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张尔伦坐在那里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此时他再没有心境去流连路两边得风景,那五百块钱是公家得钱,却让他给了叶玉卿,虽然潘爷说了他每月有五百块钱得例钱,这钱他还得起,可第一次出来就挪用公款这名声可不大好啊!想到这张尔伦露出了一丝微笑,还真是红颜祸水啊!老杨头看到张尔伦自己一人在那傻笑,坏笑道:“怎么着张队长,还没从玉娇娘得得怀里回过味来呢?”张尔伦收回了心思解释道:“哪有那样好福气呦,杨爷说笑了,这不是兄弟托我帮着找他在上海读书的妹妹,可人却已经不在那了,找了两天两夜也没个头绪,不知回去如何交代,苦笑而已!”说着便将白永贵托他找妹子的事说了一边,这是张尔伦早想好得说辞,他知道自己两个晚上都不在房间,这老爷子不问,关夏那个好奇宝宝也得问,所以先备着吧,叶玉卿得事不到没法子的时候是肯定不能说的,那哪是能说得清的事!老杨头听了后也没怀疑,还安慰道:“人得命啊天注定,各有各得命,慢慢找吧!急不来的。”张尔伦也收回了心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得瞎聊着。直到第二天下午,一路平安,离盖天还有一百多里,赶赶时间傍晚就能回到盖天了,张尔伦也算松了口气。这时车队走到一条临山路,突然,在大路得前面有两颗大木桩横在了路中央拦住了去路,老杨头赶紧踩了刹车停了下来,这时从旁边山坡上得一颗参天古树后走出了八个人,有三个拿长枪的,后面的四个都拿着大刀,领头得一人极瘦,就跟一根空旗杆插在那一样,双手插着腰,手里没拿任何武器,只是腰间别了一把匣枪,一看便是国内仿造得那种,粗糙得紧!张尔伦心一紧,他自然明白这是碰到劫道得了,手里握着枪准备着。那瘦子本来气势汹汹得站在那,一副爱谁谁的姿态,可当他看见车头上插着的潘字大旗时,突然换了个表情,就跟条哈巴狗似得跑了过来,边跑边跟后面得人抬抬手,后面得人赶紧去将大木桩挪到一边,那人跑到车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吼道:“麻杆给潘爷磕头了,潘爷万福!麻杆最近馋酒了,找潘爷讨口酒喝!”这一出子一闹到让张尔伦反而找不到北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打劫的,这该如何是好?没办法,请教老前辈吧,于是看着老杨头正要说话,老杨头直接善解人意的说道:“张队,没事,这座山头叫武岭,大掌柜的叫葛振兴,外号葛老歪,跟咱们潘爷有点交情,这个磕头的外号叫麻杆,是个小头领,他不敢真劫咱们,也就是讨几个酒钱罢了,给几块钱就打发了。”张尔伦这才放下心来,于是问道:“那给他多少合适?”老杨头摇了摇头说道:“这还真不好说,潘爷打发这种人没数,从来是口袋里有多少扔多少,有时候十几块钱,有时候几块钱,不一定,只能你自己看着办了,反正就这个数!”说完就拉开车门下了车,张尔伦数了十块大洋装到外衣口袋里也跟着下了车,老杨头走到麻杆身边给他递了根烟卷说道:“今天什么风啊,把你小子吹这来了?”那麻杆接了烟夹在耳朵上嬉皮笑脸得说道:“回杨爷,今天这风吹得好啊,你看这不就把你老这贵人吹来了吗!”张尔伦随后走了上来将口袋里得十块大洋掏了出来递了上去说道:“还真是个嘴巧得人,带弟兄们喝酒去吧!”那麻杆一看这人不认识,没敢接,往车上一看没人了,潘爷不在,便转过头看了看老杨头,老杨头点点头介绍道:“这是潘爷任命得护镖队队长张尔伦,以后这条路就教给他了。”麻杆听了这话,才接过钱去说道:“多谢张队长了,张队长一看就是明白人,既然这样兄弟也不能害张队长不是,不能让张队长第一次走镖就丢了货是吧!”