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血喷的,把印舒桐的魂儿都给吓没了,忙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怎么了啊?旧伤复发啦?”
长孙无越直起身子,拍拍她的手背,用手抹去唇边血渍,对着她安抚一笑:“本王无事。”
“都吐血了还没事啊?”即便是这样狼狈的境地,旁人必然灰头土脸不成个人样子,他却立在身侧,风姿绰约,唇角勾着浅暖笑意,印舒桐眨眼,“长孙无越,不行不要硬撑哦!”
这句话音未落,他忽而身子一软,印舒桐眼疾手快,忙着扶住他,惯性使然,两个人一块儿跌倒在雪地里,他眉间都是虚弱笑意,抬眸盈盈望着她:“被你看破了,那就不硬撑了。”
印舒桐又开始紧张,上下查看,可他这个样子实在眼熟,心中狐疑:“你不会又是喷的鸡血吧?”
这话逗的长孙无越失声一笑,随即轻咳两声,望着她笑道:“本王救你都来不及,如何杀鸡?只是——”他说到这里一顿,忽而翻身将她压在雪地之上,冷香宜人,他凝在她身上的眸光浓稠,唇角带着轻笑,“伪装虚弱,不过是想跟你亲近片刻,一日未见,就像隔了三个秋天,实在难耐。”
印舒桐却未被他的话所骗,定定的瞧着他,问道:“那为何会吐血?”
“被你气的呗!”长孙无越挑眉一笑,叫这女人好好在别庄里待着,偏要出来,看看,这不就出事了么?
她皱眉:“长孙无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长孙无越一翻身站起来,伸手将她也给拉起来,正色道,“其实这事,也早该让你知道的。”
印舒桐的心被他撩起来:“什么事?”
长孙无越浅浅一笑,伸手从她颈中将那玉坠子勾出来,在手中摩挲半晌,才勾眉道:“这玉坠子在先生那里一收就是九年,当初本王就问过,能不能将这玉坠子留给本王做个念想,可先生说,这是你的心爱之物,若要同心连命,必得在心爱之物上滴入你的心头血与本王的心头之血,这玉坠子上的血色就再也抹不掉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玉坠子一旦回到你的手中,那也就意味着,从此之后你所受到的伤害疼痛都会转嫁到本王的身上,你的痛,本王将替你承受。”
印舒桐皱眉:“为什么?”
щщщ● тт κan● CO 怪不得她被打了一天,除了一开始有些疼之外,之后她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了,她还以为是疼的麻木没感觉了。
难怪她从密牢中出来看见长孙无越的时候,他眸中还有痛楚,开始还以为是心疼她的境遇,如今说来,这里面除了是心疼她,只怕还有那身体里的疼吧。
长孙无越沉沉一笑,轻声答道:“本王与你同心连命,你用本王的命活着,你所受的所有苦楚,都应该由本王经受,无须为什么。”
他说的轻松,眸中俱是*溺微笑,看着他眉眼之间的笑,印舒桐鼻头一酸,眸底热热的,想哭来着:“之前你还骗我,原来玉坠子是这个作用啊,那我要是拿下来不戴了呢?这个用处太残/暴了,他们打我,我不疼,你疼,你会疼死的啊!”
“不戴了?”长孙无越微微眯眼,勾起她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沉声道,“姑娘的意思,是要把本王的性命给丢了,不要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印舒桐垮着一张脸:“我明明活的是我自己的命,怎么都给转嫁到你那儿去了呢?他们打了我一天,我都没什么感觉,我还当自己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呢,没想到疼痛都在你这里,我自个儿疼倒是没什么,可你疼,我这心里头怎么这么难受呢?长孙无越,你成心的吧?成心叫我心疼你,叫我对你又爱又恨,叫我离不开你,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长孙无越垂眸一笑,放开她的下巴,将她揽入怀中,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沉沉笑道:“有你这句话,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玉坠子别摘,收着吧,若不想让本王疼,就好好儿爱惜你自个儿。”
“嗯嗯嗯!”印舒桐这会儿知晓了玉坠子的副作用,动也不敢动了,生怕动的厉害长孙无越会疼。
长孙无越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勾唇一笑,将软剑重新放好,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勾眉道:“本王又不是玻璃人儿,碰碰就碎了!你只管安心做你自己吧!走,咱们回去!”
