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逼良

出了城外,雪域苍茫,那些刺耳劳心的哀声依旧回荡在耳边,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真想快些参加科考,巴不得第二天就能当上大官,权力在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这姓宁的狗官人头落地。

隐约听到了犬吠,那是李二叔的家养的老黄狗在叫,他家和郑小婉家相距不远,算得上是乡亲四邻。那李二叔为人厚道善良,想他当初刚来之时,无甚收入,郑小婉家中平添了一张嘴,负担颇重,李二叔家虽不富裕,却也常会接济些盐米。

后来于轲找到沉香阁的工作,本想奉还一些钱,可那李二叔死活都不肯收下,于轲心中过意不去,便常抽空去李二叔家教他家十二岁的女儿四丫读书识字,算是一种变相的报答。只是最近乡试临近,忙于备考和帮郑小婉织布,所以有一段时间未曾来看望他父女二人。

院子里传来了争执之声,于轲心中一惊,便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急催驴前行,待到走近时,却看见中李二叔正和几两名官差争吵不休,那两人不知为何,抓着四丫要抢走的样子,李二叔则紧紧抱住哭喊的四丫不肯松手。茅屋的柴门也倒在了地上,望内看去,另有三名官差屋中胡乱的翻腾着,不时的把一些东西塞入囊中。

于轲大吃一惊,急是冲入院中,喝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四丫第一个看到了于轲,仿佛见到了救星了一般,哭喊道:“朗君救奴,他们要把奴抓去卖到‘闲月楼’去!”

闲月楼是烟柳巷的一家青楼,这些官差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抢强民女,逼之为猖,如此做为,实在是天理难容!于轲一怒之下冲将上去,用力撞开了那两个官差,将四丫扶起藏到李二叔身后,向那两个官差吼道:“你们身为朝廷官吏,却在这大白天的干这等强抢良家民女的勾当,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官差们平日是横行惯了,今日见着这么一个“见义勇为”的人物一时倒有些不适应,半天才回过神来,立时露出了狰狞怒容,其中一人骂道:“这刁民交不起‘平叛税’,爷们拿他女儿去抵,行得就是王法,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帮着这刁民抗税,你活腻了吗!”

“平叛税,又是平叛税,前不久不是刚刚收过吗,怎么又要收?”于轲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毕竟得罪这些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那官差一哼,道:“刚收过就不能再收吗,告诉你,爷们是奉了明府之命加征平叛税,识相的就滚回家准备自家要交的税,不然爷们把你拖回县衙,重大三十大板,叫你屁股开花。”

果然,那狗县令为了建宅子挪用了新征的平叛税,完不成上边交待下的数额,如今竟又向百姓再征。现今年头,平头百姓度日本已是困苦不堪,似这般没完没了的征收重税,到底还叫不叫人活了。

那李二叔忙是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苦苦哀求道:“某实在是再也交不上一文钱,这家中值钱的东西各位官爷尽管拿去,求求你们千万莫将某儿抓去,求各位官爷开恩,四丫,快给官爷们磕头啊。”

乱世不仁,人为刍狗吗?

看着他父女二人在雪地上磕头不止,于轲心中极不是滋味,而那几个官差却是无动于衷,昂着头骂道:“刁民,这是明府吩咐下来的差事,爷们也没办法,总得交差吧,你把头磕碎了也没用,这丫头今天一定得带走。你放心吧,把她卖到青楼去,穿好的吃好的,总比跟着你这个穷鬼受苦要好。”

这时屋里那三个官差也把值钱东西搜刮一空出了来,几人将于轲推在一边,又要动手去抢四丫,于轲知道跟这些人讲理是讲不通的,动手阻止也只能自讨苦吃,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丫小小年纪被推入火坑,情急之中心念一动,冲上去再一次拦下了官差,叫道:“不要抢人,他们的税钱某替出了!”

官差们都是一怔,不由停下了手,于轲跑回驴那里,卸下了刚刚卖布得来的那几吊钱又奔了回来,分出几吊拱手奉上,道:“这些钱足够付他们的税金了吧。”

为首那官差接过手里掂量了几下,突然间顺手将于轲手中余下的钱一并夺过,白了他一眼,道:“这些加起来都不够,不过爷们心慈仁厚,今儿就免强算了。弟兄们,走。”官差们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临出门时还留给于轲一句“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蠢人。”

“狗官们,等爷有权在手,早晚找你们清算。”于轲当然不甘示弱,于是在心里怒骂。

那父女俩心有余悸的瞧着官差们走了好远才缓过神来,李二叔抹着老泪,感激道:“四丫,还不快给于郎磕头,他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呐。”

“言重了。”于轲忙是扶起要向他磕头的四丫,摸着她的发辫,叹道:“想当初某刚来之时,也多亏了二叔你的接济才熬过来,这个恩情是某应该报的。”

四丫回头看到家中已是一片狼藉,忍不住又是哭泣起来,道:“阿爹,家里东西都被他们抢光了,咱们以后该怎么过啊。”

李二叔除来唉声叹气之外也是无能为力,黯然道:“能怎么办,过一日算一日吧,就怕官府转眼又再征什么税,哪咱们就只是上吊了。”

李二叔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那宁县令贪得无厌,盘剥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又哪里会管百姓的死活呢。

“不会的,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于轲暗暗下定了决心,便是不再多言,默默走出了院子,催驴急奔而去。四丫奔到门口,目不转眼的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之中,伤感的目光之中,偶尔会闪过那么几分温情。

…… …… ……

于轲并没有回家,而是直奔了忠义庄而去,他已经对县令那狗官忍无可忍,在合法的手段无法申张正义的情况下,非法手段是唯一可选之路,只有黄巢能帮他办到,而现在恰恰是最好的时机。

来到忠义庄时,黄巢也有事要与他商议,将他迎进聚义厅中便道:“于兄,某也正要去找你,这几日曹州的叛贼似乎退走了,咱们也当尽快起程赶往江淮。”

于轲沉色道:“只怕起程之日还需再推迟几日,某有一件大事想请黄兄帮忙。”

黄巢一拍胸膛,道:“于兄有何事尽管讲来,某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于轲顿了片刻,然后一字一句道:“某想要县令和他全家的狗命。”

黄巢仿佛没听懂他的话一般,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却是拍案而起,叫道:“某早就想想杀了那狗贼了,若不是于兄你一直劝阻,某早就动手了。”顿了一下又道:“对了,先前兄一直劝阻不该这么做,可今天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于轲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人的想法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不过,现在倒是杀那狗官的天赐良机,既可以杀他,又可以让朝廷不会怀疑到兄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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