张尔伦还未说话,老杨头先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着麻杆,你难不成看潘爷不在就想劫车吗?”那麻杆赶紧摆手解释道:“呦,杨爷,你可别误会,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是这么回事,七天前吴大帅不是败了吗,那些个败兵一溃千里,有个大几百人败兵都窝在前面得镇子周边,这些人跟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抢掠,您要是带着车队过去他们肯定给您抢了,这些人现在谁都管不住,谁得面子都不给,就想着抢点东西换点钱回家过日子呢,你们这要是过去肯定得被抢,我看你们啊还是调个头从盘龙岭那走吧,虽说要绕点路,总比让人抢了好吧!”张尔伦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在河南这地界敢称大帅的多如牛毛,可在这地界叫吴大帅的就只剩下泰山北斗吴佩孚了!吴佩孚那是什么样得人物,那是跺跺脚整个三山五岳都要颤三颤得人物,就这么败了,怎么可能呢,几个月前他还以一只轻兵灭了萧大帅,现在竟然被别人灭了,忙问道:“你说什么吴佩孚吴大帅败了?”这下轮到麻杆糊涂了,按理想潘家车队护镖队队长的身份应该比他消息灵通啊,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大事呢,但也不敢多问,忙回答道:“张队长不知道,北伐军一周前攻入了武昌三镇,吴大帅的老巢都被人抄了,自然是败得一塌糊涂!”老杨头到不关心这些国事,反正跟他无关,他只关心这一个车队得物资安全回到盖天得问题,于是找麻杆问道:“那你怎么就知道盘龙岭就没有败兵囤积了?”麻杆转向杨爷回道:“回杨爷得话,那里应该不会有败兵,因为那山上也有一群江湖上得朋友,领头得是个女得,江湖人称满山红,手底下原本有三四百号人,可听说几个月前又去了三百多人,如今也有了六七百之众了,一般得溃兵是不会和这样得硬岔子碰的,而且那条路上也没有村镇,一路直到盖天县,那些个溃兵跑到那也没法活啊!”张尔伦这下可为难了,看老杨头没说话他便知道那条路上得土匪他也不认识,这一路是土匪,一路是溃兵的,这该如何是好呢!他向麻杆问道:“你说前面镇子上有溃兵,我们前几天从这过得时候怎么没碰到?”那麻杆俏皮得回道:“那张队长前几天过来得时候不也没见到我不是,张队长要是信不过兄弟往前走就是!”张尔伦笑了笑没搭他得话,转身望向老杨头问道:“杨爷以为如何?”老杨头抽了口烟说道:“这小子不敢撒谎,前面看样子是真有麻烦了,要我说咱们还是走盘龙岭好了,那里虽然有土匪,可必定是坐地户,以后还要在这一带吃饭呢,多给点钱也能打发了,只要货平安,咱们这趟就算齐活了。”张尔伦点了点头应道:“杨爷说的是,听杨爷的,咱们掉头。”二人又与那麻杆寒暄了两句,带着车队掉头离去。
车队驶入盘龙岭没过多长时间便看见前方跟刚才一样横着两条木桩,心知这是遇上了,因早有思想准备,也没慌张,稳稳得停了车在那等着谈盘子得人出来,可等了一根烟得功夫也没见到人,二人只好先下了车,那老杨头对着旁边的山上喊道:“各位兄弟,我们只是过路得客商,路过贵宝地多有打扰,不知可能行个方便?”这时在山上突然冒出了两百多人,黑压压的一片甚是壮观,一个带瓜皮帽得男子站了出来,因为太远看不清样貌,那人站在一处高梁上喊道:“下面的客商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救**的,奉命驻扎于此保境安民,不知客商从哪来啊?”老杨头答道:“南边!”“哦!”那人点点头说道:“看来客商是不知道啊,北边出事了,满清得遗老遗少在北平城造反了,要复辟,现在整个北平都血流成河了,那帮遗老遗少已经朝咱们这边杀过来了,我等奉命驻扎于此自当保境安民守卫大家,只是今日军饷不足想向各位借点钱粮,还往诸位多多帮忙!”