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暗道一声可惜,心说到底是一家之主,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套出话来。
郝建慢慢的围着桌子走,最后来到了城主周南天的身边,然后对烈天齐说:“烈家主,我并没有骗你,至于你为什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此事,还多亏了城主大人。”
周南天?烈天齐听了郝建的话心里一惊,然后望向了周南天。
整个宴席周南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是烈天齐对苏胜男的逼婚,还是郝建的胡闹,周城主都选择沉默。
然而此刻,周南天却微微一笑,冲着烈天齐说:“我进府之前,曾接到了这位郝公子的报案,说苏家老爷子遇袭的真凶已经找到,就在云岭附近,事态紧急,我也只好差人连夜查探,为了不让消息走漏,便下令分兵出城,并封锁了烈府四周,以防有歹人通风报信。”
周南天意有所指,烈天齐听的脸色也是阴沉无比,咬牙切齿的对周南天说:“周城主,你如此行径就不怕落得个官商勾结的罪名?”
周南天不为所动,针锋相对的说:“烈家主的话本城主听得糊涂了,有人报案,本城主派人查探天经地义,怎么会是官商勾结,倒是烈家主,周某派兵出城只是查探云岭附近的歹人,又不是去查烈家,何故烈家主如此愤怒,难道那些歹人中有烈家什么重要的人不成。”
周南天的话让烈天齐一下子哑口无言,也让在场的人若有所思:对啊,一个报案,一个查探,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任何与烈家有关系的事情,为何烈天齐如此作态。
况且今天是烈府家主五十大寿,列家双雄皆不在场,烈如龙远在京城情有可原,那烈如虎呢?为何迟迟见不到人,如此推断,难道云岭的事真的是烈家人干的?
烈天齐也是有苦说不出,不是他不想让烈如虎回来,只不过云岭事件发生不过几个时辰,周南天就派人开始严查进出城的人员,所查的人员不仅是苏北山,还有烈如虎,苏北山没什么人认得,可以偷梁换柱,但烈如虎的体态特征就太明显了。
而且他这次策划逼婚,并不一定要烈如虎在场,只要当着众人用苏北山逼得苏胜男低头,烈如虎一直深陷危险的困局自然而然就解除了。只是烈天齐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郝建,更没算到城主周南天会提及此事,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要查烈如虎这件事还得归功于郝建同学,毕竟对于把自己吓尿了的人的模样,那印象是相当深刻的,而且他听说此人武力非凡,他为了防止烈家强行以武力入城,所以特地叮嘱过苏胜男,让她一定要告诉周南天,但凡有身形魁梧的人靠近城门,就严阵以待,以防攻袭。
烈天齐此刻是内心焦急,他做事心狠手辣不假。但虎毒不食子,若真让他不顾自己儿子的安危,无论如何他是做不到的。可好不容易才把苏家逼到如此境地,只差一步就能胜利,就这么放弃的话,又实在是太可惜了。
烈天齐正纠结着,突然听得外边一阵脚步声响,不一会就进来几个士兵模样的人,而且身上还染着血,好像刚经过一场战斗,他们全部来到周那天面前立正站好,其中一个士兵向周南天朗声说道:“启禀城主,末将丁四前来复命。”
周南天回道:“情况如何?”
“歼敌二十五人,四人活捉,数人在逃,末将未能完成城主命令,请城主大人责罚。”丁四说道。
周南天面色一绷,厉声说道:“什么?怎么还有人逃了,都有谁?”
“夜色太浓,末将并未看清,而且对方其中一人武艺高强,属下无能,让其逃脱,不过那人仓促间留下了一块玉佩。”丁四边说边把一块虎形玉佩交到了周南天的手里。
烈天齐在看到士兵进来的时候就暗叫不好,当看到那块虎形玉佩的时候更是差点直接上手去抢,要不是多年来身为家主,早就有了极强的自制力,说不得此刻已露出破绽。
周南天拿着虎形玉佩,看着烈天齐悠悠的说:“早就听闻烈家家主十分爱护家族晚辈,尤其是对自己两个儿子更是疼爱有加,曾寻两块上好古玉为其铸形,一龙一虎,烈家主,此时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烈天齐强自镇定的说道:“一块玉佩而已,能证明什么,周城主难道想栽赃陷害?”
周南天没有说话,反而是看向了郝建。
此刻郝建微微一笑,再次走到烈天齐的跟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是不是栽赃陷害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可以让他从此亡命天涯。”
“你!”烈天齐怒不可止,死死的盯着郝建。语气阴寒的说:“你就不怕逼急了我,大家玉石俱焚?”
可是郝建一点不为所动,就那么笑着看烈天齐,轻声说道:“贵公子正直青春,前途无量。苏老爷子却重病难治,行将就木。孰轻孰重,烈家主英明神武,想必不会意气用事。”
郝建的话慢慢瓦解着烈天齐的最后一点气势,烈天齐面色也是变幻不定。
到最后,烈天齐长叹一声:“唉......来人啊,带苏家主去后院接苏老爷子回府。”
苏胜男一直在旁边观看,但却没有说话,当听到周南天说暗地派兵出城的时候,她十分惊讶,因为她对此事毫不知情,而且奇怪的是,郝建却好像知道,而且跟义父一唱一和好像早就商量好一样,实在是诡异。
此刻听到烈天齐说的话后更是喜出望外,激动的看着郝建。
郝建冲她点了点头,苏胜男就迅速跟着烈府的下人去了后院。
当苏胜男再返回寿宴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没多少人了,烈天齐自知这次出丑出大了,所以在苏胜男走后不久就急忙宣布散席。
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苏胜男一行人也该走了,这时候,郝建让苏胜男先去外边等他,然后走到了烈天齐的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多谢烈家主盛情款待,尤其是海参,味道是真的不错哈。”
烈天齐快恨死郝建了,根本不想和他寒暄,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所以直接说道:“没工夫跟你废话,现在可以把我儿的玉佩还给我了吗?”
谁知道郝建一口回绝:“不行,那可是我的东西。”
烈天齐大怒:“你不要欺人太甚,抢来的东西也算是你的吗?”
郝建这次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样,跟受气小媳妇似的说道:“怎么能是抢的呢,明明我买的.....”
然后就看见烈天齐马上暴走的样子,所以立即说道:“得得得,烈家主也不容易,请小子吃了那么好吃的海参,小子的确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随后就把玉佩交到了烈天齐的手里,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
没跑十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烈天齐的嚎叫:“该死的郝建,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郝建听到后,一边跑,嘴角一边上扬,并且语气却颇为幽怨的说道:“唉,苏家玉行的手艺实在是太次了,这么快就被识破了,看来得让胜男提高他们的技术力度才行,毕竟花了我一两银子呢......”