
前方舞台上,一个妖艳女郎正卖力地跳着钢管舞,角落位置处的妖艳女人瞥了眼身旁倾慕于舞台表演的好友,以挑衅的语气说道:“凌静,那艳女的舞姿一般,不信我跳给你看。”
“啊,不会吧!”白凌静乍听好友的话,被吓得愣了片刻,等她回过神想阻止飞诺雪时,为时已晚。
“现在,我要挑战这位钢管舞娘,要是我跳得不如她,我愿意自罚三杯;但如果我跳得比她好,那她必须主动离职,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地盘。”站在舞台中央,飞诺雪握住麦克风,对着全场的人霸气凌人的说道。
“好!”场下的气氛顿时上升到一个制高点,那些人皆以看笑话的心态瞄着舞池里脱去外套,只穿背心短裙的女人。
“哎!”白凌静眼睁睁看着台上近乎疯狂的好友,心一横,跨上舞台,便想将她拉下来,她不是对飞诺雪的舞蹈没信心,而是她不想好友自暴自弃的靡费行为让她变成别人眼里的小丑。
不远处,一个叫友博的男人,修长的手优雅地执起精致的水晶杯,移至嘴边,缓缓啜了一口,透过那鲜红的液体,慵懒的眸子忽地亮光一闪,饶有趣味的审视着舞台上那抹娇艳的身影。
想起不久前飞诺雪撇开自己,重新搭上小白脸的画面,混乱的思绪围绕在友博的脑海,他一仰头,将杯中液体饮尽,眼底一片阴霾。
继而悠悠站起身,友博跨步走上舞池,伸手环上飞诺雪的柳腰,邪气的挑逗道:“刚才这位美女的赌注不够刺激,你应该说要是你输给舞娘,你就任吧里的男人挑去约会。”
底下又适时地传来欢呼的推波助澜之音,借着一群起哄的人,友博玩世不恭地朝身旁的女人挑眉,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说道:“你的舞姿我虽说万分期待,但不知道这样的挑战你敢不敢承受呢?”
“你敢提我就敢接!”凤眸流转,飞诺雪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毫无退缩之意,陡然间,她将嘴巴靠拢友博耳边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嘛,何必拐弯抹角呢!我,向来喜欢单刀直入的爽气男人,扭扭捏捏之徒,我毫无兴趣。”
飞诺雪满脸的娇艳如桃花般粉嫩,眸光微微闪着魅惑,看得友博心神一阵荡漾,他体内蠢蠢欲动的因子立即升级,猥琐的眉眼贼贼地看着她羞涩地低垂着的头颅,心里感叹道:即便失去双亲,她依然放荡撩人。
思忖着,友博立马摆出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眼神扑朔道:“哎哟,宝贝,我想你好久了!”
友博火急火燎的搂着飞诺雪的身子,随后厚唇便想压向她的樱唇,孰料却被一个手指拦住。
只见飞诺雪低敛的眉眼微挑,她轻声说道:“猴急什么,我还没有和舞娘比试一下呢!”
“还比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有我的股份吗,所以这里的一切我是有发言权的,我说不用比就不用比,你只要好好陪我就可以啦!”友博心想着今晚抱得美人归,所以心情也就火热起来。
“你就这么对我有兴趣?”手指抚上友博的脸庞,飞诺雪娇声燕语的说。
“可不,一别三日,如隔三秋,更可况我们还不止这么久没有见面。”手不安分的摸向飞诺雪的臀部,右臂饥渴难耐。
就这样,飞诺雪甘心随着友博从舞池上走下,并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白凌静担心的拉了拉飞诺雪的衣摆,小声问道:“你真的跟他走哇?你忘了自己讨厌他啦,你可别因为自己身份不再被人重视就放弃自己呀!”
“我像这种人嘛!”幽幽吐出一句,飞诺雪向白凌静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多话。
眼看着友博揽着飞诺雪向酒吧雅间走去,白凌静在后面唯有干着急的份。
正当白凌静手足无措时,便听到一间包厢里传来杀猪般的痛叫声,随后溢出的便是一个男人愤恨的吼叫:“死女人,下一次你别让我捉到你,否则我……唉哟……”
“哈哈!”飞诺雪由里间快速跑出,看着一脸云里雾里的白凌静,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