老杨头一听当时就糊涂了,没听说北平城有事啊!小姐还在那读书呢,也没有带信啊!不过既然对方要钱那就是能谈得主,这事也就好办了!张尔伦也愣了,他愣得是这番话怎么这么耳熟啊,特别得熟,在哪听过呢?突然张尔伦一跺脚,跑到车上把望远镜拿了出来,朝山上细细望去,最高处得山梁上一排土炮煞有其势得摆在那里,再低一点得横梁处,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横在那,枪口处还挂着那熟悉得不能在熟悉得大红缎子,那还是他当年进城买得,再看那带着瓜皮帽喊话得人,那不是和花逢春一块突围得一营长王招北那龟孙还能是谁!这下张尔伦乐了,从腰里掏出手枪朝天上放了一枪吼道:“没有!”这下可把杨爷吓得不清,他心想这张尔伦也不是冲动得人啊,这会是怎么了,人家都要谈了,他到是不依了,这不是找事吗!于是赶紧上前拉了一下张尔伦正要说话,张尔伦却笑呵呵的说道:“杨爷莫慌,你听着他下一句肯定是'什么!没有,我看你们一定是满清遗老遗少得间谍,都别动!来人啊,给我搜!'”果然,张尔伦这边刚说完,山上那人就吼道:“什么!没有,我看你们一定是满清遗老遗少得间谍,都别动,来人啊,给我搜!”竟然一字不差,这下可把杨爷整懵了,这唱得是哪出啊?没听说这张尔伦还有未卜先知得本事啊!再看张尔伦已经是哈哈大笑,朝着天上又放了两枪吼道:“狗日的王招北,你张尔伦爷爷在此,叫花逢春那王八蛋下来见我!”这话一说完,山上得人到是愣住了,正准备往下冲得小兵也不冲了,就那么傻傻得站着,过了片刻,从山上慢慢得走下一人,就这么一个人大摇大摆得往下走,张尔伦收起了枪,也向着山上走去,二人在半山腰处相遇,张尔伦定神一看,对面这人不是花逢春还能是谁,只见他还是穿着那件旧军装,板寸头,宽脸庞,坏坏得眼神,唏嘘得胡茬子,嘴里叼着根烟卷,流里流气的说道:“就是你个王八蛋要见老子的!”张尔伦又上前一步,二人同时朝对方的胸口砸了一拳异口同声得说道:“我他娘的还以为你死了呢!”话未说完便紧紧得抱在了一起,二人都已是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这是一种感情得释放,这时任何的语言都是一种多余!
张尔伦带着一帮人随着花逢春来到山寨大厅,二人推杯换盏说着往事,甚是欢快,可愁死了关夏那傻小子没闹明白怎么回事,酒也喝不下,肉也吃不香的,看看老杨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喝着酒吃着肉,心中更是糊涂,可也没处问啊,只能听之认之,反正车队都在山下,心想你张尔伦要是投了土匪,我就偷着跑下山带着车队回去,反正不能让义父得货归了这帮人。张尔伦此时可没功夫猜他得心思,正与花逢春聊得欢喜。这时,从后厅走出来一女人,人没到,声音先传了出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年不节高兴成这样,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也不知道等我!”众人转身朝着说话处看去,张尔伦定神一看,只见一女子大眼睛粗眉毛,团脸小嘴高鼻梁甚为标致,一身红衣红裙衬得尤为洒脱,两只左轮手枪别在腰间更显英姿,看到那两把左轮枪张尔伦想此女子家势定不一般,一般得土匪多佩匣枪,能使得上左轮的可不多,这枪可不好抢。花逢春站了起来对着张尔伦介绍道:“这是陈嫣红,她爹和你是同僚,原先都在赵督军麾下,干过团长,后来战死了,家道中落,她没了办法就上山落了草,和你一样使得一手好双枪,江湖人称满山红,你叫嫂子就行!”又转向陈嫣红说道:“这就是我那位传奇兄弟,九死九生得张尔伦,我都叫他轱辘。”