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吴宫倾轧

郑旦的死给西西沉重的打击,她开始审视自己,研习舞蹈,曲子是对现实的逃避还是自我的陶醉?两种爱在她的心里交织,怎样做到两面俱全呢?她苦苦思索。

就在她反省之际,吴宫里又出了大事。原来国夫人一直苦于膝下无子,对王后和太子耿耿于怀。特别视太子如眼中钉,肉中刺。自己自入宫来就和王后屡屡顶撞,她的儿子将来继承王位,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她几次试图除掉太子,无奈王后防范深严,最后都不了了之。现在大好的机会来了。

原来太子偶然在花园玩耍,遇到国夫人跟前的一个小宫女,相谈甚欢。背着别人频频约会。不想却被国夫人看在眼里。一天深夜,俩人又在花园密会,正卿卿我我之际,国夫人的贴身宫女领人将两人好一顿打。太子惨叫道:“我是太......”“知道你是太胆大妄为,竟然在国夫人宫前干苟且之事,打,狠狠地打!”棍棒声和着太子,宫女的惨叫,好不凄然。打了好一会儿,国夫人出来了:“谁在这里胡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命宫女拿灯去照那两人,故作惊骇道:“这不是太子吗,谁让你们这些狗东西不长眼睛!”她使劲打了贴身宫女两巴掌,“下去!”。又命人赶紧把太子送回宫,自去王后那里请罪。王后听后唬了一跳,她就害怕太子出什么事,那样自己就老无所依了。她明知是国夫人的主意,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去想别的了,只好忙忙地传了御医,赶紧去给太子治伤。

御医看了,只摇头:“先吃两副药看看,如果好就好了,如果不好,还请王后早做准备。”一句话把王后的眼泪招出来了:“要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跟着陪葬!”御医竭尽所能,都侯在那里,一刻也不敢离开。

这里有人去禀告了夫差,夫差急匆匆赶来。他虽然不大喜欢这个太子,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况且又是长子。看到孩子伤成那样,怒不可遏,喝道:“来人,把那个宫女拉出去砍了!”国夫人心头一颤,这个宫女是她的陪嫁,感情一直很好,没想到命休在这里。她感到非常过意不去,宫女临走看她一眼,她几乎要跪下了求情了。但是她没有,如果她求情,不光没有什么好结果,说不定连自己也陷进去了。那个宫女真是好样的,大难临头,也没有出卖她的主子。

尽管御医尽了十二分的力,无奈太子的伤却是棍棍致命。眼看着太子越来越虚弱,进的气少,出的气大,王后大哭起来。及至太子咽气,她也急疯了,见谁都傻乎乎地笑。夫差心如刀绞,这个王后,虽然人普通,却对自己如母亲般爱护,他手一挥:“国夫人看护不严,纵奴行凶,打死当今太子,着令,即刻打入冷宫。”国夫人权倾一时,现在被打入冷宫也是一报还一报。

西西听说整个事件,深深同情王后。又感叹女人入宫的命运,凄凉的多,美满的少啊。想国夫人嫉妒心切,害人又害己。又联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如何呢?还能回的去吗?

夫差深受打击,接连几天没有去大殿议事。他此时此刻表现出对西西的深切眷恋。他疯狂地饮酒,取乐,陪着西西跳一支又一支舞。伍子胥不用说,已来请了两回,就连伯嚭也憋不住了。

消沉了几天后,夫差幽幽地对西西说:“现在我最希望咱们能有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子,将来我一定让他继承大统。”西西低下头:“恐怕臣妾会让大王失望。”夫差鼓励她说:“打起精神来,一定会的,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后。”西西只好也跟着点点头。

夫差重又振奋起来,他准备伐齐的步伐更快了。西西自从郑旦去后,也开始把国事放在心上了。她不好直接问夫差,只在侧旁打听着,同时她也时刻注意着夫差的情绪变化。夫差是真性情的人,什么都不会藏着掖着,尤其在她面前。这也使她会感到阵阵内疚的原因。

有一天夫差气呼呼地回来,嘴里嚷道:“不杀老匹夫,誓不为人。”西西没敢问怎么回事,但她能猜出,能让夫差气成这样的只有伍子胥一人。他是个直臣,不懂迂回之道。现在她最关心的是什么事让他们反目。夫差生了一阵子气,西西默默地递给他一杯水。他接过,喝了一口。看着西西问:“宝贝,如果我把越国灭了,你会恨我吗?”西西忙屈膝跪地,哭道:“恳请大王放过臣妾的家乡人。他们现在都惟大王是听了,大王还要再赶尽杀绝吗?如果真是这样,臣妾现在就求大王赐死。”夫差扶起她,深情地望着她:“我怎么忍心杀你呢?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后来西西才打听到,伍子胥坚持要夫差灭越再伐齐,伯嚭拥护夫差的主张直接伐齐,因此夫差和伍子胥的矛盾越来越大。

又过了几天,夫差回来,如释重负地说:“爱妃不用怕了,我已把老匹夫赐死,再也没有人在我面前敢提灭越了。”西西忙跪下谢恩,同时又有点可惜伍子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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