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舒桐差点没被这两个字噎的吐血,只是一激动,下面涌出一股热流,她能感觉到垫在里面的帛巾都湿嗒嗒的了。
要她猜,她想来想去,看着长孙无越那神秘莫测的笑,越看越觉得猥琐,心里头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真的跟图娅慧做了吧?
浑身一阵恶寒,印舒桐把桌案上的小几往外一推,吃不下去了。
心里面却在嘀咕,幸好她想起来从前跟长孙无越在一起的记忆,长孙无越的第一次是给她的,准确的说是给花桐的,但是她就是花桐嘛,所以就是给她的,说起来,总算是没有便宜那个道貌岸然的女人。
其实,花桐虽不是名门之后,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女儿,是绝不可能在婚前做这样的事情的,花桐的性子虽倔强又执拗,但是却没有印舒桐这样的果决分明,之所以未婚先做,完全是因为长孙无越弱冠之年,图太后见他这么大了不近女色,外头纷纷传言,说的都是很难听的话。
图太后是个把皇家声誉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人,怎么肯允许百姓胡乱议论皇家的事?可是这事儿的根源还在长孙无越身上,长孙无越不近女色,别的世家贵族子弟都在十三四岁早早的就有了收房的妾室或者成了家,唯独长孙无越没有,这背地里说闲话的人多,就把这位老太太给急着了,她便给长孙无越下了严令,要么收房,要么成亲,要么,就把他的处男之身给破了,反正她是不肯再听见这样的话了。
其实这样的严令很怪异,可在皇家,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皇子皇孙开蒙晚,心智晚熟的话,对将来前途不利,而长孙无越又是武帝唯一活着的儿子,也难怪图太后为了这等私密小事这般着急上火。
就因为图太后的严令,长孙无越没辙,却又不肯收房找别人,他一心就装着花桐,何况九年前,他的性子比现在越发顽劣,跟花桐一合计,花桐先是不肯,被他一哄,也实在不愿意情郎跟别人做那种事,因此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于是长孙无越就花了银子去请了个雅/妓,假装喝醉了跟这雅/妓*风/流,躲过了图太后的眼线,然后跟花桐暗度陈仓,才总算是成就了二人的第一次。
跟雅/妓过了*,图太后自然不喜,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事儿是她起的头,何况那时候她就要谋划将内侄孙女儿嫁给长孙无越,所以便不想因为这等小事去训斥他,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事儿也就翻过去不再提了。
但是之后没多久,花桐家就出事了,再之后,便是图太后威胁长孙无越娶图娅慧了。
对于那一次,印舒桐的记忆不是很明确,主要是因为花桐大概是害羞的紧,就故意忽略遗忘了,可是这样的事,花桐当时心里大抵应该是很快乐的。
长孙无越见她拧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把小几推开不吃了,本想多劝几句的,可是想起张瞎子的嘱托,便没有多说,便起身去吩咐小丫鬟将东西都收了去,见她闷声不语的垂眸坐着,连小丫鬟送上去的帕子也不接,便只轻声一笑,他伸手拿起帕子,替她擦净了嘴边的油渍,然后才让小丫鬟退了下去。
印舒桐抿唇半晌,抬眸幽幽的看着他道:“那这些年,你如何过的,忍着么?”
他方才便说过,两个小妾是从进府就没有碰过的了,说她们自有解决的法子,看他那样笃定,想来也是没有骗她的,何况他这样的人,不屑说谎,而图娅慧,也只是在新婚的时候勾/引过他一次,姑且不论那一次做没做,而之后,他对图娅慧冷漠提防的话,她应该没有再得逞的机会了,何况这件事,还是取决他自己,若是他不愿,谁能强迫的了他呢?
长孙无越见她这样问,眸中迸现温柔笑意,勾唇道:“这事本王无须瞒你,本王倒还真试过找别人,可惜一见到人靠近都不行,就别说做那样的事了,本王是真做不下去,索性最后也就放弃了,心里头想着,这辈子就算不能与你重逢,也不会再找别人了,幸而外人以为本王与王妃所谓的琴瑟和鸣,否则还不知有多少污/秽传言说本王不行呢,至于这几年是不是忍着,你瞧本王的功夫这么厉害,你就知道本王的精力用在哪儿了吧?”