关于起绰号这一点,张尔伦还真要说一说,这还真是花逢春得一大乐趣,当年萧家军除了萧大帅之外,其它得人无一幸免,萧俊龙绰号小虫,是因为他得名字里有个龙字,用花逢春得话说他那里算得了一条龙哦,也就是条虫罢了!王承虎绰号病猫,是因为这位爷整天没事就抽大烟,一副病秧子相,倒也贴切。主力团的景镇涛绰号口水涛,用花逢春得话说这绰号和名字无关,实在是因为这小子一说话就能喷人一脸的口水,所以每次军部开军务会议时,花逢春都离他远远的。陈松柏绰号木头,刘城府绰号铁头,是因为这位小时候跟一位卖艺得学过铁头功。徐嶝亮没跟萧大帅之前是个赌棍,一次在场子里出老千被人抓住打断了一条腿,自打他妹子嫁给大帅后,摇身一变成了团长,天天拄着根文明杖,带着个蛤蟆镜一拐一拐得满世界晃荡,因此得名拐子,这个绰号连大帅都比较满意,天天拐子长拐子短的,这一叫开大家自然都跟着叫,时间一长徐嶝亮得大名到让人忘记了。阮玉鹏原先是个学戏的,唱得还是青衣,有个师姐因长得漂亮被大帅招到府里做了六姨太,他也跟着扶摇直上做了团长,此人心胸狭窄,自以为是,还颇好脸面,他知道花逢春在满世界得给人起绰号,心中嘀咕着花逢春会给他起个什么绰号呢,自己不像王承虎那样有恶习,也不像拐子那样有缺陷,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好引申的,这花逢春还能怎么起,不过他知道咱们花爷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得主,心想与其让他在那瞎起,还不如我自己起一个得了,叫什么呢?对了,就叫小鹏鹏吧,既好听又显亲切不是,于是他还偷偷找人让把这个绰号传到花逢春那里,省得他再起别的。花逢春平日本来就不喜欢他,觉得他整天娘里娘气的,听道这绰号后更是大骂:“鸟毛!还他娘的叫小鹏鹏,他都不怕把自己恶心死,老子早晚给他毛拔光了!对了,以后就叫这小子鸟毛!”当大帅府的副官将这件事和这个绰号报告给大帅时,大帅正和姨太太们在吃饭,听完之后除了六姨太外所有的人当场笑喷了,大帅还笑着骂道:“这个花逢春嘴也太损了点!”把个六姨太气得脸都憋红了,心里把花逢春诅咒了多少边!而那边阮玉鹏听说后,这位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当时就抱着机枪要找花逢春拼命,据说在团部办公室就直接打了一梭子,吓得副官勤务兵都不敢往里进,生怕被误伤。当然花逢春兄弟还是比较自觉得,他知道给所有人都起了,要是自己没有,别人肯定不依,于是自封花子,心想老子都自称要饭的了,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还给张尔伦也起了个名叫轱辘,还美其名曰我这是保护你,张尔伦开始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叫自己轱辘,后来有一天终于顿悟,原来是从自己名字中的伦字编出来的,可大哥啊,我这是天伦之乐的伦,不是车轮子的轮好不好,没文化真可怕,真可怕!不过张尔伦现在可没功夫跟花逢春计较这个,他转向陈嫣红行了个大礼说道:“原来是将门之后,果然不凡,尔伦拜见嫂嫂。”那陈嫣红赶紧回了一礼说道:“兄弟客气了,嫂嫂这称呼我可不敢当,我当初是看他落魄无处可去收留他而已,我可没答应嫁给这不要脸的,你以后随你家哥哥叫我小红就行,兄弟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你家哥哥平日里与人争斗,打不过人家得时候总说要是我家轱辘还在,那有你们放肆得本钱!”三人哈哈大笑,纷纷再次坐下,张尔伦又与这陈嫣红喝了两碗酒,寒暄了几句,这时花逢春接过话来说道:“兄弟你今日来得正好,哥哥正有一事琢磨得有些日子了,想找人商量商量。”张尔伦放下碗说道:“有什么事你说?”那花逢春点头说道:“我这在山上也呆了有段日子了,可老在这占山为王也不是个长事,想出去做些事情,你觉得哥哥去投谁比较合适?”