穿过这雪地前行不过一刻钟,印舒桐就看见坐过的那辆黑色马车停在小道之上,她这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原来不是打算走回去。
“王爷,属下已经找到了婷氏,果然如王爷所料,婷氏与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子都被人杀死了。”
两个人刚从马车里下来,就在别庄门口一头撞上魅煞,魅煞站在那里,拱手对长孙无越道。
“说重点。”长孙无越挑眉,丢给魅煞三个字。
“是,”魅煞又道,“属下按照王爷嘱咐去找婷氏,发现婷氏抱着幼子死在房中,已经气绝身亡,属下找到了行凶的人,行凶的人也已招认,说是厉蝶衣派他们去杀人的,目前犯人正扣在属下那里,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长孙无越眸中淌过深邃流光:“是时候该动手了,按照计划行事。”
“是!属下告退!”
魅煞足尖一点,印舒桐眼一花,漫天碎雪之中,就只有她撑伞与长孙无越立在天地之中了。
“你盯着本王看什么?”
长孙无越抬脚便往院内走去,行进间斜睨了印舒桐一眼。
“刚才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你就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么?谁把谁给杀了?”
长孙无越脚步一顿,转身负手立在她面前,眸光落在她血迹斑斑的衣服上:“本王说了,你炸了文家大宅,这不够,远远不够,本王要让大厦倾颓,要让文家顷刻覆灭。”
印舒桐见他说的认真,忍不住紧走几步跟上去,站在他身侧:“你不是说要让他自己看着自己慢慢的失去一切么?不是你说让他看到他所夺取的一切是怎样一件件流失的,让他备受煎熬么?”
长孙无越粲然一笑:“本王改变主意了。”
慢慢折磨固然好,可今日这一顿打在她身上的鞭子,把他的耐性磨光了,迅速解决也未尝不可。
“你——”印舒桐瞬间无语,半晌才道,“好好好,就算你改变主意了,那文郑康还得让我来灭了他,好吧?”
长孙无越想了半晌,点头道:“可以,本王只管文家覆灭,文郑康的性命,可以放在你手里,随你如何处置吧。”
他说完这话就像完成了大事一样,心情忽而很轻松,勾起唇角便转身进门,印舒桐跟在他身后,扯着他的衣袖让他走慢些:“你还没告诉我谁把谁给杀了啊?你有什么计划啊?”
长孙无越哂笑一声:“记得本王曾与你说过,文郑康的夫人厉蝶衣极厉害,极爱吃醋,文郑康无奈,才在外头养了外室,前不久,这个外室婷氏给他生个儿子,那孩子今儿才满月,可这厉蝶衣吃醋,竟暗地里派人将这婷氏与幼子都杀掉,这事儿文郑康知道,可怕事情闹大,也是敢怒不敢言呀!——印舒桐,你看女人吃起醋来都这么厉害,你猜猜,男人吃起醋来会如何呢?”
印舒桐窘迫,这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我不知道啊。”
长孙无越眸光沉沉的看着她,笑:“对咯,不知道就对咯!所以别让本王吃醋,那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厉蝶衣能杀了婷氏与那幼子,本王要干的事儿,可比这个凶残十倍呢!”
“你,你,你不能杀我,杀人要偿命的!再说了,你杀了我,你自己也活不了!”
这厮的眼神又冷又在笑,还带着些许邪魅调侃,印舒桐又开始心里发毛。
长孙无越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径自走了。
印舒桐在原地站了五秒钟,咦,这厮还是没有说他的计划呀!
“哎呀,你轻一点啦!”
“姑娘,是很疼么?那奴婢轻一点儿。”
“不是不是,我不疼,只是我怕你这么上药,有人会疼的!”