印舒桐望着他,他的眸光澄澈含着浅笑,也不惧她的目光,坦然受之,眸中俱是她熟悉的温柔*溺,她心中不由得唏嘘,这几年,他确实不好过,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如今云淡风轻的说来,可听在她耳里,却能够想象的到那些年的境况,坦白说,这样的事,忍一天两天容易,忍一个月两个月都难,何况是几年这么忍过来?
她何德何能让一个男人这么倾心付出,何况当日花桐离开,是他单方面的承诺,花桐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一个人这几年坚守这份承诺不易,她若是斤斤计较,为免太过苛责了。
事情原不是她想的那样的,皆是事出有因,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这样柔声细语的说话,她也不愿再吵嚷了,只是心里头又酸楚又感动又想哭,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只是觉得两个人都不易,经历百般苦楚才走到今日,真算得上是跋涉千山也要重逢了。
抹抹眼睛,心里想哭,眼睛里真的热热的,却不肯落下来,用手抹了去。
长孙无越见她这样,心疼的紧,这本就是他的错,却惹的她哭起来,因此想要伸手替她抹了眼泪,可想起她之前的嫌恶,眸底划过一丝低落,到底还是收回了手,面上却在笑,故意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当下勾眉邪笑道:“所以说呀,本王便只能等着你来了,幸而老天垂怜,如今也幸而你回来了,本王也无须再忍了。”
印舒桐吸吸鼻子,皱眉道:“你正经些。”
他的动作她也看见了,心里头着实不舒服,两个人好好地,怎么闹成如今这样了?就为了当年的旧事么?
如鲠在喉的,不就是他当年被图娅慧设计,被睡了一次么?
是他让她猜的,于是她猜了,猜的结果便是,他跟图娅慧睡了。
“桐儿,其实本王跟图氏——”长孙无越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被印舒桐一口打断了。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他跟图氏的事,她就是不爱听,也不想听,讨厌图氏,讨厌死了。
长孙无越一怔,他明明正经起来要说事儿了,她却不要听了,他沉眉瞧着她那兀自纠结的小模样,暗暗勾唇挑眉,印舒桐,这可是你不要听的,你不听,那本王就不说了,但是你自己要再纠结煎熬,可别怪本王不跟你说。
长孙无越沉眸看了她一眼,见那小人儿看也不看他,兀自在那儿揪着被角纠结,他无声一笑,开门便出去了。
他一走,印舒桐就彻底的睡不着了,一个人靠在*柱上胡思乱想,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哀怨连连,怪不得人家都说,来大姨妈的女人是暴躁的多疑的纠结的,她现在就是这样。
印舒桐这会儿心里犯拧,真盼望有个人来开解她,可当事人被她赶走了,而张瞎子,她皱眉,罢了,这个不靠谱的老头子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指望他更是没用。
“谁说指望老头子没用?老头子这不是惦记着姑娘就来了么?难不成王爷跟姑娘解释了这么多,姑娘还没回心转意?”
她正想着张瞎子,张瞎子便推门进来,望着她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然后到那桌案前坐下,将带来的一大盘樱桃和一大盘蜜桔放在桌上,拿起一颗樱桃吃了,吐出核来,见印舒桐巴巴的瞧着自己,便又笑道:“姑娘如今可不能吃这个,若是再疼的厉害了,王爷可会恼的,老头子可不能害姑娘,哦,对了,姑娘喝了药,还疼么?”
印舒桐方才光顾着胡思乱想了,压根没注意这个,听见张瞎子提起这个,当下一怔,诶,小腹真的不疼了,当下便笑道:“先生果然神奇,我不疼了,还要多谢先生啊!”
“不必了不必了,老头子我这是还债啊,”张瞎子摆摆手示意不必言谢,嫌一个个樱桃吃着麻烦,一手抓了好几颗放进嘴里,嚼着嚼着便摇头叹道,“王爷跟姑娘说的可全是实话,这几年王爷可不容易呢!你要是再这么想不开,再纠结的话,那这便是个死循环了,你们姑娘家心里便爱犯拧,这有什么呀!这要是换了老头子我,早就巴巴的抓着王爷这辈子也不放手了,这样守身如玉的男人上哪儿找去,你们姑娘家就是太矫情!”
“那你告诉我,图娅慧勾/引他的那次,他跟她睡过么?”她犯拧,她锲而不舍,她矫情,她就是耿耿于怀啊,这事儿换谁,谁不耿耿于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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