张尔伦看了看这大厅,又想了想说道:“弟弟问你一句,你打算投谁,你能投谁,你投了人家谁又能重用你,你觉得别人还能让你当个团长不成,而且现在战乱四起,纷争不断,你想连吴大帅说完就完了,投谁也不保险啊,与其在人旗下看人脸色过日子,到不如和嫣红姑娘在这洞天之地吃肉喝酒来得快活,蛰伏个几年积攒点实力,日后若真有合适的机会出去做事了,你也有点说话的本钱不是。”还未等花逢春说话,那陈嫣红先附和道:“还是尔伦兄弟说得在理,现在这些个军阀哪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想让你送死卖命的,你就说萧大帅,你跟了他多少年,可他跑得时候可曾想着通知你一声,要不是尔伦兄弟拼死掩护你撤退,你如今还能坐在这喝酒,早去见我爹去了!要去你去,老娘就留在山上过日子!”花逢春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当初要不是兄弟死战拖住了敌人,兄弟调教出来的大刀队和警卫连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哥哥只怕早已是孤魂野鬼了,来!兄弟,哥哥敬你!”说完,一口气喝完了一碗酒,张尔伦也端起碗来喝了下去说道:“过去得事就不提了,只是这世道确实不是一展抱负得世道,你看我不也在给人护镖混日子吗!”花逢春这才跟想起什么一样问道:“刚才竟顾着说我了,兄弟如今再帮谁做事?”张尔伦答道:“帮盖天县得潘爷做护镖队队长。”花逢春说道:“那到是个大名鼎鼎得人物。”张尔伦问道:“你认识潘爷?”花逢春点头答复道:“那年大帅让我带人去他那接收装备的时候,在一起喝过酒,咱们大帅手里得家伙有一大半是找他买的,大帅和他熟得紧,你跟着他干到也不亏了你这一身本事。”说起大帅,张尔伦想起了叶玉卿和那五百块钱的事,于是靠向花逢春耳语了一番,也不知说的什么,那花逢春突然非常激动得蹦了起来吼道:“滚!没门!”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惊,都停住了动静看向他,只见那花逢春继续吼道:“娘的,邪了门了,你们是货队,老子是土匪,老子不劫你道也就算了,还管你们吃喝也不说了,你他娘的还要问老子要五百块钱,还有讲理得吗,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咱俩他娘的到底谁是土匪!”张尔伦也不乐意了,站起来踢了他一脚说道:“你瞎嚷嚷什么!瞎嚷嚷什么!老子说要了吗,老子说得是借好不好,下趟来就还你,你看你抠得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家山西的呢,就你这样的,当土匪你都没前途!”花逢春被训了几句,觉得理亏,到也没反驳,只是拉着张尔伦往后堂走,到了他的住处才说道:“你刚才说得可当真,你真得见到八姨太了,把钱给她了?”张尔伦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的话你都不信,我给她的是公家的钱,第一次出来就花了公家的钱这不合适,必定是咱自己的私事,所以想找你周转下,等我领了月例就还给你,越是不想让人知道,你他娘的非得给我嚷出去,你说你至于吗?”花逢春也未言语,走到床边从床下搬开一块石头,手伸进去摸了摸,摸出一个羊皮袋来,扔给了张尔伦说道:“这里面有五百块钱你拿去吧,也不用全还,还一半就行,算咱俩得心意,必定大帅不在了,咱们也不能让他得遗孀过得太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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