“奴婢......奴婢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哎呀,你不需要明白我的意思,你就得给我轻轻的擦拭上药就行了!越轻越好,当然了,得把血迹擦干净,把伤口消毒了,把药擦均匀了!”
“......是。”
站在印舒桐门外刚更衣过来的长孙无越恰好听见这段对话,唇角微微勾起,他方才忘了跟这女人说,只有她在受到很大创伤的时候,他才会痛的厉害,像这样擦药之类的,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的,其实也用不着这么小心。
若玉坠子真的让人这么敏/感的话,那他可就真的要疼死了。
荒野雪地之上的那一口血,多半是因为他之前受伤未曾调息过来,之后又妄动了两次真气而导致的血气逆行,吐了也就没事了,并不完全是因为她所受的伤。
可是现在听见这女人这般在意,他这会儿又不打算说了,让这个女人为他多担心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长孙无越心情大好,唇角噙着笑意往回走,刚下曲廊走过梅树下,忽而一阵风过,肩头落满梅花花瓣,他脚步一顿,笑意敛去,垂眸看着雪地上那两行不属于他的脚印。
“这么快事情就办完了?”
藏在曲廊横梁下的魅煞听到这话一惊,忙过来行礼:“见王爷在姑娘房前,不敢惊扰。”
“没人家踏雪无痕的功夫,做什么学别人听墙角?”长孙无越拂落肩头梅花,转身盯着魅煞,见他衣服上有暗红色的血迹,当下眸光一暗,“本王命你带着罪证去刑部告发厉蝶衣,罗织文郑康的罪行,要他们查抄文家,这事儿是要连夜办的,如今可有结果了?”
“厉蝶衣不知所踪,文郑康被人重伤,刑部大人请了郎中医治,按王爷的吩咐,要留活口。王爷之前所料不差,刑部大人连夜审案,文郑康确实犯有二十一款大罪,款款当诛。”
“那就,明日早朝再议吧,文家显赫二十年,明日的旨意还是按照皇上的口气拟出来,本王当朝宣读,只是,”长孙无越身上未曾落下一片碎雪,每一片雪花在靠近他的时候,全都被融掉,之后消失殆尽了,他身上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没有人和物能够轻易接近,“文郑康的命要留着,死的太容易了就没有意思了。”
魅煞领命而去,长孙无越在梅树下站了半晌,忽而返身去了印舒桐的屋子。
叩叩叩。
“印舒桐,本王浑身疼的没劲儿,你上完药了么?”
“啊啊,上完了上完了!”
她忙来开门,一眼就看见长孙无越苍白的脸色,心口一紧,把那婢女推出去,把长孙无越拉进来,特内疚特愧悔的望着他:“我保证下次不乱来了,你真的很疼么?要不,我给你摸摸,揉揉,吹吹?来来来,你轻点儿躺着啊,呼——”
长孙无越暗笑,继续装:“本王疼,本王都挪不动了,本王就在你这儿挤一宿,成么?”
“成啊,没问题!”印舒桐拍着胸脯保证。
“唔,好,”长孙无越点点头,拍拍旁边的*板,“来,你上来给本王吹吹。”
这*,他艳福不浅,某人蒙在鼓里,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印舒桐一大早起来,长孙无越又不在跟前了,他昨夜在她耳边说过,她迷迷糊糊记得的,说是今日要去朝中干一件大事,当时一会儿就睡着了,也就没问。
反正一会儿长孙无越回来就能告诉她,她也不着急,何况她心里头还有件事放不下。
在文府密牢之中,猎豹跟她说的话她还记在心里,昨夜回来的太晚,没工夫想这些复杂的事情,如今睡醒了,她就想起来了,这事儿的关键,还在于猎豹那些人身上的背囊。
上次她看见背囊中的枪/支之后,别的东西就只是粗略的翻了一下,并未细看。
昨天猎豹那么紧张这些背囊,她便决定将这些东西再拿出来仔细看一遍。
枪/支弹/夹手/枪之类的,都交由长孙无越保管了,她实在是没工夫保护这些东西,想必长孙无越会藏得很隐秘。
因此她跟长安一说,长安便将那十个背囊原封不动的拿来给印舒桐。
印舒桐便将所有人都赶出去,一个人把门关起来研究那些背囊。
牙膏、牙刷、换洗衣物,印舒桐一样一样的翻找,最后居然还找出一个爱疯手机来。
看着手机背面那缺了一口的苹果图图,印舒桐一叹,带手机这货是打算在这里自己发电然后做信号批量生产爱疯手机么?
翻找到一个很小的背囊,里面什么也没装,只有一个看起来像鞋盒那么大的黑盒子,她将那盒子拿出来,不重,但是磨砂制面摸起来手感十足,只是,这个黑盒子四面都是黑的,连接的一点缝隙都没有,她实在不懂,这个黑盒子是做什么的?
难不成——猎豹所找的就是这个不知做何用处的黑盒子?
研究了半天,依旧不得要领,印舒桐心烦,便将黑盒子放在桌上,准备起身去倒杯热茶喝,结果刚一起来走了两步,却将那装黑盒子的背包蹭到了地上,背包里面还滑落一个包着纸张的透明袋子,她皱眉弯身去捡,指尖刚一碰到,眼睛却看清了那透明袋子中文件扉页上几个大字,一看之下,心跳骤停,呼吸屏住,血气倒流,四肢发热。
——时空穿梭机使用说明。
她足足定了有一分钟,才将那透明袋子捡起来放在桌上,盯着桌上的黑盒子发愣,时空穿梭机?这个黑盒子是时空穿梭机?
这个黑盒子就是时空穿梭机!
难怪,难怪猎豹要那样说,这东西在猎豹眼里,实在太宝贵,难怪他冒着被识破的危险也要跟她那样说话。
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太重要,甚至只要是会识字的人,都想要这个东西。
印舒桐从四肢发热,到四肢冰凉,她手里拿着那个透明袋子,望着那几个大字发呆,只要她把这个袋子打开,阅读使用说明,并且根据说明书上来操作,她就可以回去,可以回到她来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再跟她无关了。
这几天被刻意忘记刻意虚化的现代的那些岁月又忽而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那些日子真的是黄粱一梦么?
她的战友,她的部队,她的任务,她的责任,她的——
叩叩叩。
手一抖,印舒桐回过神来:“谁啊?”
外头的声音很是熟悉,是长孙无越:“本王有事要跟你说。”
印舒桐心下一惊,赶紧把文件袋子重新放回去,把黑盒子装起来,然后去开门:“什么事儿啊?”
长孙无越站在门边,见她过来开门,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脸色潮红,魂不守舍,当即微微眯眼:“你怎么了,你方才在做什么?”
印舒桐怕他看出来,忙咧嘴一笑,背着身子进屋里来坐下,指着那些背包道:“昨儿在文府,听猎豹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我错过了一些东西,就想重新检查一下这些背包,看看有什么遗漏的。”
长孙无越瞟了一眼那些背包,看得出来都是被翻过的,当下便勾唇走进来:“那你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暂时什么发现也没有,”她答的飞快,“对了,你说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
长孙无越这会儿压根没在意她的表情,他心里头有另一件事是值得高兴的:“本王今日在朝中宣旨,肃清了文郑康的势力,将文家抄家流放,本王给予文家的,是雷霆之击,也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恶气。”
怕印舒桐疑惑,便把昨夜如何布置,如何交给魅煞去筹谋,一一都说了一遍。
厉蝶衣杀婷氏母子,这只是给了长孙无越一个设计文家的契机而已,他筹划了九年,蛰伏了九年,如今一切妥当,原本只想着在砧板之上慢慢的砍杀文郑康这离了水的鱼,结果印舒桐被鞭挞这事儿让他忍无可忍,干脆一击发作,秉承雷霆之怒而下,昨夜突然发难,就在文家人积极救火的时候,文家大难临头的日子也就到了。
这样一来,朝中诸人无法准备,文郑康的党羽被一举击溃,如今幼帝还小,文家一垮台,就剩下摄政王一人当政了。
印舒桐一行听着,一行点头暗叹,不错不错,真是不错,这男人真是完美,杀伐决断之间就把九年来的恩仇谈笑间灰飞烟灭了。
“文郑康没死吧?”
提起这个,长孙无越微微皱眉:“厉氏不知所踪,本王已命人追捕了,想来她虽是厉家的人,功夫厉害,但是也不难抓到,只是,”长孙无越顿了一下,定定的望着印舒桐道,“文郑康没死,但是离死也不远了,本王现在回来,也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来的。”
“怎么啦?”见他说的严重,印舒桐坐直了身子。
长孙无越将拿在手里的东西丢在桌上,才冷声道:“本王的人找到文郑康的时候,发现他不知被何人重击,失血很多,要不是本王命人留住他的性命,只怕他现在都死了,他手里紧紧拿着的就是这个东西,本王看过,不是很明白,所以拿回来给你看看,文郑康还被关着,本王命太医一直守在那里,现在,还不能让他死。”
印舒桐拿起长孙无越丢在桌案上的东西,就像个画轴一样,不对,准确的说,就是个画轴,她也不知里头究竟是什么,听长孙无越说的,心里十分好奇,看了他一眼,便将那画轴展开来看,画轴完全展开之后,印舒桐看清里头的东西,又出现了方才的情形。
心跳骤停,呼吸屏住,血气倒流,四肢发热。
而下一秒,心跳加快,呼吸紊乱,手心出汗,四肢冰凉。
只知道愣愣的看着那幅画中的人。
在印舒桐打开那幅画的时候,长孙无越一直看着她的反应,此刻见她这般反应,心中起疑,挑眉道:“这画中的人,你认识?”
“不认识,不知道,从来没见过啊。”
印舒桐啪的一声将画轴扑在桌案上,飞快的否认。
表面上勉强装着平静淡定不紧张,心里头却早就是翻江倒海了,这画上的人不就是简宁吗?
那熟悉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唇,分明就是简宁的模样!可是,文郑康手中为何会有简宁的画像呢?
简宁死了五年了,是死在现代的,可文郑康是兰襄的人,他又不曾穿越过,如何识得简宁,又如何会有简宁的画像呢?
印舒桐的心,因为太过震惊,满心都是疑问,满心都是乱。
长孙无越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这卑劣的掩饰他一眼就能够看穿,见印舒桐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也没有急着问,等了半晌,他在她对面坐下,才望着她道:“印舒桐,你跟本王说实话,你认不认识这画中的人?”
印舒桐没直接回话,看看那装着时空穿梭机的背包,看看那扑在桌案上的画轴,目光最后落在长孙无越的脸上,抿唇道:“你能带我去见见文郑康么?我有些疑问,要亲自见了他问了他才知道,等我想明白了,我再告诉你,行么?”
长孙无越不语,看了她半晌,起身出门:“外头冷,你多穿一些。”
他这是同意了,印舒桐连忙拿起桌上的画轴卷起来,把那些个背包一块儿抱起来丢在*上用锦被盖起来,出门嘱咐外头的人要小心照看,然后便奔着长孙无越去了。
长孙无越一言未发,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做这一切,他心中也并非是一池静水,不过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画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为何她看了那幅画像,会又那么大的反应?
文郑康被关在刑部死牢之中,只有重犯才会被关在这里,牢中此时就只有他一个人关在这里。
印舒桐见到他的时候,文郑康正躺在那乱草堆里,她在栅栏外看见这样的场景,不经有些感叹,不过才*的功夫,两个人就换了个角色,之前是她被囚,文郑康趾高气昂,现在,他却成了濒死的阶下囚了。
文郑康遍体鳞伤,可是最致命的伤口却是脖颈之间,印舒桐看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一眼,转眸对着长孙无越道:“这是猎豹用枪打的,虽然伪装过,但是还是能认出来,伤及大动脉了,虽然抢救及时,但是失血过多,很难续命。
猎豹对文郑康下手,是因为文家垮台,而他怕文郑康泄露他们公司的秘密而卸磨杀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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